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箫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水蛇舵（二）

崔钰儿忽然好奇道：“师伯，我有一个疑问，一直也想不明白？”
陈百龄道：“什么疑问？”
崔钰儿道：“那日在对饮楼，师伯是怎么知道青衣会的人要去的呢？江湖人说师伯乃天下第一谋士，是不是师伯会算啊？”
陈百龄：“你师傅是天下神算，他没有告诉你其中的奥妙吗？”
崔钰儿道：“师傅没有告诉我？”
陈百龄道：“所谓卜算之术，无非乃察言观色，明辨人性常理，乃在其中便准，乃在其外便为否。”
崔钰儿道：“没有想到师伯居然还了解卜算之术。”
陈百龄道：“我也是略通一二。”
崔钰儿道：“师伯的意思是，那天真是师伯算卜出来的。”
陈百龄道：“当然不是，当日你中毒在客栈，我为你解毒之后，便细探了一下密道，然后将整个事情联系起来，我才发现，只有让青衣会出现，才会将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崔钰儿道：“那师伯又是怎么让青衣会出现的呢？”
陈百龄道：“你还记得当日我告诉你破庙之事吗？”
崔钰儿道：“记得啊，但是和这又有什么联系呢？”
陈百龄道：“当日燕无玲曾经告诉我青衣会的住址。我乘夜到了青衣会一趟。”
崔钰儿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时间那么短，师伯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陈百龄道：“事情说来也巧，我行道半路便遇上了青衣会的人，我便写了一封信让他转交给燕无玲。”
崔钰儿道：“那她就会来啊。不怕是蛇舵的奸计吗？”
陈百龄道：“当然他们会怀疑了，但是我信上说，如果他们不来，恐怕青衣会的姐妹们都会被杀。试想青衣会姐妹重情重义，我想即使燕无玲不亲自来，也定会派人来一探究竟的。”
崔钰儿道：“怪不得当日青衣会倾会而出。师伯，您真是神机妙算啊。”
陈百龄道：“别恭维了，注意一下蛇舵掌柜。”
果然蛇舵掌柜吃完，起身出门便走，一路向东，陈百龄和崔钰儿一路跟着，不远不近。
崔钰儿道：“师伯，为什么我们不跟的近一些，看他究竟做些什么呢？”
陈百龄道：“太近了容易暴露。”
崔钰儿道：“我看他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而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百龄道：“江湖险恶，不得不小心一些，你师傅功夫比你如何？”
崔钰儿道低头道：“当然比我强的多了，我和师傅比起来就好比是一只羊和一只老虎的区别。”
陈柏龄道：“你师傅如此之人，都会无意中毒，何况是你呢？”
崔钰儿道低头不好意思道：“教训的是。”
二人跟随蛇舵掌柜行了半天路程，已是中午十分，蛇舵掌柜又是如此来到一家客栈，鸡鱼大吃一顿。陈百龄让崔钰儿要了一些干粮，随身带着。
如此三日，崔钰儿有些不耐烦道：“师伯，我们这样跟下去，如果此人真是酒囊饭袋之徒，那我们岂不是浪费了时间。”
陈百龄道：“人要能够耐得住性子，这几日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此人并非那么简单。”
崔钰儿道：“师伯的意思是？”
陈百龄道：“当日在对饮楼，你是否搜过他的身？”
崔钰儿道：“搜过啊，不过什么都没有？也就一块银元罢了。”
陈百龄道：“你还记得蛇舵掌柜这几天在饭店大吃大喝情景吗？”
崔钰儿道：“记得啊，他吃了很多，酒囊饭袋吗？”
陈百龄道：“如果他身上只有一块银元，试问如此大吃大喝，客栈会让他白吃吗？”
崔钰儿道：“师伯说的有道理，难道那些客栈是蛇舵的窝点。”
陈百龄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客栈，不像是蛇舵的窝点。”
崔钰儿道：“那为什么他可以大吃大喝。”
陈百龄道：“这也就说明此人的身份特殊了。”
崔钰儿道：“特殊在什么地方啊？我没有看出来？”
陈百龄道：“昨天夜里，我问过了客栈的老板，为什么此人大吃大喝却不给一分钱了。”
崔钰儿道：“老板怎么说？”
陈百龄道：“老板说他是蛇舵的人，不好惹，吃一点就吃一点好了。”
崔钰儿道：“师伯没有问他是蛇舵的谁吗？”
陈百龄道：“我问了，客栈的老板只知道此人是蛇舵的人经常带人出没此地，但是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崔钰儿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陈百龄道：“我们这一路上大概已经行了四天的路了。在如此的广阔地界上，能够如此面熟，你想此人会简单吗？”
崔钰儿道：“如此说来，此人还真的不简单。那师伯，我们为什么不继续抓住他，言行考问啊？不行我们还可以用百鸣神针啊？他不是最怕百鸣神针吗？”
陈百龄道：“虽然此人十恶不赦，与青衣会也有仇怨，如果此人真是蛇舵重要人物，他说出自己身世，恐怕青衣会不会放过他的。如此这般，我想青衣会与蛇舵的恩恩怨怨恐怕日后更难化解？”
崔钰儿道：“师伯的意思是想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
陈百龄道：“如今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洋人乘此机会，乘火打劫，可叹我中华历史五千年，让人痛心。我们江湖人士，如能摒弃门派之争，消除恩怨，共同攘夷，岂不为正义之道？”
崔钰儿道：“师伯，心忧国民，师侄佩服。”
陈百龄道：“如此泱泱大国要有未来，还需要你辈多努力啊。”
崔钰儿道：“师伯，以前我只听说师伯你是不死云雀一枚书生陈百龄是天下第一谋士，武功高强，今日师侄听您一番话，才了解到，师伯您不仅是一位武林高人，更是一位心怀国家的英雄。”
陈百龄道：“所谓庙堂之高则忧其君，江湖之远则忧其民，我们每个江湖人士都应该如此。”
崔钰儿道：“师侄谨遵师伯教诲。”
陈百龄道：“什么教诲不教诲的，我只是随意感慨而已。”
蛇舵掌柜依旧如此，过了四五天的样子，已经进入湖北境地，
陈百龄和崔钰儿跟随蛇舵掌柜又进入了一家客栈，这日蛇舵掌柜有些异样，不同往日大吃大喝，相反什么都没有要就直接进了客栈。对人说话也客客气气，老老实实起来，这让陈百龄好生奇怪，陈百龄望了一下蛇舵掌柜对崔钰儿道：“你去找当地的两身行头，我看着蛇舵掌柜的有些异常，我去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崔钰儿道：“为什么要找行头。”
陈百龄道：“此地已经进入了湖北的管辖地界了。换身行头不至招来是非。”
崔钰儿道：“师伯说的对，我这就去。”
陈百龄道：“那还不快去。”
崔钰儿嗯了一声，便起身出去了。
陈百龄划破窗棱纸，发现蛇舵掌柜进屋之后，便立刻换起身上的衣服来。”
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崔钰儿便又回来了。崔钰儿也探头过去，疑惑问道：“师伯，他在做什么？”
陈百龄道：“在乔装。”
崔钰儿道：“乔装。”
陈百龄道：“不错，是在乔装。”
崔钰儿道：“湖北已经是蛇舵的地盘了，为什么蛇舵掌柜的要伪装起来？”
陈百龄道：“这也是我的疑惑。”
崔钰儿道：“我想他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啊。”
陈百龄道：“我看样子不像，不过肯定有他的原因。”
崔钰儿哦了一声道：“看来此人真像师伯说的说的不那么简单。竟然如此诡秘行踪，居然还乔装。”
陈百龄道：“是有些蹊跷，我们再看看。”
陈百龄道：“对了，我让你去找两身当地的行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崔钰儿从身后拿出两件衣服道：“师伯，你看。”
陈百龄见崔钰儿手上果然有两件当地的行头道：“你哪里拿来的，这么快啊。”
崔钰儿对口道：“我问店小二买的。”
陈百龄看了一眼道：“没有说谎吧。”
崔钰儿道：“师伯，我哪里敢骗您啊。”
陈百龄透过窗棱又看了一下，蛇舵掌柜有点预想走的意思，陈百龄道：“别说了，蛇舵掌柜的要走，我们快点换上。”
崔钰儿和陈百龄匆匆换上了两身行头，付了房钱，便跟随蛇舵掌柜出了那家客栈。
乔装后的蛇舵掌柜果然和以前大不一样，似乎整个人都变了样子。
崔钰儿道：“师伯，要不是我们早有察觉，他如此乔装，我们定是认不出来啊。”
陈百龄道：“确实如此。”
崔钰儿道：“幸亏师伯您深谋远虑。”
陈百龄道：“快点跟上前去。”
一路人行匆匆。穿过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艳阳下格外的热闹，南方春来早，这句古话想必很有道理。不久之后，蛇舵掌柜便出了小县城，直奔长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