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萧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红衣会（八）

二十二
碧莲看陈百龄还是有些疑惑，便站起来对陈百龄道：“陈大侠，您还有问题吗？没有问题，我就下去了。”
陈百龄道：“碧莲姑娘，你刚刚说起姨婆，姨婆又是谁啊？”
碧莲道：“姨婆就是姨婆啊！”
陈百龄道：“他也在红衣楼吗？”
碧莲道：“姨婆不在红衣楼，他是楼主的师妹。”
陈百龄道：“那照这么说，楼主他也知道万行草了？”
碧莲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你都要问楼主了。”
陈百龄点了点头。
碧莲见陈百龄没有疑问了，便端起碗向外走，碧莲对陈百龄道：“陈大侠，您还没有吃过早饭吧，我下去给您准备一下。”
碧莲刚刚出门，忽然听到碧莲哇地大叫了一声。
陈百龄赶忙跑出去，看到莫红尘两只眼睛正对着碧莲。莫红尘默无表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或许碧莲就是被莫红尘这一副表情所吓的。
碧莲道：“莫姐姐，莫姐姐，你怎么了？”
莫红尘没有说话。
碧莲将莫红尘扶进膛内坐下。她看了一眼陈百龄道：“陈大侠，陈大侠，莫姐姐这是怎么了，莫姐姐这是怎么了？”
陈百龄看了一下莫红尘的眼睛，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亮，陈百龄又伸出手去试了试莫红尘的脉搏，莫红尘脉搏跳动微弱。
陈百龄道：“没有什么？可能是刚刚我们说的话让她听到了，她休息一会便好了。“
碧莲道：“陈大侠，要不要去通知楼主。”
陈百龄道：“不用了。等一会好了，我和他聊聊。”
碧莲又有些紧张道：“陈大侠，莫姐姐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陈百龄道：“不会的，可能是刚刚听到我们的话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碧莲听完点了点头。
陈百龄道：“是个人都会这样的，知道又如此爱自己的一个男人得了不治之症，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碧莲道：“陈大侠，你可要看好莫姐姐了，一定不能让她有事啊？”
陈百龄道：“你放心好了，不会的。”
碧莲又在莫红尘周围呆了一会，他看到莫红尘还是和刚刚一样，面无表情，神情呆滞。
碧莲道：“陈大侠，如果莫姐姐真的没事，那陈大侠，我先下去给你们准备早餐了。楼主也可能快醒了。”
陈百龄道：“那你下去吧，不会有事的。”
碧莲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陈百龄，又看了一眼莫红尘，眼睛似乎在祈求上苍，莫红尘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陈大侠你可一定要救救莫姐姐啊，然后便走了下去。
陈百龄看了一眼莫红尘，又看了一眼走出去的碧莲。不由地有些伤感。
所谓自古多情伤离别，最恨男女年少时，况且一个是红衣楼楼主，一个是莫红尘。
二十三
碧莲走后，陈百龄看了看周围，然后起身走到莫红尘面前。
陈百龄道：“莫姑娘刚刚已经听到我和碧莲之间的谈话了。”
莫红尘没有说话，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百龄看了一眼莫红尘，长叹一声。
陈百龄道：“莫姑娘可能听说过鹊桥仙。”
莫红尘依旧一声不响在那里。
陈百龄道：“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百龄念完这曲鹊桥仙，又看了看莫红尘。
陈百龄继续道：“莫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莫红尘摇了摇头道：“不想哭。”
陈百龄道：“我能体会到了你这种感情，所谓人生，生离死别，有的时候很难让人割舍。”
莫红尘道：“我并不是因为他生命而难过而是因为他这么久以来一只瞒着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不告诉我。陈大侠，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他变心了，我甚至痛恨他，痛恨他为什么这般无情，冷冰冰地对待我，我一直痛恨我自己，痛恨我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他病了。”
陈百龄点了点头。
莫红尘继续道：“当日他赶我下山，我以为他不再喜欢我了，我甚至想选择自杀，但是他又告诉我，只要我能够上了红衣楼，就会和我成亲。”
陈百龄道：“我想红衣楼主都是为你好。他之所以这么做，我想都是希望莫姑娘你好好地活着。”
莫红尘道：“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百龄道：“莫姑娘，你错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或许红衣楼主他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才千方百计地想让你活下来。”
莫红尘道：“是我错了吗？”
陈百龄道：“红衣楼主以他的方式深深地爱着你，他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如果你也爱他，就应该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理解他对你爱的赤诚。”
陈百龄说到这里时，他看到莫红尘的眼角泪水已经下了来。
莫红尘忽然停止哭啼对陈百龄道：“陈大侠，我该怎么做？”
陈百龄道：“莫姑娘，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既然红衣楼主已经在世不多日，你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我个人觉得，让他用他的方式最后爱你。”
莫红尘点了点头道：“陈大侠，我明白了。”
陈百龄道：“莫姑娘，我还是有些疑问，红衣楼主究竟患了什么病连他自己都解不了。你和他如此熟悉，究竟红衣楼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红尘道：“陈大侠，你有所不知，刚刚碧莲也告诉你了，以前红衣楼不是这个样子的，后来因为红衣楼主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让人将红衣楼的颜色都变成了红色？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曾经问过他，但是死活他都不说。”
陈百龄道：“原来是这样。那莫姑娘知道红衣楼主将红衣楼全部变成红色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莫红尘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陈百龄道：“据我观察，红衣楼被楼主布置的如此巧妙，我想他定是一个恋家的人。”
莫红尘道：“陈大侠，您说的没错，梦春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也是一个很恋家的人。”
莫红尘说完，然后看了看陈百龄，转过头道：“陈大侠的眼力真好。”
陈百龄道：“也不是眼力的问题，一个将自己的住处修筑的如此尽善尽美，这样一个人想必定是一个恋家之人。”
莫红尘点了点头。
陈百龄道：“既然这样，那梦春他应该不是时常离开红衣楼吧？“
莫红尘道：“不错，梦春他平时在家很少出门，只有偶尔才出去一下。”
陈百龄道：“刚刚我听碧莲说，三个月之前，你一直住在红衣楼，那时候说明你也在红衣楼的吧？”
莫红尘道：“不错，陈大侠，那时，我也住在红衣楼，每日都可以和梦春相见。”
陈百龄道：“既然这样，莫姑娘，那段时间有人上红衣楼来过吗？”
莫红尘道：“陈大侠什么意思？”
陈百龄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
莫红尘道：“陈大侠，您也知道，江湖的人都传言红衣楼行为古怪，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上红衣楼来。”
陈百龄道：“莫姑娘，你再想想？究竟有没有人？”
莫红尘又想了想道：“确实没有，陈大侠，感觉有什么不对吗？”
陈百龄道：“没有什么，只是这件事情事关楼主患病的起因，寻根起来不知道能不能对楼主的病有所帮助。”
莫红尘想了好一会，回想起过去和红梦春在一起的美好生活是那样的缠绵和柔情，每日在红衣山间扑蝶练舞，或许是上天嫉恨他们之间的恩爱和青梅竹马，所以才这样。
莫红尘感觉到上天对自己太不公平了，这么多年里，居然自己一直不知道红衣楼主患了病，居然一直还以为是红衣楼主变了心，才将自己赶下山，让她又爱又恨，在爱恨之间，她无法思索，无法寻根，而这一切都是梦春对自己的爱，要不是今天随陈百龄上山，要不是今天听到陈大侠和碧莲的谈话，而她却还不知道。
忽然莫红尘好像想到了什么。
陈百龄看到莫红尘忽然有些犹豫，想必莫红尘似乎想到了什么。
陈百龄道：”莫姑娘，你想到了什么吗？”
莫红尘道：“陈大侠，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道算不算？”
陈百龄道：“莫姑娘，你说说看？”
莫红尘道：“就是梦春的师妹红梦葵。”
陈百龄道：“这怎么说？”
莫红尘道：“陈大侠，你有所不知，梦春当年师从梁真人，在梁真人的门下还有另外一个人，便是红梦葵。他比梦春拜师的晚。”
陈百龄点了点头。
莫红尘道：”陈大侠，我想起来了，梦春生病之前确实有人上来过红衣山。就是她，红梦葵。”
莫红尘继续回忆道：“当日梦春哥就是在红梦葵上山之后不几天便下山了一趟，之后梦春哥就成了这个样子。”
陈百龄点了点头。
莫红尘有些犹豫道：“陈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