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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风簾翠幕柳耆卿>第二十章 临轩放黜(四、五)

第二十章 临轩放黜(四、五)

作品名称:风簾翠幕柳耆卿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0-12-10 19:32:09      字数:6349

  四
  太后咳嗽平息后,她见皇上仍未开口,便说道:“先帝真宗最重科举取士,最重人品才干。这柳三变既然是善填词,那就让他填词去好了。”
  皇上听了太后之言,灵机一动,冲着跪在阶下的柳三变道:“也罢,既是你要批语,朕就成全你。朕就批你四个字:‘且去填词’。”沉吟了一下,又道:“等你词填得好了,再来应举罢。”皇上的话明白无误的告诉柳三变你被黜落了,阶上阶下离的近的人都听得明白。
  只是没人明白皇上的真实意思,连柳三变也不明白,皇上话中暗含着:等你填词真正成名后,自然会有你的官做。
  皇上说罢,将太监刚刚捡起来的柳三变的卷宗打开,御笔一挥就在《司空掌舆地图赋》的试卷卷头写下一行字,写毕将试卷交与晏殊。晏殊刚要伸手来接,皇上已经撒手,试卷飘落地上,吓的晏殊赶忙跪到地上去捡。
  皇上此举一是做给太后看,表明自己不愿与太后作对的态度;二是对晏殊的一个警告和不满;三是给柳三变一个空间,看其能否忍受和腾挪,他实在担心因此毁掉一个人才,特别是这个他真心喜欢的才子词人。
  千万别小看了“且去填词”这四个字的份量,皇上听了太后话后深受启发,在极短时间内想到这四个字,也是煞费苦心,留有了很大余地,一是为柳三变专注填词铺平了道路,二是为今后安排柳三变的前程作了铺垫,“且”字是暂且的意思,是暂且让你去填词,后面隐含着也许以后还有官让你做,甚至过不了几天就可恩准你为“同进士”,相当于进士出身,照样可以为官。
  但是这样的批语柳三变怎能搞个明白,更何况此时遽经灭顶之灾的他已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
  倒是后来那些崇拜柳三变的歌女们冰雪聪明,利用这四字批语在汴京城演绎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奉圣旨填词柳三变”的闹剧,负责京师秩序的开封府不敢管,每晚还要派很多人手去帮助维持秩序。
  经中书和枢密院两府大臣报到皇上,皇上不但认可“奉旨填词”这件事,而且还很开心,甚至当着两府大臣的面开怀大笑。此是后话,后面详述。
  晏殊站的离皇上最近,见了皇上写的“且去填词”四字批语颇感意外,觉得不妥,这样批卷未曾见过。
  但要维护皇帝尊严,于是晏殊匆忙捡起试卷,起身面对众举子道:“近日街头流传一些词,现已传入宫中,无非花前月下、浅斟低唱等,柳三变是否为你所作?你既然将功名视为浮名,何必前来应试。国家贡举制度历来是国之重典,为国家拔攫人才,你却视为儿戏,仗恃有点儿小才气,竟敢蔑视朝廷法度,既是浮名,又为何前来应试。唱名终结,你竟敢大声鸣不公,此乃圣驾所在,焉能准你撒野。既已除名,赶了出去!”
  到了此时,皇上再无转圜余地,只得轻叹一声“退朝”。
  按照规定,未被录取的考生的试卷要退回考生,特别是上面的批语可以让考生明白为何落榜。晏殊轻声问皇上这份试卷还退给柳三变吗?
  只听得皇上道:“你说什么?朕的批语你想连同试卷一起销毁?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不成?”阴冷的声音似是自喉咙中挤出,一连串的问话像锤子一下一下地砸在晏殊心上。
  警钟再次在耳边敲响,晏殊心中一惊,两腿也莫名地抖了起来。暗道我这是怎么了,太后年事已高,当今圣上风华正茂,我怎么分不清马高蹬短,我一味讨好太后,为的什么?我为什么一遇到柳三变的事,就不冷静,是不是内心深处嫉妒柳三变,文人相轻在作怪?难道我是嫉妒他的名声比我大,难道担心他会抢了我的婉约派的领袖地位?可笑!我晏殊是靠这个起家的么?我生前是高官,死后为名臣,他柳三变怎么能和我相比,我在他的事上为什么就不能忍让、冷静一些?我真的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小人吗?我真的成了小人?
  他深知太后与皇上之间的礼仪之争,柳三变是双方攻守的筹码,是关键所在。
  柳三变是皇上看中的人,对待这个人应该非常谨慎才对,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把握不好火候了呢?在确定奏名进士名单时,自己就很花了一番脑筋。按成绩的确应该将柳三变的名字放在一甲,但他多了个心眼。因为还要从一甲名单上择出十名考生试卷,在唱名当日送呈皇上御览,届时状元、榜眼、探花就从这十人中产生。在选这十人试卷时保不住还会有别的官员参与,自己一旦控制不住,真让柳三变进入这十人名单,那可就悔之莫及了。
  更何况,一旦送呈,让皇上见到柳三变的名字,后果就不可收拾了。看皇上平时喜欢柳三变的程度,还真不好说,也许指他为状元也不奇怪,就算皇上有所顾忌,定柳三变为榜眼大致错不了。
  真要这样,自己在皇上心中肯定留下好印象,但是却得罪了刘太后,如今皇权鹿死谁手还看不准,到时站错队,一切就全完了。
  他又想,自己是天圣八年贡举的主考官,若是柳三变这种人中了状元,自己还不落个贻笑千古。
  他利用主考官的身份,与几名考官商量一下,以柳三变品行有疵为名,列入奏名进士名单的二甲之中。
  其实刚才晏殊所以提出这一问题也不为过,焚烧试卷在本朝是有前例可循的。
  真宗非常重视儒学,故此亲抓科考,科场许多新的条制都是在他主持下制定的。每届科考,真宗都要亲试进士,确定十人进士及第后,御试所阅卷子及录本都要在影殿前焚烧,以此答谢上天神灵护佑。故此晏殊才有此一问。
  但是晏殊动了一个心眼,柳三变的试卷本不在十人之内,不在焚烧之列,他却想混水摸鱼,一烧了之。孰料适得其反,当今皇上聪明至极,竟一下子将他的心思看穿,一句话就把他吓得从脊椎骨往下流汗,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皇上又说道:“自本届始,所有考生试卷一律封存,以备复查。”
  众举子见皇上震怒,吓得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已经唱名在榜上的心里暗自埋怨,唯恐皇上一怒之下再重新评定,也有因此无端恨上柳三变的,担心皇帝迁怒,取消本届贡举殃及池鱼。而少数未被录取的举子则幸灾乐祸,且又加上一丝侥幸心理。
  但是多数举子心里并不是这样想,他们对柳三变的临轩唱名无端被黜愤恨不平,敢怒而不敢言,甚至不敢将不满情绪流露到脸上,只能暗暗的默不作声地向他这边投以同情、关切的目光。
  在许多举子的心里,柳三变就是个状元的料,听他的谈吐、见识颇受启发,而他又待人以诚,谦和、平易、热心,认识他或与他有一面之识的举子都对他赞不绝口,引以为荣。
  无论是礼部试还是殿试结束后,考生最关心的是上榜名单。举子们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名字在不在榜上,其次就是找一找认识的同乡和朋友。而在不认识的人中,他们最关心的是“柳三变”这个名字。见到柳三变的名字赫然榜上,心里都很愉悦,为有这样一个同年感到骄傲,也许多少年后会借此人名气,使自己也名垂史册。
  一旁的卫士踢了一下柳三变的腿,低声道:还不谢恩。至此,柳三变方才彻底清醒,知道失败已是板上钉钉不能更改了,人逢绝地不禁豪气顿生。
  柳三变终究是柳三变,自信自负。空有满腹的才学文章,平日总要遮遮掩掩,不想让人说是轻狂、显露。想到与这所谓的刘公子的几次谈话,说到自己即使在官场上一事无成,也要在填词上达到前无古人的高度,当时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
  他跪在那里耳听到一阵嘈杂,反而镇静下来,心里一阵清明一阵迷糊。一看今日之事都是因己而起,唯恐怕连累了阎总管,连忙叩头朗声道:“皇上,草民有话奏明圣上,今日事本因我起,既是圣上让草民且去填词,这进士今生做不成也罢,此事怪不得别人,怪只怪我柳三变命途乖舛,无缘为朝廷効力。以今之势论,草民今生只剩下填词这一条路了。”
  说着说着柳三变竟在这庙堂之上站了起来,站殿官见到这等大胆无礼的举动,赶忙上前喝斥:“跪下!”
  柳三变却不理会,转脸左右看看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和高大巍峨的宫墙,朗声叹道:“皇上的批语自古未闻!草民孤陋寡闻,只知道试卷上可以批文理不通,辞不达意,甚至可骂狗屁不通,未闻和填词联系一起。罢了,草民今生再无机会站在这里,既然圣上金口玉言让草民填词,草民奉旨,只就今日之事填词一首。书生意气,本想着致君尧舜上,报效国家,可怜天不佑我,今生再无缘到此。既然是人生最后一次,也算是机会难得,草民现在就有一首词献给陛下,也让那看不起填词作曲的所谓大儒、高官见识见识什么叫才思敏捷,什么叫文章立就。草民今天当着天下人之面口出狂言,今生定要成为填词大家,传名后世。朝廷既然今日断了我仕途之路,我偏要在这填词上扬名,做个白衣卿相,让天下人看我柳三变何如人也!就以今日之事为题,赋词一首献给皇上,调寄《鹤冲天》。”
  晏殊此时心惊胆战,惟恐柳三变借着填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赶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这国家抡才大典上撒野,成何体统,快点将他赶出宫去!”
  柳三变哈哈一阵狂笑,“你骂我是狂徒?我是凭借真才实学才站在这里的,时运不济,我不怨天不怨地,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要怨只怨我命不好。”
  他边说边抬手点指着前面殿阶上站立的黑压压的官员,激愤的道:“我看你们这中间许多人都是酒囊饭袋,别看你们一个个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人五人六的站在庙堂之上。依我看,除了少数人是饱学鸿儒,有着真才实学之外,多地是沽名钓誉之辈,插科打诨、哗众取宠之徒。我今日固然临轩遭黜,我自认倒霉,也容不得他人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柳三变的话等于是骂了全天下读书人,似乎全天下就他有真才实学,招致后来更多人对他攻击。但此时他拼将一死,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晏殊指着柳三变的手直哆嗦,嘴干张着说不出话,偷眼看向皇上、太后。太后和皇上一语不发,面色凝重。
  其实皇上心里极不是滋味,他很想让柳三变发泄发泄,免得把他逼疯,不忍看这个自己非常欣赏的风流才子的凄惨像儿。
  柳三变冲着晏殊嘲弄道:“皇上金口玉言封的我‘且去填词’,并没说我只能在哪儿填词,皇上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自现在始就是奉旨填词,你敢抗旨不成?”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晏殊哪里还敢再说话。
  柳三变倒身下拜,叩头起身,仰天大笑吟道: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刚刚吟完上阙,晏殊见是个机会,急忙喝止。太后却在帘后发话:“考生失意失态可以谅解,让他诵完。”
  柳三变稳住心神,接着吟道: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
  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明代:清明的时代;争不:怎不;白衣卿相:穿着布衣的卿相,指某个领域的杰出人才;浮名:此处指功名。)
  及至最后一句,竟以唱腔结束,柳三变在疯狂的大笑声中,踉跄出得皇宫。
  别以为这个时候的柳三变脑筋冲动,处于疯狂状态,他的心里清醒得很,尽管突遭灭顶之灾,他却能在瞬间强迫自己保持住尊严,这是他平时严于律己、言行合一的结果。
  柳三变虽然也有一瞬间的慌乱、失望,但他却马上意识到这正是他向全天下人抒发胸臆,宣示胸中豪情壮志的机会。这些也许在平时都反复思考过,也许只是此时此刻的激情爆发。
  他选这《鹤冲天》词牌也颇有象征意义,表达了他的人生志向。一鹤冲天,拔地而起,御风而行,翱翔于天地之间,让人一看、一听便不能忘。上阙最后一句“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表达了他的冲天志向,人的一生只消在某一个领域做出重大贡献就是极大成功了,柳三变做到了,“白衣卿相”一词也永远的与他的名字联在一起,也成了无数学子激励自己的奋斗目标。下阙最后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固然表达了人生的无奈失意,但并不完全消沉,含有另辟蹊径、求实务新的意思,更受天下士子的喜爱,
  也别怪柳三变对头天晚上王拱寿的患得患失看不上眼,真到了自己这儿就如此失态。他与王拱寿的情况不同,王拱寿认为自己考得不好,自怨自艾;而柳三变却丝毫没觉得自己错在哪儿,对考试成绩很自信,唱名之日遭受黜落的结果作梦都想不到,故此柳三变的激愤、忘乎所以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他不能忍一时之忍,给他的前程造成的伤害是无法补救的。尽管他的遭遇和遭受的不公得到许多人的同情,奈何他的疯狂举动却犯了大忌。如果一语不发忍了下去,说不定事后给他个“同进士出身”还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是那样,也就不是那个自负胸中才学、眼空四海的风流人物了。
  年轻人有失败的本钱,失败了可以再来,再失败再起来,大不了还可另辟蹊径,前面总会有路可走。
  可对于柳三变来说就不行了,几考不中,已经四十多岁了,脚下这条科举仕途的路基本堵死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有些人皓首穷经,到了六、七十岁还在考,也许最终挣得个名分,可是柳三变却连这样一条窄路都行不通。
  别看他如遭受晴天霹雳,五内俱焚,但他心底还有一丝清明在,他知道自己这番远不是考试不合格那么简单,今天当着天下举子遭黜,无异皇上宣告了自己在仕途上的死刑,即使以后届届都去考,哪个考官敢推翻皇上今天的决定?那就是说,无论今后你考不考,反正到时准被刷下,还会落一个文章不通、屡考不中的臭名。这次是真的把他逼上了绝路,柳三变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
  一场本应庄严肃穆的抡才大典就在这闹哄哄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在许多人的心头,包括当今皇上、欧阳修、王拱寿都留下不同程度的伤痛,更为严重的是损害了朝廷的脸面和国体的尊严。当然,谁的伤痛,谁受到的伤害也赶不上被临轩放黜的柳三变。  
  五
  夜晚,白天折腾一天心情郁郁、筋疲力尽的皇帝赵祯,依然是精神亢奋,睡意全无。他先后召幸了两个嫔妃,仍然无法平息心头的怒火。
  无奈只得披衣起床,来到庭院。正是春末时节,空气清新,凉爽宜人。月光如水,花影斑驳。他的身后只有大太监阎文应一人跟随。
  赵祯仰天长叹,心潮翻滚,“哎,我这皇上当的,什么主也做不了啊。”他的脸颊发热,心里刺痛,朕怎么对得起那位填词名家,又有何面目对天下人呢?
  想到自己微服出宫,与柳三变诗酒歌怀、谈词论道的融洽,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呀。由于自己的软弱,甚或无能,一切都成泡影,再也不能挽回。
  原本应该充满喜气洋洋的盛典,从开始就陷入开局不利、令人不快的局面,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先要由皇上决定前三名的名位,特别是状元的诞生,自然需要耽搁点儿时间。
  但是一旦前几名顺序定下后,一切就该顺风顺水地进行下去了,怎么会出现下面那么多的状况呢?
  皇上忽然想到,要怪就该怪那个人,对,就是晏殊。这个人表面看稳重、正派,实则脚踩两只船,对我这个皇上还在观察。
  又一想,好像也不应该全怪他,按祖制故事,主考官不得参与唱名,今天本来就不应由他来主持这场盛典,他的出席还是我和太后商量后特批的。
  皇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后的阎文应看到皇上的肩膀颤抖了几下,急忙趋前两步问道:“皇上您冷了吧,快天亮了,您还是回寝宫休息会儿吧,明天还有早朝呐。”
  赵祯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他吩咐阎文应:“你天一亮就出去打听打听柳三变的情况,朕心里很不安,遭受这么突然的打击,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倘若你能见到他,你就告诉他沉下心来,容朕再想办法,看看有无挽救的可能。”
  阎文应嗫嚅着,吞吞吐吐地回道:“皇上,奴才傍晚已经得知一些柳三变的消息。”
  “那怎么不及时回奏朕?快说,他现在情况怎样。”皇上急切地问着,停下了脚步。
  “这,这……。”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呀。”皇上生气了。
  “听说,听说他疯了!”
  “啊——”皇上大吃一惊,瞬间他的声音颤抖了,“怎么可能?”
  阎文应胆怯地回道:“是,奴才听得确确真真。现在满城百姓都在说那个填词的柳七疯了,气迷心窍,有几条街上的人都看见他疯疯颠颠的样子。再往后人们都去看新进士夸官,就再也没看到他。听说好多人找他,到天黑也没人见到他行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还有人说,看见有人跳了汴河了。”
  皇上的心一下子沉到底,是我害了他呀,是我对不住他呀,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音律人才,又是多么正直博学的人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记起柳三变遭黜后激奋填的那首《鹤冲天》,他喃喃地吟诵着,他嘟囔着:“柳爱卿呀,你怎么就这样地想不开?朕看你心胸挺豁达的呀。你怎么能,怎么可能就自寻短见了呢?你完全可以就按你词中所说的,‘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你照样可以活得比别人精彩。你这一死,陷朕于不义啊。”
  阎文应偷眼看着痛心疾首的皇上,战战兢兢地道:“皇上,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啊。毕竟这还只是个传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见过他或他的”,阎文应将后面的两个字咽回到肚子里。
  “那就去找,快去找!”皇上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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