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长篇』南海魂（第二十九章：以暴制暴）

　　卢家呈兄弟俩对民兵营长杨新一直怀恨在心，总想寻找机会报上一次在派出所里被他毒打一顿之仇。卢家金得知这一情况后，亲自找到兄弟俩做思想工作，让他们放弃报仇的歪念头，吸取教训，好好做人，千万不要走极端。兄弟俩不但不听，还当面骂卢家金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卢七妹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不但为哥哥娶妻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自己争到了婚姻自由的权利，更为可贵的是避免了卢家换亲悲剧的再次重演。她与吴胜龙自由恋爱一年后，决定完婚，已向金花发出了邀请，要她一定回来参加她的婚礼。金花比原来胖了很多，漂亮了很多，胸部也丰满了很多。金花见到卢志强后显得有些拘束。卢志强也感到不自在。因为自从上次他向她借钱她不肯借给他之后，他就对她没有先前那么热情了，还觉得她是一个小气吝啬的人。但金花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脸皮就是厚，见卢志强不搭理她，就主动出击，约上卢七妹晚上一同跑到学校来找他。
　　金花一见卢志强，就故意耸起丰满的胸部走过去向他示威，好灭一灭他当年对她不屑一顾的威风，但他装作没看见，把她气得够呛。他本来不想搭理她，但见卢七妹陪她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好给她让座，还叫黄奕华老师帮忙弄了一桌菜来招待她们。饭后，卢七妹余兴未尽，提议大家玩扑克。卢志强说就玩“斗地主”吧！大家马上表示同意。卢七妹提议她和金花合伙对打卢志强和黄奕华，说好如果输给她们的话就弹他们两人的耳朵。卢志强说如果你们输了也弹耳朵吗？卢七妹想了想说，你们男人手重，不能弹耳朵，就……就拍我们的大腿吧！卢志强说怎么拍呢？她说你们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呗！于是四个人就玩起扑克来。第一局他们输了。卢志强被金花狠狠地弹了五记耳朵，耳朵被弹得红肿起来了。第二局她们却输了。卢七妹马上主动挽起自己的裤腿露出雪白的大腿来，让黄奕华狠狠地拍了两下子。金花却磨磨蹭蹭不肯挽裤腿。卢志强说：“我帮你挽。”
　　金花说什么也不肯。卢志强只好叫黄奕华过来帮忙。两人硬是把她的裤腿给挽起来了。卢志强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她的大腿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痕，急忙问她是怎么一回事。金花先是吞吞吐吐不肯说，后来在大家的软泡硬磨下才说出实情来。原来是周晓叫人给捅的。周晓是金花在下乡插队到东岸屯之前，在龙溪乡早餐店工作时的同事。金花发现她的男朋友黎富跟周晓有染后，就气愤地用滚烫的开水泼向周晓的脖子，致使周晓的脖子和胸脯都留下了致命的创伤。黎富也因为这个原因跟金花分了手。事后周晓发誓说一定要报这一“泼”之仇。不久，周晓跟街上一个叫“十八仔”的烂仔好上了。她把她的遭遇跟十八仔说了并要他帮她报仇。十八仔答应了。金花请假回家不久，十八仔就盯上她了，但她并没有察觉。一天晚上，她出街买东西时，被尾随而来的十八仔用刀捅了。刀子从她的胸脯一直划到大腿上。她流了很多血，昏死在地上。好在路人及时把她送到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但却从此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十八仔被公安机关通缉后，至今一直逃亡在外。卢志强听了她的叙述后，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因为觉得她毕竟也有错的地方，所以有个名人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凡事都有因果关系，因必果报，时晨一到，什么都报！
　　参加完卢七妹和吴胜龙的婚礼后，金花对卢志强说她昨晚梦见刘洪达了。他还没有死，还在世上活得好好的。他要我等他回来跟我结婚。今天看到卢七妹做了新娘我好羡慕啊！我多想做他的妻子啊！刘洪达，你在哪里？快快回来吧，我想死你啦！卢志强想：你也有做新娘的权利，但而今却伤成了这个样子，即使刘洪达回来了，也未必肯娶你呀！金花，好自为之吧！
　　卢校长到乡教委开会当天没有赶回来。卢志强不知道他能不能跟他争取到培训名额，为此感到忧心忡忡，晚上备课时总是走神儿。他本来打算去找龙少珍，把他最近的想法告诉她，但因为她父亲有言在先，所以没有成行。
　　晚上睡觉时，卢志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赤脚奔跑，却找不到出路。他跑呀跑，跌了一跤，爬起来又跑，又跌了一跤，但仍不气馁，爬起来继续跑。他跑了跌，跌了跑，跑跑跌跌，跌跌跑跑，终于跑出了那片森林。这时，他看见蓝湛蓝湛的天空中祥云朵朵。两只小鸟嘴里衔着一枝橄榄枝，扛着橄榄枝在天空中缓缓飞行。橄榄枝上还挂着两只红苹果呢！
　　卢志强想：梦中见到水果是好兆头，说明所企盼的事情应该有个好结果。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卢校长从乡里打电话给他说他的事情有戏了，要他立即赶去乡教委一趟。喜讯使他心花怒放起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他想举子崔灏当年中进士的喜悦心情跟他此刻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他骑着自行车一口气跑了二十里路，来到了乡教委所在地。
　　卢校长把他带到教委主任苏湖的办公室。苏主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戴一副眼镜，待人很慈祥，很和善。他见到卢志强之后，和蔼地问：“今年多大了？”
　　卢志强毕恭毕敬地说：“二十三岁了。”
　　“还未成家吧？”
　　“还没有。”
　　“你愿意到县教师进修学校去参加培训吗？”
　　“我愿意！培训多长时间呢？”
　　“半年”，苏主任接着对卢校长说，“卢老师去参加培训后他上的课由谁代替？”
　　“请苏主任放心，我一定安排另一位老师接替他的。”卢校长爽快地说。
　　“好！这次我们龙溪乡去参加教师进修学校培训的教师一共有四个人。下个月一号报到。因为学校离我们乡不远，只有三十里路程，所以不用教委统一接送，到时记得来教委集中开个短会，然后自行出发就可以了。”
　　卢志强因为下午有课，所以就急着赶回来。卢校长留下来继续开会。
　　上了课之后，卢志强把准备去县教师进修学校参加培训的消息告诉了黄奕华。黄奕华高兴地说：“今晚我俩去西岸屯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亚芬和亚珍，让她俩也为你高兴高兴吧！”
　　卢志强说：“好！我们今晚买一只鸡和两斤猪肉去亚芬家里煮宵夜。大家在一起好好庆贺庆贺一番。”
　　“我同意，天抹黑就出发！”黄奕华兴奋地说。
　　当他们春风得意地跨进龙丽芬家里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龙丽芬母亲一见他们就说：“亚芬和亚珍两人去海里挖沙虫至今仍不见回来，同去的其他姑娘都回来了，不知道他们遇上了什么事，急死人了！”
　　他们听了也着急起来。卢志强问：“你问过已经回来的姑娘了吗？她们见过亚芬和亚珍吗？”
　　“见过，一位姑娘说回来的路上见过亚芬，还跟她打过招呼。”
　　“难道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志强，我们去找找看。”黄奕华说。
　　他们每人拿着一支手电筒，借着月光向通往海边的泥路走去。路上静悄悄的，没有见到一个行人。他们又焦急地继续往海滩方向走去。当他们来到一片宽阔的海滩上时，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奇怪？她们究竟在哪里呢？他们大声地呼唤着龙少珍和龙丽芬的名字，但回答他们的却是涨潮时传来的阵阵涛声。他们不甘心，继续向一条大堤坝走去。这时的海风很大。海风不断地推拥着潮水向海堤撞过来，发出阵阵的轰鸣声。当他们走到堤坝中央时，看到堤坝上站着两个男子和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正在说话。他们侧耳细听起来。
　　男的说：“今晚你必须明确答复我，愿不愿意明天跟我到乡里登记结婚。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女的说：“我不想跟你罗嗦。天太黑了，我又冷又饿。我要回家！”
　　男的威胁说：“你不答应明天跟我去结婚，今晚别想回家！”
　　女的说：“你想把我怎么样？”
　　男的说：“不想怎么样，就是想早点娶你回家做我老婆，免得我夜长梦多，到口的肥肉给狗叨走了！”
　　女的说：“我不会跟你去登记的！我回去就跟我父母说，把你送到我家里的三千元订金退还给你。我们解除订婚关系，免得你天天胡思乱想！”
　　男的说：“这么说你是不答应我的要求了？你以为我是可以欺负的？想订就订，想退就退？告诉你，龙少珍，你爸爸那个胆小鬼没有胆量跟我爸爸提退亲。你死了这份心吧，乖乖听老子的话明天去登记。你迟早是我的女人，还装什么老丫？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
　　卢志强一听全明白了。原来是田聪明这小子在堤坝上拦截龙少珍，逼她明天跟他去登记结婚。心想这个乌龟王八蛋太嚣张了，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他冲过去窜到他面前，把龙少珍挡在后面，近距离地用手电筒一动不动地照着田聪明的两只眼球，然后一板一眼地对他说：“三更半夜竟敢在路上拦截良家妇女，想耍流氓吗？”
　　田聪明完全想不到一下子在他面前窜出一个男子来，着实吃了一惊，待缓过气来看清楚来人只有一个人时，才虚张声势地说：“你，你是谁？想干什么？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想找死吗？”
　　卢志强威严地说：“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你识趣的话就乖乖地让路，让这位姑娘回家去，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田聪明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极端自负的人，加上有他爸爸在背后为他撑腰，便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哇哇”大叫起来说：“你小子活腻了，想找死吗？亚九，你过来。我们两个前后夹击收拾他！”
　　那个站在不远处的亚九却被龙丽芬缠住了，过不来。黄奕华怕龙丽芬对付不了亚九，急忙向她走过去。
　　卢志强大声对他说：“有种的话，我们一对一较量较量，叫人来帮忙算什么男人！”
　　龙少珍从后面伸手拉了拉卢志强，想制止他别跟田聪明一般见识。卢志强用手捏了一下她的手掌心示意她不要哼声，然后把她推开。他不想在这头笨牛面前暴露他的真实身份。这样做对龙少珍会更有利。
　　田聪明见卢志强伸手推龙少珍，便“哇哇”大叫地向他撞过来，出手就打他的头部。卢志强头一偏，迅疾地对准田聪明的右眼球狠狠地打了一拳。田聪明痛得双手捂住右眼，同时飞起一脚要踢卢志强下身的“命根子”。卢志强眼疾手快地侧身闪过，接着用右手抓住他的左腿往上一提。他站立不稳，往后一翻，四脚朝天地昂躺在地上。卢志强想上前用脚踩住他的胸部。谁知他一个猴子打滚爬了起来，趁龙少珍不注意时抢过她的锄头。卢志强刚转身，田聪明就举起锄头对着他的头部猛地劈了下来。龙少珍吓得大叫一声。卢志强已来不及躲闪，只好把头往后一仰，锄头把他上衣的几颗钮扣给劈了下来！他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龙少珍以为田聪明劈中卢志强了，惊恐地冲过来大声叫道：“田聪明，你想行凶杀人吗？我……我跟你拼了！”
　　田聪明推开龙少珍，又凶狠地举起锄头，再次对倒在地上的卢志强劈了下去。卢志强就地一滚，侧身闪过。卢志强看到田聪明的锄头深深地插在他刚才躺过的位置上，吓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不等田聪明把锄头拔出来，站起来飞起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把他手里的锄头踢掉，接着又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腹部上，又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部上。这两脚踢得不轻，只见他双手抱住腹部和胸部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并“哇哇”地大哭大叫起来。亚九听到田聪明的哭喊声，挣脱手冲过来想跟卢志强拼命，但一看见卢志强双手握着锄头，对他怒目而视的样子，吓得他不敢近前。他急忙扶起田聪明，两人一拐一拐地走了，并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到田聪明逃走的狼狈相，卢志强感到他男子汉大丈夫的凛然气概上升到了顶点，在恋人面前的形象更加高大魁伟起来。
　　这时，龙少珍急忙走过来，摸着他敞开的腹部说“志强，你受伤了吗？”
　　卢志强用手电筒往自己身上照。龙少珍看了之后吓得大叫一声：“哇，你出血了！”
　　卢志强仔细一看，肚皮被锄头划破了一道浅浅的长痕，正在渗着血。他对龙少珍说：“不要紧，一点小伤，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龙丽芬急忙跑到大坝侧边的灌木丛里摘来几张说是能止血的树叶。龙少珍从龙丽芬手中抢过那些树叶就放在口中嚼烂，然后轻轻地把“药”敷在卢志强的伤口上，不一会儿，伤口就不再渗血了。
　　龙丽芬对卢志强说：“刚才吓死我了！这个田呆子，平时仗着他父亲横行霸道惯了，打架也是出了名的。谁都怕他，但想不到今他晚会败在你手下。你真是好样的！”
　　“志强，你是顶瓜瓜的！你是一个扶弱抑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没有看错你！你和黄老师如果今晚不及时赶来为我解围的话。这个田呆子真不知要把我纠缠到什么时候呢！”龙少珍动情地说。
　　龙丽芬幽默地说：“你们两个不但勇敢，也很聪明，知道我们挖沙虫没回就来找我们。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们被田呆子拦着，回不了家，你们两个的老婆真的会被饿死的呢！”
　　“你们走在前面，我们走在后面保护你们。免得走过上高屯村边时田呆子又出来闹事。”黄奕华说。
　　“给他十只胆他也不敢再出来了！不过，你们不要从原路回去，从另一条路走到水库旁，再从水库旁边你们常走的那条路去我家。这样就没有人看见是你们两人打了他。”龙丽芬说。
　　卢志强和黄奕华怀着英雄救了美人的愉快心情，走在一条高大宽敞的水库堤坝上。此时和风拂面，湖水波澜不惊，四周一片寂静。他们坐在堤坝的草地上兴奋地交谈时，却不时被远处传来的海浪撞击海堤时发出的隐隐约约的轰鸣声所干扰。此时此刻，卢志强想：周围环境虽然宁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这也预示着我的求婚之路是不平静的，充满变数的。我要作好充分准备去迎接这场新的挑战！他站起来，与黄奕华手拉着手向西岸屯走去。来到村边时，他们突然听到密密匝匝的簕竹丛中发出“格砸格砸”的响声，仔细一听，原来是不远处飞过来的瓦片落在簕竹丛中发出的声音。他们以为是田聪明来袭击他们，就停下来躲到路边的灌木丛中观察情况。不一会儿，簕竹丛又传来稀稀落落的响声，还伴有小孩“啊呀啊呀……”的喊叫声，原来是小孩们在玩石头仗。他们笑了笑，站起来继续向龙丽芬家中走去。
　　龙丽芬把他们迎到屋里说：“你们再来迟一点，我和亚珍就去找你们了。路上遇上什么麻烦吗？”
　　黄奕华说：“没有。我们在水库堤坝上坐了一会儿。”
　　龙少珍从大厅那边过来站在卢志强旁边轻轻问他说：“你伤口还痛吗？”
　　卢志强狡黠地笑笑说：“刚才还好痛好痛，一见到你就不痛了。你是一剂特效止痛药！”
　　“哈哈哈……”龙少珍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说，“你这把油嘴真会挑话说！”
　　卢志强说：“亚珍，我今晚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龙丽芬抢着说：“志强，有什么重要事情等吃了饭再说吧！我和亚珍为了等你和奕华还没有吃晚饭呢！”
　　卢志强急忙说：“好好好，真是对不起，饿坏你们了！”
　　卢志强和黄奕华被迎到客厅来，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除了卢志强买来的鸡和猪肉外，还有鱼、虾和沙虫等等。
　　卢志强对龙丽芬说：“亚芬，不叫你爸妈和哥哥他们一起吃吗？”
　　龙丽芬说：“他们早吃过了。爸妈已睡了。哥哥外出逛去了。”
　　龙丽芬给每人斟了一杯酒，举起杯对他们说：“欢迎两位英雄的到来，饮！”
　　黄奕华急忙抓住龙丽芬的手腕说：“你饿坏了，饮酒会醉的，先吃一碗米饭再饮吧！”
　　龙少珍说：“刚才我和亚芬每人喝了一碗米羹，不会饿的，来来来，我和亚芬一起敬你们！”
　　他们也回敬了她们一杯。
　　两杯酒下肚之后，龙少珍的脸慢慢地泛起红晕来。她美丽得像一朵桃花绽放在卢志强面前。酒足饭饱之后，卢志强悄悄对她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有什么事情只悄悄对亚珍说，不想让我知道吗？”龙丽芬大声地问。
　　“好，遵命！”卢志强深情地凝视着龙少珍的眼睛说：“亚珍，我下个月一号就要到县教师进修学校去参加培训学习了，时间是半年。本来我觉得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所以特地来要告诉你，但看到今晚田聪明那个呆子对你的搔扰，我高兴不起来！我不在你身边时我很担心你的安全。我很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护着你，真的不想离开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征求征求你的意见，去还是不去？”
　　黄奕华说：“你不去田利平会放过你吗？他一旦得知你打了他儿子，非把你这个民办教师给开除了不可！”
　　“即使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也同样当不成民办教师了。他前几天找我谈话要我出任英伦村委会第一副主任。我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我相信他一定会这样做的。如果我当了副主任，是不能兼职当民办教师的。”
　　龙丽芬说：“志强，你还是去参加培训学习吧！你放心，亚珍有我作伴，田聪明奈何不了她！本来我也想今晚跟奕华商量我们下个月完婚的事，但听你这么一说，我俩还是等一等。等你培训结束回来后，我把亚珍完完整整地交给你，到时我和奕华再完婚也不迟！”
　　“真是感激不尽，我和亚珍有你们这两个肝胆相照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卢志强衷心地说。
　　龙少珍虽然一直默然不语，但从她表情上来看她的心情很好。
　　卢志强说：“亚珍，你说句话吧！到底愿不愿意我去呀？”
　　龙少珍调皮地眨着美丽动人的大眼睛说：“你猜猜我想跟你说什么？”
　　卢志强说：“你想我去又不想我去，心里矛盾极了，所以一直不开口，对吗？”
　　“你错了！”龙少珍用手戳着他的额头说，“我刚才是因为听了这个消息太激动了！我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我听爸爸说田支书很想你当村委副主任，又当他的女婿，然后再利用你逼爸爸就范把我嫁给他儿子，所以，你不出任副主任而选择去培训进修是明智之举！一来可以趁年轻多学一些知识来充实自己，提高能力，为国家的改革开放服务；二来可以轻而易举地摆脱田莲对你的缠绕。我还听爸爸说，田利平已经当了十多年的支部书记，却没有能力改变英伦村的贫穷落后面貌。龙溪乡领导对他早就有了看法，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虽然年轻，但很有能力很有前途。爸爸有心想向上级推荐你接任田利平，所以我想你去培训进修前应该去见见他，好吗？”
　　“好好好！”卢志强高兴得忘乎所以起来，当着黄奕华和龙丽芬的面把她抱起来说，“你的分析真是入木三分，太深刻了！可惜你少读了一点书，只读到初中，如果读到大学的话，将来你的前途真不可限量！”
　　“你不会嫌我读书少吧？”
　　“不少了，你跟亚芬能读到初中，在我们英伦村算是最有学问、最知书识礼的两个年轻女性了！”
　　“那我问你：假如你将来高升了，当了大官了，会不会嫌弃我这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妹呢？”
　　卢志强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即使我将来当了县长、市长，甚至省长，我也会娶你为妻的！”
　　“哎唷，等你当了市长、省长时已经是‘白头翁’了。我还嫁你干嘛呢！”
　　“我成了‘白头翁’。你也成了‘老太婆’，不是同样匹配吗？”
　　“志强，我相信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亚珍也是一个对你一片痴情的女子。我们呆在一起时，她就经常唠叨起你，说你的好，那眼神、那笑脸，像捡了一件宝！”龙丽芬说。
　　“那你跟亚珍在一起时，你有没有提起我，称赞过我呢？”黄奕华插话说。
　　“没有，没有，我都把你给忘了，好像不记得有个黄奕华了！”龙丽芬说完“咯咯咯”地笑着。
　　“呜呼哀哉！我完了！我完蛋了，没人要我了！”黄奕华说完翻着白眼靠在墙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龙少珍哈哈大笑地说：“我的好姐夫，你放心啦！前天晚上，姐姐跟我睡觉时，在梦中把我抱得紧紧的，并且喃喃地说；‘奕华呀，我抓住你了！抓住你了！我不会放手了！我要像只八爪鱼，用八条爪子罩着你，吸着你。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男人了，再也跑不了啦！’”
　　龙丽芬马上跳起来追打着龙少珍，边追边说：“你这个多嘴的亚珍，嚼舌头的亚珍，看我如何收拾你！”
　　她们两个在打情骂俏地追逐嬉戏。他们两个却在偷偷地抿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