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箫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红衣楼（十）

二十八
莫红尘听红梦春如此一说，心里不由地更加难过了，红梦春看到莫红尘如此难过，心里不由地也有些后悔。
红梦春道：“红尘，你别难过了，都怪我，都怪我一时疏忽大意，我当时一直想查到师傅的死因为切，一时间忘记了你。”
莫红尘听红梦春如此一说，抽泣之声才渐小。
红梦春继续道：“后来，我对这种植物仔细研究，才发现确实是陈大侠推断的那样。”
莫红尘道：“这种植物有剧毒？”
红梦春道：“天地人和，万物相怜，相互相克，这种植物也是如此，师傅他老人家曾经告诉我，凡事都有他的规律，不要随意改变，看来一切都和师傅说的一样。”红梦春说到这里，不由地有些难过。
红梦春继续道：“这种植物对于培育者来说本身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红梦葵后来发现，我对师傅的死怀疑她，她便暗自在这种植物当中下了毒，而我却一直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感觉到身体不适，我用银针测试了一下我自己的血液，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中毒太深了。”
红梦春说完，看了一下陈百龄又看了一下莫红尘道：“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虽然我中毒了，但是我已经知道我师傅的死肯定是和红梦葵有关。但是只可惜我自己已经没有报仇的能力了。”
莫红尘道：“梦春，还有我，还你我，你未过门的妻子。”
红梦春道：“我就是害怕你会如此冲动，所以我一直才没有告诉你，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希望你活着，红梦葵阴险狡诈，红尘，我怕你会出事，你知道吗？”
莫红尘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她。”
陈百龄道：“莫姑娘，你先别激动，我们听梦春继续说。”
红梦春道：“前几日，也就是我将你赶下山去，我又担心你的安慰，所以我又想去山下看看你的情况，正好遇到红花会护卫陈甲天路过我红衣山下。”
陈百龄道：“你见过陈甲天师兄了。”
红梦春道：“不错，当时我看到陈大侠行色匆匆，于是也没有多问，他托付我说，如果陈大侠您到了红衣山，便让我告诉你可以到衡阳石山寻找他的踪迹。我虽然敬佩红花会行侠仗义，可是对于这件事情似乎和我并不相关，后来陈甲天告诉我说，他愿意帮我这个忙，帮我杀了红梦葵，所以我才一直在这里等，直到等到陈大侠你的到来。没有想到上天怜人，终于让我等来了陈大侠。”
陈百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时，崔钰儿已经躺了好一会，他听到他们谈话，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陈百龄看到崔钰儿起来，忙去扶崔钰儿道：“崔钰儿，你好多了吧。”
崔钰儿道：“师伯，我已经好多了。”
陈百龄道：“钰儿，你快过来拜谢红衣楼主，要不是他，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崔钰儿起来跪谢。
红梦春一把将崔钰儿拉了起来。
崔钰儿道：“红衣楼主救命之恩，崔钰儿永生难忘。”
红梦春微微一笑道：“催少侠客气了，我也只是进了微薄之力，这一切都要亏了你师伯。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
二十九
崔钰儿点了点头，又向陈百龄跪谢。
陈百龄拉起崔钰儿道：“跟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崔钰儿道：“师伯，你的大恩大德，我此生无以为报。”
陈百龄道：“钰儿，你言重了，我和你还是先谢谢红衣楼主吧，你今天能够恢复，这一切都要亏了红衣楼主。”
红梦春看了陈百龄又笑了笑道：“陈大侠客气，我救崔钰儿完全是出于对您的敬仰，况且，陈甲天陈大侠也托付过了我，并且答应过我，有机会会去取红梦葵的人头。”
陈百龄道：“对了，楼主，我还有两件事情不太明白，还要向楼主请教。”
红梦春道：“第一件是关于陈甲天师兄的，他路过此地时，是否还有人尾随。”
红梦春想了想道：“陈大侠，当日陈甲天大侠路过红衣山下时，只是独自一人，没有旁人跟随。”
陈百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红梦春道：“陈大侠感觉有什么疑问吗？”
陈百龄一面担心红花会舵主陈天道的下落，当时柳林遇袭时，陈甲天带领陈天道舵主突围，难道路上遇到了不测了吗？陈百龄想到这里，不由地又有些担心起来了。
红梦春看出了陈百龄的心思道：“陈大侠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有问过好了。”
陈百龄看了莫红尘一眼道：“楼主误会了，只是我红花会内部之事，不想惊扰楼主。”
红梦春笑了笑。
陈百龄道：“十年之前，红花会柳林遇袭的事情，想必楼主也听说过了吧？”
红梦春道：“有所耳闻。”
陈百龄道：“当年陈甲天和陈天道总舵主一起逃离现场，只是现在陈师兄就一个人，所以……”
红梦春道：“如今江湖，因为油纸秘伞闹的沸沸扬扬，人人都想得到油纸秘伞，虽然是这样，不过陈大侠你放心，我相信凭借陈天甲陈大侠的武功，恐怕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奈何的了他。”
红梦春这是一句宽慰的话，陈百龄和红梦春心里都知道，江湖险恶，事实都很难料。究竟这十几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谁也都不可能知道。
所以红梦春说这句话的时，陈百龄和周围的人都只是笑了笑，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清楚。
红梦春看氛围有些僵硬，便接话道：“陈大侠，您不是说还有第二件事情吗？那是什么事情？”
陈百龄道：“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红梦葵的事。楼主刚刚可能也听到，我曾经说过，我在蛇舵的后山的时候也发现了累死万行草的植物，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感觉蛇舵内部木刺和红衣山的万行草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三十
红梦春道：“陈大侠刚刚说过的，我都听到了。陈大侠推测的没有错，虽然我对蛇舵不是很了解，但是如此的花木，除非我师傅梁真子的门徒外，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人能够制造出这种花木了。”
陈百龄道：“楼主，我想问一下，另师就没有再另收徒弟了吗？”
红梦春道：“说起我师傅，他本身就是一个怪人，我前面也提起过，红梦葵是他老人家收的最后一个徒弟，自从收了红梦葵做徒弟后，他人就更加奇怪了，就是我也都很少见他，每次上山见他，他总是匆匆打发了我就算了。”
陈百龄道：“楼主既然怀疑另师傅的死和红梦葵有关系，楼主可曾对另师的遗体进行检查啊？”
红梦春道：“家师过世之后，很快便下葬了，我当时问红梦葵师傅是为什么死的？红梦葵回答我说，师傅是先去的，因为当时人多，我估计师傅的情面，也就没有多问，事后我曾经亲自去师傅的坟内看过师傅的遗体，确实不像是中毒，也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可能是自然而亡。”
陈百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还有一事不明？”
红梦春道：“陈大侠请说？”
陈百龄道：“楼主既然和红梦春同出一门，应该对红梦春应该有所熟悉吧？”
红梦春道：“陈大侠，不满您说，虽然我和她是同门师兄妹，可是我对他真不是很了解。平时她喜欢蒙着面，究竟长什么样子，我都不太清楚，平时喜欢穿一身白色，究竟年龄有多大，我不太清楚，为此我还曾经和师傅提起过，师傅说，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我当时还感觉很奇怪。不过有一次，我看她化妆时候，我感觉她的头发好像不是黑的。”
陈百龄道：“那是白色的了？”
红梦春道：“我当时也不敢相信，但是确是我亲眼看到，反正我总感觉红梦葵有些古怪。”
陈百龄道：“这么古怪的人，你师傅居然会收他做徒弟。”
红梦春看了陈百龄一眼，继续道：“我师傅本身就是个怪人，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么多年里，师傅死后，她便不在梁子山，特别是感觉我对她有所怀疑时，行踪更是不定，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行踪，陈大侠刚刚提起蛇舵，我也曾怀疑过她可能和蛇舵勾结在了一起，甚至我还有所察觉，他们就是在密谋油纸秘伞。”
陈百龄听完红梦春这番话，自己才感觉到有些了解。
陈百龄道：“谢谢楼主如实相告，我代表红花会在这里先谢过楼主了。”
红梦春道：“陈大侠客气了，陈大侠客气了。”
陈百龄看了一下红梦春道：“楼主，我还有一事不明。”
红梦春道：“陈大侠请讲。”
陈百龄道：“楼主，是关于你的病情的，天下难道还真有你救不活的病，还真有红衣楼解不了的毒？”

三十一

红梦春笑了笑道：“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今天忽然想开了。”
陈百龄道：“想开什么？”
红梦春拉了一把莫红尘到自己的身边道：“当然是我和红尘了。”
碧莲不太明白道：“主人，你是要娶莫姐姐吗？”
红梦春道：“不错，我和红尘这一路走来，已经有这么多个年头，经历了多少事情，现在想想真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碧莲道：“那太好了，那太好了。”然后转头对莫红尘道：“莫姐姐，你们终于有情人成眷属了。”
莫红尘低下头，眼泪开始往下掉……
红梦春道：“正好今日陈大侠在此，所以我请陈大侠为我和红尘做媒。”
陈百龄看了一眼莫红尘，然后点了点头道：“那当然好了，我是恭敬不如从命，能够为红衣楼主和莫姑娘做大婚正人，那也算是我三生有幸了。”
红梦春握了一下莫红尘的手，陈百龄看到，那双枯黄的手显然有些憔悴，红梦春是天下第一神医，既然他都感觉没有了希望，那或许真的没有希望了。只可惜的是这么一个好的人就要这样死去了。
陈百龄不由地为红梦春有些惋惜，还有莫红尘，虽然这两个人陈百龄都不太熟悉，可是对于陈百龄来说，他们的经历就像是自己过去的岁月，在自己的记忆中又被搬到了现实中来。
碧莲道：“我去准备。我去准备。”
红梦春道：“好吧。”然后他有看了一眼莫红尘道：“红尘，你愿意嫁给我吗？”
莫红尘听到红梦春这句话时，眼泪已经流成了线。
陈百龄过去拉了一次崔钰儿，小声道：“我们也去帮碧莲准备准备。”
崔钰儿伤势还未痊愈，但是他显然知道陈百龄的意思，便借口道：“对对对，师伯，我们赶快去帮帮碧莲，帮助别人忙着大婚，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做过，今天一定要好好长见识。”
陈百龄笑了笑。
崔钰儿出门时又看了一眼莫红尘和红梦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或许这一刻让这两个人等的太久，这一刻让这两个人等的太长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是红梦春不久便将要离开人世了，这样的情感不能够再继续让人惋惜，但是正像红梦春自己说的那样，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莫红尘愿意嫁给他，而他也愿意娶莫红尘。
至于这种情感的时间又何必在乎一天还是几天呢。
陈百龄忽然感觉到有些感动了。
崔钰儿道：“师伯，我看你好像……”
陈百龄道：“这样的情感，千古难遇，今天我们能够遇到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崔钰儿道：“师伯，要不是我中毒，恐怕我们还不会来这里，遇到这等好事吧。”
陈百龄笑了笑道：“崔钰儿，你现在长大了，心胸也豁达让师伯我又生敬佩啊？”
崔钰儿道：“师伯，您这话说的，您也不看我是和谁在一起啊，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您这么一块大红的，我怎么也得沾点光吧。”
三十二
陈百龄笑了笑：“你呀，还是改不掉和你师傅学的油嘴滑舌。”
崔钰儿笑了笑道：”师傅，您真猜对了，我要是改掉了，那就不是我崔钰儿了。“
陈百龄笑了笑，出门正迎到了碧莲。
碧莲看陈大侠和崔钰儿道：“陈大侠，你们两个是来帮忙的吧？”
崔钰儿道：“我们当然是来帮忙的了。”
碧莲道：“我们楼主知道自己便不久要离开人世以后，就将红衣楼所有的婢人全部遣散了，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在这里。”
崔钰儿伸出舌头道：“怎么会这样。”
陈百龄看了一眼崔钰儿，然后对碧莲道：“碧莲姑娘，你别听他胡说，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我们两个人做好了。”
碧莲笑了笑道：“陈大侠我可不管吩咐，不过崔钰儿我就不客气了。”
崔钰儿道：“碧莲，你这也太不客气了吧，我还有病在身呢？”
碧莲道：“楼主已经将你身上的毒都驱除了，刚刚我又给你喂了一只千年人参，我想就是你身体再差也应该会过来了。”
崔钰儿道：“刚刚你给我喝的是千年人参？”
碧莲道：“那你以为是什么啊？不是那只千年人生，你估计才不会醒呢！”
崔钰儿有点不好意思道：“真应该谢谢楼主。”
碧莲道：“那是应当的。”
崔钰儿道：“既然这样，碧莲姑娘，那你就吩咐吧，我保证尽我所能。”
碧莲看着陈百龄笑了笑：“陈大侠，您到旁边休息下吧，昨天晚上您赶了一夜的路，现在一定是很累了。”
陈百龄道：“不碍事的，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
碧莲道：“其实我们也没事的。而您可能要给楼主和莫姐姐做证婚人，一定要去先洗洗，休息休息，不然明天精神不好。”
陈百龄笑了笑道：“那也好，我去梳洗梳洗。”
崔钰儿道：“碧莲，你也太不公平了吧，你让我师伯去休息，让我在这里帮忙，遇到师伯的时候就没事情了，遇到我的时候就有很多事情了。”
碧莲道：“这就叫人和人的不同吗？”
陈百龄听到这话不由地也笑了笑。
陈百龄看了碧莲和崔钰儿一眼道：“那我到后面梳洗熟悉去了，你们两个忙一下。”
崔钰儿道：“师伯，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完成碧莲交给的任务的。”
陈百龄笑了笑，然后就进去了。
剩下碧莲和崔钰儿两个人在一起开始布置红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