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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作品名称:丹江幻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20-04-16 11:22:54      字数:10335

  剧情梗概:
  林跃撞人事件传开,郑建贵幸灾乐祸,王永等工友静观事态,艳艳直言快语,一切的一切让林跃有口难辩。好则事情很快有了转机,监控为林跃洗刷了清白;林有山检查了林跃的房间,查出儿子房间里没电,林有山找来电工修好了电,这样一来,林跃的房间将会在晚上灯光大开。看到这种情况,香樟姑娘找来老鼠精,煽动老鼠精到林跃房间搞破坏,老鼠精不知是计,在鼠兵鼠将们把林跃房间弄得杂乱无章的同时,还咬断了电线;林有山自认为儿子身上有魔,在去赶庙会的时候,高价买了一个玳瑁手镯,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侯峰玉,林有山又要干什么?林跃梦中见了绿裙女,绿裙女满脸忧伤,林跃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林跃的邻居张信家闹得天翻地覆,林跃看不惯,就挺身而出,翻过张家院子为杨丽解围。
  129、
  工场上,工友们交头接耳,郑建贵走了过来,一身轻快的样子。
  郑建贵:“快干活儿,别在背后说三道四。”
  王永嬉皮笑脸对郑建贵:“郑监管,今天怎么打起官腔来了?”
  郑建贵:“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嘛,和你一样是管道场的兵,难道你看我像警察?”
  王永:“刚才来了个警察,总不是调查你的花边儿绯闻吧?”
  郑建贵:“笑话!我有什么花边儿绯闻?我郑建贵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哪一点儿我出格儿了?”
  王永:“那弟兄们想知道警察来咱场干什么?”
  郑建贵:“干什么?听说是林跃犯事儿了。”
  王永:“犯事儿?犯了什么事儿?”
  郑建贵:“骑摩托撞了人却又逃匿了,钻到了‘撞人逃匿’的是非门中了,咱们等着瞧好吧。”
  王永:“这一下林跃惨了,青年先锋的提名怕要黄了。”
  郑建贵:“黄了评模是小事,弄不好还要负法律责任哩,算了,不说了,快干活儿!”
  工友甲:“看林跃一脸憨厚相,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儿。”
  王永:“在没有定性之前,咱先别忙着下结论。”
  郑建贵一摇一摆,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130、
  林跃穿上了工作服,拉出了电机准备干活儿。
  林跃心神不宁,开了电机,电机不响。
  艳艳走了过来,说:“木木跃,你没去开总闸,电机怎么会转圈儿?”
  林跃去开了总闸,电机还是不转。
  艳艳:“你呀,掉了魂儿似的,你还没把电机插头插到插座上。”
  林跃喃喃:“遇到鬼了。”
  艳艳:“听说是有人讹你撞人了,只要不是你撞的,你担心什么?”
  林跃开始发泄:“担心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我问心无愧,只是觉得窝憋,这飞来的横祸咋说摊上就让我摊上了。”
  艳艳:“其实,要让我说,真要是你撞的,你把情况对人家说明,道个错,赔俩钱,买个心安理得;要是一味隐瞒下去,怕是对你没什么好处。”
  林跃有些火:“我没有撞人,给谁道歉,道什么歉?”
  艳艳也有些火,说出话来一针见血:“你既然没撞人,人家为啥一口咬定是你,就没见赖到张场长、郑……王永和我头上?”
  林跃抬头看艳艳,眼睛一眨也不眨,沉默了好久才说:“别人怀疑我指责我,连你也不理解我小看我,难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就我一个人是龌龊小人?”
  艳艳:“人家好心你却当成了驴肝肺,有本事找当事人说去,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算什么本事?”
  林跃:“你闪开,我要干活了!”
  艳艳:“和你说话没劲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林跃烦开始暴吼:“滚!”
  艳艳:“你——”
  艳艳捂着脸走了。
  林跃两眼像喷火,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132、
  正午,大餐厅里,大吊扇在空中忽忽地转。
  林跃端了一份饭在平时的餐桌上吃,对面在空着。
  艳艳端了一份饭走了出去,回到了仓管室里。
  王永偷眼看林跃,又看艳艳。
  一只狗在树荫下吐舌头,知了叫声此起彼伏,工友们三三两两从餐厅里出来,回各自的宿舍。
  林跃回到了宿舍里,不久,王永也回来了。
  王永:“哥儿们见你今儿个无精打采的,想劝又不知道怎样劝。”
  林跃:“人走运了,喝口凉水也是甜的,倒霉起来打个喷嚏能把腰脊骨撑断。反正我觉得现在人们的眼睛像刀子,哪一个不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王永:“心里没冷病,不怕鬼敲门,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谁再对你说三道四,我撕烂谁的嘴。”
  林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结果。”
  王永:“别想其他事儿,哥儿们只是觉得你对艳艳的态度有点儿过分了,你得瞅机会理顺理顺。”
  林跃:“事后我也觉得我有点过激了,这事儿现在顾不得考虑,晚一天再说吧。”
  王永拿起了安全帽,对林跃笑笑说:“哥儿们与青年先锋无缘,不在乎考勤多少,郑监管问时你随便编个谎就行。”
  林跃:“能编个什么谎儿?”
  王永:“你就说我老婆中暑了,我回家照看老婆去了。”
  林跃:“就怕他不信,那家伙猴能猴能的。”
  王永:“信不信没关系,不瞒兄弟说,我送了他两条好烟,他对我现在是睁只眼闭只眼。兄弟,拜托了,祝你做个好梦!”
  133、
  林跃躺到了床上。
  【梦幻镜头:绿裙女就出现在了她面前。绿裙女温柔地揩去林跃眼眶里的泪珠说:“林跃,你受委屈了。”
  林跃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使劲拉着绿裙女问:“怎么让我摊上这类莫名其妙的trouble?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能理解我此时受伤的心情。”
  绿裙女:“你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方卷入了一场特定的是非中,这是你所要面对的一场虚惊,你躲也躲不掉。”
  林跃追问:“什么意思?”
  绿裙女道:“假若你提前或错后半个时辰回家,或你不从那条道上走,你就会避过这场误会,你想想是不是。”
  林跃责怪绿裙女道:“当你们遇到危机时,我挺身而出,当我遇到危机时,你为什么不及时提醒我?”
  绿裙女叹了一声:“要是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该好了,我也是今天随风才知道你陷入了被误解的漩涡。不过委屈你一下也好,也能让你体谅体谅被怀疑的滋味。”
  林跃生气地说:“我又没有干错事,凭什么让我品尝被冤枉的滋味。”
  绿裙女紧盯着林跃问:“岳芬在你心目中始终是个不明不白朦朦胧胧的弱女子,你敢说在你内心深处没有怀疑过岳芬吗?白天你一见艳艳,眼里充满了水,充满了电,要不是你麻烦缠身,恐怕今天又和这位涉世不深的少女共进早餐和午餐了。只有到了晚上岳芬出现在你面前时,你才真正觉得岳芬是值得信赖的。林跃,我告诉你,你要想完全摆脱世俗的爱情观,就应该始终把你所追寻的那份神圣的爱放到胸口,不能朝三暮四,不能疑神疑鬼,这样,幸福才会完全陪伴你。”
  林跃:“香樟姑娘,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栽跟头的来龙去脉。”
  绿裙女:“很简单,那位老人倒地,一位名叫‘王琳月’的姑娘上前去扶,这位老人为老不尊,竟讹诈说姑娘撞倒了他。当他听到另一个女人喊‘琳月,自认倒霉吧,咱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时候,他就一口咬定是林跃肇事撞人。那位年轻的警官调取了所有叫‘林跃’的人的户籍,一一排除后,找到了你,让你背上了黑锅。不过你放心,关键时候你提到了监控录像,监控录像会为你洗清冤屈的。”
  林跃急不可耐:“那让我等到什么时间?”
  绿裙女:“很快,官家就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林跃:“那也太亏那位叫王琳月的年轻女人了。”
  绿裙女:“监控录像为你解脱,同时也为那位热心的女人开脱,当一切真相大白后,讹人的老人和家属受到了官家的教育。从这件事上,难道你听不见尘世上那种唯利是图的杂音吗?难道你看不出尘世上淘金炒银的险恶吗?”
  林跃:“我看出又怎么样?我能左右得了局势吗?”
  绿裙女:“虽然你左右不了局势,但你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欲望。我真想给你和岳芬开辟一个爱情至上的情苑,让你们避开世俗的偏见,勇敢地去追逐自由恋爱的浪漫。所以我提醒你,为了长治久安的甜蜜,千万不能有任何私心杂念。你做得到吗?”
  林跃:“你的理论是只是一种空洞的、不合实际的理想。在没有任何物质的基础上去争取爱情,未免有些荒谬吧?人总要吃喝拉撒睡,总要花费,没有一点资本的爱情总是不合时宜的。”
  绿裙女:“凡事都有个度,在度之内追逐浪漫,并不为之过。那种破‘度’追寻的标新立异的婚姻并不是完美的结合,尘世上年轻人恋爱快,分手也快,闪电结婚,闪电离婚,一见钟情走向一见曲终的例子还少吗?‘唯物论’的婚姻观让儿女情长的美景变成了赤裸裸的经济角逐,婚姻的畸形导致了社会奢侈拜金之风弥长,精神空虚对年轻人的个性和自由是一种无情的冲击、挑战和摧残。看那些攀比婚一个比一个光鲜,一个比一个有花样,要知道,彩虹的背后是湿气和泥泞。花样掩盖了当事人的忧愁和心酸,镀金镶银的二人世界里,幸福被关进了冷藏,相濡以沫失去了润滑,未来生活空间里很可能出现不和谐的音符。”
  林跃轻蔑地笑了一声:“你比文人还文人,你和岳芬虚无缥缈地出现,让我平静的生活没了一点儿平静感,更没有充实感。”
  绿裙女:“你说得对,我和岳芬对你来说就是虚无缥缈的,尤其是我,来无影去无踪,岳芬也只是个化身。但是,年轻人,别忘了,世界上并不存在鬼魂,也不存在邪魔,只不过年轻人血气旺,喜欢做梦,梦境中总会出现一些异想天开的人,异想天开的事儿,把这些异想天开的人和事儿和你白天里见过的人和事儿交织起来,就有了奇思妙想的梦境,我和岳芬就是以这个姿态出现在你面前的。”
  林跃:“我觉得我生活在梦幻的世界里。”
  绿裙女:“别说是你,现在哪个年轻人不是生活在梦幻的世界里?只不过梦幻的方式、梦幻的内容不同罢了。”
  林跃惊讶:“照你这么说,你是说没有岳芬的存在?”
  绿裙女:“真正的岳芬存在在你的幻觉中。”
  林跃:“那晚上到我身边的岳芬?”
  绿裙女:“她只不过是个替身,说多了你也不明白。”
  林跃:“替身?替谁?”
  绿裙女神秘地笑笑:“当你在心里念叨够1000个‘岳芬’的名字时,她就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林跃:“香樟仙子,你别过河拆桥,我再也经不住打击了。”
  绿裙女笑笑:“我恪守承诺,你放心。”
  林跃:“这一切都好像是你事先设的局?”
  绿裙女:“当然不是,你潜意识里那份善良和正直,让你在关键时候有了自己的主见和立场,也让你在大惊之后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年轻人,别信什么外来的风,只信自己的态度,世界上一切都是美好的,乐观的。好了,珍惜你和岳芬那份情爱吧。我要走了,要去和老鼠精谈一笔交易。”
  林跃大惊:“老鼠精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和它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绿裙女笑笑:“还不是为你和岳芬浓缩的空间更安全更舒适?”
  林跃纳闷:“为我们?”
  绿裙女:“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林跃还要说什么,绿裙女飞越窗棂飘走了,一股耐闻的馥郁让他神清气爽,梦醒了,床头的手机刚好响了。
  林跃打了个呵欠,接听电话:“是林跃吗?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儿。”
  134、
  林跃匆匆赶到张场长的办公室,刚好遇到郑建贵从办公室里出来,郑建贵朝林跃笑笑,表情有些复杂。
  张场长倒给他一杯水说:“林跃,你吓死我了,我生怕你们这号生不生熟不熟的年轻人干些没鼻子没眼的事儿。”
  林跃有些腼腆:“张场长,谢谢你关键时候替我解了围。”
  张场长道:“我解围并不是袒护你,也不是替你说情,我仗义执言是要杀杀那个赵阳的威风。当时我不那样做,警官了解情况能正常进行吗?你以为我真的是铁骨铮铮啊,赵阳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能把我吃了,把他送走以后我心里还在突突直跳。真担心是你撞了人逃之夭夭,真要是那样,谁也没办法替你解围。赵阳杀过回马枪来,能饶过我吗?”
  林跃情绪又有些激昂:“张场长,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撞人。”
  张场长笑笑:“年轻人,听我把话说完,很庆幸你被冤枉了,刚才派出所小刘打来电话说,他们调出了监控录像,彻底为你和那位年轻女人洗刷了清白。”
  林跃长长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谢香樟姑娘。”
  张场长笑了起来:“林跃,你激动过头了吧?什么乡长姑娘,咱们的乡长是个男的,他又没参与这件事的调查,你谢他干什么?”
  林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灵机一动改口道:“我一紧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说的是谢天谢地谢谢张场长。”
  张场长和颜悦色:“要我说谁也别谢,要谢还得谢你自己为人正派。你叫林跃,那位行侠仗义的女子叫‘王琳月’,她做了好事,无意中栽赃陷害到你头上,这是生活中活脱脱的一个传奇。林跃,说起来你还比王琳月幸运,你只是被冤枉,人家是既冤枉又破财。”
  林跃插话道:“想不通世界上还有这号薄情寡义之人。”
  张场长:“我这个人心直口快,眼里容不得沙子。我打电话对小刘说,像这种忘恩负义为老不尊的人就不值得同情,就得把他关个年儿半载,就是这类少数的恩将仇报的人败坏了社会风气,践踏了社会公德。小刘说派出所已经登门追回了他讹诈的钱,现在正在对当事人批评教育;小刘还说要为王琳月申报见义勇为模范,要让正能量弥漫全社会。至于这件事以后怎样收场,那是派出所的事儿,你大可不必再为这件事纠结了……”
  林跃出来后,一身轻松,挺起胸哼着小曲儿走路。
  艳艳本来坐在仓管室门口玩手机,朝这里看了一眼,一闪身进了仓管室里。
  王永老远就给林跃打招呼:“林跃,听郑监管说了,你是被冤枉的,恭喜你啊!”
  林跃:“苍天有眼,总算没让我栽进去,谢谢大家关心了。”
  王永:“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得庆贺庆贺,怎么样,发烟吧。”
  林跃尴尬起来:“我倒想,可是……”
  王永:“身上没有?没关系,现在去买呀,来得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众人起哄,工友甲接口:“别光想着会吸烟的,还要考虑不会吸烟的。”
  王永:“还要考虑女同志。”
  工友甲笑了起来:“女同志无非就张场长和艳艳。”
  郑建贵站在远处树下纳凉,不时朝这边瞅,林跃向王永使了使眼色,王永小声说:“没关系,你只管出场去,一切有我的,看在烟大爷份儿上,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林跃骑了电瓶车,一阵风似地走出了大门。
  林跃买了烟、糖果和瓜籽儿,正骑车向场里赶。忽然间一年轻姑娘满头大汗地推着电瓶车吃力地在路上走,林跃扫了她一眼,认得是后庄的周玉芬,那身腰、那个头活脱脱是另一个岳芬。
  【林跃脑海镜头变幻:周玉芬——岳芬,岳芬——周玉芬
  林跃走到周玉芬跟前停下车子,问:“怎么了?”
  周玉芬焦灼地说:“电车没电了,急死人了。”
  林跃:“找一家快充店,补点电不就好了?”
  周玉芬:“我等不及,我的一个小姐妹去面试,忘了带身份证了,我急着要给她送身份证呢,这可怎么好?”
  林跃毫不犹豫地说:“这样吧,你骑我的电瓶车去,我把你的推到我们场里充电,你看怎么样?”
  周玉芬:“林跃,谢谢你,那太好了。咱们明天换车。”
  林跃:“明天换车。”
  135、
  正午,林家小院,林有山和老转在客厅看电视,电扇在呼呼地转着。
  林有山打了个呵欠,说:“想睡,可又睡不着。”
  老转:“还不是天太热。”
  林有山:“这两天,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头儿。”
  老转:“是你心里有毛病吧?我没觉得没有啥不正常的。”
  林有山:“你看啊,赖皮来咱家偷东西以后,林跃上楼了,咱跟着去听,他房间里黑咕隆咚的,明明听见了一个女孩子声音,这声音是哪里来的呢?”
  老转:“也许是手机发出来的,你又开始疑神疑鬼了。”
  林有山:“不是我猜疑,我是担心那个千年魔鬼对林跃纠缠不放。”
  老转:“你还信赵婆胡诌的话,我看是你着魔了。”
  林有山:“林跃给那个叫‘岳芬’的相好的打电话,我打听来打听去,方圆附近没有姓岳的人家,是不是这小子又在使什么障眼法?”
  老转:“他喊‘岳芬’也许是不带性的,有可能是‘王月芬’、‘刘月芬’,你没听他打电话那个亲热劲儿,反正我听那声音脆生生的,不像是林跃糊弄咱。”
  林有山:“今儿个我到他房间里去了。”
  老转:“你没事去他房间里干什么?”
  林有山:“我是想找找看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老转:“你找到了吗?”
  林有山:“没有,找来找去没发现情况,但总觉得他那屋里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儿。”
  老转:“林有山,我看是你脑子有病了,变霉了,变出一股霉味儿来了。”
  林有山:“喔,对了,他房间里没电,下午我去找电工来修修。”
  136、
  林有山陪着电工进了林跃的房间。
  林有山:“小刘,你看看你,和我们家林跃同岁,你都当孩子的爸了,可我们家林跃,唉!”
  电工:“林跃怎么了?要样有样,要手艺有手艺,缘分一到,你家喜事也就跟着来了。”
  林有山:“唉,难呐!”
  电工:“大叔啊,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林跃不憨不傻,还能打光身?”
  林有山:“难说!我这不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算了,不说了。小刘,你好好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电工:“放心吧。”
  电工开始揭电线盒,查线路,很快,电工擦了擦汗说:“好了,林叔,我帮你接好了。”
  林有山:“谢谢你,灯一亮,我看那些妖魔鬼怪哪里藏身?”
  电工:“林叔真有意思,世上哪来的妖魔鬼怪?”
  林有山:“但愿没有,走,洗一把,喝点儿。”
  电工:“不了,我得走了,我还要去逛庙会呢!”
  林有山:“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也要去逛庙会哩。”
  137、
  庙会上,人山人海,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林有山和老转一起来到庙会上,他们先在卖农具处转来转去。
  老转:“老林,咱家有一把锄头坏了,得买把新的,种庄稼离了锄头不行。”
  林有山:“去那边看看再说。”
  老转:“你看是不是买个种菜用的钯子?”
  林有山:“一年能种几次菜?到时候借一借不就行了?”
  老转:“你这也不买,那也不买,那让我来干什么?”
  林有山:“不是不买,是该买的买,不该买的先放一放再说。”
  他们又来到菜市场转悠。
  老转:“老林,买把韭菜吧,回家我给你包饺子吃。”
  林有山:“吃什么饺子,费事儿。”
  两个人转来转去,最后什么东西也没买。
  老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对林有山说:“今儿个天特别热,我都要心慌了。”
  林有山:“咱到前面人稀处歇歇。”
  老转:“嗓子干得冒烟,咱买瓶水喝喝吧?”
  林有山:“那边有自来水管,管你喝个够。”
  老转:“你呀,抠来抠去也不知道钱省在哪里。”
  林有山:“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真要到林跃大花钱的时候你就知道钱的用处了。”
  138、
  在庙会的一角,有一个卖玳瑁手镯的摊子,旁边有个汉子正口若悬河地讲着玳瑁的妙用:“走过南的闯过北的,翻过山的趟过水的,摸黑路怕见鬼的,还有刚和相好的亲过嘴的,都来这里围一围啦;走过路过别错过,错过后悔半个月,听我讲,听我说,玳瑁手镯好处多:别看这种手镯不打眼,却是辟邪必不可少的东西,是龟科动物‘玳瑁’的精血凝固而成。这种东西,恶鬼最怕了,有了这种东西,众鬼胆寒,不敢近身;有了这种东西,病魔缠身的人很快会身心健康,精力旺盛……”
  林有山在地摊前停下来,左翻翻,右看看,老转催促林有山:“快走,在这儿看啥?”
  汉子满脸堆笑:“老哥,这个东西不算贵,不用你和嫂子开个家庭会。”
  林有山还在翻看。
  汉子:“老哥,一看你就是一行家,一看我就猜到你家宅院不太宁静,这手镯镇山镇海镇门庭,镇住恶魔白骨精,买一个吧?”
  林有山:“多少钱一个?”
  汉子:“我是甩了血本了,1000元一个,你看看贵不贵?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咱这东西响当当的,货真价实。”
  林有山站起身:“宰人啊!”
  汉子说的合情入理:“不讲价不还价,讲价还价欺骗大,一分价钱一分货,还有的地摊上几十元一个的,你去转一圈比比再来。”
  林有山犹豫了一下:“300元卖不卖?”
  汉子:“300元?你要有货的话,300元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行不行?”
  林有山放下东西,转身就走:“那就算了。”
  汉子:“老哥,500元不算多,买不了房子买不了车,旅游也到不了新加坡。看你实心实意要买,500元你拿走一个,权当给你送个人情了。”
  林有山:“顶多我给你掏400元。”
  汉子摆摆头:“算了,400元给你一个。”
  139、
  回家路上,老转噘着嘴。
  老转:“人家口渴,想买瓶水喝你都舍不得,这下倒好,4张大钱白白去了,也不知道你买这个东西有多大用处。”
  林有山:“这东西辟邪。”
  老转:“我看是你心里有邪,你买这个东西,林跃能戴吗?”
  林有山:“我就不会偷偷把这东西放到他房间里,看妖魔鬼怪还怎样缠他!”
  老转:“我儿子没病,弄不好就怕你这一闹,他就有病了。”
  林有山:“你不懂得,别胡子乱说好不好?”
  正走着,眼戴墨镜衣着考究的侯峰玉拦住了林有山:“你是老林吧?”
  林有山怔住了,上下打量侯峰玉,然后问:“我是林有山。你是……”
  汉子四下瞅了瞅,递给了林有山一张名片:“我叫侯峰玉。是这样的,我听说你院里有棵大的香樟树,王庄风景区里急需几棵大树做招牌,如果你愿意,把树卖给我怎么样?你说个价。”
  林有山:“这……这……”
  侯峰玉:“你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也可以。”
  林有山看了看老转,然后问:“那么大的树能移活吗?”
  侯峰玉:“你尽管放心,经我的手没有她不活的,我真要把她弄死了,我不是做了赔本买卖吗?”
  林有山:“那是,那是,可是树那么大,怎样挖?”
  侯峰玉:“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你衡量衡量,多少价钱出手?”
  林有山不好意思地对侯峰玉说:“我和老伴商量商量。”
  侯峰玉向前走了几步,蹲到一边吸烟。
  林有山拉过老伴,二人开始比比划划。
  老转:“老林,孙淅川交代过要咱好好保护这棵香樟树,如果咱一出手,孙淅川那头怎样交代?”
  林有山:“他也给我交代过,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老转,你觉得卖多少不算亏?”
  老转:“我个女人家我也说不准,你看咋好咋来。”
  林有山:“就是放倒论斤称也就能值个四五千块钱。”
  老转:“你要想五千,你得说高点,他肯定要讨价还价。”
  林有山:“那是,我思谋思谋,反正少了咱不卖。”
  林有山犹豫了一阵子后,转过来对侯峰玉说:“侯老板,少了八千我不卖。”
  侯峰玉递给林有山一支烟:“痛快,我给你一万元。”
  林有山和老转同时惊讶地说:“一万?”
  侯峰玉:“成交!”
  侯峰玉从随身的黑包里掏出一沓子钱递给林有山:“这是一千元定钱。老林,咱丑化说在前面,谁反悔谁赔偿损失!”
  林有山:“那是,那是,你什么时候来挖?”
  侯峰玉:“说不准,反正就是最近三五天。”
  140、
  林跃一下班就呵欠连天,回到家倒头便睡。
  【梦幻镜头:一阵香风飘来,林跃看到了楚楚动人的绿裙女站在他面前。
  林跃:“香樟仙子,谢谢你,我的冤屈洗刷清白了,情况正如你说的那样。”
  绿裙女声音黯淡:“我本不打算再来见你,免得在你的潜意识里还认为我和岳芬虚无缥缈,但是,我有断头之厄,就先来和你打个招呼,看到时候你能不能拔刀相助。”
  林跃大惊:“你有断头之厄?”
  绿裙女:“唉,你心安理得了,我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林跃细盯绿裙女看:绿裙女满脸忧伤,两眼红肿。
  林跃:“你这是怎么了?”
  绿裙女泣不成声:“我……我可能要离开了,要永远离开林家了。”
  林跃纳闷道:“离开林家?”
  绿裙女:“也可能要脱胎换骨了。”
  林跃:“你好好的,怎么会呢?”
  绿裙女:“我要到别处去扎根落户了,前途渺茫,生死未卜。”
  林跃:“看你青枝绿叶,神采奕奕,活得滋滋润润的,能有什么意外?”
  绿裙女叹了一声说:“有些事儿还是你现在不知道的好,很快你就会知道根根秧秧的。”
  林跃:“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继续在这里扎根落户?”
  绿裙女:“到时候岳芬会告诉你的。”
  林跃打了个喷嚏,梦醒了。
  
  141、
  半晌时分,林跃房间内。
  林跃躺在床上玩手机,窗口传来了张信家的吵闹声,接着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再接着是杨丽凄厉的叫声。
  林跃关窗、捂耳,然而打闹声继续。
  林跃穿衣下床、然后下楼。
  142、
  老转站在自己家门口朝张信家看。
  张信家大门外站着很多人,议论纷纷。
  村民甲:“这个张信也太不像话了,三天两头打老婆。”
  村民乙:“他们刚结婚时,张信恨不能把杨丽天天揣到怀里,你看现在小两口跟仇人似的,唉!”
  村民丙:“这小两口我没少劝他们,尤其是张信这个愣头青,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村民丁:“前不久,张信也不知听谁说他家在绝宅上,杨丽生不出孩子是因为他家宅子有问题,他要翻修房子,杨丽不同意,两个人大干了一场;现在又闹腾要和杨丽离婚,我看他真是昏了头了。”
  村民甲:“想进去劝劝,可这个张信把门上的死死的,看来他要踹杨丽是吃了秤锤铁了心了,唉,这可咋办。”
  村民乙:“真要能进去,我就想给张信俩耳光子。”
  村民丙:“谁给张微打个电话,让他哥过来熄熄火儿,不然,何日是个头啊!”
  村民丁:“我早就打了,但我认为张微过来也没办法,张信有尿,根本不往他哥的尿壶里撒。”
  正说着,张微骑电瓶车赶到,张信门口的几个女人为张微让开了路,张微走到大门口,使劲儿喊了两声:“张信,张信——”
  门仍然不开。
  张微没办法,掏出手机给张信打电话,电话响着,但张信不接;张微用脚踹了两下门,院内依然是噼里啪啦响,张微急得直跺脚,在院墙外转来转去。
  村民甲:“这个张信,连他哥的话也不听,真是无法无天了。”
  村民乙:“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你说咱村里人的话他听过谁的?”
  村民丙:“林跃人高马大,过来给他两下子他都清醒了。”
  村民丁四下看了看,小声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老转能让他来吗?听说林跃最近神经有点儿不正常,咱可不能招惹那家伙。”
  村民甲点点头:“我也听说了,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
  143、
  林跃走出大门,老转看了他一眼,问的:“你去哪里?”
  林跃边走边回答母亲:“我过去看看。”
  老转嘱咐:“你可别由着性子胡来。”
  林跃伸着懒腰赶了过来,张微急忙上前:“兄弟,你和张信自小在一起玩,你想办法煞煞张信的气焰,再打就出人命了。”
  林跃:“那只有翻院墙了。”
  张微:“你翻,你翻,你进去好好给他几拳,打死他合该!”
  在张微的帮助下,林跃从侧墙处翻上墙头,纵身一跃,跳到了张信家院子里。见张信把老婆按在地上,一手抓着老婆的头发,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来回扇老婆。
  林跃攒足劲儿冲了上去,抓住张信的后衣领,把张信轮出去了老远。
  张信反扑,又被林跃摔倒在地。
  杨丽趁机上前开了门,扑到老转身上哭了起来。
  杨丽哭着对老转说:“大婶,不是我不想给张信生个一男半女,该拜的神我也拜了,该吃的药,我也吃了,可就是不当事。张信逼我离婚,我该怎么办?大婶,我的命好苦啊!”
  老转安慰道:“孩子,慢慢来,性急喝不得热豆汤,也许哪一天不经意说怀上就怀上了。那个张信也不是个东西,下手那么重,晚一天看我怎样收拾他,你别哭,大婶替你出气。”
  老转冲林跃喊:“跃跃,松手吧。”
  张信气急败坏:“林跃,我们两口子的事碍你什么了?”
  林跃:“张信,打人犯法,你知道吗?”
  张信:“打死了我给她抵命。”
  林跃:“那我先打死你,看谁给谁抵命!”
  张信只顾喘气,不吱声了,躺在地上翻着白眼看林跃。
  林跃:“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非要拳头上见高低?张信,你要再敢动嫂子一指头,我就好好陪你玩到底。”
  林跃起身拍拍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信冲林跃喊了一句:“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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