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一12预制场里，日，外。
　　【水龙来到拖拉机旁对一位工人说了几句话，那工人便发动拖拉机朝着写有三米五牌子的预制板开去，不一会功夫十块预制板己吊上拖拉机】
　　水龙:(看着预制板已装上车，便把头扭向二楞)这钱啥时候结了？
　　二楞:哎哟，老同学刚才有些话没说清，俺老乡现在手头紧，他说过等到棉花买了钱立马送来。
　　水龙:你说啥呀？我的老同学，你别开玩笑了。
　　二楞:（一脸的严肃)真不开玩笑。
　　水龙:(生气且无奈地把脸扭向一边)我要早知道这样，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卖给你。刚开始你一下压去两块钱，还得开车给你送到家，车装好了又说没钱，你，你，咦，你弄这是啥事？
　　二楞:(二楞一看水龙生气了，赶忙笑嘻嘻地递上香烟，)别生气，老同学，有委屈包在我身上，哪天有空我请你喝酒。
　　水龙:(只顾生气，也不客气了，接过香烟就抽)事归事，酒归酒，想喝酒咱柜子里就有，哎，老同学呀，我也是有苦说不出哇，你像进的粗沙、石子、水泥和钢筋，无论是哪一种你都得现金交易，缺少哪一样你就干不成活，做出来的预制板吧，有好多都是欠帐的。不瞒你说，我现在光是贷款就有十多万了，给你说掏心窝子话，你也不会相信，我现在每天都出着利息呢。
　　二楞:老同学啥也别说了，你的难处我都知道了，他卖了棉花我立马让他把钱送回来。既然老同学这么给面子，我请客。
　　水龙:请啥客呀，来到我这里应该我请。
　　二楞:走，换件衣服，跟着我走。
　　
　　2一13预制场里，日，外。
　　青峰:(青峰还以为二楞说客套话，殊不知是来真的哩，心里有些不安)二楞叔真的请客哩？
　　二楞:你看人家水龙多大方，自己贷款，每天出着利息，还把预制板先赊给咱用，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人家对得起咱，咱也得表示一下呀。
　　青峰:(苦笑一下显得无奈)我没带恁多钱呀。(翻看一下口袋也就十多块钱)。
　　二楞:娘的脚，苦穷到这种地步，算了吧，今天算我请客，不让你花钱，这样你满意了吧。
　　青峰:这样不合适吧，给我办事让你跑腿还耽误干农活，叫我有点不好意思。
　　二楞:说那顶球用，叫你请客，你又没带钱。
　　【水龙边走边往身上套外罩，他走到拉预制板的师傅身边嘱咐道，明天早上送去，然后来到二楞跟前】
　　水龙:咱去哪里吃？
　　二楞:离乡政府门口不远的拐角路口，全成在那儿开的饭店，他那儿地理位置好，比较卫生。
　　水龙:全成的饭店，生意不错，我在那里吃过几次，味道还行。
　　
　　2一14南街镇的大道上，日，外。
　　水龙:全成也算是同学，高一时同班，高二分开了，到高三又分在同班。
　　二楞:俺俩一直都同班，关系也算可以，见了面总打招呼。他开饭店时因缺资金，还向我借了五百块钱，这都三、四年了他也不说还，我也不好意思要，今天去白吃白喝他的，权当他出利息了。
　　水龙:哦，原来您俩还有这档子事。
　　
　　2一15饭店门口，日，外。
　　【三个人把车子停在饭店门口旁边，二楞往店里张望】
　　二楞:全成在不在？
　　厨师:在里边(右手掌勺朝后边指了指)
　　【三个人在大厅里的一个桌子旁坐下。】
　　全成:咦，是你们呐，稀客，稀客。(拿着菜单从后边出来，一看到二楞三人赶忙放下菜单，掏出香烟给每人递上一颗。
　　二楞:今天来准备讹你一顿饭哩。
　　全成:噢，哈哈，欢迎欢迎，俺开饭店的就不怕那大肚汉。今天来办啥事？
　　二楞:我老乡想买几块预制板叫我来帮忙的。
　　全成:哎哟，老同学还是那么热心，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帮助别人，是吧，水龙。
　　水龙:好人一个。
　　全成:这有菜单喜欢啥就点啥？
　　二楞:(拿过菜单仔细看了看)先要一盘油炸花生米。
　　水龙:好，很好，咱俩对口味。油炸花生米是下酒好菜，好吃不贵，我就喜欢这道菜。
　　青峰:我们在家喝酒也经常做这道菜，用凉油把花生米倒进去，文火慢炸，待到颜色变成金黄色捞出来就行了，热时洒上碎盐，刚开始有些皮，待晾凉时就酥焦可口了。
　　二楞:再要盘烧腐竹吧，
　　水龙:行，行，我也喜欢。
　　二楞:还要啥？
　　青峰:你看着办呗，怎么样都行。
　　二楞:再来盘脆豆腐吧，这脆豆腐就是好吃，不知道是咋做的？
　　全成: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都学会了谁还来俺这儿喝酒呢？你说是不是？
　　水龙:有道理，有道理。
　　二楞:就这三个菜就行了。
　　全成:不行，不行，三个菜多不受打听呀，好事成双，咋着也得弄四个菜呀，四季发财嘛。再说啦，你点这全是素菜呀，连个荤菜都没有？再弄个爆炒羊肉吧。您弄够四个菜，我白送一个汤。
　　二楞:爆炒羊肉多少钱一盘？
　　全成:最少也得三十块。
　　二楞:不瞎怪狠呀！
　　全成:(嘿嘿笑笑)没办法呀老同学，生羊肉都要二十五块钱一斤。我要三十还不多哩。
　　水龙:叫我说要一盘回锅猪头肉，还好吃还实惠，咋样？
　　二楞:行，我看行。
　　青峰:我也赞成。
　　全成:真抠门呀，还是那么节省。
　　二楞:贵的谁不想吃呀，你请客吧
　　金成:哎，不吃不喝，死了还是没气儿。
　　二楞:咋没气儿呀，臭气儿，别胡扯了，赶忙去做吧。
　　
　　2一16厨房里，日，内。
　　全成:(手拿着菜单走到厨师身旁)这几个是我多年前的老同学，轻易不来，今天要好好招待一番，菜弄得实惠一点。先弄花生米和脆豆腐，端上去先让他们喝着酒，剩下的两个热菜慢慢炒。
　　厨师:好的(厨师拿出洁净的盘子装了满满的一盘花生米，又用刀把豆腐切成条，放在盆子里加上各种佐料，用右手转动盆子，然后装进入′盘子。
　　
　　2一17大厅里，日，内。
　　全成:来喽，老同学，先弄两个菜咱边喝边聊，两个热菜正在炒马上就到。(满面笑容地手端两个盘子)
　　二楞:还劳你大驾，让你亲自端盘子。
　　全成:我高兴呀，老同学难得来一回，我得亲自上阵。喝点啥酒？(点头笑着问)
　　二愣:(朝水龙望了一眼)咱喝杜康吧。
　　水龙:行啊，这个酒不错。
　　二楞:青峰，你呢？
　　青峰:喝啥都中。
　　二楞:反正你不出钱，喝啥酒都行。
　　青峰:你看，你看，把我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全成:(把酒拧开盖子给三个人的杯子倒满)您三个慢慢喝，需要啥打声招呼就行，我还正忙就不陪你们了，慢用。
　　
　　2一18包厢里，日，内。
　　全成:(七八人正围坐在桌子旁，全成笑嘻嘻地给每人递香烟。)欢迎，欢迎。
　　所长:(把全成拉到门外)这几位是县里边的领导，今天来咱乡视察工作，有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副局长、政委，都是主要领导，今天一定要招待好。
　　全成:放心吧听长，一定不会让你丢面子。
　　
　　2一19大厅里，日，内。
　　二楞:今天水龙帮我们的大忙，来，干杯。(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大半杯酒)。
　　水龙:哎嗬，老同学酒量还可以呀(端起杯只喝了小半杯。)
　　青峰:二楞叔喝酒就是这个样子，俺俩经常在一块喝酒。(也喝了小半杯)
　　二楞:来，吃菜，(拿着筷子朝水龙和青峰示意一下，三个人边吃边喝。)那个时候的同班同学都比我混的好哇。
　　水龙:都一样。
　　二楞:啥都一样啊，开饭店的、开预制场的、当医生的、还有当教师的，就只有我在家种地。
　　水龙:都不容易啊，哪个钱都不好挣，哪碗饭都不好吃。
　　二楞:(二楞把瓶子里的酒均匀在三人的杯子里，拿空瓶子举在手里)再拿一瓶过来。
　　水龙:不喝了，差不多了。
　　二楞:啥差不多了，一瓶酒三个人平分才三两多一点。
　　青峰:二楞叔别喝了，再喝都要醉了。
　　二楞:没事的，又不让你出钱。
　　青峰: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喝多了就麻烦了。
　　二楞:没问题，两瓶酒三个人喝，一人才半斤多点，咱仨谁都不会醉。
　　
　　2一20收银台里，日，内。
　　全成:(全成又拿着一瓶酒进来，放到桌子又匆匆离去)慢慢喝，我现在忙没空陪你们，请谅解。
　　二楞:咋弄的老同学，酒都喝一半了，那两个热菜还没上呢？
　　全成:今天的客人多，厨师忙不过来，我去看看。（说完转身离去）。
　　
　　
　　2一21大厅里，日，内。
　　二楞:这瓶酒咱仨平分了。(拿着酒瓶均匀倒进三个人的杯子里。)来，端起来喝。
　　水龙:我怕喝完就醉倒了。
　　二楞:没事的，你那么大的块头再弄半斤也没事。
　　水龙:喝酒可不是论块头的，有的人又瘦又小挺能喝酒，像我这种人不一定能喝。
　　【三个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功夫便把酒全部喝光】
　　二楞:(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差不多了，咱走吧。
　　【前台有个服务员看二楞三人站起来要走，忙拿着一张纸条笑容可掏地走了过来，把纸条递给二楞】
　　二楞:这是干啥哩？。
　　服务员:菜单呀，(上边赫然写着:花生米4元，脆豆腐4元，烧腐竹6元，回锅猪头肉1O元，两瓶酒16元，总共4O元。
　　二楞:不给(二楞满脸通红，有些醉意)。
　　服务员:为啥吃饭喝酒不给钱？
　　二楞:不想给。
　　服务员:要是没钱了，打个欠条也行。
　　二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这不是钱吗？今天就不给你。
　　
　　2一22厨房里，日，内。
　　【服务员来到厨师身边低语几句】。
　　厨师:是嫌贵吗？
　　二楞:不是，我跟你说不着，你叫全成过来。
　　厨师:他刚去乡政府办点事不在家。
　　二楞:全成在也好，不在也好，反正今天就不给钱。
　　
　　2一23大厅里，日，内。
　　【厨师左右为难，吩咐服务员去找全成】。
　　二楞:办我丢人哩，太没面子了。(说着走到门口)。
　　水龙:好啦，别嚷嚷了，不就几十块钱嘛(转回身从口袋里摸出四十块钱递给厨师，被水龙给挡住)谁让你给钱的。
　　水龙:我愿意给的，不关你的事。
　　二楞:(用手指着厨师)今天是我请他的客，你不能收他的钱，快点退还给他。
　　【厨师手里握住钱，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