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箫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水蛇舵（七）

陈百龄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不由地警惕起来，虎妞妞也感觉陈百龄有些紧张道：“大叔，你别紧张，是我爹来了。”
陈百龄道：“你怎么知道是你爹的啊？”
虎妞妞道：“我听声音的啊。我最了解我爹了，他走路的声音我都听的出来。”
陈百龄：“你这么厉害的啊？”
虎妞妞道：“那是当然了，我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就想我爹，想着想着就可以听到我爹的脚步声了。”
陈百龄道：“那你娘呢？”
虎妞妞听到这句话后又大哭起来。这个时候，一个人已经站立到了陈百龄的面前。
陈百龄还未抬头看人，此人走进来边说：“妞妞快点过来，别打扰陈大侠吃。”
陈百龄抬起头来打量眼前的这个人，此人正是当天上船的抱牛男人，心里不由地吃惊起来。
虎妞妞听虎二这样一说：“爹爹，大叔的肩膀比你的宽阔多了，我要再趴一会。”
虎二道：“别再顽皮了，快点下来，让陈大侠吃饭！”
虎妞妞听到这句话，才慢慢地从陈百龄身上下来。
陈百龄道：“小孩子，没有什么关系的。”
虎二道：“陈大侠，在下水蛇舵舵主虎二，当天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陈大侠海涵。”
陈百龄道：“还没有多谢你救命之恩呢。”
虎妞妞从陈百龄怀中下来，跑向了虎二，虎二摸了摸虎妞妞的头道：“你到外面去，我和陈大侠有话要说！对了，爹不是告诉你吗？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准哭，今天是不是哭了？”
虎妞妞道：“我没有哭。”
陈百龄本想说刚刚提起了妞妞的娘亲，但是刚刚一提起虎妞妞的娘亲，她就哭，可能想到其中有隐情，便说：“这么乖巧玲珑的孩子，你怎么还骂她呢？”
虎二道对虎妞妞道：“快出去，一会爹到集市上给你买冰糖葫芦。”
虎妞妞听到这句话就开心地出去了。
虎二看着女儿跑出门去，转过头对陈百龄道：“让陈大侠见笑了。”
陈百龄道：“哪里，哪里，这么乖巧的孩子，真是你的福气啊。”
虎二听完笑了笑道：“这也是我在这个世上的牵挂和活着的理由啊！”
陈百龄听到此话，感觉其中感慨甚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随口道：“对了，我们刚刚提到孩子的母亲呢？”
此话一出，陈百龄便也感觉到有一些诧异，虎二坐下来，良久没有说话。
陈百龄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男人，忽然感觉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或许自己的言语触痛了虎二的内心，那本人人都有的痛楚，在一句话之间不由地被挑起来。
经历过人生和江湖的洗礼，很多人心中或许都有一件或者那么两件让人心痛的往事，每当提及起来，都会让人撕心裂肺地疼痛，只是我们往往将他遗忘在记忆中的一个角落，让它干瘪枯萎，一旦遇到雨水，它又会像春笋一样，刺痛春天的伤口，陈百龄如此，虎二亦如此，或许江湖的每个人都是如此，这就是江湖，恩恩怨怨，生离死别。
陈百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劝还是不劝都感觉不是那么适合事宜。
虎二沉思了一会摸了一把眼泪道：“让陈大侠见笑了。”
陈百龄道：“所谓自古多情江湖侠吗？又有什么见笑的呢？况且虎舵主雄震一方，如此气量之人，却包涵儿女情长，真是难得难得啊！”
虎二道：“真是让虎大侠见笑了，想起了许多尘封的往事。”
陈百龄道：“是关于令夫人的吧？”
虎二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陈百龄道：“对了，虎舵主，你怎么知道我姓陈的啊？”
虎二道：“陈大侠，您就别隐藏了，谁人不知道不死云雀一枚书生陈乙天啊？”
陈百龄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从我那脚云雀腿看出来的吧？”
虎二道：“陈大侠果然高明，这都猜出来了。”
陈百龄点了点头。
虎二继续道：“其实也不然，当日陈大侠在船上义正言辞教训我的时候，我当时已经知道了您不是平常之人，只是没有想到您居然就是不死云雀一枚书生，在下真是三生有幸能够受到陈大侠的如此教诲。”
陈百龄道：“虎舵主言重了。”
虎二道：“我虎二空有一身蛮力，不懂怜悯百姓，虎大侠教训的是啊，当然听到虎大侠一番暗语时，我其实内心已经后悔，可是已发出的箭，又怎么能收的回来啊。现在想想，真是痛心不已啊。”
陈百龄道：“虎舵主言重了。”
虎二继续道：“听到陈大侠一番话后，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我不能继续错下去，当时我本想拉您一起等船过来，没有想到您的云雀脚一脚就把我踢飞了。”
陈百龄道：“那后来是怎么回事？”
虎二道：“后来等我爬起来四处找您，发现有一个批着斗篷的黑衣人正拿刀向您逼了过去，我就顺势一掌，将他打到了河里。然后就将你救了下来。”
陈百龄道：“多些虎舵主救命之恩啊！”
虎二道：“陈大侠客气了，能够为陈大侠效力是我虎二这辈子的荣幸。”
陈百龄道：“大恩不必言谢，以后如果有需要我陈百龄的地方，虎舵主尽管开口。”
虎二道：“陈大侠言过了。”
陈百龄继续道：“对了那一船人后来怎样了呢？”
虎二道：“陈大侠放心，当看着几百百姓落入水中时，我的内心也是又痛又恨，所幸的是，水蛇舵的水蛇门及时感到，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我们救下了。”
陈百龄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后来那些人呢？”
虎二道：“他们上岸后，大部分都四下散去了，有几个林帅府的人被我关了起来。”
陈百龄道：“你有没有见到崔钰儿，就是那天和我一起的那个年轻人？”
虎二道：“对了，还真没有看到。”
陈百龄道：“你有没有看清楚，人群中真的没有他吗？那天我们可是乔了装的。”
虎二道：“陈大侠您放心，其实那天我一上船就看出了您是乔装的。”
陈百龄道：“此话怎么说？”
虎二道：“我们水蛇舵的衣服上都有自己的标记。陈大侠和崔钰儿二人穿的是印有我水蛇舵标记的衣服，但是我又不认识两位，那么两位肯定是盗用了我水蛇舵的衣物了。”
陈百龄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是说虎舵主是看清楚人群中没有崔钰儿了。”
虎二道：“确是如此。”
陈百龄心头一痛，刚刚愈合的伤口在疼痛中便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虎二看了一眼道：“陈大侠放心，当日可能人多眼杂，我可能也没有看清楚。我马上再派人沿湖搜索，四下寻找，我想吉人自有天相，崔钰儿他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陈百龄道：“那就麻烦虎舵主了。”
虎二道：“都怪我意气用事，没有再三思量。”
陈百龄道：“虎舵主此话怎讲？”
虎二道：“此话说来话长了。”
陈百龄道：“虎舵主坐下慢慢说？”
虎二靠边石头上做了下来道：“我与虎天峰意见不合，便带领水蛇舵隐居于此，以摆渡打渔过活，日子也总算过的去。哪里想到，上几天，林大帅居然下令封锁了河口，不允许兄弟们摆渡营生了，甚至不允许小船下河。甚至将官船开进了长湖。”
陈百龄道：“你等忍无可忍，便商量将炸药放入牛的肚子中带牛入船，炸掉官船。”
虎二道：“陈大侠，这些您都是怎么知道的？”
陈百龄将在客战中的一行经历说与虎二，虎二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陈大侠当日居然知道我如此行事，甚至好言相劝，只怪我做事鲁莽。”
陈百龄道：“虎舵主敢为人先，勇气可嘉。我想长湖百姓定会感激不已的。”
虎二道：“可恨林大帅手握兵权，手中又有抢，我等斗不过他，也就只有出此下册了。”
陈百龄：“虎舵主如此一来，有没有想过后路啊？”
虎二道：“陈大侠是什么意思？”
陈百龄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炸沉了林大帅的船，此事就会简单的罢休吗？”
虎二道：“这我倒也没有想过。”
陈百龄道：“你炸了他的船，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凭借我对军阀们的了解，他们定会不择手段，严加查办，到头来受害的还是长湖的百姓啊！”
虎二道：“如此说来，依陈大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啊？”
陈百龄道：“此事不那么容易，对了，林大帅的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虎二道：“在水蛇舵下压着呢？这小子狂妄的很，很是不老实。早上我还叫兄弟们教训了一下他？”
陈百龄道：“让人不要再打他了，好生招待，此人将来定会为我们所用。”
虎二道：“陈大侠放心，我回头就去办。不过这家伙仗着自己老子的势力，嚣张跋扈，兄弟们早就看不惯了”
陈百龄道：“如今江湖就是如此，让兄弟们先收收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虎二道：“好的，我会告诉兄弟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