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箫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水蛇舵（三）

陈百龄和崔钰儿跟随蛇舵掌柜一直来到长湖边码头，崔钰儿问道：“师伯，蛇舵掌柜的要做什么？”
陈百龄说：“这还不显然吗？他要过。”
崔钰儿道：“那他为什么要乔装啊？”
陈百龄道：“你没有看到这是官家的埠头吗？”
崔钰儿道：“师伯此话怎么说？”
陈百龄道：“如今当局，军阀割据，部分江湖人事也开始招兵买马建立自己的势力。相反，军阀们也没有闲着，四处拉拢江湖势力，投靠着便收为麾下，反对者定会受到当地军阀镇压。”
崔钰儿道：“如此看来，那蛇舵倒也有几分骨气啊，居然敢与当局作对。”
陈百龄道：“有些事情很难说，我们再看看情况。”
二人随蛇舵掌柜一同上了官船，崔钰儿仔细看了一下这艘官船，船头隆隆硕起，船身两层，进入船身，可同时容纳百余人之多，甚至船上有荷枪士兵。
崔钰儿道：“师伯，这船我怎么感觉有些异样啊？”
陈百龄道：“你也看出来了，这船确实有些异样。”
崔钰儿道：“这长湖也不算大，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船只？”
陈百龄道：“不错。”
崔钰儿道：“更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官家的船居然还有荷枪的士兵啊。”
陈百龄向身旁一位老伯道：“老伯好是面熟，听口音您是当地人吧？”
老伯笑笑道：“在这块地界生活了几十年了。”
陈百龄打听到：“麻烦老伯，我想问一下，这是那家的船啊，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气势啊？”
老伯道：“这你都不知道啊？这当然是长湖林大帅的船了，在长湖除了他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船啊。”
陈百龄奇怪道：“官家也营运船只吗？”
老伯被问的有点纳闷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官家的事，我哪里知道啊？”
陈百龄道：“以前老伯过河到对岸也是这样坐船吗？”
老伯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我啊经来在这条湖的两端来来回回卖卖草药，以前都是当地的渡船。也就是在前几天，我从长河那段回来，才发现当地的渡船都没了。后来我一打听，原来是林大帅担心当地的渡船经常有匪徒出没。”
崔钰儿道：“原来是这样。这样说来，那林大帅还真不错喽。”
老伯小声道：“不错各屁啊，以前坐渡船只要几文钱，如今是过去的三倍，我若有办法啊，我才不坐这艘船呢！”
崔钰儿道：“那老伯您还可以坐原来的渡船吗？”
老伯道：“哪里还有渡船啊！自从林大帅的官船进了长湖，那些渡船都消逝了。”
崔钰儿道：“那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啊？”
老伯道：“林大帅下了命令，以后长湖不允许私人渡船运营。”
崔钰儿道：“哪里有这样的事啊！”
老伯道：“自古民不与官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崔钰儿道：“那原来的渡船如何生计啊？”
老伯道：“这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没发生计也得生计啊，只好改行了。”
崔钰儿道：“老伯啊，你知道林大帅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老伯道：“为什么？为钱呗！”
陈百龄笑了笑。
崔钰儿道：“师伯，您觉得这林大帅真是为了钱吗？”
陈百龄道：“我看倒未必啊。”
崔钰儿道：“师伯您看是？”
陈百龄道：“如此大船运营起来，费用确是不少。是原来渡船的三四倍也在情理之中。”
崔钰儿道：“那说明这林大帅真是为了防止当地的劫匪啊。你看船上还有士兵。”
陈百龄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
崔钰儿道：“师伯此话是什么意思？”
陈百龄道：“刚刚老伯说，也就在前几日此官船才开始运营啊。”
崔钰儿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陈百龄道：“我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我总感觉这官船似乎是为我们而来的。”
崔钰儿道：“师伯，您玩笑了吧。怎么会为我们而来的呢？”
陈百龄道：“你还记得前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崔钰儿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百龄道：“如果按照蛇舵掌柜的说法，蝶恋和蝶霜也就是前几日才经过这里吧。”
崔钰儿道：“这可能是巧合吧？”
陈百龄道：“世间的巧合事情本来就少，之所以巧合多与人有关系。”
崔钰儿道：“那我们还上这条船？”
陈百龄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如果我们不上这条船，又怎么知道蛇舵掌柜去哪里呢？又如何知道蝶恋蝶霜的消息？”
崔钰儿道：“师伯说的有道理。”
陈百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蝶恋和蝶霜一定也是走了这条路。”
崔钰儿道：“师伯为何如此肯定啊？”
陈百龄道：“你想想，青衣会势力如此庞大，如此一来蝶恋身份暴露，青衣会恨蝶恋入骨，如果你是蝶恋，你会怎么做？”
崔钰儿道：“当然是要找一个人保护自己了。”
陈百龄笑了笑。
崔钰儿道：“师伯是说蝶恋蝶霜会去找蛇舵虎天峰。”
陈百龄道：“不错，如果我猜的没错，蝶恋肯定是去找虎天峰去了。”
崔钰儿道：“可是师伯，那为什么会走这条路呢？”
陈百龄道：“你熟悉不熟悉此地环境。”
崔钰儿道：“请师伯指点。”
陈百龄道：“蛇舵掌柜常年活动此地，他定是熟悉地形，我们一路跟着他如此着急，想必此人一定会走最近的道路。”
崔钰儿道：“原来如此。”
陈百龄又看了一眼蛇舵掌柜，窝在角落里不动声色道：“仔细看着他，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崔钰儿道：“师伯，我们也上船好一会儿了，为什么船迟迟不开啊？”
陈百龄道：“估计在等什么人吧？”
崔钰儿道：“会是什么人？”
陈百龄道：“一定是一个大人物了，要不也不会麻烦如此大的官船为之等候。”
陈百龄的话还没有说完，船上的抱怨声四起.
“为什么还不开船？”
“为什么还不开船啊，我等着去提货呢？”
旁边的官兵道：“嚷什么嚷，再嚷都给我滚下去。”
人群中有人道：“太不像话了吧，船停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走。”
“官家的船也太霸道了吧。”
“我还急着回家看我老婆呢！”
“我比你更着急啊，我家里还有病人呢，等着我回去煎药呢。”
崔钰儿也跟着嚷道：“官家的船了不起啊。想开就开，想不开就不开啊！”
船上的人纷纷嚷嚷，显然有些沸腾，陈百龄看了一下蛇舵掌柜，依然窝在那里不动声色。
官兵将枪口对准了船里怒斥道：“不坐就给老子滚。”如此一来，船上的人方才息宁。
陈百龄拉了崔钰儿一把道：“行走江湖要少生是非。”
崔钰儿笑了笑道：“师伯，您放心好了，我也就是闲下来无聊了。”
官船依旧是那样停着，但是时间一长，抱怨声又多了起来，崔钰儿道：“你们这官船也太不讲道理了，哪里有停那么长时间的呢？”崔钰儿这么一说，刚刚熄灭的怨声又闻声而起。
“为什么还不开船？”
“太不公道了！”
“为什么不开？”
“再不开船，把钱退给我们，我们要下船了！”
“太不像话了！”
官兵又拿枪出来呵斥，却被崔钰儿一把将枪口按到了地上，崔钰儿道：“有枪也要讲道理啊。”
旁人附和说：“对啊，有枪也要讲理啊。”四下人声四起。官兵抬了抬枪口，没有想到崔钰儿有如此大的臂力，显然有些着急和无奈。
这个时候从船的二楼下来一个士官模样的男人，一步一踱地从楼梯下来。旁边跟着两个拿枪的士兵。崔钰儿看了一眼才放开士兵的抢，士兵看了一眼士官，又看了一眼崔钰儿，不动声站在那里。
崔钰儿自言自语道：“这个家伙显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陈百龄也看了一眼这个士官，面色祥和，没有什么匪类之气。
士官下到船内：“今日官船延迟，耽误了诸位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请各位再稍等片刻。”
士官的话似乎很有份量，船上的人都不说什么话了。
崔钰儿道：“此人说话很是有份量吗？”
陈百龄道：“不是他说的话有份量，是他后面跟着的两个人的枪有份量。”
崔钰儿看去，跟着士官的两个士兵果然两杆枪都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随时准备要开枪的样子。
陈百龄向旁边的老伯问：“此人是什么人？”
老伯道：“他就是林大帅的儿子。”
崔钰儿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威风呢。”
陈百龄向老伯示了示好道：“那我们就再等等吧。”
老伯道：“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个时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陈百龄附和道：“对对对，老伯说的有理。”
崔钰儿看了一下人群，又看了一样蛇舵掌柜和林大帅的儿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