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萧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水蛇舵（八）

陈百龄看了看虎二，此人面相耿直憨厚，应该并非青衣会所说如此险恶之人，且此人对自己如此称呼照顾，看来此人可以推心置腹。
虎二看陈百龄欲言又止，便上前开口道：“陈大侠如果有什么话，尽管开口说，我虎二是各直性子。”
陈百龄道：“确是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虎二道：“陈大侠您顾虑了，唯天之下，我独敬佩两个人，一个人是我蛇舵老舵主虎龙吟虎大侠，另外一个就是您了。”
陈百龄道：“虎龙吟虎大侠豪气盖世，我怎能与之平辈。”
虎二道：“陈大侠您谦虚了，当今天下能够让我虎二叹服的，就只有您一个人了，单就您柳林遇难舍身，试问天下哪个江湖人是不敬佩的五体投地啊。”
陈百龄道：“这些都是往事了。既然虎舵主如此豁达，我便开口了。“
虎二道：“陈大侠尽管开口。”
陈百龄道：“虎大侠可知道青衣会否？”
虎二道：“当然知道，陈大侠是指哪里？”
陈百龄将青衣会燕无玲一席话娓娓道来，先是从蛇舵解散，虎龙吟与青衣会和解，直到虎天峰继任舵主四处追杀青衣会，说的虎二气愤不已。
怒处，虎二居然拍桌而起，大骂虎天峰道：“真是太不像话了。”
陈百龄道：“虎舵主这些事情都可曾知道否？”
虎二道：“陈大侠可能有所不知？想当年，我就与虎天峰意见不和，如今天下大乱，洋人们都欺负到了我们头上，我蛇舵不能够抵御外敌，居然和军阀一样欺压百姓，自己窝里斗，便一赌气将水蛇舵从蛇舵总坛分了出来，从此以后蛇舵便分为了水蛇舵和蛇舵总坛两部了，没有想到虎天峰居然不思悔改，继续追杀青衣会，只是我领导无方，水蛇舵的人越来越少，又遇到林大帅这样的军阀压迫，所以我水蛇舵今日已经不同往日了，如今只能偏居一方，按余长明，说完不由地叹了口气道：”要是虎龙吟虎大侠在世就好了，可惜的是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了。”
陈百龄道：“原来如此！”
话说到这里，虎二道：“不满陈大侠，虽然湖北境地是蛇舵帮会的天下，但是长湖一代，都是我水蛇舵的地盘，他们的人也不敢擅自到我这里来滋生是非的？”
陈百龄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蛇舵掌柜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盘还要乔装一下了。”
虎二问：“是哪个蛇舵掌柜。”
陈百龄将对饮楼客栈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虎二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虎二笑完道：“陈大侠说的恐怕是余六六吧。”
陈百龄不解道：“余六六又是谁？”
虎二有点不耻道：“这个人说来也话长了，此人便是虎天峰的娘舅。”
陈百龄道：“既然如此，看来此人真是不简单啊。”
虎二道：“陈大侠此言差矣，此人游手好闲，好无能力可言，本是我长湖的一个普通渔人，没想到自己妹妹天生丽质，居然被虎天峰给看上了。当年虎天峰路过长湖，余六六的妹妹余春梅在湖边洗衣服，不巧被虎天峰撞见，虎天峰便巧取豪夺想娶了余春梅，没有想到余春梅宁死不从，大婚那天居然逃婚。”
陈百龄道：“没有想到如此一女子居然有如此勇气。”
虎二道：“谁说不是呢？让人客气的是这各余六六，自己不能保护亲生妹妹，居然还联合外人，将自己的妹妹绑给了虎天峰，如此一来，自己又善于溜须拍马，不久之后居然做上了蛇舵中虎字辈。真可怜了他的亲生妹妹啊。”
陈百龄道：“如此说来，此人在对饮楼以及在迎春楼的所作所为就有了一个圆满解释了。”
虎二道：“陈大侠居然如此高看此人，想必这家伙油奸之极啊。”
陈百龄：“可不是啊？在对饮楼，在百鸣神针的威逼下，他居然还是能够留有一手，可见此人也有几分伎俩。”
虎二又笑了笑。
陈百龄道：“只可惜，船沉没之时，让他给逃脱了。”
虎二道：“陈大侠多虑了，此人逃脱不了。”
陈百龄道：“此话怎么说？”
虎二道：“他也跟陈大侠您一样，当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印有我水蛇舵的衣服乔装，上了船便被我认了出来。那日沉船之后，被我水蛇舵的人抓了起来，如今正和林大帅的儿子关在一起呢。”
陈百龄道：“如此甚好，那一会舵主领我去看看此人？”
虎二道：“陈大侠放心，待会儿吃完饭，我便领陈大侠去。”
陈百龄道：“还有刚刚一件事情还要多烦劳虎舵主了。”
虎二道：“陈大侠说的是寻找崔钰儿的事吧。”
陈百龄道：“不错，烦劳虎舵主了。”
虎二道：“陈大侠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您稍微吃点饭，我这就下去处理。”
陈百龄道：“烦劳虎舵主了。”
虎二拱了拱手，下去了。
虎二出去后，陈百龄吃了两口饭，隐隐约约总感觉有些坐立不安。虎二命人沿湖查找崔钰儿的下落，又派了一些人出船到湖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迹象。
虎二处理完这些事情，又特命人到县城探探风气，就像陈百龄说的，林大帅的船被炸，儿子被抓，这个老军阀就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吗？
处理完这些事之后，虎二又回到了陈百龄的卧处，陈百龄身受重伤，再加上内心忧虑，不由地有些面色发黄。
虎二道：“真是委屈陈大侠了。”
陈百龄道：“哪里的话，我们出来走江湖，早就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这点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还是去看看余六六，尽早打算。”
虎二道：“陈大侠，这边请。”
陈百龄随虎二在山洞中绕行了一会。
陈百龄道：“这水蛇舵果真是天险啊？”
虎二道：“不瞒陈大侠说，我这水蛇舵为常年水溶山石，不熟悉道路的人很难进来的。当年虎天峰和我意见不和，要不是他知道我水蛇舵有天险，我想当初他也不会放过我的。这些年来，林大帅也多次想灭了我水蛇舵，也都亏了这水蛇舵天险。”
陈百龄点了点头，二人便来到水牢中，陈百龄向内看去，余六六窝在那里一动不懂，旁边就关押着林大帅的儿子在那里不停的大喊大叫。
虎二道：“再喊叫，我就将你扔到河里喂鱼。”
林大帅的儿子大骂道：“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虎二道：“给我闭嘴，不然有你好看的。“
林大帅的儿子道：“等老子有一天出去了会让你好看。”
虎二掌力一推，重重地打到了一块石头上。
林大帅的儿子看了一眼，才不说话。
陈百龄看了一眼余六六道：“蛇舵掌柜，没有想到吧。”
陈百龄当时还没有换装，余六六看了一眼没有认出来是谁道：“你是谁啊？”
虎二看了一下余六六道：“他就是江湖人称不死云雀一枚书生陈乙天陈大侠。”
余六六笑了笑道：“你说笑了吧。”
陈百龄看了看他，将头上的帽子和脸上的胡子揭了下来，余六六仔细看去，不由地吃了一惊道：“怎么会是你？”
陈百龄道：“怎么又可能不是我？”
余六六道：“这怎么可能啊。”
陈百龄道：“蛇舵舵主，不，应该称你为虎六六才对。今天我再来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这水蛇舵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余六六看了看虎二又看了看陈百龄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百龄问道：“当日你了我蛇舵的设置可否有假？”
余六六说：“陈大侠，当然不会有假了。”
陈百龄道：“那为什么没有水蛇舵呢。”
余六六道：“小的反正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不相信也没有不办法？”
虎二接话道：“陈大侠，我看这小子也不敢说谎，他是在我离开蛇舵之后才进入蛇舵的，应该不会知道水蛇舵的结构。”
陈百龄道：“你早就知道有水蛇舵的存在了是吧？”
余六六道：“当然知道。”
陈百龄道：“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余六六道：“你们又没有问我，我以为……”
陈百龄道：“余六六，像你这种不仁不义之徒，今日落入我手，不思老实，你究竟还有没有什么隐瞒的。”
余六六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的蛇舵当中确是虎子辈的，但是您可能也知道了，我都是因为我妹妹才上位的，蛇舵内部的人根本看不起我。你以为我不想活的像个人啊，可是我就那么点本事。”
余六六随后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讲开了自己的悲惨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