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长篇』南海魂（第四十四章 主宰幸福）

　　卢志强站在路口放哨，正拉出他那家伙畅快淋漓地撒尿时，章兰冲他喊叫道：“我冲完了。你过来冲吧！”
　　他信以为真，朝水井走来。她躲在井边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面诡谲地说：“打开手电照亮我拿衣服穿！”
　　他不知是计，走过去打着手电往她身上一照，发现她竟然脱得一丝不挂！她正面对着他，挺着那双丰满的乳房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急忙熄灭了手电筒，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她的胴体。
　　她激动地说：“你看都看过了，还怕什么？帮我打水吧？我还没冲凉呢！”
　　“好吧，我帮你打。你快点冲。”他拿她没办法。
　　黑暗之中，他分明感觉到她正在用手摸着她那双胀鼓鼓的乳房，那乳头也高高地树起来了。
　　他给她打了满满的两桶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说：“你冲吧，冲快点。我还要去给你放哨。”
　　她开始装模作样地冲洗起来。他转身想走，她命令道：“不要走，给我拿香皂！”
　　他给她拿香皂，伸手递给她。她又命令道：“帮我抹香皂！”
　　他急忙说：“这个……这个，不好吧？不可以吧？还是你自己来吧！”
　　“我就要你抹！我的背脊自己抹不到！”
　　“那好，我帮你抹背脊，其他部位你自己来。”
　　“好吧，你这个猫不吃腥的楞头青！事到如今了还在给我讲规矩！”
　　他把香皂往水里浸了浸，便往她背部上抹了几下，然后把香皂递给她。
　　她要他给她搓背。他没办法，站在她背后双手给她搓了起来。她的皮肤光洁，白嫩，柔滑，很有弹性。他搓着她的肩膀。她一昂头，他的手便滑到了她的胸脯上。他全身像触了电一样把手缩回。谁知她把他的手抓住了，并大胆地把她的身体整个地往后倾，好让她的胸部更加挺拔起来。他急忙往后退。她双手死死地缠住他，就势仰躺在地上。他伸手拉她起来。她却用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往她胸脯上送。他的双手抓住了她那双胀鼓鼓的乳房。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感到这是一双硕大的乳房，几乎把整个胸脯给占满了。他大胆地抚摸着她的乳房，抚摸着她的乳头，心里的防线崩溃了。他把她拉起来，紧紧地拥抱着她，与她接起吻来。她的舌头火辣辣的，全身也躁动得火辣辣的。她喃喃地说：“我爱你！你是我的。我要……我要……”
　　他把她抱到一块柔软的草地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让她仰躺在上面。她用手箍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她全身扭动着，嘴里轻轻地呻吟着。就在这节骨眼上，他突然神志清醒过来。他清晰地想起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他。他已经不再爱她了。他已经有爱人了。他的爱人叫做龙少珍。他不能逞一时之乐，而对不起龙少珍。想到这里，他挣开她的手爬起来，毅然决然地对她说：“这里不是做爱的地方。你快起来吧！”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仍然沉浸在神思遐想之中说：“快点呀，我受不了啦！你还磨蹭什么呢？”
　　“你起来吧，好像有人来了？”他诓她说。
　　“来了我也不怕！这次我是真的要你了！”说完便伸手搂着他，把他压在她身上。
　　他左躲右闪着。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手扯他的三角裤。他急中生智，大声说：“我看到有人朝我们走过来了！”
　　她推开他像弹簧一样弹起来说：“在哪里？在哪里？来了吗？不要吓我嘛！”
　　他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到路口，果然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急忙跑回来拉着她把她藏到灌木丛里，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出来。
　　有个年纪约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朝水井方向走来。他装作是一个人在水井旁冲凉的样子，脱掉衣服慢慢地往身上淋浴着。中年男子用手电往他身上照来。他急忙大声说：“谁这么大胆？不知道我在冲凉吗？有什么好看的！”
　　中年男子急忙熄了手电，悄悄地走了。
　　她穿好衣服走出来。他对她说：“他去水田放水，回来时还会从这里经过的，快点冲！”
　　她一边冲一边说：“真晦气，这个鬼地方不是冲凉的地方！”
　　他冲凉时，她仍不死心地咬着他的耳朵说：“回去学校后我要你……否则我我今晚就杀了你！”
　　他笑着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杀不了我！”
　　当他带着她回到宿舍门口时，眼前的情景着实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来！不知龙少珍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宿舍门口，正黑着脸看着他，显然是站了很久了。
　　他有点局促不安地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一个人来吗？”
　　龙丽芬从不远处的柱子背后走出来说：“报告卢老师，还有我。我们是八点到的。卢老师，我冒昧地问一句——跟在你后面的这位姑娘是谁？”
　　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进屋里再说吧！”
　　一进屋，龙少珍和龙丽芬便坐在一张长凳上。龙少珍目不转睛地盯着章兰看。章兰有些拘束，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凑近卢志强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问：“她们是你的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干什么？凭我的直觉知道，其中有一个跟你的关系不一般，是左边那个吧？”
　　她见他欲言又止，不好再追问，退到一边去了。她刚一走开，龙少珍就凑过来问：“她是你的什么人？三更半夜了，一男一女还一起去水井冲凉？真是风流快活啊！是不是……”
　　听到两个女人的追问，他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龙丽芬以为有她在场他不好意思说话，便说：“卢老师，你们聊。我到黄老师那里去。”
　　“不，你等一下，我说过后你再走。”他指着章兰说，“她叫章兰，是我在进修学校的同学。她今天搭她一个同学的摩托车从街上下来看我，顺便看看她以前住过的地方。因为她父母曾经在这里教过书。”他又指着龙丽芬说，“她叫龙丽芬，是我的一个同事的妻子，也是我的好朋友。”最后才指着龙少珍说，“她叫龙少珍，是龙丽芬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我的……”
　　“是你的未婚妻！”龙少珍语气坚决地补充道。
　　“对对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已经相爱两年了。”他说。
　　龙少珍听了他的话后，脸像一朵桃花一样舒展开来，幸福地笑了。章兰听了他的话，脸色却由红变白，由白变黑。她指着他说：“卢志强，你撒谎！她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过你有什么未婚妻！我跟你恋爱四年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一直爱着你！你今晚必须当着她的面给她说清楚！”
　　面对章兰的咄咄逼人，他心里很不高兴，但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激怒她。因为他怕她一怒之下，说出他们刚刚在水井旁冲凉时所做的丑事来。那样的话，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他缓缓地对她说：“章兰，你听我说，我与你虽然相爱过，但在你随父母离开英伦小学调到龙溪中心小学并写信与我断绝关系后，我们的恋爱就结束了。不久之后，我就跟龙少珍相识并相爱了。你是一个好姑娘，又是城里人，而我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农民。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的！”
　　“不，我什么人也看不上。我就是要跟你好！你是我的。谁也抢不去！我今生跟定你了！我要你跟眼前这个女人脱离关系，一刀两断！”
　　“我……”他欲言又止。
　　“一个农村姑娘有什么好？一辈子在田地里弯腰驼背地干活，风吹雨打日晒，皮肤暴裂，两眼呆直，一点美感和情趣都没有！试问，你愿意跟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吗？”章兰放肆地说。
　　还没等他开口，龙丽芬抢着说：“农村姑娘有什么不好？农村姑娘心地善良，知书识礼，重情重义！不像你们城里的女人反复无常，唯利是图，没心没肺！自己抛弃了人家回头又来抢。这跟强盗有什么两样？我告诉你——我的妹妹龙少珍跟卢志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相。你想拆散是拆散不了的！”
　　“我不想跟你讲话！你一个农村妹懂什么爱情？”章兰顿了顿，口气缓和地对龙少珍说，“龙少珍，你识趣的话就跟卢志强解除恋爱关系。因为你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妹，而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能力的人。你永远是一只低飞于屋檐之下的小麻雀，而他即将是一个翱翔于蓝天的白天鹅！‘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不能为了你自己而拖了他的后腿，爱他不一定要跟他结婚，你懂吗？你放心，你把他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龙少珍一听，非常激动地说：“不可能！卢志强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件商品可以让来让去的！你先前无情地抛弃了他而现在又想从我手中夺走他。你好自私，好卑鄙！好势利！你是用这种方式去爱一个人的吗？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是你想夺就夺得了的，退一万步说，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夺回他又有何意义呢？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把他让给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天下好男人有的是，何必吊死在这棵树上呢？”
　　章兰被龙少珍驳得很是狼狈，但她仍不死心地说：“卢志强，你今晚就当着我和这个女人的面表个态。你是爱她还是爱我？”
　　“还用我表态吗？”他冷冷地说。
　　“卢志强，算你狠！我看错了你！我今晚不该来这里受气。你跟这个女人结婚会后悔一辈子的！”章兰说完便夺门而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迟疑了一下，便追了出去。
　　“卢志强，你给我回来，让她走！”龙少珍命令道。
　　他停下脚步说：“亚珍，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我的同学、客人。三更半夜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良心是过不去的。我要把她找回来！”
　　“应该，应该，亚珍，我们和卢老师一起去找吧。”龙丽芬说。
　　他们找了大半夜，却仍然不见了她的踪影。他对她俩说：“可能是到她同学家里去了。”
　　“那我们去她同学家问一问吧！”龙少珍说。
　　“不用了，现在已经凌晨了，吵醒人家不好。”他说。
　　他们三人回到宿舍后，龙丽芬跟龙少珍咬着耳朵不知在嘀咕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龙丽芬对卢志强说她要去找黄奕华。他知道黄奕华不在学校，但知道她有他宿舍的钥匙。他刚想说再坐坐嘛，但话未出口，龙丽芬便走到门外把门关上了。
　　龙少珍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把灯吹灭，一下子就扑在他的怀抱里。他迟疑了一下，没有伸手抱她，但她主动与他接起吻来。他开始有点不自在，因为章兰不见了，他还记挂着她，有点心神不宁。她热烈地吻着他，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她把他推向床面前。他一时冲动，把她抱到床上去了……
　　龙少珍和龙丽芬回去了。他全身酸软，心满意足地连连打着呵欠。他闩上门，吹灭灯，正准备钻进被窝时，门却响了。他以为是龙少珍又回来了。谁知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章兰。
　　他急急地把她迎进屋里问：“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大半夜也找不着你！我以为你到你同学家去了。”
　　她把门闩上说：“我刚才来到门口，发现门上了锁。你刚才去哪里了？”
　　他一听，知道是龙丽芬搞的鬼。她肯定是从黄奕华那里拿来锁头从外面把门锁上的。这个龙丽芬，鬼点子不少。他暗想：这样也好，免得他与龙少珍在屋里做爱时章兰来干扰。于是，他顺着她的问话说：“我刚才去找你了，所以把门锁上了。”
　　“原来是这样，说明你心里还有我嘛！我是想去同学家看看，但因为没带手电筒，在半路上迷了路，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你回来就好。她们回去了。夜深了，休息吧！”
　　“卢志强，你听我说，龙少珍真的不适合你。我预感到你不会一辈子呆在农村。你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娶个农村婆会拖累你一辈子的！”
　　“章兰，不要说了。我的出息在农村。我决心一辈子呆在农村，在农村好好地干一番事业，因为我已被英伦村委任命为‘英伦村红树林生态保护区管委会’主任，只等龙溪乡政府的批文一到，就走马上任。”
　　“你真的想呆在农村一辈子？真的就愿意娶一个农村妹？你给我说真话！”
　　“是的，我爱她！我的章小姐章老师，我困了。我想休息。我把房间让给你睡。我去隔壁教室里睡。”
　　“去吧，去吧，我真是有眼无珠，看错你了！我悔断肠子了，发誓从今以后不再爱你了，不想跟你呆在一起了！”她双手捂着耳朵绝望地吼叫道。
　　他抱着一张毛巾被来到隔壁教室，把几张书桌拼在一起，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宿舍时，发现她不见了，心想：她显然是对我失望至极而不辞而别了！果然，她在桌面上留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恶狠狠地写着：操你妈的卢志强，算我瞎了眼来找你。你侮辱我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