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石棺

　　4、裸奔
　　
　　半个身子探进洞的凤玺在里面叫了一声：“妈呀！”
　　吓得张遄赶紧把她拽了回来，问道：“怎么啦？”
　　“里面，里面有东西。”凤玺有些激动了。
　　“什么东西？”张遄一时来了精神。
　　“没看清。”凤玺说。
　　“唉，没看清你叫唤什么，吓我一跳，来，我看看。”张遄要过应急灯，这回没敢探身子，只把脑袋和拿着灯的一只胳膊探了进去，一会儿又缩了回来，说：“什么呀，就是个破洞，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地上好像有不少的石棺，没什么价值，这回恐怕又白忙乎了。”
　　“石棺里一定有东西，不是凤玺墓也是有了年代的，不可能什么陪葬也没有吧？爷爷不会记错的，以前他也见到过宝物，你那个铜镜不就是在洞里发现的，里面一定有东西！”
　　“嗨，你爷爷也没见过，这都是几百年以前的事了。你家也不一定就是凤玺公主的后代，别也是平头百姓吧！”
　　“你问我，我问谁去？走，先回去吧，改天再过来仔细看看。”
　　“别急，我忙乎半天，让我抱抱，亲一个。”张遄说着就抱住了凤玺，在她脸上吧嗒吧嗒地亲了起来。
　　凤玺没有抵制，也没有配合，听之任之，倒助长了张遄的亢奋情绪。马上脱了衣服铺在地上，光着膀子就要扒凤玺的衣服。哈哈，我的心里一阵躁动，眼看今天没戏了，原来好戏才刚刚开场。他们到山洞里来干什么先不去管它，看一场免费的情色真人秀没问题了，长这么大，真没看过女人的胴体呢！
　　我这边一激动，不小心弄出了声响，只听张遄一声叫：“谁呀，找死呀！”我赶紧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了。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凤玺说：“瞎咋呼什么，这个洞很少有人知道，鬼都不来，那是掉碎石的声音，别大惊小怪的。”
“要不还是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那个战友要是找来就麻烦了。”张遄有点儿心虚，把剥衣服的手停了下来。
“呵呵，随便。”凤玺笑了两声，还晃了晃裸露出来的前胸。这下可把张遄的欲火勾了出来，一下子把凤玺扑倒在地，身子便压了上去。
　　滚动中，忽听张遄一声“哎呦”，看到几乎全裸的凤玺把张遄掀翻在地，自己光着身子站了起来，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张遄紧跟着爬起来，叫着：“给我站住，看你往哪跑！”好么，两个人在洞里玩起了裸奔。可是好景不长，很快两人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等他们走后，我还是好奇地下到洞室，在他们刚才呆过的地方转悠了一会儿，也把头探进洞去看了看，里面黑咕隆咚，我又没有照明设备，什么也看不见，只好扫兴地往回走。快到洞口时，我才一拍脑袋，大惊失色。我的摩托车，张遄一定会看到我的摩托车，知道我在洞里，看到了他们刚才的一举一动。真要命，怎么解释呢？装傻充愣，不行，张遄也是猴精猴精的，凤玺也不会饶我。
　　我瞎琢磨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洞口，往下一看，不但凤玺的红色摩托车不见了，连我的也是无影无踪了。这下可坏了，这里人烟稀少，交通闭塞，近百里的路程要是靠步行那不得累劈了，要是碰上野兽更危险了。是不是张遄这小子成心吓唬，把车骑走了？可这不是时候啊，这个玩笑开大了，弄出人命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烈日当头，虽是初秋的季节仍然热浪袭人。我无助地躲在一棵不高的马尾松下，手搭凉棚，看着空荡荡的山野森林，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能够看到左面的山峦上有一段砖石结构的矮墙，破烂不堪，有的地方只是一片瓦砾，断断续续地延绵了也有几十里，马马虎虎地能看出过去曾经是一个什么军事工事。往前看是一片丘陵地带，后面又是连绵不断的高山，这块仅有的平地难道真是过去的潘黎国的遗址？通往御桦县县城的197国道是在山后，就地势而言，在这里修筑防御工事，恰到好处。当地人管这道几十里的矮墙取名叫“小长城”，保存最完好的地方高约十余米，上面建有烽火台、驿道、用来观察敌情的瞭望孔和发射弓箭的窗口。
　　对着小长城愣了半天神，周围却没有一丝的变化，饥饿、干渴却袭上心头。照这样呆下去也不是办法，没人可以帮助我，只能自己救自己了，迈开两条腿还是向前走吧！顺着小长城我很不情愿地开始往回走，由于低着头，心里却琢磨起别的来了。这里既是古代战国时的遗迹，不一定能捡到古董文物，也许能发现个陶瓷瓦片什么的，也不白白地担惊受怕一场。反正张遄回去看不见我也得四处寻找，我又给他留了纸条，知道大致的方向。
　　这样走了二十几里，东西是一样没看见，路上看见了我的摩托车。他奶奶的，一定是张遄这小子搞的鬼，成心拿我找乐。我也不怕什么，你知道就知道了，反正没有抓住我的把柄，到时我是死不认账，爱咋地咋地。
　　5、洞窟石棺
　　
　　还好，张遄回去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是没有再提我要走的事。我主要是累了，所以决定转天再走。而张遄却满腹的疑心，到了晚上再也忍不住了，找上门来，手里拿着一瓶酒还有几根火腿。坐下之后，几杯酒一下肚，张遄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咱今天是真人不说假话，你我也是多年的战友。我知道那天你去了山洞，而且看见了我和凤玺……哦，咱不说那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只说那个山洞，那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张遄神神秘秘地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急忙止住他。
　　“你别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明天我就回去了，你们的事我不管，也不想掺和。”
　　“怎么啦，见外了，拿我张遄当狗屎啦！”张遄一下火了，拎着酒瓶子站了起来，“告诉你，这是你自己找的，我没有拉你，是你自己跟过来的。现在想走了，你出得了御桦县吗？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你我都是小人物，天塌下来有大家伙顶着。再说了，我们也没干什么呀，不就是踅摸点陶瓷瓦片吗？”
　　“你别跟我来这套，吹胡子瞪眼的干什么，忘了在部队时的熊样儿了，你不就是多了几个臭钱吗！现在你可长精了，老子不吃这一套！”也是，在部队我当司务长时，你不就是一个水兵吗，不是海军的水兵，看水塔的兵！
　　“我不是不让你走，你走你的，腿长在你身上。我是说，你既然知道了，咱们就一起干，怎么着也得发笔小财再回去，不然我那二十万不就打了水漂了。”这回他说实话了，建水塔是幌子，眼睛盯上的是山里的好东西。只是，有没有呢？就是有，你拿得走吗？
　　“实话告诉你，建水塔只是个开始。只要找到凤玺墓，这旅游开发的项目也就落实了。到时候成立个潘黎开发旅游有限公司，我是董事长，你就是总经理了。你也别嘀咕，这事我策划了几年了，干的绝对是正事。”他又接着说。
　　这话我听着还是那么回事，看他和县长、局长、所长们又考察又喝酒的，也不像是异想天开。
　　“我是想，咱们先把事情弄得差不多了，掌握了第一手资料，投资才有把握呀。你说呢？”
　　我还能说什么，这绝对是正经的路子。 这小子雄心勃勃，有点干大事业的胆略。
　　这顿酒一直喝到半夜，到后来就差胡说八道了。转天中午十二点才起来，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带上探洞的设备和摄像机就出发了。
　　很快我们便把原先豁口一下子扩大到了一米，人只要一猫腰很容易就钻过去了。张遄拧开大号应急灯，一道强光射进里面的空间，“敢进不敢进？”
“这有什么，咱们当兵时也玩过几个洞，也见过洞葬的石棺，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我先进去吧，这种规模的你可能没见过。”张遄拿着灯第一个走了进去。
　　我抬脚随后跟进，在应急灯的强光照耀下，面前的景物依稀可见。不规则的洞室也有百十平米大小，四周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地下五排，每排五只石棺赫然在目，周围没有任何的杂物。其中的一只棺盖已经打开，斜搭在棺体上。这是一个典型的潘黎国的墓葬群，规格应属中等，国民中的中级水准。仔细看时，棺盖上都刻有简单的象形文字或者是图案，不知是为了美观还是记录着主人的身份。
　　我兴奋之余又产生了恐惧，不是对石棺，而是张遄。他要干什么？是真的如他所说，还是欲盖弥彰呢？听说过许多关于这类盗墓的事件，真是这样，我可是上了贼船了，没有丝毫的退路。或者刀剑舔血同流合污，或者大义灭亲弘扬正气。其结果就是，可能九死一生分得一杯羹，或者一举成名当个勇士。不管结果如何，都要经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想到这，我后退了几步，狠狠地看着张遄。
“你别这样看我呀，我又不是什么恶魔，咱们朋友一场，应该彼此相信。我绝不会出卖朋友，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这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机会，可遇不可求啊！”张遄见我脸色不对，急忙打气。
　　“你又不是缺钱，何必来这里冒险呢？”我有些不解。
　　“呵呵，老兄，你错了。天下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小富即安，一生碌碌无闻。另一种剑走边锋，成功了荣华富贵，失败了杀身成仁。前者活得是心安理得，后者是刺激精彩。不，我不是不缺钱，因为我不叫有钱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勉强活着的人。人都有欲望，没有了就会死去。窝窝囊囊的是死，轰轰烈烈的也是死，阎王爷定的时辰谁也无法改变。”
　　他的话令我大吃一惊，“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不是对这个山洞很感兴趣吗，你不是总想看个究竟吗？”
　　“我是无意中闯入的，对挖坟掘墓我是毫无兴趣！”
　　“算了吧我的司务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又不是什么神圣。”
　　“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见势不妙，还是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