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集（2）

　　26-09：村庄日、外
　　日伪军进入各个村庄搜索和掠夺。
　　大小村庄到处用白粉写着醒目的标语：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粉碎“铁滚扫荡”，坚决围困到底！人人奋起自卫，家家埋上石雷！
　　几个累得要命的日、伪军在村边看见一块石头，急忙过去要坐下，不等坐稳，马上就“平地飞天”。
　　一个日军看见井边有一只水桶，想去打水喝，一提桶就天崩地裂。
　　一伙日军发现一家人家，想进去找东西，一推门，头上开花。
　　几个日军看见一家房前地下有谷糠，进门看见一袋“粮食”，一提布袋就雷声轰鸣，血肉横飞。
　　敌人在石阶下、屋顶上、坑洞里、夹墙内、庙宇中进行搜索，到处都碰到石雷。有时这里一响，附近树上、墙角……四面八方就齐响应，炸成一片火海。
　　敌人进入群众家中，所有的瓶瓶、罐罐、盆子、水缸、大瓮、箱子、木柜等，一碰就响，一动就炸，敌人胆颤心惊。
　　
　　26-10：曾家粮库日、外
　　刘广民、曹英带领几十个民兵修粮库、搬粮食。
　　刘广民：曹英同志，张副书记从党校回来代理沁源县委书记，你见他了吗？
　　曹英：还没见。他说夫妻在一起工作，有不少弊端，大概不想见我。
　　刘广民：怎么不想见你们分别三年了吧？
　　曹英：可不是，他去党校就没见面了。打仗，不见面也没什么。
　　刘广民：他回来工作就好了。你到城关镇主持党总支工作，这座粮库算是城关的近水楼台。所存公粮，日后主要供应城关。今日驮,交给你了。
　　曹英：多谢刘县长照顾城关。可惜呀，要敞开仓库给鬼子抢。
　　刘广民：你也别小气，廖书记在的时候，他和我们干过一回。让鬼子抢。我们吃点小亏，保护了大头。张书记和周总指挥的决策，对我们合算。
　　曹英：这我明白，所以我一定要跟你来。你指挥，我和大家打！
　　刘广民：仓库该怎样维修就维修，反正打走鬼子还要存粮。如果敌人来了，人员立即按预定方案疏散隐蔽，不要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听任鬼子把粮食抢走，反正就四五担粮。给鬼子尝尝小甜头，免得鬼子进村抢粮。
　　曹英带领民兵紧张地维修仓库。
　　哨兵匆匆跑来报告：鬼子来了！
　　曹英：有多少人？
　　哨兵：大概有100多人，有骑兵，有大车。
　　曹英：（命令）大家注意，紧急疏散、隐蔽！
　　刘广民：保存自己是第一，听我的命令才能开火！
　　鬼子拥进仓库，“亚西、亚西”地欢叫，冲进库房里搬粮、装车。
　　只一会儿，鬼子都泄气了，处处挖地三尺，找不到更多的粮食。
　　鬼子纵火，仓库大火熊熊燃烧。鬼子机枪乱扫射，往火里投掷炸药包。
　　地动山摇。
　　刘广民和曹英都摸到密林里，和同志们一起隐蔽、观望。
　　几个民兵向仓库的敌人打枪。
　　敌军发现了目标，向隐蔽地打炮，炮弹在近处爆炸。
　　刘广民：不听指挥，乱打枪！我们暴露了，鬼子冲过来，诱进深山打！
　　敌人等到仓库大火烧遍，撤了。
　　山石旁，民兵向敌人射击，拉响了路边石雷。
　　曹英：刘县长，鬼子都跑了，快回仓库灭火吧！
　　刘广民：等等，防止敌人趁我们灭火，杀回马枪！
　　曹英：（胸前血透）我带民兵冲出去，追着鬼子屁股打！
　　刘广民突然大惊，没说话，曹英扪胸转身，身子一摇，倒下去，俯地。
　　刘广民：曹英同志，你重伤了！
　　曹英：刚才鬼子打炮，一块弹片钻进奶子里了。
　　刘广民：快急救！
　　曹英：都是男人，不好救！
　　刘广民：你手扪住伤口止血。（大喊）担架，快！
　　刘广民把曹英扶上担架，民兵抬着送医院。
　　曹英：刘县长，我负伤，不要让张振亚知道！
　　刘广民手一挥，民兵们跟他冲出密林，跑向火光冲天的粮库。
　　
　　26-11：小张村日、外
　　一伙日伪军进村，看见神像下面压着的膏药旗和白纸上写的字，非常恼怒，用长杆子远远地把神像推倒，发现下面没有石雷，就去拿那面旗子。“轰”的一声，几个敌人连同膏药旗都飞上了天。
　　
　　26-12：小张村夜、内
　　晚上，一伙日伪军来村里宿营。他们背着背包，一身尘土，走路一跛一跛的，离离拉拉，个个疲惫不堪。
　　他们进到老百姓家里，连钢盔都不取就往炕上躺，那土坑里预埋的石雷爆炸，天崩地裂。
　　
　　26-13：野藤司令部日、内
　　野藤召集中队长以上干部训话。
　　野藤：诸君，我大日本皇军精锐部队“铁滚扫荡”正胜利向南推进，无可阻挡。前锋已进入我剿共实验区。诸君必须策应、配合！
　　第一中队长：司令官阁下，我们何时出击？目标定了吗？
　　野藤：唔！师团长官命令，我部不出击。共党、八路主力已兵临城下，随时会偷袭、反攻。我们应该趁中共、八路、民兵都忙于应对我皇军大部队“铁滚扫荡”，加紧构筑工事，保证坚守沁源县城。
　　第一中队长：是！我的明白。
　　野藤：我们要把工事修筑成永久性的，严格保密。修筑工事一律不用苦力，要官兵自己动手。师团首长了解，所以不用我们出击。
　　第一中队长：还有个问题，我们粮食的没有了。大部队“铁滚扫荡”过后，把粮食都运走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野藤：这个，沁源是粮食产区，大日本皇军需要，从这里运走一些粮食，是必须的。我们驻防本地，要有全局意识，多作贡献，是我们的光荣。再说，大部队也不会把所有粮食都运走，我们大大的有！
　　众军官沉闷，没人敢再提问题。
　　野藤：诸君，这次对太岳地区的大规模“铁滚扫荡”，是由冈村司令官亲自策划、指挥的，是一种新战法。作战部队分为三个梯队，每天前进20公里，再后退5公里，第二天再前进20公里，再后退5公里。形成一个巨大的铁滚，从岳北滚向岳南，对中共、八路军来回碾压，直赶到南边中条山，借黄河天险，一举把太岳地区的中共、八路歼灭！
　　众人：那我们山岳剿共试验区的计划就完成啦！
　　众人：大佐阁下，你就是率领我们的最后胜利者！
　　野藤：亚西！我看这个“铁滚战术”是我皇军消灭八路的最好法宝！
　　参谋进来：报告，师团部电报！
　　野藤接电报，看后，坐在椅子上，把穿长统靴的两脚翘在桌面上，把电报给第一中队长，顺序传阅，军官们一个个看得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
　　野藤：保密，保密！谁泄漏电报砍谁的头！
　　
　　26-14：树林里日、外
　　指挥部会议在树林里召开，张振亚主持。
　　任秀梅和曹英挨着坐在一角。曹英抱着胸，任秀梅用身体支撑她，悄悄话。
　　任秀梅：你应该多休息几天。
　　曹英：不用了，弹片取出来了。
　　任秀梅：张书记知道吗？
　　曹英：我和他见面了，还没讲过话。你看他，和我不认识似的。
　　张振亚：大家都很紧张，临时碰个头，讨论一件怪事。什么怪事？野藤突然提出，要跟我们谈判临时停火一个月，便于群众秋收。我们怎么对付？
　　周鲁枝：搞什么阴谋？鬼子的“铁滚战术”，正碾压过来，要停火一个月？
　　张振亚：野藤说的是他在沁源跟我们停火。
　　周鲁枝：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野藤是要我们不打，任鬼子“铁滚扫荡”。
　　任秀梅：不能理睬他！鬼子这次“铁滚扫荡”，处处挨石雷，捞不到好处，就放烟幕弹，鬼子咋会方便群众秋收？我们决不能上当，决不停火！
　　曹英：不仅不能停火，还要主动进攻，给野藤司令部打炮！
　　刘广民：我看，可以将计就计。如果真能停火，对抢收秋粮有利。
　　大家热烈争论，不理野藤，不停火的意见占了上风。
　　张振亚：我考虑，我们不妨将什就计。起码摸摸野藤的底，也许他撑不下去了，我们就逼他滚蛋。鬼子三次换防易将，我们都没有人和三藤面对面交过手，这回，我倒想试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刘广民：我同意将计就计，接招！
　　周鲁枝：那就试试，我们的停火条件要拟好。
　　张振亚：我列了几条：第一条，日军交出所有掳掠的中国人（包括慰安妇）；第二条，交出全部重武器装备；第三条，打白旗离开沁源，准许鬼子携带个人武器；第四条，我方承诺在沁源境内，八路军、游击队和民兵不打野藤部队。
　　周鲁枝：这行，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好。
　　刘广民：我加一条，鬼子“铁滚扫荡”大部队不进入沁源界内！
　　任秀梅：这一条重要！
　　曹英：应该放在第一条！
　　张振亚：魏记者，你只顾记录，也说说。
　　魏平宁：能按孙子兵法，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如果能开谈，我希望能作为我方代表之一，见识见识。
　　张振亚：那就定了，我立即报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