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峰回路转 隽永青花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五彩的霓虹灯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卿卿一路小跑，往公共汽车站跑去。前面有一辆公车准备行驶，卿卿跟着人流挤上车，突然，她的手臂被人拽住，还被扯下来。她正想发怒，定睛一看，拽她的人是禤翔。
　　“禤翔。”她又惊又喜，叫了一声。
　　禤翔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别走，陪我好吗？”
　　卿卿凝视着他深沉的眼睛，问道：“你一天一夜不回来，姥爷姥姥瑞瑞都没心情去玩了，特别是瑞瑞，想你想得心情都变坏了。”
　　“看到战友一个个都做出成绩，我心情也很坏。我和他们聊天，越聊越不是滋味；我看着他们在执行任务，心里真是羡慕极了。”
　　“禤翔，”卿卿能体会他那种心情，她抚摸他的脸孔，柔声说，“你别难过，焉知道，塞翁失马不是一件好事呢？你有我，有姥爷有姥姥，还有瑞瑞。”
　　他全身一震，是的，他有爱他的卿卿，欣赏他的姥爷姥姥，还有瑞瑞，那个把他看得像生命一样重要的男孩子。
　　他看着卿卿黑亮的眼睛：“宝贝，今晚能在一起吗？我需要你。”
　　卿卿一怔，想了想，她挽着他的手臂，向附近的六星级大酒店走去。在服务台，卿卿和禤翔出示身份证，在登记簿上注明是夫妇关系。两人拿着入住卡打开一间最高级的套间。关上门，卿卿拉上窗户阖上窗帘，打开空调开冰箱找饮料喝，坐在沙发上给舍友发短信。禤翔则去洗澡。
　　十分钟之后，他系着一条白浴巾走出卫生间，卿卿目光一落在他那两块发达的胸肌和八块腹肌上，尤其是那诱人的人鱼线，两眼便发直发愣，忘记了喝饮料。
　　“没见过？”他把卿卿垂涎欲滴的表情看在眼里。
　　卿卿笑了，扔下饮料，扑上来。
　　禤翔紧抱着卿卿，捏着她的鼻子，疼爱地说：“你像极了农村养的花狸猫。”
　　“什么？你说得我如此不堪，姥姥说我像丛林里的薮猫。”
　　禤翔放声大笑，卿卿可爱到了极点。
　　也不知什么时候，卿卿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看了眼还在沉睡的禤翔，轻轻下床，打开手机，天，六七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姥爷打来的。再看禤翔的，不得了了，三百个未接来电，也是姥爷打来的。她看时间，都快中午了。她吓了一跳，冲进卫生间刷牙洗澡。
　　又是一阵接一阵的电话铃声，她探出头，禤翔醒了，坐在床边回电话。
　　“我没事，姥爷放心，我这就回去。”禤翔说完挂上电话，走进卫生间，一把抱住在梳头发的卿卿。
　　“还不快洗澡，你先回去，我结了账，晚点过去，免得被姥爷看出破绽。”卿卿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大酒店。卿卿有意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两袋零食，这才慢慢去姥爷住的酒店。
　　她正要走进电梯，有人叫了她一声。回头看去，是姥姥在叫她。姥爷瑞瑞禤翔在大厅的休息间等她。
　　“怎么回事？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姥姥埋怨。
　　卿卿歉意地说：“对不起，不小心按到静音了，和同学逛街也没看手机。”她煞有其事地看着禤翔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的。”禤翔很配合她。
　　“走吧，到云想饭店吃饭，我们等你们俩都等得肚子饿了。”姥爷说。
　　禤翔回来了，姥爷姥姥和瑞瑞情绪大好，尤其是瑞瑞，紧紧牵着禤翔的手，上车也牵着。
　　姥爷对上海似乎很熟悉，对各大酒店的招牌菜也深熟于心。这家云想饭店装修得富丽堂皇气派非凡，门前是个很宽的停车场，饭店以经营徽式特色菜为主，同时以山珍海味做为辅菜。姥爷要了一间包厢，点了菜又要两瓶酒，对服务员交代了一句：“把蔚旭东经理叫来。”
　　服务员退出了包厢，卿卿问瑞瑞：“芮捷成呢？”
　　瑞瑞说：“去玩了。”
　　姥姥接着说：“没办法等你们，他们先去玩了。瑞瑞非要等到禤翔回来不可。”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身穿名贵西装的男子敲门走进包厢，一见是姥爷姥姥，便上前与姥爷姥姥拥抱着。
　　“舅公舅婆。”蔚旭东叫着。见到卿卿和瑞瑞，也上前抱了抱，“卿卿，在上海这几年，也不来串串门？都不认我们是亲戚了。”
　　“我不想麻烦你们。”
　　“什么麻烦不麻烦，你就是不想挤公车，不想找我说话。”蔚旭东说。
　　“旭东，来，认识一下。”姥爷郑重地把禤翔介绍给旭东：“这位是禤翔，卿卿的未婚夫，也是我的接班人。”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震惊四座。禤翔如木雕泥塑般惊呆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蔚旭东却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禤翔，禤翔。”姥爷叫了禤翔两声。
　　禤翔猛然回过神，讷讷地看着姥爷：“姥爷。”他叫了一声。
　　“过来。”姥爷把他叫到身边，对蔚旭东说：“下午开一个主管会，让大家与禤翔见面。明天起，禤翔正式接管我的工作。”
　　蔚旭东说：“好的，我这就下去准备。”
　　姥爷拉着禤翔的手说：“事先没和你商量，你不要介意。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姥爷和姥姥做出了决定，让你接管姥爷的工作，姥爷手里除了房产地产宅院，在上海和香港都有自己的饭店，工作量很大，你得一步步慢慢熟悉。你别紧张，姥爷会手把手带你。”
　　事发突然，禤翔万没料到姥爷会做出这惊世骇俗的举止，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姥爷看着禤翔和卿卿说：“卿卿不顾一切地去你家乡找你，我那时就知道她是爱上你了。我同时也看得出你爱她，但你有顾虑，你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小心地保护着。姥爷老了，但还是耳聪目明的，是很民主开通的老头子。姥爷相信自己的外孙女小外孙，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就是姥爷期盼已久的风信子。”
　　“姥爷！”禤翔得到姥爷的承认，再也忍不住，热泪潸然而下。
　　姥爷拍着禤翔的肩：“来，尝尝咱们店里的招牌菜。”
　　大家重新坐好，卿卿给大家斟上红酒，姥爷举着酒杯对禤翔说：“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你虽然与军校失之交臂，但你来到姥爷身边。姥爷心里高兴着呢。”
　　“姥爷。”禤翔哽咽地叫了声姥爷。
　　“最高兴的应该是瑞瑞，对不对？”姥姥问瑞瑞。
　　瑞瑞用力地点着头。
　　“卿卿，你呢？”姥爷看着外孙女。
　　卿卿不好意思地说：“姥爷的眼睛是雪亮的。”
　　“傻丫头，你病的那几天姥爷什么都知道了，睡着了还在叫禤翔的名字。”
　　瑞瑞开口问：“姐姐生什么病？”
　　“相思病。”姥姥笑说。
　　一家人欢快地笑起来。
　　
　　吃了饭，姥爷让卿卿带姥姥和瑞瑞去玩，他和禤翔留下，他要带着禤翔参观他们近百年的老饭店。
　　“咱们的饭店有早茶晚茶，还承办婚宴和各种宴席，几十年来靠着传统手艺和不变的诚信，在这块寸土寸金的土地上扎稳脚跟。香港那边也是一样。”姥爷带着禤翔参观豪华餐厅以及每一间高级包厢，而后到厨房参观。
　　饭店的厨房宽敞明亮，几十位大厨师和工作人员在有条不紊地相互配合着工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杂乱。见姥爷带着一位年轻的气宇轩昂的帅小伙进到厨房重地，厨师们停下手中的活。
　　“这是禤翔，我的接班人。”姥爷向大伙介绍。
　　众人纷纷鼓掌。
　　“姑爷。”厨师们笑着叫着。
　　姥爷说：“禤翔很会做菜，不像我，只会吃不会做。”
　　厨房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一位大厨让禤翔当场示范做一道菜。
　　“做一道拔丝醋溜肉。”有人提出。
　　这道菜听似简单，却是最考手艺的。禤翔接过一位工作人员递来的围裙和厨师帽，当场操作。他熟练地切肉腌肉下热油煮糖汁，颠勺翻炒加佐料，不一会儿，一道拔丝醋溜肉很快上桌。众人一尝，纷纷竖起大拇指赞个不停。
　　禤翔做的一道菜顿时收获员工的心赢得员工的佩服。姥爷更是喜不自胜，他深信禤翔将来一定是位能力过人的管理者。
　　
　　卿卿和姥姥瑞瑞在外滩玩了两个钟，又到游乐园尽情地玩，什么刺激玩什么，回到酒店卿卿和瑞瑞累得不行，洗了澡躺下就睡。姥爷和禤翔晚上赶回住宿酒店，卿卿和瑞瑞早已熟睡，叫都叫不醒。
　　姥爷轻声问姥姥：“都玩什么了，累成这样？都不吃晚饭了。”
　　姥姥说：“姐弟俩寻刺激，爬到六十层的高楼，体验透明玻璃的高空感。瑞瑞一上去就不敢动怕得不行，吓得哇哇大哭。幸好有工作人员扶他下来。卿卿这丫头有时候做事不考虑后果。”姥姥唠叨着，“体验了高空感还不够，还带瑞瑞去游乐园坐海盗船、大摆锤，把瑞瑞吓得尿都流出来，卿卿却在一旁笑个不停。卿卿这丫头，真是太过分了，她还要去坐什么升降机，我一看那机子升得老高老高有二十层楼那么高，头一下子变大，看那机子突然一下子坠下来，在半空中甩来甩去，吓死人了，打死也不同意。”
　　姥爷也被姥姥的话吓到了，而禤翔却抿着嘴在微笑。卿卿的性格他是了解的，有时候就是爱玩恶作剧寻刺激；卿卿还有一个嗜好，爱咬人，像极了一只猫，咬得他是遍体鳞伤。
　　姥爷和姥姥禤翔在外面餐馆吃了精致的晚餐，而后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禤翔洗了澡躺在沙发上，看着床上熟睡的卿卿和瑞瑞，他忍不住起身在姐弟俩脸上用力地吻了一下。
　　
　　第二天，姥爷带一家人到黄浦江边一家小饭馆吃江边菜。姥爷看着清新如朝露的卿卿，开口说道：“是不是在上海这几年没玩过？你带瑞瑞出来玩，两人都玩得累成什么样，晚餐也不吃了。”
　　卿卿说：“是呀，姥姥时常提醒我，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女孩子的心最善妒，而所谓的闺密往往是笑里藏刀，居心叵测，不要在她们面前表现优越的一面。想玩的话，就跟家里人玩，这是最放心的。所以这几年我从来没出来玩过。”
　　姥爷说：“看问题不能绝对，好朋友都是相处出来的。”
　　姥姥却说：“是不能绝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当年得了肠梗阻，就是他娘的屏金铃害的。珮珮认识宋英祖，也是他娘的尼小雪介绍的，谁知这对狗男女却在背后暗渡陈仓。”
　　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出身的姥姥竟然当着大家的面骂娘，对宋英祖是恨之入骨，卿卿尴尬地看了眼禤翔，后者与她相视着，眼里露出微微的会心的笑意。
　　姥爷说：“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也不例外，你交的祢文友多好呀，算计你的财产二十多年。还有，那个迟振海，说帮你炒期货，你那六十万打了个水漂，毛都不见。迟振海干脆玩消失，人间蒸发不再出现。”
　　“好了，别说了，被你抓到把柄了。”姥爷说。
　　“珮珮吃得亏够惨重的，我为了卿卿好，提醒她有错吗？”
　　“没错，没错。是我说错了，行了吧。”姥爷息事宁人地说。
　　两个老人斗嘴皮子，逗得卿卿和禤翔直想笑。
　　一家人在黄浦江边漫步，欣赏着路边的景色。走在南京路上，瑞瑞走累了，禤翔二话不说，把瑞瑞背在背上。街头处，出现两个魁梧的军人的身影，禤翔朝那两个军人叫了一声：“蓟阳、董健。”
　　蓟阳、董健一回头，见是禤翔，走过来抱了抱禤翔。
　　“小家伙谁呀？好可爱。”蓟阳摸了摸瑞瑞的圆脸蛋。
　　“瑞瑞，我小舅子。”禤翔说。
　　蓟阳和董健愣了一下：“你小子结婚了？”
　　“还没。”禤翔把姥爷姥姥卿卿介绍给战友，蓟阳、董健向姥爷姥姥恭敬地行着军礼。
　　“这次任务完毕，我们准备到香港执行新的任务。”蓟阳说，“可能要好长时间才能见面，你的酒席也许吃不上了。”
　　姥爷说道：“不会的，你们战友会很快见上面的。”
　　“哦，这话怎么说？”董健笑着问。
　　姥爷说：“禤翔以后要经常往返香港与内地，香港有我们自己的大饭店。”
　　蓟阳和董健顿时惊呆住了。
　　“到时请你们喝茶。”禤翔说。
　　蓟阳握着禤翔的肩说：“好，一言为定。”
　　禤翔与战友分别，目送他们走进军营，脚步久久不曾移动。
　　卿卿挽着他，轻声催促：“走吧，你们以后还有时间见面。”
　　姥爷也说：“你的心情姥爷能体会，姥爷当年也走过类似的路。”姥爷轻松地笑说，“当年也是舍不得，心是很痛的，可是以后，姥爷当年的战友都来找我，风水轮流转。”
　　禤翔转头看着姥爷，从姥爷意味深长的目光中他读出了姥爷的心思。他点了点头，不再去想过去的往事，用心和家人过。
　　
　　长假转眼过完，卿卿回校，姥爷带着姥姥和禤翔瑞瑞回家。
　　日子清幽安逸地过着，在明媚的午后，透过树枝的阳光照在盛开着的花朵上，也照在桌上的一壶香茶上，洒下宁静悠闲的光芒。
　　姥爷戴着老花镜，坐在电脑前，教禤翔操作股票，审核公司账目。姥姥端着一壶开水走进书房，往茶壶里灌水。
　　姥爷敲着键盘，敲着敲着账目上的数字突然变花了，继而机子死了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姥爷自言自语，重新开机。
　　“姥爷。”禤翔说道，“你这些账目与上海香港是相连的吗？”
　　“当然是啦。”姥爷说。
　　禤翔说：“姥爷，你这账目有人进去看过了，还做了手脚。”
　　“啊？！”姥爷和姥姥大吃一惊。
　　禤翔继续说：“你得给电脑加密设权限，饭店每个主管有自己的权限，相互看不到。而你的权限是最高的，你可以看到他们的，查得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却看不到你的。这不是在监督他们，而是为了保护公司的利益，保护公司的秘密和财产。”
　　姥爷为难地说：“我到电脑公司问过，有没有更高级的财务软件卖，他们说没有，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些高级电脑软件工程师，只好花高价请电脑公司的师傅装上这一般系统的财务软件。”
　　禤翔说：“让我来装，我会做。”说着回屋取来两个优盘，姥爷让座。
　　姥爷和姥姥分别站在禤翔身边，看着他打开优盘，往电脑里输送信息。禤翔十个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操作，像弹钢琴似的，电脑界面在层层深入，眼花缭乱的信息号码在快速地导入系统里。禤翔竟然会软件程序，这着实把姥爷姥姥唬得目瞪口呆震惊万分；同时也让姥爷万分欣慰，众里寻他千百度，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要找的人就在身边。
　　“这套软件有防火墙吗？”姥爷问。
　　“有，还是三道的。”禤翔说，“还要加密，黑客无法进来。一旦有人入侵，电脑的防卫系统会自动阻截。”
　　搞了整整一个下午，姥爷的高端财务软件搞好了。姥爷好兴奋，决定第二天和禤翔去上海重装系统设置权限，接着去香港。
　　可是出这趟差要好几天，瑞瑞的接送有点问题。禤翔去找蒲伟，让他帮忙。
　　蒲伟不在煤气店，打电话也不在家。
　　“蒲伟，你现在在哪里？”禤翔急了，在电话里大声问。
　　蒲伟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在喀什。”
　　“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禤翔不解地问。
　　蒲伟说：“禤翔，居冰冰出事了，她跟团来旅游，出了车祸，现在躺在重症病房里。”
　　禤翔闭了下眼睛，挂上电话。蒲伟指望不上，禤翔想到了小弟，和姥爷商量，姥爷同意让禤翚暂时接送瑞瑞。
　　禤翔打电话给小弟，请他帮接送瑞瑞，小弟爽快地同意了。
　　第二天，禤翔和姥爷去上海，把饭店的电脑系统重新设置，加密设权限。饭店的员工目睹禤翔在经理办公室里连续工作两天两夜，操控电脑装上加密系统给主管设置权限，无不感到震惊。
　　“了不起啊！”另一间办公室里，蔚旭东发出一连串的惊叹，“我一个复旦大学生都不会装加密设置权限，妹夫居然会，太牛逼了！”
　　说话声引来一片爆笑，姥爷也笑得乐不可支。
　　蔚旭东对姥爷说：“您老知道会设置系统开发软件的工程师每月是多少薪水吗？”
　　“多少？”姥爷问。
　　“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在国外，这行业更高，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蔚旭东说。
　　“那算什么。”姥爷说，“禤翔和卿卿结了婚，我的财产就是他的财产。”
　　蔚旭东惊叫：“舅公，宋英祖做您老的女婿时，你为什么不分一点财产给他？”
　　姥爷摆摆手，说：“那家伙说话善打埋伏，一看就知道一肚子的花花肠子，靠不住。”
　　“舅公，你长着一双特毒的眼睛。”蔚旭东开着玩笑说。
　　办公室里的人放声大笑。禤翔走出经理办公室，对蔚旭东和几位部门的主管说：“完成了，你们可以进系统工作了。”
　　蔚旭东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映入眼帘的是他得用自己设定的密码进入自己的系统，别的部门主管的系统他不能进去也看不见，但他能看到公司账面上的运营情况、库存量的多少和进出货的多少以及商品的进货价、食品上餐后所获得的利润，系统自动统计，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哇！太牛逼了！简直是帅炸天了。”蔚旭东震惊地大叫着。
　　姥爷对他说：“有问题可以直接在内部群里找舅公。”
　　蔚旭东说：“舅公，这套系统做得太好了，安全就不要说了，饭店的所有工作后台一眼就看到，不用一一查询了。”
　　姥爷说：“是的，财务部服务部总台仓库各个部门也是这样，打开系统一眼就看到，再清楚不过了，不仅提高了效率，工作质量提高了，工资奖金也会提升的。”
　　蔚旭东靠近姥爷问：“舅公，你是怎么找到这种人才的？”
　　姥爷望了眼窗外，感慨万千地说：“是风送来的，我盼望已久的风信子。”
　　蔚旭东怔住了。
　　高端的财务软件功能齐全，性能优越，饭店工作一结束，财务报表自动总结当日的营业额、毛利、纯利润。姥爷关上电脑，欣慰地拍着禤翔的肩头，到外滩去散步欣赏夜景。
　　上海的工作结束，姥爷和禤翔马不停蹄转道去香港。在香港呆了几天，禤翔加班加点废寝忘食地设置并完善加密系统。工作完成后，姥爷和禤翔漫步在海堤边，灿烂的霓虹灯把夜色照得如同白昼。
　　“姥爷，香港的富绅饭店也有将近百年历史了吧？”禤翔问。
　　姥爷说：“没有，文革时我来到香港，在大伯的支持下买地办起来的。我持有六十的股份，大伯和大姑各持二十。上海的云想是我岳父买地创办的，快百年了，不容易啊。珮珮和卿卿太单纯太善良，她们没有生意人的精明头脑，就和姥姥一样。记得第一次看到宋英祖，只一眼说两句话，我就知道这纨绔子弟想什么。可是珮珮被他的那张小白脸迷得像灌了迷魂汤似的，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吃了大亏了。卿卿性格也像她母亲，但她还是有理智的，看人还挺准。”姥爷瞅着身边的禤翔，眼里是满满的笑意，“这次我很中意，放心了。”
　　两人站在岸边，眺望着海上的游轮。
　　禤翔说：“卿卿毕业后，我想带她回家一趟，和父母商量婚期的事。”
　　“行啊，你也三十出头了，是该结婚生子了。”姥爷说。
　　两人在海边漫步，肚子饿了便到大排档吃海鲜。姥爷对当地很熟悉，哪家老字号的大排档做的什么海鲜最好吃他都了解。
　　“我不会做，但我会吃，只吃一口，我就知道这厨师水准怎么样。”姥爷轻声说。
　　“姥爷是美食家啊。”禤翔说。
　　姥爷笑说：“美食家还谈不上。有一次我去上海，没通知蔚旭东，走到他身后他没觉察，正在一个劲地在夸夸其谈，说我是吃货。我说行啊，做个吃货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咱俩来个现场比赛，同吃一碟食物，看谁能说出食物里加了什么调料，火候是几分。蔚旭东当场吓瘫了，同吃一碗简单得不得了的打卤面，他根本说不出来厨师放了什么料，怎么做的，差劲透了。一个堂堂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内涵太少了，看在亲戚的份上，让他继续待在饭店，在饭店工作了多年，才慢慢打磨成一个人样。”
　　爷孙俩一边开心地吃海鲜，一边天南地北地聊天，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