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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海棠未雨 梨花先雪之二

作品名称:风中信子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1-05-29 21:34:52      字数:4681

  二十多天过后,宫军甯打电话给禤翔,祋懋的案件破了,杀害祋懋的凶手是他的情人。情人出轨于祋懋的生意对手,他们趁祋懋和朋友吃饭时,在祋懋的桑塔纳刹车上做了手脚。在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祋懋的车滑下坡时车子失去控制,冲进了河水里。
  “情杀仇杀都掺杂在一起了,好可怕。”卿卿抱着小儿子说。
  姥爷也说:“是啊,确实好可怕。祋懋也真是的,好好的家庭不守着,为什么要在外面找不三不四的女人?这世上,外面的女人再好也好不过自己家的女人,为了寻求一时的刺激白白地送掉了性命。”
  “饱暖思淫欲,万恶淫为首,有钱的男人都是花心的。”卿卿说。
  禤翔正倒着茶,他抬头对卿卿说:“卿卿,别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姥姥笑了:“是呀,卿卿,姥爷和姑爷就是好人,还有祝实荣、老肥、老印、老康,他们不都是守着家庭的吗?”
  卿卿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姥姥说得没错。可是你们知道吗?祝禛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三十岁的人了,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姥爷姥姥瞪着卿卿:“你知道?”
  禤翔也放下茶壶,看着卿卿:“你看到什么了?”
  卿卿说:“我在上海读书时,有一段时间常去羽毛球馆打球,我看到祝禛陪一个比他大的女人在一起打球,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一直不想和你们说这事,觉得没必要。这次祝禛在柬埔寨出事,我都有点怀疑他身后肯定有问题。”
  禤翔对姥爷说:“卿卿的怀疑是有道理的,祝禛尤其喜欢‘出差’,他可能是借‘出差’的名义跟那个女人见面。有一次和他吃饭,他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大变,饭也不吃了,赶紧结账走人。”
  姥爷说:“祝禛怎么会跟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在一起?行动是如此地隐秘,不让家里人知道,看来也不是一桩好事。”
  姥姥说:“说不定这个女人是个有夫之妇。祝禛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姥爷对禤翔说:“你得想办法看紧祝禛,防止他再发生意外。”
  禤翔说:“唐烻现在不是在祝禛身边吗?打个电话让他盯紧祝禛。”
  姥爷乐了:“这个办法好,再找个机会和祝实荣、祋恕悄悄说这事。”
  褚祾这时抱着洗了澡回来的康康,禤翔上前抱过康康,给儿子穿衣服,还一边不断地亲吻着儿子,瑞瑞跑过来要抱康康去玩。
  “作业做完了?”禤翔问。
  “做完了。”瑞瑞把康康抱在怀里。
  “别给康康吃饼干,他吃了饼干就不喝牛奶了。”卿卿一边收晾干的衣服,一边朝瑞瑞的背影叫着。
  褚祾从卿卿手中接过翀翀,抱去洗澡。
  院门外有人在敲门,禤翔走出客厅,穿过走廊去开门。门外是印老爷和艾鸿斌,他们来串门。印老爷接管了造船厂,让艾鸿斌管理,工作已渐渐步入正轨。
  四个男子坐在客厅里品茶聊天,笑声不时阵阵传来。姥姥和褚祾一起给翀翀洗澡,卿卿在洗一大堆全家人的衣服。家务活虽多,但她并不觉得累。生活就是这样,累但有意义。
  
  “六一”儿童节这天,瑞瑞和禤云参加少年宫举办的全市儿童文艺比赛汇演,两个男孩子合作表演一个相声,卿家人都来捧场。
  舞台上,瑞瑞和禤云穿着素色长袍,站在一方小台旁,表情生动语言风趣地表演相声。
  ……
  “现在的学校,风气是世风日下了,学生看着不顺的人就给起外号,看着顺的人也给起外号。”
  “这话怎么说?”
  “我就是一个例子。我的脸长得圆,身体也壮实,玩得好的伙伴叫我虎子,那些半大不大的屁孩叫我胖墩,平时不和我玩的人干脆叫我肥猪。”
  台下一片大笑声。
  “我不在乎,别人叫我的绰号,我也叫他们绰号。这个瘦的我叫他猴子,那个矮我一个头的我叫他矬子,还有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我叫他麻子。”
  台下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你怎么给人叫这么难听的绰号?”
  “难听?你还没听到更难听的。我的同桌是个脸大大的女孩子,我叫她大脸饼,班上的学习委员长得一副黑不溜秋的样子,我叫他黑煤炭;还有我前面的,是从农村来的,脸黄黄的,我叫他土坷垃;我后面长相猥琐的包工头的小儿子我叫他大嘴猴。”
  台下的笑声像海浪似的淹没了整个礼堂。
  “你给人取绰号是不对的,你得改。”
  “我是想改,可我走到哪里都看到不文明的现象。”
  “都看到了什么不文明的现象?”
  “有一次,我和我姐逛超市,碰上商场大促销。我姐拉着我挤进人堆里,突然人群里响起了一枚臭炸弹。那枚炸弹的威力真不小,当场把那堆人群给熏倒,我和我姐跑到一边大呕特呕了一顿,从那以后再也不敢挤人群了。”
  台下的人全笑倒了,笑声盖住了台上的两个表演者的声音。
  “公共场所放屁是最不文明的行为。”
  “还有一次,我和我姥姥去麦当劳,哎呀,排得人可真多,排成了长龙。我看到前面是黑煤炭,想上前叫他帮我买一份,可我姥姥不让。这时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带着一个双目失明的同龄男孩子也来麦当劳,看到人太多,转身要走了。黑煤炭叫住男孩子,让他俩站他的位置,黑煤炭却跑到队伍后面重新排队。”
  “这黑煤炭的行为真是不错,值得表扬。唉,这黑煤炭叫什么名?不能让我也跟着你叫别人的绰号呀。”
  ……
  瑞瑞和禤云在台上的表演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卿卿忽然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宋英祖和颖颖的身影,她拉了拉身边禤翔的衣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禤翔看到了宋英祖父女俩。这时,宋英祖也看到了禤翔,翁婿相互打了个手势。
  宋英祖带着颖颖走出礼堂,禤翔和卿卿各抱着一个儿子,姥爷和姥姥、褚祾、禤霏也都来了。宋英祖和大家打着招呼,让颖颖认每一个亲人。瑞瑞和禤云表演结束,也跑出礼堂。宋英祖看到儿子,禁不住迎上前,不等瑞瑞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儿子。瑞瑞很抗拒宋英祖,但是宋英祖抱得太紧,瑞瑞只好妥协。
  颖颖见到了哥哥,很是高兴,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
  宋英祖请孩子们到高级自助餐厅吃饭,四个孩子很快融洽在一起,瑞瑞对颖颖尤其照顾,帮着选菜端盘,不让妹妹累着。
  看着瑞瑞长得那么好,而且相当懂事,宋英祖对禤翔很是感激。
  在谈话中,卿卿得知尼小雪因病住院,没办法陪颖颖过“六一”儿童节。
  “什么病?严重吗?”姥姥问。
  “卵巢癌。”宋英祖声音低沉地说,“做了大半年的化疗,癌细胞还是扩散了。”
  大家的目光不觉望过去,看着年纪小小的颖颖在和瑞瑞选菜,“哥哥,哥哥”地甜甜地叫着。
  姥爷对宋英祖说:“你忙不过来,可以把颖颖送到我们这里来。”
  宋英祖全身大大地一震,看着姥爷,激动地差点说不出话来:“爸,我过去做了许多对不住您老的地方……”
  不等宋英祖说完话,姥爷打断他的话说:“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别再提了。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做长辈的得为孩子的未来着想。”
  “爸。”宋英祖顿时眼含热泪,哽咽着。
  这次聚餐,宋英祖与姥爷彻底冰释前嫌,一餐饭下来,颖颖爱极了两个哥哥和妹妹,四个孩子其乐融融,欢笑不断。
  
  这座古城每天都在焕然一新,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游客,同时古城也在承办越来越多的大型活动。六月份,举办大型的长江中下游六市市内绕圈赛马拉松比赛和江河游泳比赛。禤翔报名参加马拉松比赛,荀峰报名参加游泳比赛。这消息在他们的圈子里引起了相当大的震动。宋英祖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颖颖早早来到比赛现场为参赛的选手加油助威。
  参加马拉松比赛的选手有来自各行各业的马拉松爱好者,选手大约有两千人,场面很是壮观盛大。卿家的老老少少挤在路边的人群中观看,和人们一样大声地呐喊着。
  比赛开始了,选手中,看到了禤翔矫健的身影,卿卿和瑞瑞兴奋地叫着“加油”。比赛当天,烈日当空,空气里没有一丝微风。选手们奋力地在似火的骄阳下奔跑。卿卿用背带把小儿子抱在胸前,打着一把太阳伞,站在路边密切地关注禤翔的奔跑进程;褚祾也背着康康陪在卿卿身旁;瑞瑞和禤翚、禤云每等到禤翔跑近,忙上前递水。
  “还有十圈。”禤翚大声对大哥说。
  绕圈赛马拉松全程要跑二十五圈,进程已过了一个半小时,选手被分成几个阵营,禤翔始终跑在最前面的队伍中,紧紧咬着领跑者。
  禤翔的战友都来现场加油助威,千语挺着孕肚和卿卿站在一起。
  看着选手在酷热的太阳底下挥汗如雨地奔跑,千语感慨地说道:“我的妈呀,跑学校的八百米都要我的命,跑这马拉松下来我都死了几十回了,腿不是自己的腿,腰不是自己的腰。”
  话一说完,把身边的人全给惹得大笑不已。
  蒲伟笑说:“禤翔在军队里可是最能跑的,每次搞比赛他都是第一名。”
  燕佳咋舌道:“妈呀!太了不起了!”
  姥爷笑着问蒲伟、蔡格凡、艾鸿斌:“你们怎么不参加?”
  蔡格凡说:“有多少人能跑这马拉松?姥爷,实话跟你说,我们在军队最怕的就是负重急行军越野跑,跑一趟下来不死也脱了半层皮,每次脚底磨出一串水泡,简直是要人命。”
  众人放声大笑,孩子们笑得最厉害,几个军人出身的人也跟着笑,糗事说出来也不觉得怎么,反而相当有趣。
  阳光毒辣辣地照射着,人们甚至看到不少选手的皮肤上都晒出了盐碱子,大家又惊又叹。马拉松进入到尾声,禤翔已成了领跑第一人。大家的叫喊声更响更亮了,在亲朋好友的声声助威中,禤翔胜利地跑过了终点站。战友们孩子们全蜂拥而上,不顾禤翔一身淋漓的汗水,紧紧抱着他。
  马拉松之后,是在大河里举行的游泳比赛,从东头游到西头,来回全程一千米。
  当荀峰脱下义肢,顿时引起河两岸围观群众的惊叹。一声发令枪声响起,一百多条浪里白条同时跃入水中,河里一时喧腾飞溅、波浪滚滚、人头涌涌。
  岸上的群众自发地不约而同地为荀峰加油助威。瑞瑞拿着望远镜紧张地看着,嘴里不住地又喊又叫。
  滔滔的河水里,人们看到在用力挥臂与河水奋勇搏击的没有双腿的荀峰,他保持着领先的势头,人们的加油声一浪盖过一浪。当荀峰不负众望第一个游到终点,人们的情绪沸腾了,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这次市里举办的权威性比赛,禤翔与荀峰分别独占鳌头,一时成了新闻人物;尤其是荀峰,以残疾之躯与健全人一同奋战拼搏,他不屈的精神赢得了人们对他的敬重。当记者抖出荀峰曾是见义勇为的勇士时,荀峰很快被市里的宣传部评为古城的好市民,还被选入市残联优秀代表。
  荀峰顽强拼搏精神也赢得了芦家人对他的认可,他与芦茜的婚礼在老肥饭店盛大地举行着。娶到娇美如花善良美丽的芦茜,荀峰这辈子感到知足了。
  禤翔看着战友一个个地找到了幸福的归宿,心里很是欣慰。他转头问蔡格凡与燕佳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蔡格凡说家人算好了吉辰,婚礼定在九月份。
  姥姥说:“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过去完全是不同了,个个都是等有了身子才办婚事,真是世风日下了。卿卿和姑爷可是登记了才住在一块儿的。”
  千语说道:“姥姥,时代不同了,先同居后结婚才好嘛,不同居怎么知道对方合不合适自己?”
  “同居不合适了,两人分手了,吃亏的是女方。”姥姥说。
  燕佳说:“所以要看准了才同居,同居是在彼此双方都喜欢的情况下才能同居,肚子有了孩子就结婚,双方皆大欢喜。”
  姥姥看着这些女孩子个个伶牙俐齿,一时说不上话来,自顾摇着头。
  吃了荀峰的酒席,禤翔在回家途中接到唐烻电话,说祝禛第二天去上海。
  “看紧他,有事打电话给我。”禤翔交代着。
  同车的姥爷听了叹气道:“说是出差,实则是去幽会。唉,祝禛在一条危险的道上越走越远了。”
  禤翔说:“我会想办法拉住他的。”
  姥姥下了车,遇到在散步的应姥姥。两人站在院门口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说到月牙爬上树梢上,姥姥与应姥姥才各自转身回家。
  卿卿在走廊上晾晒儿子的衣服,看到姥姥回来,说道:“姥姥,你和应姥姥在说什么呀?一说就是两个钟头。”
  姥姥接过卿卿手中的湿衣服,帮着晾晒。
  “还不是说诗曼的事。诗曼嫁给蒋超后,住在蒋超的家里。两人的感情挺好的,最近不知怎么的,诗曼老是头痛头晕,连班也上不了了。请假回娘家,在娘家里头痛病没有了,可一回到蒋家,头痛病又发作了,有时痛得不得了,都住院了。回到娘家,病又好了,可一回婆家,头痛病又发作,昨天痛到在床上翻滚,送到医院紧行了抢救,可又一时查不出是什么病。病情反反复复,奇怪得很。”姥姥说。
  卿卿啼笑皆非地说:“不会是又撞到邪气了吧?”
  “没有,诗曼上班下班,哪里都没去。”
  “这就奇怪了。”
  “可不是,奇了怪了。”
  二人在轻声说话,她们身后,是一屋子温暖的灯光,禤翔抱着儿子在看瑞瑞做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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