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缘未了 情缘不老

　　卿卿和禤翔提着几大件行李回到家，姥姥姥爷乐坏了：卿卿大学毕业了，全家人又团圆了。禤翔下厨做饭，今晚要做丰盛的菜肴，犒劳毕业归来的卿卿。
　　姥姥拉着在拆行李的卿卿，问起宋英祖的事。卿卿拒绝捐献骨髓，她恨恨地说：“他那么有能耐，叫他那泼妇再多生一个，用脐血能救他的孽种。”
　　姥姥说：“她要能生早生了，生这一胎差点命都不保。”
　　“怎么回事？”卿卿问。
　　“恶人自有恶报，那个贱人生孩子时发现子宫里长着一个恶性肿瘤，在生孩子时子宫也一并割掉了。这件事她以为做得密不透风，可是姥姥在医院里有熟人，早就知道了。这孩子在胎里就不足，她父母又使尽了手段，现在生病一点也不奇怪。唉，这罪应该落在宋英祖身上，却落在孩子身上，也是苦了这孩子。”姥姥的一番话不知为何让卿卿很是不安。
　　“那个贱人早早就被割掉子宫了？”卿卿又问。
　　“是呀，这种心机的女人，不会得好下场的。珮珮太单纯，被尼小雪害惨了。尼小雪的父亲若不是宋英祖的上司，宋英祖早就抛弃她了，她还能嚣张到现在？”
　　禤翔在客厅叫吃饭，瑞瑞在摆碗筷。卿卿摸着瑞瑞的头，给了他一个很响的吻。
　　“有什么奖励？”瑞瑞问。
　　“哎呀，摆个碗筷还要奖励？”卿卿大感意外。
　　禤翔盛着鸡汤说：“在国外是这样的，小朋友每做一件事是有奖励的。”
　　卿卿眨了眨眼睛，又在瑞瑞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这就是奖励。”
　　瑞瑞当场翻了个白眼，他不屑这一吻。全家人都看到了这一可爱的表情，不禁大笑着。
　　禤翔把两个大鸡翅分别放在卿卿瑞瑞碗里，两个鸡腿分别给姥爷姥姥。
　　卿卿说：“在我们家，从来就是小的吃鸡腿。”
　　禤翔却说：“在我们家乡，是老人吃鸡腿，祝愿老人身体康健；小孩子吃鸡翅，祝愿孩子能一飞冲天。”
　　卿卿笑着问：“那其他人吃什么？”
　　“鸡胸肉鸡骨头。”
　　一桌子的人都笑开了，卿卿瑞瑞没意见，拿着鸡翅就吃。
　　“禤翔说得有道理，我们照做。”姥爷笑说，“我几十年没吃过鸡腿了，是该尝一尝了。”
　　餐桌上有说有笑。好多年了，这种欢悦的气氛好久没回到这个家庭，姥爷一高兴，叫卿卿拿香槟出来庆贺。
　　姥爷给每个人倒了三分之一的香槟，也给瑞瑞倒一丁点儿。他举着酒杯说：“咱们家好多年好多年没这么快乐过了，现在终于能在餐桌上听到卿卿和瑞瑞的笑声，这一切有赖于禤翔走入我们的家庭，感谢上苍让他成为咱们家庭中的一员。来，干杯！”
　　“干杯！”一家人举起酒杯，一起干下杯中的美酒。
　　晚饭过后，二老在院子中喝茶纳凉，卿卿和瑞瑞在客厅看电视，瑞瑞一边玩着魔方。禤翔还在厨房忙着洗碗搞清洁。
　　院门外有人在敲门，禤翔放下手中的活，走去开门，门外是老邻居印老爷和康老爷。姥爷招呼他俩一块来喝茶，禤翔端着一壶烧开的水给姥爷空了的茶壶加水。
　　印老爷看着禤翔说：“小禤，明天有空吗？上我家一趟。上次在茶店装上监控，我孙子在家怎么弄都打不开，叫师傅上门弄好了，可是下了一场大雨，被雷一劈，路由器坏了，什么也看不见。”
　　“买个新的路由器，连上IP地址就行了。”
　　“不会呀。你得教我。还有，我请你到我的船舶修理厂装个新软件，设置加密权限。”
　　禤翔看了眼姥爷，后者微微点头。
　　“行啊，我去之前给您老电话。”
　　印老爷说：“我和卿老爷是多年老友，不会亏待你。事成之后，我给你十万。”
　　禤翔一听，连忙说：“您老不用破费，这是举手之劳。”
　　印老爷说：“现在这一行是非常吃香的，而且你的人品极好，技术过硬，是受过军方特训的；再说了你是卿老爷的乘龙快婿我更不能怠慢，我得重金请你，别人我是信不过的。不久，我也可以像卿老爷一样在家中悠闲自在地上网炒股，有更多时间陪老伴散步找老朋友喝茶聊天。”
　　康老爷也说：“印老爷那边搞妥之后，小禤你也得来我的五金加工厂，我同样给你十万。”
　　盛情难却，禤翔同意了。
　　院门有人敲门，禤翔过去开门，蒲伟骑着摩托车来找他，手里提着一袋鸡蛋。
　　“家鸡蛋吗？”禤翔说，“我们不缺鸡蛋。”
　　蒲伟说：“看清楚了，鸡蛋有这么大吗？是海鸭蛋，早上送粥吃最好了。”
　　“深圳那边有人来看你？”禤翔接过鸭蛋，顺手关上大门。
　　“艾鸿斌和蔡格凡来了。他们辞去了在深圳的工作，准备去上海找工顺路来看我们。”蒲伟说。
　　“我还以为是你原来那个。”
　　“早断了，没有联系了。”
　　“你先和姥爷聊一聊，我做完事就过去。”禤翔说。
　　卿卿和瑞瑞居然在看《海绵宝宝》。看到海绵被桑迪整得叫苦连天，姐弟俩坐在沙发上放声大笑。听着那开心无比的笑声，在院中喝茶的几个人都笑了。
　　“听到瑞瑞的笑声了。”印老爷说。
　　“没想到卿卿爱看动画片，像她这样大的女孩子是不爱看动画片的。”蒲伟说。
　　姥姥说：“嗯，你说的都是没童心的女孩子。卿卿从来就爱看动画片，尤其是宫崎俊的动画片，还爱看功夫片、国外的大片、科幻片、谍战片，还有惊悚片。每次看电视，姐弟俩都一块儿看，特别是惊悚片，还选在晚上看，把瑞瑞吓得连卫生间都不敢进去，被姥爷训了好几次，卿卿就是不改。”
　　禤翔和蒲伟放声大笑，他们望向客厅，姐弟俩抱在一块儿笑得不得了，把海绵宝宝的求饶声都盖过了。
　　院门外有人在敲门，禤翔起身开门。宋英祖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外，身边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一看那气势汹汹阵式，知道来者不善。
　　也不等禤翔过问，宋英祖一把推开门，大踏步迈入院子。
　　姥姥吃惊地瞪着宋英祖，不客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印老爷康老爷站起身，错愕地看着盛气凌人的宋英祖。
　　宋英祖走到姥爷面前，满脸的怒气：“姥爷子，你别怪我不客气，我是先礼后兵。我一忍再忍，现在是绝不再忍！你把卿卿叫出来，否则我就把她带上车。”
　　姥爷怒视着宋英祖：“你敢！”
　　“她是我女儿，我有什么不敢？我带她去医院，抽了她的血就放人。”说完对身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
　　两个打手一样的人正欲动身，禤翔拦在中间，平静地说：“宋先生，你这是私闯民宅，你若是来硬的，敢抢卿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宋英祖冷笑一声：“我要带走我女儿，还得你一个外人同意？”他对两个手下喝道，“动手！”
　　两个打手粗暴地推开拦在中间的禤翔，禤翔一侧身，抓住打手的手，不让他们进客厅。两个打手没料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会武功，不说二话，挥拳就打。三人大打出手，一时间，院子里的花盆被摔得七零八落，化成齑粉。
　　姥爷姥姥印老爷康老爷吓得躲闪到一边，瞠目结舌地看着三个男子一顿惊心动魄凶狠凌厉的打斗。院里的打斗声也惊动了屋里的卿卿和瑞瑞，两姐弟惊恐地抱在一起。
　　宋英祖趁三个男子在打斗中，冲进客厅，卿卿和瑞瑞吓得抱成一团。宋英祖走到卿卿面前，恨恨地说：“卿卿，你太过分了！我去学校找你，你躲着不见，我只好到家来找你。跟我走一趟，我只要你几百毫升的血救你妹妹一命。”
　　“我的血跟你女儿的血是不一样的。”卿卿苍白着脸说。
　　宋英祖冷笑一声：“都是我女儿，血怎么会不一样？”
　　卿卿故作镇静地说：“呸！你不是我父亲！我和你女儿的血不一样，你别白费心机。”
　　宋英祖没耐性了，上前一把抓住卿卿，吓得卿卿尖叫一声；瑞瑞冲上来照着宋英祖的手就咬，宋英祖痛得大叫一声，一脚把瑞瑞踢到一边。
　　“瑞瑞！”卿卿心痛地扑上前紧紧抱着弟弟，宋英祖也跟着扑上来抓住卿卿。
　　“放开我！”卿卿朝宋英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宋英祖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又来抓卿卿。这时有一人飞跑过来，一手扣住宋英祖的手，同时一掌照面门打来，宋英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蒲伟扶起卿卿瑞瑞，带他们出了客厅。姥爷姥姥上前抱住卿卿瑞瑞，把孩子带到另一间房。天井里，禤翔仍与那两个打手打得天昏地暗，地上一片狼藉。禤翔无心恋战，每一拳照着打手的头部狠打，拳拳带血。没两下，把一个打手打得全身瘫软趴在地上起不来，另一个掉进莲花池里，一身的泥沼。
　　姥爷阻止印老爷康老爷报警，对宋英祖和他的两个打手说：“马上滚，警察一来你的前途就毁于一旦。”
　　宋英祖仍不死心，两眼巴巴地看着卿卿，哀声求着：“卿卿，看在我是你父亲的份上，你救一救你妹妹。”
　　卿卿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你这样的父亲，你也不配做我父亲！在人道主义面前，不是我不肯救，实在是救不了。我的血和你女儿的血是不一样的。”
　　“还没验，怎么知道救不了？”宋英祖不甘心。
　　卿卿说：“有一次我去你家，在茶几上看到你女人的一份验血单。你女人的血型是0型，我妈的是AB型，我早在考大学的时候就知道我和瑞瑞的血是属于稀有血型，是RH型阴性血，也称熊猫血。你的女儿和我们的是绝不一样的。抱歉，真的帮不了你。”
　　宋英祖绝望地大叫：“不可能！不可能。”脸上流下两道泪水。
　　禤翔对卿卿说：“卿卿，他不相信，我们就到医院验血给他看。”
　　印康二老也上前说：“对，就去医院验给他看，否则他不死心，还会上门闹事。”
　　卿卿想了想，对宋英祖说：“好吧，我明天去医院抽血化验给你看！”
　　宋英祖带着两个打手狼狈地走了，天井里乱糟糟的一片。姥爷让印老爷康老爷先回去，改日再请他们喝茶，禤翔蒲伟清理院子。卿卿查看瑞瑞的肩，宋英祖那一脚真够狠的，瑞瑞的肩是一大片瘀伤。禤翔得知瑞瑞被踢伤，赶紧找药水给瑞瑞涂抹。
　　对宋英祖上门闹事，还打伤了瑞瑞，姥爷姥姥气得不得了，对宋英祖更是恨之入骨。
　　
　　第二天，禤翔陪卿卿来到医院，宋英祖和尼小雪也来了。四人来到验血处，看着卿卿抽血。下午五时，四人来到医院，验血报告出来了，卿卿是稀有血型，与宋英祖的小女儿血型不相符，骨髓的配型点没有一点相符，也就是说卿卿不符合捐献骨髓。
　　宋英祖彻底绝望了，一屁股坐在走道边的椅子上，尼小雪则两眼翻白晕倒在地上，禤翔扶起她，让她坐在椅子上。夫妇俩相视着，发出悲痛欲绝的大哭声。
　　卿卿拉着禤翔走出医院，走在明媚的阳光下，卿卿问禤翔：“你是什么血型？”
　　“AB型。”
　　“你也不适合。”卿卿说。
　　“我适合你。”禤翔低声说。
　　卿卿展颜一笑，挽着禤翔的手臂向停放车辆处走去。
　　晚上，禤翔向姥爷请假，深圳有两个战友来找他，他得出去见见他们。姥爷同意了，叮嘱他早去早回，看着他骑上摩托车拐出胡同。
　　禤翔走进炒虾店，蒲伟和两个战友在等他。叫上四瓶啤酒、几碟特色小炒时令菜，四人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
　　谈笑中，蒲伟跟禤翔说：“今早印老爷来找我，问我考不考虑到他修理厂工作，安检月薪五千，转正之后有六千。我说我的煤气店生意不错，手头还有一份兼职，生活很好了。我向他介绍艾鸿斌，他同意了，说我们的战友肯定是好样的。鸿斌也同意留在这里工作。”
　　“蔡格凡呢？”禤翔问，“别去上海了，就留在这里，大家有个照应。”
　　蒲伟说：“我昨天也是这么劝他俩的，上海和深圳差不多，不如留在这里。”
　　禤翔对蔡格凡说：“前几天我陪姥爷去老肥饭店吃饭，老肥说他需要一个大堂经理。工资五千，包吃包住，工作八小时。格凡在车间做了几年的车间主任，做个大堂经理可以吗？”
　　蔡格凡笑说：“我早就想换环境了，在电子车间每天干十几个小时，还要加班加点，三四千的工资，寄回家两千，剩下两千还能吃什么？深圳那个地方物价房租都很贵。”
　　禤翔说：“我回去和姥爷说一声，由他出面老肥会同意的。”
　　“卿卿验血了吗？”蒲伟问。
　　禤翔说：“验了，不合适。宋英祖崩溃了。”
　　“怎么办？”蒲伟说，“孩子还这么小。”
　　禤翔看着战友问：“你们是什么血型？”
　　“B型。”蒲伟说。
　　“我们都是O型。”艾鸿斌和蔡格凡说。
　　禤翔说：“可能有点希望。”他看着艾鸿斌和蔡格凡，“帮个忙，有个小女孩子得了白血病，急需骨髓配型，你们愿不愿意帮一帮她？”
　　艾鸿斌笑说：“这是件好事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然可以帮。”
　　禤翔即刻拨通宋英祖的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呀？”
　　“宋先生，是我，禤翔。你女儿找到骨髓配型了吗？”
　　“没有，骨髓库没消息，姐姐也没指望了。”宋英祖是唉声叹气。
　　禤翔说：“我有两个战友，是O型血，他们愿意为你的女儿验血，若骨髓配型成功愿意捐献骨髓。”
　　“真的？！”宋英祖精神一振。
　　“明天到医院验血试一试？”
　　“好的，太好了，谢谢你！”宋英祖激动得快跳起来。
　　如果能化解卿家与宋英祖之间的仇恨，不让怨气滋长，未尝不是件好事。
　　
　　禤翔带着两个战友到医院，宋英祖已早早等在那里。他迎向禤翔问：“是姥爷子叫你这么做的吗？”
　　“他没有当面叫我这么做，但他也为你的事着急。”禤翔说。
　　宋英祖吃了一惊：“不可能，不可能。老爷子恨不得我死。在珮珮的追悼会上，姥姥竟然用发酵的米水泼了我一身，诅咒我们去死。”
　　禤翔愣了一下，正色地说：“卿卿的妈妈因你而去世，姥姥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姥爷是心地善良的人，一开始是你对他有成见。姥爷之所以帮你，是看在你女儿年幼，同时她也是卿卿的妹妹的份上。”
　　宋英祖愕然着说不出话来。
　　艾鸿斌、蔡格凡抽了血，很快离开医院。第二天下午，宋英祖拿到验血报告，顿时泪流满面。
　　禤翔接到宋英祖的电话。电话里，宋英祖泣不成声，告诉禤翔，蔡格凡配型成功，与颖颖骨髓完全匹配。
　　禤翔松了一口气，他把这件事告诉姥爷姥姥，姥爷惊呆住了。
　　“小禤，你为什么要帮他？”姥姥很生气地问。
　　禤翔说：“我帮的是卿卿瑞瑞的妹妹。她还小，但她一定知道她有姐姐有哥哥，他们虽然捐不了骨髓，但他们还在竭力帮她，让她知道她还有亲情在；同时也让宋英祖知道，人世间除了金钱和权力，还有亲情。金钱不是万能的，权力也不是无限的，亲情比世间万物都重要，失去的往往是最珍贵的，让他在亲情面前忏悔一辈子。”
　　“小禤！”姥爷激动地握住禤翔的手，禁不住老泪纵横。
　　当颖颖住进无菌病房，挺过一星期，医生宣布移植骨髓成功时，宋英祖终于放下焦躁不安整整几个月的心情，跑到医院外放声大哭。
　　院子里，蒲伟买来几十个新花盆，和蔡格凡把花卉重新种进花盆里，姥姥在给花培土浇水。禤翔在厨房里和面，前两天他买了一个烤箱，他要做面包和饼干给卿卿瑞瑞吃。
　　院门有人在敲门，蒲伟跑去开门。门外站着宋英祖夫妇。
　　“可以进来吗？”宋英祖谦卑地问。
　　“等一等。”蒲伟阖上门，跑去书房通知姥爷。
　　姥爷似乎早预料宋英祖会来，平静地对蒲伟说：“让他到客厅来。”
　　蒲伟又跑去通知禤翔。
　　很快地，蒲伟再次打开门，让宋英祖进来，把他带进客厅。
　　姥爷姥姥坐在沙发上，禤翔蒲伟和蔡格凡分别站在姥爷身旁。宋英祖缓缓走到姥爷面前，缓缓地跪在姥爷姥姥脚下，扑俯着身子，向姥爷连磕九个头。尼小雪也跟着跪在姥爷姥姥面前，向二老虔诚地磕头。
　　“爸，妈，对不起，我错了。”宋英祖流着忏悔的泪说，“请你们原谅我，若得不到原谅，只求你们以后能让颖颖回来看你们，让她知道她有你们。”
　　姥爷平静地说：“一味地追逐权力是没有用的，过度地追求金钱也是没有用的，在疾病面前，金钱和权力有时候是帮不上忙的，唯有亲情的力量帮助才能渡过难关。据我所知，这些年你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已有人举报你了。你为了你的颖颖想一想吧。”
　　宋英祖全身一震，目光愕然地看着姥爷：“爸。”
　　姥爷说：“有人不断地向我反映你的情况，我只说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
　　宋英祖低垂着头沉默着。
　　“起来吧，别跪了。”姥爷说。
　　宋英祖缓缓站起身，问道：“卿卿和瑞瑞呢？”
　　“姐弟俩去看电影了。”姥姥说。
　　宋英祖又问：“瑞瑞怎么样了？那天，我踢了他。”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内疚和惭愧。
　　姥姥冷冷地说：“他说，你不是人，他恨你。”
　　宋英祖犹如被一记铁棍狠狠地敲打天灵盖，当场双膝一软，再一次跪倒在姥姥脚下，痛哭着：“对不起，对不起。”
　　姥爷还有事，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宋英祖身上。
　　“我还有事，你们也去忙你们的吧。”说完起身回书房。
　　禤翔和蒲伟送宋英祖夫妇出客厅，宋英祖握住禤翔的手，感激地说：“禤翔，谢谢你。我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后面都是你在出大力。老爷子不知从哪里请到你。你的身手如此了得，我请的两个职业散打高手都打不过你，太厉害了。”
　　禤翔微笑地说：“我是部队出来的。”
　　宋英祖一怔，说：“老爷子也是部队出来的，他欣赏军人的忠诚和顽强。”他揽着禤翔的肩又说，“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
　　尼小雪握住禤翔的手，往他手里塞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二十万，全是我的心意，谢谢你的搭救之恩。”
　　禤翔不肯收下，宋英祖用力按住他的手：“救命之恩，必当要报。”
　　送走宋英祖夫妇，禤翔把银行卡送给蔡格凡，让他回家建房子。蔡格凡激动地抱着禤翔，兄弟般的情义，让他决定跟随禤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