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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集

作品名称:川路云月      作者:孙丹木      发布时间:2021-07-27 09:13:58      字数:10653

  27-1喜客来酒楼
  (紧接上集)
  宴席上,陈文仲向客人敬酒。
  陈文仲:“我们修建丝绸店铺,就是为了把簇锦镇被战乱毁掉的丝绸业恢复起来,带动大家发展养蚕,发家致富。我们已同外地客商联系好了,丝绸店铺开张以后,马上收购乡亲们的春蚕茧,有多少收多少……”
  众人:“好啊!谢谢陈保长!”
  陈文仲(高兴地指着杨员外、张鹏举二人):“我和杨老板、张老板一起敬大家,先干为敬!”说完三人举杯饮酒,士杰忙接过阿爸的酒杯。
  陈士杰:“阿爸敬各位这杯酒,我替他干了!”说着仰头喝了。
  众人(兴奋地):“好,干杯!”
  突然,丝绸店铺那边传来“着火了,救火啊”的喊声。
  众人听到喊声,立即停杯放箸,问哪里着火了。士杰飞快跨出酒店,看到丝绸店铺那边冒起浓烟,马上回头喊大家。
  陈士杰:“丝绸店铺那边着火了,民团队员快救火啊!”说着就跑到酒楼前面的水井旁提桶咕噜咕噜扯上一桶水带头跑了。
  后面的人无论是否民团队员,都争先恐后去酒楼厨房里拿了桶、盆,扯的扯,递的递,很快接成一条龙,把水传递了过去。此时天色突变,一场大雨即将到来。陈文仲等跑不动的老弱者喜形于色,默默念道:“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27-2丝绸店铺
  士杰提水跑拢,果见店铺后面起火,陈贵子和周洪宝边打火边喊救火。士杰提水向火苗浇去,火焰一下矮了,但刚转身跑几步,火焰再起。正着急中,见后面的人已源源不断地把水桶水盆传递了过来,他和贵子、洪宝就只顾端了水往火里浇。
  此时天上电闪雷鸣,大雨哗哗下了起来,不一会儿,火势全压了下去。士杰招呼大家停止运水,都去店铺躲雨,大伙却站在那儿观看大雨浇灭火焰,任凭身子被大雨淋。
  一会儿,雨停了,火也灭了,大伙一阵欢呼。陈文仲在陈文奇的搀扶下和张鹏举、杨员外等人赶了过来,士杰又忙上前扶着阿爸,并同他们一道查看灾情。
  这时,只见陈贵子和周洪宝把傻子抓住扭过来。
  陈贵子:“叔叔,就是这傻子放的火,一定要把他送官法办!”
  陈文仲(看看傻子吓得抖抖嗦嗦的样子,诧异地):“是他放的火?他是傻子?”
  周洪宝:“肯定就是他!我们看到后院着火了,跑去一看,他还站在那儿没走,手里还拿着点火的草把,嘿嘿笑呢。”说着就给了傻子一耳光,吼道,“打死你个害人精!”傻子一下就呜呜哭了起来。陈文仲马上制止洪宝。
  陈文仲:“这人一看就是个傻子,你打他有何用?你们先看好他,等会儿我问问他,不准再打了!”
  陈文奇:“周满洋?他上哪儿去了?”
  陈贵子:“他看到傻子身边有个人影儿,就追赶去了。”
  陈文奇(想了想):“莫不是有人在教唆傻子放火?”
  (切换)
  周满洋追傻子身边的人影未果,从一小巷折回,此时天下雨了,他跑了起来,却同正跑向街檐躲雨的刘正才撞了个正着,他们相互不满地盯了对方一眼。周满洋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哪儿见过,正想问他,刘正才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切回)
  陈文仲等人查看灾情,见只烧了缫丝作坊的一角,才松了一口气。这时,酒楼老板陈志远赶了过来。
  陈志远:“情况怎样?损失不大吧?”
  陈文仲:“损失不大,幸好蚕茧还没收,也幸好发现及时,况且天上下了场及时雨,不然这损失就大了!”
  陈志远:“感谢老天爷保佑,要不然的话,那就不光是财产损失那么简单了——我看这里面必有蹊跷!”
  杨员外(气愤地):“我们三家人都是靠自己的勤劳起家,从未坑害过谁,是谁对我们这么大的仇?在我们店铺开张大吉之日放这么一把火,用心何其毒也!”
  张鹏举(自言自语地):“这会是谁呢?”他眼前浮现出去年有一天他看到刘正才和刘实贵从酒馆出来的情景,以及他在其他一些场合的可疑表现。
  (回放相关镜头)
  陈士奇:“这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陈志远:“好在菩萨保佑你们,不然怎么会不早不晚下了一阵大雨?你们真是祖先积德,吉人天向啊!现在没事了,大家还是回酒楼继续开宴吧!”
  陈文仲(心情好转):“好,请大家继续入席,请凡参加了灭火的街坊邻居和过路人等都入席!”
  大家吆喝着、招呼着又回喜客来酒楼。这时,刚追人回来的周满洋和贵子、洪宝把惊恐的傻子押到陈文仲等面前。
  周满洋:“这傻子怎么处置他?还不知道是谁教他干的呢。”
  人群中有人喊:“打,打死这个害人的瓜娃子!”
  陈文仲(仔细看看傻子,心存怜悯地):“把他也带到酒楼去吧,看街上邻居有没有人知道他家住哪里,家里还有没有人……”
  陈志远(惊异地):“这不是周哈儿吗?怎么是他放的火啊?”这时傻子也认出了他,像个惹了祸的孩子一样,胆怯地叫他一声“陈叔叔”。
  陈文仲(对陈老板):“你认识他?”
  陈志远:“是的,他现在已经是个孤人了!”接着又小声说,“我们一起去我酒楼找个地方,我把所知道他的情况告诉你,再好好问问他,好吗?”他回头又对傻子说,“周哈儿,我和这陈老板请你吃饭,去不去?”
  周哈儿(一下很开心的样子):“好,吃饭,我们去吃饭罗!”
  张鹏举(小声对陈文仲):“亲家,我也有话给你说。”
  
  27-3喜客来酒楼
  酒宴继续举行,陈文奇、张鹏举、杨员外接着给客人敬酒。
  在另一个小房间里,周哈儿,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专给他端来的饭菜。陈文仲、陈志远一旁看着他。陈志远趁此向陈文仲介绍周哈儿的情况。
  陈志远:“他本来个很结实的小伙,当年被乱兵抓去当力夫,逃跑时被打伤了头,后来就变成傻乎乎的了。”
  陈文仲:“哦……”
  陈志远:“他爹娘在时还有人疼他照顾他,前年他爹娘先后去世了,哥嫂不愿管他,就搬到别处住了。好在他家在街上还有三间房,才不至于住屋檐、桥洞,他就靠街坊邻居的施舍过一天算一天,有时我也把客人剩下的饭菜给他充饥。”
  陈文仲:“他平常要惹是生非吗?”
  陈志远:“他总是受人欺负,还从没见他惹过祸。”这时周哈儿吃饱了饭,口里咕噜道,“嘿嘿,陈叔叔,谢谢了哈!”
  陈文仲:“老弟,你记得今天是谁叫你放火吗?”
  周哈儿(不解地):“你,你问我吗?我不叫老弟,叫周哈儿——周,周天子的周——哈,哈儿的哈——”
  两人听了又辛酸,又哭笑不得。
  这时士杰和张鹏举、周满洋进屋来,也盘问周哈儿。
  陈士杰:“周哈儿,你记得今天是谁让你放火的吗?”
  周哈儿(兴奋地):“记得记得,他给我买烧饼吃,还给我火把,说点燃了,天天给我买烧饼呢。”
  周满洋:“他叫什么名字,长得怎样?记得吗?”
  周哈儿(茫然地摇头):“不晓得——你们带我去找他好吗?”
  周满洋:“他早跑啦,我当时都没追上,现在哪儿找去呀?”
  周哈儿(失望地):“哦,跑了,烧饼吃不成了!”
  张鹏举(小声对陈文仲):“亲家,我看刘正才的嫌疑最大!周满洋虽没追到那人,但转来却又碰到他——刘正才,他跑到小巷去干啥呀?”
  陈文仲(吃惊地):“是吗?”又问满洋,“你怎么会认识他?”
  周满洋:“你们迁川路过永和镇到我们家来时,我见到过,刚才再听张叔叔一说,我想应该是他吧。”
  陈文仲(沉思着,心情沉重起来):“哦,怪我疏忽大意了。”
  张鹏举:“亲家,我早给你说过,这人暗中做鬼……”
  陈文仲(气愤地):“他还在酒楼吗?把他叫过来让周哈儿当面指证!”
  张鹏举:“早跑啦!他还留在这儿让你抓他送官?”
  陈文仲:“跑啦?那更说明他心中有鬼!等会儿回去我倒要问问他!我视他为手足,处处袒护他,迁就他,他为什么要仇恨我?几次三番陷害我?为什么这么狠毒?”
  陈士杰(也气愤地):“阿爸,要不现在就把他抓起来?”
  陈文仲(又犹豫地):“君力知道吗?”
  张鹏举:“君力说他哥肚子又痛又拉,来不及打招呼先回家去了,让他给主人转告。文奇和杨员外都知道了。”
  陈文仲(难受地):“哦,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周哈儿指证了,可周哈儿是个傻子,他的话人家相信吗?——今天的事,先到此为止吧,幸好没出人命,损失也不大。越在重要关头,越要谨慎才是,不然就反会打草惊蛇了。”说着又咳嗽起来。
  陈士杰:(着急地为他揉胸):“阿爸你歇歇吧!”
  
  27-4陈文仲家、晚
  陈文仲的病经过今天的折腾又加重了,他躺在床上。一家人的心情又由喜变忧。明燕忙着给阿爸端药送水,看到士杰不开心的样子,心情忧虑而又不便表露。张兴碧看在眼里,对明燕更加疼爱关心。
  张兴碧:“明燕,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明燕:“阿娘,我不累,士杰哥累了!”她又对士杰说,“士杰哥,今天经历了那么大的事,阿爸操心劳累又病倒了,你可要好好休息!”说着他深情地看了士杰一眼。
  陈士杰(不再回避她的眼神):“阿娘叫你休息,你就先休息去吧,我还要和阿爸商量事情呢。”
  明燕(不好再坚持):“那好吧,我先去休息了,阿爸、阿娘你们都早点睡!”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士杰突然想到要去送送她,快步走到她的房门口,明燕向他婉尔一笑,就把门关了。士杰笑笑摇摇头,又回到阿爸床边。
  陈文仲(有气无力地):“士杰,你想想,我们家迁川两年多来,有对不住刘正才他们的地方吗?”
  陈士杰:“阿爸,这事我早想过了,我们一直照你教导,恪守国法家训,不但未做半点对不起他家的事,而且尽力帮助他们,还三次救玖玖的性命……”
  陈文仲(摆手):“这些就不提也罢,常言道‘施恩图报非君子’。我也相信,我们乃诗书礼义之家,不会做违背天良之事,就怕在无意中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或因什么误会,伤了人家的心,人家记你的仇,寻机报复,你却浑然不知!”
  陈士杰:“阿爸,你说这种情况也许有,但绝非出在我们家!刘正才暗中使害,已不止一次,可阿爸都是你宽宏大量,既不计较,更不深究,这就让他感到我们好欺负,越发肆无忌惮了!”
  陈文仲:“这事也许是我看错人且心太善了,但即使要报复他,让他受到惩罚,也必须拿到他真实的把柄啊!现在我们要惩治一个人是容易的,可如果随心所欲无凭无据地整人,人家就会说我们仗势欺人或者冤枉好人。”
  陈士杰:“我懂了,阿爸,你是说我们一定要拿到他背地里做坏事的把柄,才好惩治他,是吗?”
  陈文仲:“你知道就好,我们家训里有‘正直公平’、‘勿恃横无忌’两句吧?望你这当团长的时时记取!”
  
  27-5簇锦镇丝绸店铺
  (移动镜头)簇锦镇街景。陈、杨、张三家新开张的丝绸店铺,虽刚经过一场火灾把后面作坊一角烧毁,但临街铺面毫发未损。店前木板壁上张贴着招聘缫丝工匠、丝织工匠的启示,收购蚕茧的启示。不时有三三两两街上行人伫足,观看招聘、收购启示,观赏议论着这崭新气派的丝绸店。
  陈家店铺里,陈文奇、陈士杰、张明智、杨天赐和陈贵子、周洪宝、周满洋等人,一边接待前来卖蚕茧的乡民,一边商议丝绸店经营事宜。
  陈文奇:“兄弟们,我们陈家和杨家、张家这十多间丝绸店铺加作坊,就靠我们来经营了。三家人推举我来当总管,士杰、明智、天赐闲时来店铺学习经营之道,贵子、洪宝、满洋你们已有一定的经商经验,就先当我的帮手,由我按收益付给你们劳酬,一年后等我们有了基础和经验,再来商议以后的合作,好吗?”
  贵子、洪宝、满洋齐答:“好,多谢陈叔叔扶持我们!”
  陈文奇:“你们也不用在外租房住了,这店铺这么宽,你们都搬来住,还有马良臣兄妹也住这儿,顺便看护店铺,图个人丁兴旺,生意兴隆!”
  贵子、洪宝、满洋齐答:“好啊!有你们三家房主的恩典!我们成一大家人了!”说着相互拥抱庆幸。
  陈文奇:“士杰、明智、天赐,你们早晚都要接手自己店铺当老板,今后要多抽时间来店铺看看,学着做生意,打打杂,多学些知识是有好处的——士俊呢?跑哪儿去了?”
  陈士杰:“他在后面作坊里向良臣和喜妹学武艺呢。”
  陈文奇(皱眉):“这个娃娃,成天不干正事!”
  陈士杰:“让他学点武艺也好,这世道还不太平,尤其经商这行道,走南闯北,难免不遇到恶人歹人,他能保护自身安全,或者给你们当个保镖也好啊!”
  这时,有葛陌村赵清明和几个乡邻担来蚕茧,陈文奇等忙出来迎接。
  陈文奇:“赵兄早,辛苦了,快进来歇歇喝水抽烟!”
  赵清明:“陈老板,恭喜发财!”贵子等人帮他们卸下担子,又敬烟倒水,让客人坐下。接着大家就忙着收蚕茧。
  士俊和马家兄妹在店后空旷的作坊里练武,看到士俊舞刀弄棍显得笨拙的样子,喜妹忍俊不禁要取笑他。
  喜妹:“士俊哥,我看到你耍武术,就想起了一个人。”
  陈士俊(高兴地):“是吗?想起谁啦?”
  喜妹:“你猜猜!”
  陈士俊(停下,泄气地):“你心里想谁,我怎么猜得到嘛!”
  喜妹:“嘿嘿,你自己想你像谁呀?”
  陈士俊(打趣地):“我像谁?像我阿爸阿娘的儿子,对不对?”
  喜妹:“哪还用问?我是说你现在舞棍子的样子呢!”
  陈士俊:“我知道,你无非就说我像猪八戒嘛!”
  喜妹(翘起拇指):“呀,你真聪明!一猜就中!”
  陈士俊:“你不是就笑我笨吗?要笨当然就是猪八戒罗!”
  喜妹:“笨猪才笨,你怎么不说是笨猪呢?嘻嘻!”
  马良臣:“小妹你那嘴乱说,当心……”这时士杰走了过来。
  陈士杰:“当心什么呀?当心嫁不出去?嘿嘿!”
  喜妹:“士杰哥来啦,我哥吃里扒外说我,你怎么也取笑我哟?”
  陈士杰:“我没取笑你呀!小妹聪明能干,越来越漂亮,哪会嫁不出去呀?”
  陈士俊:“你是高老爷家的千金,早就许给猪八戒啦!”
  喜妹一下羞红了脸,提一根棍就要追打士俊,士俊吓得东藏西躲口里求饶,喜妹被她哥拦住了。
  马良臣:“别嬉闹了,还是请士杰哥给指点一下吧。”
  于是他们在士杰指挥下又开始了演练。
  
  27-6刘正才家、白
  刘正才家刚落成的新房,与去年建成的君力那两间房连在一起,更显宽敞气派。为庆乔迁之喜,他家特请了厨师备办酒席宴请宾客。玖玖在院里玩着鞭炮。整个院里一派繁忙喜庆的气氛。
  (切换)
  张鹏举家,士杰来邀亲家爷一同去刘家恭贺乔迁之喜,月玲小两口和她公婆都热情接待士杰。
  陈士杰:“亲家爷亲家娘,士杰向你们请安了!”
  张鹏举夫妇:“多谢你有心了,你阿爸好点了吗?”
  陈士杰:“谢谢你们关心,阿爸的病有点好转了——今天刘正才家乔迁新居,我阿爸抱病去不了,他让我来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朝贺一下?”
  张鹏举(委婉推辞):“抱歉,我们家没人愿意去。我理解你父亲是宽宏大量,以德报怨,但我们却做不到啊!”
  陈士杰:“你们不去好,其实我也不想去的——亲家爷、亲家娘那我就先走了!”
  月玲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好看着哥哥离去。
  (切换)
  杨员外家,士杰同样的邀请,也遭到同样的接待和推辞。
  杨员外:“对不起了,你们不记他的仇我理解,但天赐的生父被害,他刘正才的关系还未撇清,天赐心里还有圪塔没解,杀父之仇没报,这时去为他贺喜是不合适的。”
  杨天赐(深情看看彩莲):“其实这跟秋韵和君力没关系,你碰到君力他们,请帮我解释一下!”
  彩莲:“士杰哥,你去一下也好,你给秋韵说我改天去看望她好吗?”
  陈士杰(点点头):“好的!那我去啦!伯父伯母再见!”说着向他们挥挥手一人去了刘家。
  (切回)
  快近中午,刘家乔迁宴席一切准备就绪,刘正才夫妇在大门口等待客人上门。这时,君力夫妇从葛陌村接来岳父母回到家。刘正才夫妇忙上前迎接。
  刘正才:“亲家爷、亲家娘,你们稀客!快请屋里坐!”
  赵大叔:“呵呵,恭喜发财,恭贺乔迁新喜!”说着送上鞭炮、馒头等礼品。
  赵大婶(羡慕地看着新房):“啊哟,这新房这么快就修起了,你们两兄弟好能干啊!”
  刘正才(接过礼品):“谢谢,谢谢!亲家爷、亲家娘你们太讲礼了!”
  李翠玉(去牵亲家娘的手):“修这房子呀,秋韵的功劳也不小啊,我们今年蚕茧丰收全靠她呢!亲家爷、亲家娘我们进屋坐!玖玖,快来叫爷爷、婆婆!”
  玖玖(上前鞠躬):“爷爷婆婆好!”
  赵大叔赵大婶(喜上眉梢):“玖玖好乖好懂事!”
  玖玖(自顾念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他天真地念读逗得大家都笑了。
  已到正午了,院里摆了十来张桌子,才来了两三家贺礼的客人,刘正才显得十分失望、尴尬。君力夫妇也不好说什么,就陪着岳父岳母拉家常。刘正才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正要发脾气,他看到士杰匆匆忙忙走来了。
  陈士杰(送上礼品):“恭喜恭喜,乔迁之喜,大吉大发!正才哥,因家父卧病,小弟来晚了!”
  刘正才(松了一口气,强装笑脸接过礼品):“多谢多谢!多亏你还看得起我这落魄的哥们——好了,我们不等了,摆席桌吧!请客人入座!”
  里面帮厨的应道:“好,开席了!客人入座,放鞭炮!”
  鞭炮声中,宴席开始,主客凑拢共有三桌人,也算给主家撑了脸面。刘正才打着笑脸给客人敬酒。君力夫妇给士杰敬酒。
  刘君力:“士杰哥,谢谢光临!小弟敬你一杯!”
  陈士杰(端起酒杯):“客气了,今天是你们乔迁之喜,我敬你才对!”他们碰杯饮酒后,他又说,“月玲和彩莲让我带话,叫秋韵好好将息身体,别动了胎气……”
  秋韵(脸也红了):“谢谢月玲、彩莲想着我,关心我……”
  陈士杰(贴近君力耳朵):“我这次回原乡路过你家,你爷爷让我带话给你,我一直没机会给你说……”
  刘君力(兴奋地):“我爷爷他……”
  陈士杰(给他使眼色,小声说):“你近两天抽空去我家一趟,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
  刘君力(也放低声音):“好吧,我明天一定去找你。”
  下午,除了君力的岳父母被挽留下来,其他客人们都走了。
  看到家里冷冷清清的,办的宴席还剩那么多堆在那儿,刘正才脑海里浮现出几天前陈、张、杨三家丝绸店铺落成开业的热闹情景,两相对比,他气不打一处出。
  李翠玉:“这大热天的,这么多饭菜吃不完怎么办啊?”
  刘正才:“这下你明白了吗?人家有钱有势,都去巴结奉承,我们办点事呢,都装着不知道!都是他妈的嫌贫爱富的势利眼!”
  玖玖:“阿爸,酒席吃不完我有办法!”
  刘正才(睁大眼睛):“你小子有什么办法?”
  玖玖:“我这就请我们学馆的先生和同学来吃晚饭,晚饭吃不完明天再吃……”
  刘正才(冷笑):“真不亏是我的好儿子想出的好点子!”
  玖玖(又笑着念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刘正才(厌烦地):“去去去,还是听我的办法——吃不完的菜倒去喂猪,吃不完的饭拿去喂牛!”
  一家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27-7金花堰旁、白
  金花堰旁堤岸杨柳成荫,从这里展望堤堰下游,杨柳河、饮马渠两岸的稻田已是一片金黄,眼看今年稻谷丰收在望。士杰和君力坐在树荫下的石礅上交谈。
  刘君力:“你说我两个妹妹都出嫁了?可算起来大妹今年才十七岁,小妹还不到十六岁啊!”
  陈士杰:“是的,你阿爸说,这是因为家穷,让女儿早点找个婆家谋条生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啊!”
  刘君力(心情沉重地):“唉,家里亲人受苦,我在千里之外却无能为力!”
  陈士杰:“你家里的人知道你在这里扎住了根,还造了新房,将要迎娶新娘,都很高兴。他们也想早点迁来和你团聚呢。”
  刘君力(难过地):“是的,我爷爷当年让我出来,就希望我做个开路先锋,等我在这里站稳脚跟,全家人都沿着这条路走出来,可我却——让他失望了吧?”
  陈士杰:“你是全家人的希望,他们也知道,你有了基础和条件,是会回家接他们的。你阿爸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战胜病魔活了下来。关键是你爷爷,再过些年他就走不动了……”
  刘君力(站起身):“爷爷,我爷爷他老人家还好吗?他说我什么了?”说到此,他脑海里浮现出爷爷送别他的情景。
  (切换,回放龙溪镇送别镜头)
  陈文仲一行终于上路。留在镇上的两家人也来送行。进镇时的引路老人刘运道带着自己的孙子刘君力背着行李来了。
  陈文仲:“老人家,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感激不尽啊!”看到他身后小子的行头问,“你这是——”
  ……
  刘运道:“这世道,战乱初平,民生艰难,加上我家老小十余口人,祖业微少,营生日艰啊!我看你知书识礼,气宇不凡,今后必有一番成就,我想把我小孙子君力托付给你。”说着拉君力上前,“喊陈叔叔!”
  ……
  众人动身向前,君力忽又转身跑向爷爷。
  刘君力(含泪向爷爷下跪):“爷爷!”
  刘运道:“去吧,别牵挂家,别牵挂爷爷!”说着用衣袖抹泪。
  君力一步一回头,直到爷爷向他挥手的影子消失。
  (切回)
  陈士杰:“你爷爷还好,他除了关心你,也没说你什么,看得出,你们一家人都对你寄予厚望,尤其是你爷爷。”
  刘君力:“我明年开春一定回去接他们!”
  陈士杰:“那就好——可这也不是一件小事,你这个打算原来同你正才哥提过没有?”
  刘君力:“没有提过,我想到时候提也来得及。”
  陈士杰:“你别把这事看得太简单,你想过没有,你爷爷阿爸和两个哥哥一起来了,你们和你正才哥一家就是九口之家,而且马上又要添丁进口了,还能同往常一样往在一起吗?关键是你哥接纳他们吗?”
  刘君力(想了想):“这,常言道,‘树大要分丫,人大要分家。’这家早晚都是要分的,只是眼前提出来,还真不知哥他怎么看……”
  
  27-8金花堰一带田野(一组镜头)
  一片金黄的稻田里,人们正忙着收割打谷。四处传来叮叮咚咚的打谷声。
  陈文仲家稻田里,士杰带领请来的帮工们割的割谷,打的打谷,担的担谷,大家你追我赶,挥汗如雨。明燕提来茶水,倒上一大碗端给在打谷的士杰,并拿毛巾为他擦汗,两人都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对方。
  张鹏举家稻田里打谷的镜头:张鹏举、明智带领帮工收割打谷,月玲送茶水的情景。
  杨员外家稻田里打谷的镜头:天赐带领帮工收割打谷,彩莲送茶水的情景。
  刘正才家稻田里打谷的镜头:刘正才、君力带领帮工收割打谷,秋韵大着肚子送来茶水,倒上一大碗端给在打谷的君力,并拿毛巾为他擦汗,君力疼爱地接过毛巾自己擦。
  刘君力:“回去歇着吧,你就别提水来了,等会我回家去提好吗?”
  秋韵:“没关系的,你把我当千金小姐呀!”
  刘君力(小声地):“你怀有身孕,哪止千金小姐呀,比万金小姐还珍贵呢,更珍贵的是你肚里的小宝贝哟!”
  秋韵(含羞地用手指头摁君力的额头):“没羞!”又倒水给刘正才喝去了。
  秋韵(又招呼众人):“大家口渴了来喝水、喝老鹰茶哟!”其他人听了都过来拿碗自己倒水喝。
  一帮工者(喝完茶说):“小妹子,你这茶好喝哟,还听说你唱歌好听,给我们唱一首好吗?”
  众人齐声附和:“好,欢迎小妹来一首!”
  秋韵(为难地):“啊,谢谢大家,但我……”
  刘君力(不好意思地):“她怀有身孕,担心唱歌动了胎气,以后有机会再唱好吗?”
  众人:“好吧,那就恭喜罗!”
  这时,杨家稻田里传来了彩莲的歌声:
  (切换到杨家稻田)
  “稻谷黄来干了头,情哥要走实难留。
  小妹拉住情哥手,谷子打完你就回头。”
  (切回)
  看到大家听得如醉如痴的样子,秋韵不禁轻声唱起来:
  “插秧一行又一行,身似弯弓汗似江。
  秋来收了黄金谷,茶也甜来饭也香。”
  大家听了秋韵优雅的歌唱,都喝彩鼓起掌来。
  刘正才:“好了好了,水也喝了,歌也听了,各人摸到自己的活路干罗!”
  
  27-9陈文仲家、白
  陈文仲在张兴碧和明燕的搀扶下,来到堂屋坐定,这时陈文奇回到家走了进来。张兴碧招呼他坐下,明燕忙去倒茶。
  陈文奇(关心地):“哥,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陈文仲(有气无力地笑笑):“我这病呀,就缠住我不放,一时半会死也死不了,好也好不了——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店铺的生意还好吧?”
  陈文奇:“生意比预想的还要好些,好在今年蚕茧丰收,货源充足,来订货的也不少,现在就是工匠还有些欠缺,正在四处打听特色人呢!”明燕给叔叔端来茶。
  明燕:“叔叔请喝茶!”
  陈文奇(接茶):“谢谢明燕!”明燕退回自己房间。
  陈文仲:“工匠师傅里有自己的人就好了,有自己的内行来管理缫丝和织造这一块,就比外行好多了。”
  陈文奇:“是的——哥找我来,就是为商量此事吗?”
  张兴碧:“他只是顺便说说而已,其实他更是外行,店铺的事还是全由你作主。今天请你来就想商量士杰和明燕的婚事。”
  陈文奇:“哦,士杰的婚事,是应该办得隆重一些,原定的重新修房和明年新春的婚期,我都全部赞成……”
  张兴碧:“正是因为要改变原定的方案,才请兄弟来商议呢。”
  陈文奇:“是这样哦,那嫂子你尽管说,怎么改变,要我做些什么,照你吩咐办就是,只是哥还在病中啊!”
  张兴碧:“正是因为你哥在病中,我才想把婚期提前,一来为你哥冲冲喜,二来让士杰和明燕早点生活在一起,更能名正言顺地孝敬老人,照顾亲人。至于修新房之事,你哥说了,这事搁一搁有好处,低调行事,以少招人嫉妒……”
  陈文奇:“嫂子所言极是,那就提前办吧,最好是谷收后就办,丰收之喜加新婚之喜,双喜临门,多好!”
  张兴碧:“说得好,我倒希望有三喜临门!”
  陈文奇:“噢,还有哪一喜?”
  张兴碧:“兄弟续弦之事,你自己不着急,嫂子总当着一桩心事。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心里还放不下英娘,但你总得现实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总不能单身一辈子,眼下你忙里忙外,士俊又不懂事,有个贤内助帮衬你,有何不好?”
  陈文奇:“嫂子的话很有道理,那天哥也提过此事,我想此事应该随缘,如果真的遇上了,哪怕就在今天、明天,我也不会放过机缘的——其实,我好像觉得已经遇上她了……”
  张兴碧(惊喜地):“是吗?她是哪儿人?人怎么样?是怎样认识的……”
  (切换)
  丝绸店铺门前,走来一位应聘的织锦女工,陈文奇看到这位约三十来岁的女子,美丽端庄,气质非凡,更奇的是相貌和英娘有几分相似,竟像中了魔似的一时有些傻眼。
  交谈中,他们又是那样投缘,好像是都有相见恨晚之感。陈文仲当即录用她为丝绸店师傅,并接过她行李让她住了下来。
  (切回)
  陈文奇:“嫂子比我还性急啊,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等有点眉目了哪会瞒住哥嫂呀!”
  张兴碧:“好,嫂子就想听你这句话。”
  陈文仲:“婚姻大事,还是按你自己的意愿去做吧。”
  陈文奇:“多谢哥哥嫂子的关心!关键是哥哥好好保重身体!”
  
  27-10牧马山树林、白
  谷收后,一场秋雨连下了好几天,树林里长满了蘑菇,邻近村里的妇女小孩背着背篼提着竹篮采蘑菇来了,林里充满了欢歌笑语。月玲、秋韵、彩莲相约着也来了,恰好玖玖学馆今天放假,也跟着一起来玩,他边采边唱着采蘑菇的歌谣:
  “小媳妇,捡蘑菇,蘑菇鲜,蘑菇香,手捡蘑菇心想娘,蘑菇给娘炖鸡汤。”
  月玲(打趣地):“玖玖孝心好呢,手捡蘑菇心想娘,还要给娘炖鸡汤,嘿嘿!”
  玖玖(不服气):“我唱的是小媳妇的歌,我又不是小媳妇,你们才是!哈哈!”
  彩莲:“玖玖你跟我们小媳妇出来,要是土匪来了你能保护我们吗?”
  玖玖(不屑地):“哪里还有土匪呀,土匪早就被我们两个叔叔的民团消灭啦!不然你们还敢来吗?前些年蘑菇全烂在山上,也没人敢来采啊!
  月玲:“人家彩莲阿姨问你,万一有土匪来了,你能不能保护我们这些小媳妇?”
  玖玖:“没有万一,只要我们的民团在,土匪就绝对不敢来送死了——只能说假如,假如土匪来了,我打不赢让你们跑前面好吧?”他的话逗得三个姑娘大笑起来。
  月玲:“还算不错,让我们跑前面你跑后面。”
  玖玖(不好意思地):“只有这样嘛,说不定他们抓住了我你们就跑掉了呢——看,那边好多松树菌!”
  几个姑娘都嘻嘻哈哈只顾跑上前去采蘑菇了。
  
  27-11陈文仲家、傍晚
  月玲提了一篮蘑菇回娘家,明燕出来迎接。
  明燕(接过篮子):“月玲姐你采这么多蘑菇啊!快进屋,阿爸阿娘正念叨你呢!”
  月玲:“嘿嘿,月玲姐,你就快当我嫂子啦,还喊什么姐啊!”
  明燕(一下羞红了脸):“你就爱开玩笑!你饶了我好吗?”
  两姊妹正要跨时门,只见君力飞快跑来,边跑边喊。
  刘君力:“月玲,不好了,玖玖出事了!”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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