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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迷雾重重; 第七章:寻找蛛丝马迹

作品名称:消失的飞行员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08-20 09:17:41      字数:5746

  第六章:迷雾重重
  
  滴水岩市龙门区,汉置邮亭,唐设驿传,元改站赤,明曰“驿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龙门区位于滴水岩市境中南部,总面积五百多平方公里,总人口约三十多万人。龙门区拥有植被茂密的滴水岩市第一山——潜龙山,树种繁多。龙门区虽是滴水岩市湖泊最多的区域,如潜龙湖、千工堰、狮王湖、飞云湖等,但是数十年前,龙门区其实并没有什么名气。
  让龙门区光芒四射,闻名海外的却是一年一度的桃花会。平时的桃树并不起眼,可是到了阳历的三、四月间,简直就是花团锦簇,成了花的海洋。龙泉上山的一条老路如盘旋的飞龙穿梭花海之间。“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新铺成的草油路成了车的世界,奔驰、宝马、劳斯莱斯、保时捷,一辆接一辆从你眼前开过,简直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潜龙山漫山遍野都是桃花,一棵棵桃树如撑开的粉红色的大伞,枝头挂满桃花,等待游人来赏玩。几十万棵桃树上的桃花全开了,呈阶梯状地分布在潜龙山上,形成粉红色的花海。有人漫步于花海,有人停靠于树旁,有人伫立树前,有人穿梭于花间,都陶醉于桃花的娇艳。三月柔美的阳光照耀下,游客如同身在粉红色的海洋里,微风吹来,眼里全是粉红色的波浪,整个人浮在花海里,简直飘飘然了。小孩在花海中,显得格外活泼;大人在花海中,显得格外矫健;老人在花海中,显得格外精神。正如唐•吴融的《桃花》所描述的“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桃花下的小伙穿得利落整齐,姑娘穿得大方得体。人们既在看桃花的美丽,也在看花下的俊男美女,无不是喜气洋洋。很多喜欢留影的人,或者拿相机或者用手机忙碌地到处跑,不知道是在照花下的人,还是在照人前的花,不知道是担心花挡住了人,还是人遮住了花,总要选择一个最佳的角度,照下如花的人在最美的桃花下的瞬间。有的人在桃花下喝茶,有的人在桃花下聊天,有的人在桃花下打着麻将或是斗地主,有的人则奔跑于桃花间的小路,放着风筝。游人偶尔会在桃树林里看见开得正热闹的油菜花,金黄色的一大片,也能瞧见怒放的梨花,可惜游人都无法顾及了它们了。
  有人说桃花很美,有人说农家乐的农家菜味道赏心悦目,有人说桃花下的人儿可爱非常。
  不怕花落去,来年花更好。
  人为什么而活呢?人该怎样度过一生呢?世人需要时间思索。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邱林生将巫龙安置在潜龙山的一家花园酒店。接下来的整整两天,在粉嫩的桃花下,邱林生均把时间用在和巫龙的详细交谈上了。大家心事重重,谁也无心赏花,即便是美艳胜过李嘉欣的桃花也无法吸引他们的眼球。
  事有蹊跷,邱林生就是这样,不放过任何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张少峰在部队的优异表现可圈可点,可是落实到他与人的交往以及他本人内心想法,包括真正的价值观,巫龙也无法提供更加有效,更加明了的指向性依据。
  详细沟通后,邱林生带着介绍信和巫龙一起跑民航,一起联系铁道部门。凡是有可能留下张少峰痕迹的地方,他们几乎都跑了个遍,但是,除了从民航那里查询到三个月前张少峰乘坐民航入川的一次记录外,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张少峰人间蒸发了,仿佛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过了两天,张少峰失踪案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仿佛一块小石头投进深潭,激荡不起一丁点的涟漪。
  巫龙两人惦记着回部队复命,便在桃花下与邱林生匆匆道别。正值阳光妩媚,几片花瓣随风飞落,粉红色的花瓣在春风中飞舞,仿佛彩蝶纷飞。
  最难把控的莫过于人心,邱林生坐在办公桌前,瞅着摊开在蓝色玻璃板上的张少峰的档案,薄薄的数十页A4纸张上怎能写尽人心的复杂多变。即使人民军队有着铁一般的纪律,超级棒的军事训练以及日复一日的政治学习,依旧无法束缚每一个人,特别是人在军中,心却飘在浮华世界的开小差的少数人群。
  邱林生捧着档案望眼欲穿,仿佛双眼立即就要喷出熊熊大火来。张少峰你在哪里,你可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寻找你,冥冥之中如果你有得知,请在梦中相告也好,邱林生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搞得晕头转向。他慢慢合上张少峰的档案,思绪渐又被拉回现实中来。
  邱林生将档案放进墙角的一个老式的保险柜里锁好。张少峰的失踪案现在秘而不宣,部队再三叮嘱,这是一级机密。因此,即使龙门区刑警大队的内部人员,知道这件失踪案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春天的傍晚,一缕月华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蓝色玻璃的木桌瞬间镀上一层银。
  邱林生起身走向窗边,身体穿过月华,月华顿时碎了一地。天上的星星眨着鬼眼,投来冷冷的光芒,给美丽的夜色增添了一丝丝诡异。一架飞机从窗外飞过,飞机上闪烁的灯光留下飞行行走的轨迹。
  邱林生关掉灯,继而合上门,旋即步履稳重的下楼而去。
  军绿色的北京212吉普车在道路上行驶,漫无目的地朝前行驶。淡黑的起伏的潜龙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车尾跑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汽车来到一道矗立火箭模型的大门。邱林生笑了,那是月光之城的标准国际学院。冥冥中,邱林生再次来到了张少峰的家。
  既来之则安之,于是邱林生轻扣门扉。许久,无人应答。但是,他似听到有轻轻的啜泣声从花园池塘方向传来。邱林生伸手一推门,门并没有上锁,“咿呀”一声,门开了。邱林生寻声而去,顺着花园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来到池塘边。
  池塘边有一桌、四椅,一个女人正趴在石桌上掩面而泣。见有人来,女人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邱林生认出来了,哭泣的女人正是张少峰的母亲。
  邱林生默默地坐在旁边的石凳之上。墨绿色的池水中,一轮明月浮在水面上。微风徐来,平静的池水荡起阵阵波痕,池水拍打池岸,发出哗哗声。池塘周围各色花香和池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地吹来。
  月色撩人。空气微寒。清幽的芬芳浮动。邱林生仿佛迷失在春之夜色里。
  “邱警官,前思后想下,我察觉到了少峰的端倪,思之欲哭。务必请你查出真相!”少峰的母亲停止啜泣,语出惊人,甚至惊飞了栖息在柳树上的野鸟。
  挂在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似乎被惊吓到了,悄悄地滑进厚厚的乌云,隐去了。
  夜色变得惨淡而凄清。
  
  第七章:寻找蛛丝马迹
  
  “刚才细细地回想,少峰探亲回家后,却有异常之处。我有好几次撞见他悄悄将家中的食物带出去。有一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悄悄尾随他到了月光之城的汽车总站。我看见他上了公交车,少峰这一去便是半天。”张少峰母亲紧锁眉头地说道。
  “注意到他坐的那趟车了吗?”邱林生一听便来了兴趣。
  “没有太注意。”张少峰的母亲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后答道,“来回的时间都是两、三个小时,路途不见得有多远。”
  “这是发生在多久之前的事情?”邱林生继续追问。
  “一年多吧。”
  “张少峰在滴水岩市区有朋友吗?”
  “没听他说起过。”
  微暗中,两人没在说话。邱林生低着头,在一本牛皮纸记事本上认真地记录着,发出沙沙声。
  花园里,风变得大了起来,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昏暗的夜幕,似乎有巨人奋力地撕开一道细而长的口子,天幕那头突然传来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照射在张少峰母亲苍白的脸上,几天不见,她似乎苍老了许多。旋即,天际传来“轰隆隆”的一声春雷,狂野中夹带着沉闷。雷声由远及近,仿佛春姑娘脚踏乌云,手握瓜瓢,欲将春雨泼洒,山雨欲来风满楼。
  邱林生向张少峰母亲讨要了几张张少峰的生活照后,便行告别。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他朝停车位置走去,速度极缓,任春雨落下。
  对于失踪案下一步的侦查方向,邱林生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残春一夜狂风雨。”
  春雨犹如一袭长裙的淑女,在窗外窸窸窣窣地下了一夜。但是,邱林生睡得很好,甚至在梦中开心地笑了。作为一名刑警,最开心的事情除了和家人相聚,便是在案件侦破过程中抓住狐狸尾巴了!
  黎明前的黑暗出现的那一抹曙光,最是让人惊喜。
  清晨,泥土的芬芳通过木窗飘进室内,将邱林生从睡梦中唤醒。晨光洒落了一地。
  青黛的潜龙山,淡淡的晨雾。当太阳公公从地平线上跃起,世间万物瞬间镶嵌金边,光灿灿的。花儿上、小草上,一颗颗小小的露珠变得晶莹剔透起来,仿佛一粒粒水晶。麻雀们在树枝上撺掇,给清晨以喜悦的喧闹。
  邱林生一咕噜从床上跃起。穿衣、叠被、洗脸、刷牙、镜前整理着装,一气呵成。部队的优良作风一直没有丢掉,那是人生一段宝贵的经历,值得珍藏的财富。镜子里的男子有着精神的短发,坚毅如大理石的国字脸,宽阔的肩膀以及肌肉虬结的手臂。镜中的男子笑了,那是破案前的一抹微笑。
  加油!你是好样的,邱林生暗暗为自己鼓劲。
  和往常一样,邱林生来到刑警大队时,眼前依旧是忙碌的景象。卢总管正在整理办公桌,查看电脑上的分局最新通知。有的同事则正在烧开水准备沏茶,正所谓“清晨一杯茶,一支烟,快活似神仙”,更多的同事则是低头整理卷宗。大队长邓一民正在阅读桌上的一份文件。以开朗同事为首的现场勘查的四位大神宿醉未醒,正趴在桌上冒酒泡呢。几位实习民警帮师傅们打扫卫生,清洗茶杯,忙得不亦乐乎。灏哥还没有出现,估计在哪个僻静的角落和物建的线人见面,正在安排棘手的案件的线索摸排吧。
  “林生,来一下办公室。”邓一民不知道几时发现了邱林生的到来,大声喊道。
  “报告!”邱林生不敢怠慢,快步进了大队长办公室。
  “坐。”
  “老大,正有事儿向你汇报呢。”
  “说说看。”
  “是关于张少峰的失踪案,他的母亲提供线索,可能张少峰在滴水岩市有关系密切的交往人员,详细的情况还需要开展具体工作后方能知晓。”
  “不错嘛,是个好消息!”邓一民赞许地说道,脸上严肃的表情开始解冻,变得温和起来。“这件失踪案有蹊跷,你继续跟进。不过,目前需要缓一缓。今天找你来是另外一件事情。我们从西川监狱收到一封杀人案的检举。事关重大,你们探组立即开展工作,及时回复监狱。”
  “是。”
  邱林生虽然内心有些许抗议,但还是无奈地接受了新任务。毕竟公安局是半军事化管理的队伍,上级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失踪案看来并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从长计议。
  回到办公室,邱林生撕开西川监狱寄来的牛皮纸信封,从里拿出协作函,以及几张折叠的信笺纸。邱林生将协作函放在一旁,继而,将折叠的信笺纸摊开,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起杀人的案件。检举人乃是一名惯盗,已经是三进宫的罪犯了,被检举人是龙门区千兴乡枯木村的一位农民大叔,是检举人的父亲大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邱林生脑海浮现三国曹植的诗句,不经哑然失笑。
  儒家的“亲亲相隐”原则如果被现代中国引用,检举人屁股都会被打开花的。
  “师傅,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见习民警陈一静走进办公室,好奇地瞅着邱林生,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似一对拨浪鼓。陈一静即将从刑警学院毕业,就读的刑事技术勘查专业,根据就近户籍的分配原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是龙门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一名新兵蛋子。
  “你自己看吧。”邱林生将检举信递给陈一静。邱林生喜欢一静同学大大咧咧的重庆妹儿性格,既聪明好学,又吃苦耐劳,活脱脱的一位未来男人婆。
  “哇喔,师傅,有趣呢。关于亲夫杀掉奸夫的杀人案。”陈一静语气夸张,表情搞怪,逗得平时不苟言笑的邱林生哈哈大笑起来。陈一静也用手捂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件现代的西门庆案件的侦破任务便落在了见习民警陈一静的肩上。
  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一行数人默默在山间小路前行。草丛里,夜虫弹奏着小乐曲,发出“叽叽叽叽”的声音。没有风,树木在暗夜里变得黑影瞳瞳。偶有飞鸟窜出,张开羽翼“扑腾扑腾”地飞向夜空。小路在月光下泛起白光,曲曲折折地伸向潜龙山深处。
  带队的正是邱林生,他不断地提醒大家注意脚下。步行约一小时后,大伙在一处山腰的泥墙草屋前停下。屋内透过木门的缝隙漏出泛黄的微光。邱林生贴门静听了后,拔出五四式手枪,随后一挥手,两名五大三粗的侦查员退后几步,旋即几步的助跑后肩膀一齐撞向门口,随着“咔擦”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开。门闩“啪嗒”掉在地上的同时,邱林生带领众人一拥而入。
  客厅中央一张木桌旁正在吃饭的一名中年男子丢下碗筷冲进厨房,打算抓起菜板上的一把菜刀,被随后跟上的邱林生一个鞭腿撂倒,两名侦查员如猛虎出笼,扑上来各自抓住男子的一只手臂后,快速地将男子上了背铐。邱林生随即表明了警察身份。一位和男子一道吃饭的农妇则吓得呆若木鸡,正在不知所措时,被同行的一名长相帅气的姑娘使出的一招擒拿手抱膝压腹,绊倒在地上成狗吃屎状,随即也被姑娘上了手铐。给农妇上铐的姑娘正是见习民警陈一静。
  突袭成功后,两名嫌疑人被刑警们小心翼翼地押解到千兴乡派出所。两人正是检举杀人案中的“武大”以及“潘金莲”。
  在邱林生的悉心教导下,陈一静详细地了解了案件。同时,她们通过缜密地侦查,获得了案件的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审讯很快在“潘金莲”身上取得突破,她们继而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武大”。随后,在“武大”的指认下,在武大家的菜地旁的一个封闭的沼气池里打捞起了“西门庆”的尸体。
  全案最终得以全面告破。
  一民大队长在全队大会上作了通报,并且给邱林生探组口头表扬一次。这次破案的成就感让陈一静愈加美丽动人,让她萌发了成为一名女刑警的想法。
  及时回复西川监狱后,邱林生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马上开展对张少峰失踪案进一步的侦查。
  邱林生展开对月光之城汽车总站的调查走访工作。邱林生独自一人拿着张少峰的几张近期生活照逐一让公交车司机、售票员辨认,无果。随后,他将范围扩大至汽车总站的管理层、保洁员,可是得到的结果却让人沮丧。
  邱林生几乎将汽车总站翻了个底朝天,却毫无斩获。所有被他询问的人都对着照片上的帅小伙摇头。
  “没有见过这个人。”
  “不知道。”
  “没有印象。”
  “我还在忙,不知道呢。”
  “给你说了不认识,你还来!”
  “警察同志,这个小孩很帅气嘛。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抱歉。”
  “真不好意思,警察同志。”
  “奥,对不起,不认识的。”
  所有走访人员的回答都是篇篇一律,概括为中国人最喜欢回答的三个字——不知道。这真是让内心充满期待的邱林生饱受打击。车站工作人员敷衍冷漠的态度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捅向一个胀鼓鼓的皮球,让邱林生泄了气,焉掉了。
  转眼,张少峰失踪案的侦查已经开展了一个月又十天。
  春天的光阴一天天过去,但是案件毫无进展,也许永远也不会突破。
  真相仿佛一张薄纸,在纸的这边望去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如果用手指轻轻一捅,纸破了,真相也就穿了。
  邱林生绞尽脑汁,始终找不到捅破薄纸的方法。他的耐心在一天天地被无情的岁月抹杀,仿佛断了电的冰箱里的冰块在融化,他的内心正在被绝望攻陷,仿佛失足跌落无尽的深渊。
  希望从未出现,哪怕是一丝的希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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