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集（3）

　　26-15：曹家沟日、外
　　太阳落山时分。张振亚及参谋、警卫人员带着一队民兵走进曹家沟。
　　张振亚：同志们，我们跟鬼子的“铁滚扫荡”周旋了一天，又饿又累。天不早啦，敌人搜山的大部队下山了，我们做饭吧。
　　炊事员：首长，做饭就冒烟，会暴露目标。
　　张振亚：就是要让鬼子知道，相信，我们指挥部还在这条山沟里转。鬼子情报不准确，还以为廖书记在这山沟里指挥，喊着活捉廖永吉！我们将计就计，我当一回廖永吉，让鬼子来活捉吧。
　　警卫员：首长，这太冒险了。
　　张振亚：险中有安。晚上，鬼子不敢进山。明天，鬼子再来，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牵着鬼子鼻子再在这沟里转个一天两天，我们就赚大了。
　　大家坐下歇息，炊事员准备做饭。
　　突然，一阵脚踏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张振亚打手式，大家连忙隐蔽。
　　杂沓的脚步声渐近。八个伪军押着十几个老乡，背着抢劫来的粮食等财物走过来。山头上还有一抹余晖，山沟里已是暮色沉沉。
　　敌人刚走到石板坡口，张振亚和大家嘀咕了几句，便大喊一声：不准动！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
　　随即，炊事员把肩上背的油桶往地上一甩，发出一声“哐啷”的巨响。
　　正在赶路的敌人以为是进了我部队民兵的伏击圈，不敢抵抗，八个伪军乖乖地放下武器，举起了手。
　　张振亚又喊一声：部队保护好指挥部，民兵看好俘虏！
　　几个民兵迅速上前捡起武器。
　　张振亚：就你们几个？
　　一俘虏：皇军大部队都下了山了，我们几个掉了队……
　　张振亚：你们没找到共产党书记廖永吉？
　　俘虏：长官，还没有，明天还要来搜山。
　　张振亚：我就是廖永吉，我们指挥部就在这里。你们哪个敢回去报信？
　　没人吭气。
　　张振亚：我都放你们回去，哪个回去能报信，就说廖永吉和八路军指部在曹家沟。哪个就能得大赏。
　　张振亚令民兵收缴了武器，把十多个老乡留下，伪军全放了。
　　参谋：首长，鬼子最想抓廖书记，真会来捜山，我们转移吧！
　　张振亚：不着急，鬼子要跟我们谈停火。我们等着军区批准就谈，谈以前抓紧打。正好借廖书记的名，吸引鬼子来这山沟打！
　　
　　26-16：野藤办公室日、内
　　野藤独自在他的办公室里照着一本图谱边看边练刀功，汗水淋漓。
　　他的参谋带韩金明进来，他放下刀，擦擦汗，客气地请韩金明入座。
　　参谋呈上一份文书，他接了站着看，脸色突变。他把文书撕得粉碎，揉成团，要朝韩金明脸上砸去，刹那间改变了方向，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韩金明：太君，请息怒。我知道太君不可能接受中共的停火条件。
　　野藤：中共、八路的四条，是要我大日本皇军缴枪投降，大大的侮辱我大日本皇军，侮辱我野藤东四郎司令官！第一条，要我皇军交出所有中国苦力（包括慰安妇）；第二条，交出全部重武器装备；第三条，打白旗离开沁源，只准官兵携带个人武器；第四条，他们承诺在沁源境内不打我部皇军，那是欺骗！
　　韩金明不敢说话。野藤抑制着，平静一下，对参谋下令。
　　野藤：通知特战队队长，活捉廖永吉，清除八路指挥部！
　　参谋：是！（转身出去）
　　野藤：韩团长，你是好中国人！你协助皇军，已和三任皇军剿共司令官合作（包括和我），功劳大大的。
　　韩金明：野藤司令官，我乐意为皇军效劳。
　　野藤：你担任协皇团团长，再兼任沁源维持会会长，相当于沁源县县长。眼前，剿共，消灭八路军，由我皇军负责；你的率领部下，大量筹备粮食。保证仓库里总有不少于300担存粮压库！
　　韩金明：是！
　　野藤：所筹粮食全部交皇军保管、分配，协皇团按月领取口粮。
　　韩金明：是！
　　野藤：你能办好吗？怕不怕中共、八路杀你？
　　韩金明：太君，我不怕！据可靠情报，中共县委书记廖永吉不在了，八路指挥部换了新人。新任总指挥周鲁枝，原是游击大队大队长，我和他打过交道，好对付。太君，八路气数已尽，皇军就要胜利了。
　　野藤：亚西！你忠于我皇军，好好立功。消灭了中共、八路以后，你代皇军管理沁源，沁源就是你的天下，你会发大财。我知道，你想去大日本国，我会为你安排。
　　韩金明没接上话，参谋带日军第一分队队长进来。
　　野藤挥一下手，韩金明起身离去。野藤关好门，和部下密谋。
　　第一分队队长：司今官阁下，大大的不好……（不敢往下讲）
　　野藤：讲！八路攻城了吗？
　　第一分队队长：不是。是，是……士兵都哭，唱《北国之春》，把军营当监狱，要回家，想妈妈，想富士山，打架，骂人，没肉不吃饭……
　　野藤：不要讲了！我命令，办好慰安所。本地慰安妇通通的不要只要北平、太荣等外来的。要保证慰安所不缺水，慰安妇天天能洗澡。
　　第一分队队长：是！
　　野藤：从今天起，皇军军官一律不准去慰安所，违者一律剖腹自尽！士兵不禁，所有士兵都可以去找花姑娘快乐，每日次数不限……
　　又一个上尉军官进来，向野藤敬礼。野藤令第一分队队长出去。
　　野藤：你的，上尉特战队长，快去活捉寥永吉！
　　上尉：是！请司令官阁下训示。
　　两人站在地图前，低声宻谈。
　　
　　26-17：临屯路上日、外
　　周鲁枝指挥民兵队在公路上埋好了石雷，退到山头上隐蔽。
　　参谋：周总指挥，我留下吧，你退到更安全的地方隐蔽指挥。要防敌人在挨炸以后，迂回包围我们，你在这里不合适。
　　周鲁枝：我就想靠近观察，这伏击战怎么打？要多注意细节。
　　参谋：你离石雷区太近，弹片就能溅到你身上。
　　周鲁枝：廖书记给我们做出了好榜样，我们基层指挥员，必须尽量靠前指挥。野藤不接受我们的停火条件，那我们就多炸、狠炸它几次。让大家注意观察，炸死的鬼子中有没有野藤。
　　参谋：我去一组一组地提醒，耐心等待。
　　周鲁枝：鬼子的第一梯队、第二梯队碾压过后，第三梯队接着，掩护第二梯队往外运送抢劫的粮食等重要物资。临屯路不全通，但西边一段通临汾。鬼子要把物资运回临汾老窝，迟早会经过这獈口！
　　敌人长长的骡马运输队过来了，一下进入民兵们设好的陷阱。
　　有的敌人拉着骡马，避开大路，穿越路边的灌木草丛。
　　周鲁枝一声令下，民兵们在敌人运输队的头、中、尾同时抛下滚雷，几声轰轰，路中召雷全引爆，骡马惊散四逃，死的死，跑的跑。敌人有的被炸倒炸飞，有的四处躲藏。也有向两旁投弹、扫机枪的，一下压得民兵不敢出头露身。
　　大路上狼烟四起，多处起火。
　　周鲁枝带头，民兵们又向运输队一阵猛烈射击，打倒几个敌人。
　　周鲁枝：没死的敌人都进了树林里隐蔽，小心护运队包抄我们。暂不要下去打扫战场！
　　一战士：首长，打死马不少，我们可以饱吃一顿马肉！
　　周鲁枝：你们还不知道，曹团长指挥打仗，不准吃马肉。因为战马是无言战士。这个规矩不能破！
　　几个民兵都失望地叹一声。
　　周鲁枝：别叹气，一会大家就乐坏了，打扫战场，宝贝可多哩！
　　
　　26-18：树林里日、外
　　周鲁枝站在树下，忍不住自笑。张振亚、任秀梅征尘仆仆地赶来。
　　张振亚：周总指挥，通知我们回来干啥？还这么紧急！
　　任秀梅：是呀，我刚刚部署好一次伏击，就撤下来了。
　　刘广民、魏平宁匆匆走来。
　　周鲁枝：刘县长，你咋回来晚？好事，你不会有意见，也不快一点走？
　　大家水也顾不上喝，都注视周鲁枝。
　　周鲁枝：今天的好事，你们先猜。我敢说，没一个能猜到。
　　张振亚：老周，你哪来的闲心？通知我们回来猜谜！
　　刘广民：我看老周这么高兴，准有特大好事！鬼子要开溜了？
　　周鲁枝：挨点边儿，没猜准。
　　任秀梅：老周你打了个大胜仗，缴获发大财了，多少粮食！
　　周鲁枝：也挨点边儿，差得远点儿。
　　魏平宁：我知道了，廖书记安全到达了延安，见毛主席了！
　　周鲁枝：魏记者想得好，也挨点边儿，但我还没得到廖书记的消息……
　　张振亚：老周，我不猜了，没法挨你那边儿。
　　周鲁枝：我不露底，你们猜三天三夜也白搭。同志们，军区传来一个特大捷报。（看电报）这次，冈村宁次亲自运筹、指挥“铁滚扫荡”，日本东京大本营参谋本部从各地侵华日军中抽调了120多名军官，包括“步兵学校”两个中队的中队长以上军官，乘多辆汽车从临汾出发，到太岳前线观摩学习剿共。
　　他把大家胃口吊高了，又看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