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集2

　　1、村委会方辉宿舍（日，内）
　　十三爷对方辉说：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的，蓬蓬头他们全部招认了。荣大宝是幕后指使，涉嫌买凶伤人。
　　头上仍然缠着纱布。方辉的眉头皱起来：十三爷，说心里话，我不想把这件事情搞的太大了。
　　十三爷：荣大宝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像荣大宝这种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给他点狠的硬的，他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这时，方辉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陆乡长打来的：陆乡长，您好！
　　电话里陆乡长说：小方啊，听说你受了委屈，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你，怎么样，伤好了吗？
　　方辉：就是擦伤了一点皮，没大事。
　　陆乡长：没大事就好。县科技局第二批科技惠农活动开始了，他们无偿提供咱们乡20台电脑，我准备全部奖给你们板栗湾，成立一个网上阅览室，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份厚礼还对你的胃口吧？”
　　方辉高兴地：太感谢您了，陆乡长。我这就派人去拉。
　　电话里陆乡长说：不用了，县网通公司是咱们乡的对口联系单位，他们老总说了，把这些电脑免费上宽带，作为对新农村建设的一项扶持。
　　方辉：那就太感谢各位领导了。
　　陆乡长：还有，打伤你的嫌疑人、幕后指使人都弄清楚了，不管他是什么企业家，有啥背景，相信派出所都会依法办事，给你好好出气！
　　方辉：陆乡长，我的想法和你正相反。
　　陆乡长：你说什么？你脑袋没出毛病吧！
　　方辉：没有。我不想追究他们，请你把我的意思也转达给丁所长……我没有多大伤，养两天就好了。但要是因为此事结了怨，几天、几个月也难弥合。
　　陆乡长：好吧，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丁所长的。
　　
　　2、小卖部（傍晚，内）
　　栗颖从冰箱里拿了一袋水饺就要往外走，栗颖姥姥追上来问道：栗颖，你干嘛去？
　　栗颖回答：方辉不是养伤呢，晚上我想给他煮点水饺吃。
　　栗颖姥姥：哈哈，不用躲着着我，给这孩子吃，姥姥舍得。
　　栗颖：姥姥咋办变得这么大方了，小卖部。小本经营啊!
　　栗颖学着姥姥平时唠叨自己的腔调。
　　栗颖姥姥：臭丫头，该打！姥姥不是小气，就是怕你们年轻人浪费。说起来，方辉这个大学生村官挺让人心疼的，和以往那些屁股没坐稳就张罗走的下乡干部还真的不一样，前几天又让那个挨千刀的砸了一砖头，要是砸坏脑袋该有多危险啊！速冻水饺不好吃，也没营养，不如我们现给他包点。
　　栗颖高兴地：姥姥！你可真敞亮！
　　栗颖姥姥：别耍嘴皮子，帮我摘菜，我这就和面。
　　
　　3、村委会方辉宿舍（早晨，内）
　　方辉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栗颖提着一个饭盒推开门走进来。
　　栗颖：“方辉，我姥姥给你包的饺子，野山菜馅的，快尝尝。”
　　方辉打开饭盒，手抓着吃了一个：真香。此饺只该神仙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栗颖笑了：这些天在家里养伤是不是很闷得慌啊？
　　方辉：可不是，闷死我了。
　　栗颖：那好，要不，我陪你到山里走走，顺便去调查一下山里的山野菜种类，我也好尽快完成课题调查。
　　方辉高兴地说：好，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
　　
　　4、货郎山（日，外）
　　郁郁葱葱的山野里方辉和栗颖找寻各种山野菜，栗颖手里提着一个手提袋，他们一边找一边采摘标本。
　　栗颖像一只美丽的小蝴蝶在山野里奔跑着：方辉，你看这是灰灰菜，那是山马莲，这是苦心菜，明目去火，这是山蕨菜，多像小孩的拳头，还有这是羊妈妈菜，有股子新鲜羊奶的甜味哩！那个可不要采，那叫断肠草，连牛羊吃了都会死。
　　方辉非常高兴：栗颖，看来你对山里的野菜还真有研究呢！
　　栗颖：我从小就是在我姥姥家长大的，经常跟姥姥一起上山挖野菜。
　　
　　5、荣大宝办公室（日，内）
　　荣大宝正在电脑上玩扑克牌游戏，赵厂长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看到赵厂长一脸惊慌的样子，荣大宝问：老赵，怎么了？看你火烧屁股的样子！
　　赵厂长气喘吁吁地说：董事长，你还不知道吧？蓬蓬头他们让派出所给抓住了。
　　荣大宝吃了一惊：什么？蓬蓬头让派出所给抓起来了？啥时候的事儿？
　　赵厂长：好像是昨天，他们不会把你给供出来吧？
　　荣大宝脸色难看地：蓬蓬头这个家伙嘴没有把门的，弄不好就会把我给说出来。
　　赵厂长：赶紧想想办法啊！
　　荣大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是供出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县里有我表舅撑着呢！再不就是花俩钱，火到猪头烂，礼到官事办，大不了老子破财免灾。
　　
　　6、货郎山上（日，外）
　　栗颖在小溪里洗了棵野山菜，放进嘴里，又扔给方辉一棵。
　　方辉嚼了一口，脸色非常难看地说：好苦。
　　栗颖：这是苦婆丁，苦的才舒肝明目呢！就是这一小把野苦菜城里超市就能卖5块钱，在大饭店能卖8块……
　　方辉：太好了，如果我能把山野菜加工厂筹建起来，我一定聘请你当厂长。
　　栗颖打趣地说：好啊，我特荣幸啊，不过，这厂子现在还是空中楼阁，一没厂房二没资金，没工人……
　　方辉：什么都没有，只有两颗狂想的心。我记得有位诗人说过：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栗颖笑：行了，下面你肯定要说，面包会有的……
　　方辉：别光笑了，我想进趟城，把我农大的老师请来，还有老师的老师，朋友的朋友等等，请到咱们板栗湾来，春暖花开的时候来踏青，参加闻香之旅，以花为媒，经济唱戏，他们哪位来咱这不得消费些呀！
　　栗颖：呦，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大村官还真有经济意识呢！
　　方辉：光耍嘴皮子有啥用？咱们得让群众真的得实惠——烧饼果子不离嘴，天天喝着红糖水。
　　栗颖：你这标准太低了吧？！
　　方辉：这只是短期目标，将来得让大家“鸡鸭鱼肉不离嘴，牛奶果汁矿泉水”。
　　栗颖：你这话一套一套儿的，跟哪学的？
　　方辉：跟村里人学的呗。
　　栗颖看到不远处石砬子上一棵酸枣树上挂满了火红的酸枣，她兴奋地说：方辉，酸枣可好吃了，你能不能帮我弄一些下来？
　　方辉：好的，你等着。
　　他说完用手拽着荆棘和柴草向石砬子上攀登而去。
　　栗颖站在石砬子下面关心地说：方辉，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摔下来。
　　方辉一步步地接近长在石砬子上的酸枣树，并伸手去摘酸枣树上的酸枣，忽然脚底下踩空了，方辉的身体立刻向下滑了出去。出于本能，方辉立即伸手去抓酸枣树，可是酸枣树太细经受不住方辉身体的重量，酸枣树枝被拽断了，方辉的身体顺着山坡便滚落下去。
　　看到方辉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栗颖立即惊叫着向他跑过去。
　　好在山坡并不高，方辉在接连几个翻滚之后摔落在了山坡下，即使如此方辉也弄得非常狼狈，衣服破了，脸上胳膊上还挂了伤。
　　栗颖跑过来哭腔地问：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方辉笑着说：没事儿。
　　他坐起身来。
　　忽然方辉觉得手上很疼痛，而且疼得呲牙咧嘴，他低头一看发现他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枝被扯断的酸枣树枝，一根粗大的刺深深地扎进了方辉的手心里。
　　看到方辉疼痛的样子，栗颖赶紧拿过他的手问道：伤到哪儿了？严重不严重？
　　当看到一个酸枣刺儿深深地扎进方辉的手心里时，栗颖眼圈里不由地泛起了泪花，她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
　　说着帮方辉拔下手心的刺。
　　一股鲜血从方辉的手心里流了出来，栗颖赶紧张开嘴把流出来的血吸允干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手绢要替方辉包扎。
　　方辉不好意思地：没事儿，不用包扎。
　　栗颖：不包扎怎么行？
　　她说着呲啦一声把手绢撕开并认真地给方辉包扎起来。
　　两个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方辉和栗颖都同时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萌动，栗颖的脸红了，方辉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
　　
　　7、行驶的小轿车上（日，内）
　　姜副书记和陆乡长并排坐在小轿车后面的座椅上，姜副书记看一眼陆乡长说：我这次来不只是来考察方辉的，还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陆乡长：姜副书记，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姜副书记：我那个外甥荣大宝，让我脑袋疼，赖着不交承包费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好像我是他靠山似的，影响太坏了。究竟是不是这回事，这次我来顺便把这件事儿搞清楚……
　　陆乡长试探地问：那姜副书记具体有什么想法？
　　姜副书记伏到陆乡长耳边小声嘀咕起来，陆乡长不住地点头说：好好好，我知道怎么办了。
　　
　　8、荣大宝办公室（日，内）
　　赵厂长走进来对荣大宝说：董事长，刚才泰丰钢厂的齐厂长来电话了，他警告说再不发铁精粉，他们厂子损失就大了，要和咱们法庭上见了。
　　荣大宝啪地一拍桌子：不能再等了，断水断路的事儿今天必须解决。
　　他对赵厂长说：你通知厂里工人带上工具跟我走，今天非给他们来点厉害的。
　　
　　9、板栗湾村中心广场（日，外）
　　三辆小轿车来到板栗湾村中心广场停下，车门打开姜副书记、县委组织部刘部长和陆乡长等人从车里走了出来。看到几辆小轿车在中心广场停下，村民们纷纷过来围观。
　　十三爷发现了陆乡长和姜副书记等人，热情地进行陪同。
　　刘部长和姜副书记在村委会和方辉的宿舍转了一遍。
　　陆乡长：老支书，方辉在哪里，怎么不过来迎接县领导啊！
　　十三爷：好像是一大早就和栗颖一起上山去了？
　　陆乡长：栗颖是谁？他们大清早上山干嘛？
　　十三爷：栗颖是一个农技中专学生，在我们村住姥姥家。他们好像是在研究山野菜。
　　陆乡长：山野菜？这小子要搞什么名堂？
　　刘部长：正好，我们入户和老乡打听一下方辉这半年都干了些什么。
　　姜副书记：好啊！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参观，还不停地跟村民们交谈，了解方辉进村后的一些情况。
　　
　　10、村外公路（日，外）
　　板栗湾村与货郎山铁矿相连接的公路上放有鹿砦，还有一段路被挖开了。老耿头和杨咩子在看守值班，杨板山骑着自行车过来。
　　来到两个老人跟前杨板山说：你们可以回家歇歇了，我来值班。
　　老耿头：板山，你也敢过来值班啊？咋了，你的腰板子不佝偻了，不怕荣大宝了？
　　杨板山：我怕他个鸟，从今往后，他擂我一锄，我给他三镐。
　　还不等老耿头和杨咩子离开，荣大宝带领着两个保镖和几个工人从山上走了下来。
　　杨板山看一眼气势汹汹的荣大宝问：大宝，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干嘛？
　　荣大宝:你们断我的路都已经半个月了，啥时候放行？
　　杨板山不卑不亢地说：村委会经过研究决定，你啥时候交承包费，村里就啥时候给你让路、通水。
　　荣大宝气愤地：杨板山，你小子跳出来跟我作对了，你就不怕跟那个姓方的一样没有好下场吗？
　　杨板山：怕死还不做鬼呢，我倒想看看看你能把我咋样？
　　荣大宝冲着两个保镖一努嘴：把他给我弄一边去，今天要是谁敢拦着咱就修理谁！
　　杨板山一把抄起身边的铁锹恶狠狠地吼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试试？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你们今天要是敢动我，我就跟你们拼命！
　　老耿头看情况不妙赶紧跑到一边打电话：喂，十三爷吗？大宝和杨板山打起来了，他们都要动铁锹玩命了……
　　
　　11、村中心广场（日，外）
　　十三爷在打电话：老耿头，你一定好好地劝劝板山和大宝，千万不要把事情搞大，弄出人命来可就麻烦了……
　　走在十三爷身边的陆乡长听到十三爷说话口气不对，他停住脚步对十三爷说：老支书，怎么了？姜副书记和组织部刘部长在你们村里考察呢，你们可千万别给我丢脸！
　　十三爷脸色十分难看地：陆乡长，荣大宝和杨板山因为断路的事儿打起来了，你看这事儿闹的……
　　这时，姜副书记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陆乡长：荣大宝和杨板山因为断路的事儿打起来了……
　　姜副书记阴沉着脸：太不像话了！
　　他看向十三爷说：老支书，走，我们去看看！
　　十三爷带领，姜副书记等一行人向村外的货郎山走去。
　　
　　12、货郎山上（日，外）
　　方辉和栗颖正从山路上往下走着，这时方辉的手机响了起来。
　　方辉打开手机接听：喂，十三爷，我是小方？什么？杨板山和荣大宝打起来了？我就在货郎山脚下呢，马上就能赶到。
　　
　　13、村外公路（日，外）
　　杨板山挥舞着铁锹，两个保镖不敢靠前。
　　荣大宝看着两个保镖气愤地骂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两个废物，是十八斤面做的馒头，废物点心！
　　他对带来的工人说：你们赶紧把路给我平了，干完这点活，每人按三倍加班工资算账。
　　几个工人拿着铁锹上前就要平路，杨板山挥舞着铁锹不让工人靠前。
　　杨板山大声喊道：你们谁要敢动，我就砍谁，不信你们就试试！
　　几个工人畏首畏尾地不敢上前，荣大宝气愤地夺过一个工人手里的铁锹就上前铲路。杨板山挥舞着手里的铁锹上前阻拦，两个人顿时用铁锹打了起来。
　　这时，方辉从小山坡上跑过来大喊：住手！
　　栗颖也紧跟着方辉气喘吁吁地从山坡上跑下来。
　　杨板山推开跑到身边的方辉：你躲开，今天我豁出去跟他荣大宝拼了！
　　方辉挡在杨板山身前对荣大宝说：荣大宝，我的头也被人砸过一次了，就不怕第二回。再说了这件事情跟杨板山没关系，跟村里大爷大妈们也没关系，你要是非耍混就冲我来……
　　荣大宝：撕龙袍是死，摔死太子也是死，把天捅个窟窿也是捅，今天，我和你小子拼了……
　　说完他操起手中锨向方辉和杨板山冲来。
　　远远的十三爷带领姜副书记、刘部长和陆乡长等人跑过来，姜副书记大声喊道：荣大宝，干什么？不许撒野！
　　荣大宝看着走过来的姜副书记说：表舅，你可来了，他们合伙欺负我……断我的财路……
　　姜副书记：别说了，事情我都了解了，看来屁股坐在办公室，两眼摸黑全不知，我就差点偏听偏信。现在的焦点问题就是，荣大宝欠村里的承包费问题。依我看，就是你胡搅蛮缠！
　　他看向方辉说：小方啊，如果大宝再这么执迷不悟、胡搅蛮缠，你们村委会就依法起诉吧，我们责成县人大将重点监督此案……
　　荣大宝吃惊地：表舅，你……你不会不知道那头炕凉，那头炕热吧！
　　姜副书记：大宝啊，什么叫炕凉、炕热。代表大多数群众的利益就是炕热，代表你一个人的利益就是炕凉。
　　荣大宝一看姜副书记也不替他说话，赶紧服软地说：我算看透了，缠不过他们这帮老头老太太，只能自认倒霉了。
　　陆乡长：荣大宝，你知道吗？你指使蓬蓬头黑夜砸方辉的事已经彻底调查清了，是方辉给你求情，加上没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派出所才暂时没处理你！但你别忘了，派出所已经给你留下了案底。
　　荣大宝眨巴下眼睛，低下头。
　　姜副书记指着大宝的鼻子：你呀你，太令人失望了，有了两个钱，烧包烧到火烧云了，开始创业的进取精神一点也看不到了，现在，甚至要滑到黑社会那条道上去了！我看如果够标准，该关就关，该判就判。
　　荣大宝：表舅，我……我错了！明天我就让会计把款打到村委会的账户！”
　　刘部长：“荣大宝啊，这就做对了嘛！本来就该按合同办事，再说了，你富了，要多给村里办些好事，多做公益，积极要求进步，不要胡吃海造的。记住，要走正路，歪路斜路永远走不通。”
　　姜副书记对荣大宝交代道：干嘛非得拖到明天啊，就今天办。
　　荣大宝苦着脸：中，今天就今天。
　　刘部长对方辉说：小方啊，你们要充分利用好这笔资金，把钱花在刀刃上。如果有什么困难，县里会大力支持你们的。你也要注意，开展工作要讲究方式方法，断路这样的方法不可取，组织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参与，这更不对了，要靠法律，要靠组织！要讲求工作方式方法啊！
　　方辉不好意思地：谢谢各位领导的指教，我会努力改进的。
　　水灵嫂：姜副书记、刘部长，这事不怪小方，都是荣大宝给逼的。
　　
　　13、村委会办公室（日，内）
　　方辉主持会议：在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荣大宝终于把拖欠了多年的承包费给村里了。有了这笔钱，到底该怎么花？今天咱们大家就研究一下！
　　杨板山：现在国家的政策好，种地不交税，有病能报销，老了能领钱，这还有啥研究的，分了呗！全村人按脑袋数，一人一份。
　　老耿头：这半个多月要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生磨硬泡，荣大宝也不会这么痛快就把钱交上。怎么说，也得给我们多分几个辛苦钱吧？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个长胡子的老干部：是啊，过去，雁飞在天上，我们没好意思张口，现在雁打下来了，我们怎么着也得分块肉了吧！
　　十三爷：村里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我看得先把过去那些陈年旧债还了！
　　老耿头：过去那些吃喝帐，谁吃的谁还，用这笔钱，一分也不中。”
　　杨板山不爱听了：少来这套，那些吃喝款又不是我一张嘴吃的，应该属于公务接待，懂不懂？当然，接待是有点超标！
　　十三爷在桌上敲敲拐杖：中了，咱就别鸡一嘴，鸭一嘴地瞎吵吵了，现在人家小方是咱村的主要领导，咱听听他的主张。
　　
　　14、小卖部（日，外）
　　一辆双排货车停下，栗颖指挥送货的工人从车上卸下十几排大货架。
　　栗颖姥姥担心地向一个老板模样的人问：你们这是干啥呀？”
　　栗颖从屋里出来：姥姥，您别怕，这是我从市里订购的最时髦的货架，您那用了半辈子的旧货架子该淘汰了。
　　栗颖姥姥：你这孩子，说风就风，说雨就雨。
　　栗颖：姥姥，您放心，从今以后，旧貌换新颜，您这小卖部改成小超市，准保来买东西的比现在多。
　　栗颖姥姥：超市？啥叫超市？
　　栗颖：就是把货放好，让顾客自选。
　　栗颖姥姥：我可不干，那货还不得让人抢光罗！
　　栗颖：怎么会呢？城里人开的大超市没有一个被抢光的，姥姥，超市好，干净漂亮时尚，利润也高。
　　栗颖姥姥：我信不过。
　　栗颖：行了，改日我带你去城里逛一逛你就清楚了。
　　
　　32、村委会办公室（日，内）
　　小方：我仔细掂量了一下，咱要把这钱用在刀刃上。什么是刀刃？最好的法儿就是让钱生钱，死钱变成活钱。最近，为了发展咱们村的经济，我向农大我的恩师王教授咨询了野山菜的市场前景，王教授告诉我，山野菜营养丰富，没有污染，是一种非常好的绿色健康食品。城里人特别喜欢，如果能建立这样一个厂子，很具有市场前景。我想这厂子一办，最起码能解决咱们村几十名劳动力就业，又增加了群众收入，大伙儿把采来的野山菜在家门口一卖就能换成钱了，省得出去打工，该有多好？所以，我想把荣大宝交给村里的这100万承包款主要用在和省农大研发部联合建厂上面，大家说怎么样？
　　杨板山：依我看，最省心的法就是把钱二一添作五，分掉拉倒。
　　水灵嫂：板山，我看你着急分钱，又是想喝大酒了吧！
　　杨板山不高兴地：我说水灵儿，你可别提这茬儿，把酒瘾勾上来，我可受不了。
　　十三爷：我看小方这点子很好，是领着大伙办正事的路子，我和板山在台上十几年，都给大伙儿干了啥了，留下啥了？狗咬猪尿泡——空的。
　　水灵嫂：十三爷说的对，小方是大学生，头脑活，知识多，又有城里教授的大力支持，这办厂的事准能成功。
　　小方：感谢大伙儿对我的支持，打铁趁热，我准备明天就去市里做做市场调研，再跑跑立项和办厂的其他手续。你们几位还有事没有？没事儿的话就散会吧。
　　众人站起身往外走，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方辉拿起电话接听：您好，我是方辉。是丁所长啊，有什么事儿吗？哎呀丁所长感谢你们及时把案子给破了，什么？还要对蓬蓬头等人拘留？丁所长，我看拘留能不能免了你想那样一个大厂子，没有荣大宝张罗怎么行啊？还是罚点儿款吧？
　　电话里丁所长：既然你作为受害人决定不追究，这个案子结案就容易了，我们向上级汇报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