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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作品名称:丹江幻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20-04-13 10:47:43      字数:10355

  剧情梗概:
  事情并没有结束,岳芬告诉林跃,他将再次要卷入是非中,而且,面对的是母亲的以死相逼。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陈红红来家提亲,父母逼林跃去相亲,林跃至死不从。老转撒泼,万般无奈之下,林跃和岳芬一明一暗开始演戏,目的是让老转远离邪教;林跃回场上班,艳艳告诉他张场长找他,原来,林跃又摊上事儿了。派出所刘钦前来调查林跃撞人逃匿一事,林跃向刘警官陈述回家路上所遇到的一切。原来是一位老人倒地,一位姑娘去扶,却被老人咬定是姑娘撞倒了他,姑娘被冤枉,万般无奈之下,筹钱离开了是非之地。对于林跃的表白,老人的儿子赵阳并不认可,多次要和林跃较量。张场长看不惯,以女汉子的魄力压倒了赵阳的嚣张气焰。是不是张场长护短?不是,张场长支持刘钦查出事情真相。
  123、
  看着赖皮连爬带窜跑向大门,林跃急得直跳:“爸,你咋轻而易举让他走了,放开我,我去把他拉回来。”
  林有山死死拉着林跃,说:“孩子啊,我以为你又着魔了,只要你没事儿我就谢天谢地谢祖宗,快进去,秋风凉,别冻着了。”
  老转也过来拉林跃:“听你爸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跃不情愿地跟着父母,埋怨道:“你们呀,太糊涂了,我真不理解你们是咋想的,这号人一身是鬼你们睁只眼闭只眼,却揪住我不放。”
  林跃回到房间,岳芬马上扑过来,倒入他的怀里,抚摸着他,问:“木木跃,你们怎么处理那贼的?”
  林跃:“放了。”
  岳芬:“我猜到就是这样,这样太便宜他了。”
  林跃:“按你说,应该怎么办?”
  岳芬:“要是我,就要交给长官。林跃,我最反对的就是虚伪、奸诈,为了一个花瓶,一个来偷,一个去捞,各怀鬼胎,也不知道图什么哩。”
  林跃:“岳芬,这是赖皮一人捣的鬼,怎么是各怀鬼胎?”
  岳芬:“不明白了慢慢悟,好戏还没收场哩,不信你看。”
  林跃:“还有什么好戏?”
  岳芬:“明天你就知道了。”
  林跃:“你别吊我胃口好不好?我明天能知道什么?”
  岳芬:“有人将偷鸡不成蚀把米。林跃,你小声一点儿,当心外面有人。”
  林跃警觉起来:“有人?谁?”
  岳芬:“还能有谁?你以为你的拙劣表演瞒住了你父亲?没有,他还在暗中关注着你呢!”
  林跃真的放低了声音:“你说他还在外面偷听?”
  岳芬点点头。
  林跃:“岳芬,你说好戏没收场是什么意思?”
  岳芬:“保密。这事儿暂时不能往外说。”
  林跃:“你还说你最反感那种口是心非的虚伪,怎么你说话总是含而不露,意犹未尽?”
  岳芬:“我并没有口是心非。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点到为止。林跃,在你眼里,我的样子可怕吗?”
  林跃摇摇头说:“你一点也不可怕,相反却很可爱。”
  岳芬:“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子?”
  林跃:“你长得很美,魔鬼身材天仙脸,柳树身段杏核眼,两个酒窝装满笑,我心深处红杜鹃。”
  岳芬笑起来:“你还没有忘记杜娟啊?你放心,你还会和她见面的,不过那时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林跃急得慌乱起来:“这个杜鹃不是那个杜娟,我说的杜鹃其实是……哎呀,你把我绕糊涂了,我也说不清了,反正……反正杜鹃和杜娟不是一码事儿。”
  岳芬“咯咯咯”笑起来,笑得很美:“难怪你叫木木跃,你说的杜娟是人,是一个女孩的名字;还有一种花儿叫杜鹃,开起来鲜艳亮丽,还有一种鸟儿也叫杜鹃,春天播种的时候叫出‘布谷,布谷’的声音。当你心情好的时候你觉得它的叫声清脆、悠扬,非常悦耳,当你心情不好时,感到让人惆怅、忧伤。”
  林跃松了一口气:“你呀,给我绕糊涂了,又给我绕明白了,那你说我刚才指的是哪个杜娟(杜鹃)?”
  岳芬:“肯定是女孩杜娟。”
  林跃:“猜错了,打嘴!”
  岳芬娇滴滴的:“就是,就是,算了,不和你斗嘴了。我问你,你说我是魔鬼身材,你见过鬼吗?”
  林跃:“没见过,倒听说过。小时候,我奶奶怕我黑了出去玩,就常给我讲鬼故事。她说,有一个女的和丈夫生气,她就上吊死了,变成了女鬼,常常在夜里出来,披头散发,两只眼睛是两个大黑洞,嘴一张开有簸萁大,舌头伸出来有一尺多长,血红血红的,她笑起来让人感到脊背冷飕飕的,她哭起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我问奶奶,她为什么要出来?奶奶说,女鬼喜欢小孩儿,见了小孩鼻子捏鼻子,见了耳朵捏耳朵,夜里可不敢出去,要是撞见鬼了,鼻子疼罢耳朵疼,打针吃药不管用。”
  岳芬:“那是你奶奶编谎骗你哩,其实,世上并没有鬼,只不过是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就推到了鬼身上。”
  林跃:“你说世上没有鬼?那为什么人们常在一起说谁谁撞见鬼了,谁谁鬼剃头了,说得有鼻子有眼。”
  岳芬:“那都是摊上事儿了,自己无法面对,才搬出鬼来自圆其说。不信了你明天试试。”
  林跃:“你说我也要撞见鬼?”
  岳芬:“虽没撞见鬼,跟撞见鬼没什么两样。在家里你要面对你母亲的纠缠,还有,你将会遇到还有更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
  林跃:“在我家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
  岳芬:“不,是在你干活的地方。”
  林跃:“在场里?是领导找我麻烦还是艳艳和我过不去?”
  岳芬:“别炒作你的艳艳,看来在你的潜意思里还是忘不掉她。”
  林跃:“我提提还不行?怎么我一提到艳艳就引起你那么大的反感?”
  岳芬:“不是我对你和艳艳的交往持反对意见,这是女孩的本性。无论是我们那个朝代还是现代,任何一个女孩都会用敏锐的神经去守望她的那份纯真的情愫,哪个女孩喜欢她所倾心的人在她面前评头品足另一个女孩,除非她是傻子。至于你将陷入什么麻烦中,我也说不准,反正麻烦还不小哩。”
  林跃:“那真要出现无中生有的事儿,我该怎么办?”
  岳芬:“只要你想一想我们短短交往中说的话,鬼缠身就会让你变得一身轻松。”
  林跃正色起来:“鬼缠身?那你现在是什么?是人是鬼?”
  岳芬:“说我是人,我没有形体,我的身体被运去见那个昏庸的皇帝了;说我是鬼,我没有魂飞魄散,没有到鬼城去报到。林跃,不过你放心,早晚我会和你在一起的,没有你,我真要魂不守舍了……”
  林跃:“你知道吗?我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岳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儿了。木木跃,说点高兴的吧,你的好事儿马上要来了。”
  林跃:“好事儿?什么好事儿?”
  岳芬:“天明后,你妈妈要催你去相亲哩,那女孩高雅洒脱,美丽迷人,与艳艳相比,更靓更绝,艳艳有的优点她有,艳艳没有的优点她也有。”
  林跃:“你就别再试探我了,为了相亲,我都快成精神病人了。”
  岳芬:“这样的女孩你不喜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
  林跃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现实社会中的女孩,图的不是爱情,在乎的是纸醉金迷。每次相亲,她们关心的不是怎样风雨同舟,而是‘一动不动’。这种急功近利的恋情,我消化不了,只好摆脱世俗了,我情愿做一个不信佛的和尚,现在拥有你这样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陪我说说话,一切都够了。”
  岳芬:“如果我要是变成现代的一个人,你能娶我吗?”
  林跃坚定地说:“真要有像你这样的一位姑娘,我就立马向她求婚。”
  岳芬:“那我也要是对你提出高标准呢?”
  林跃:“你不会。”
  岳芬:“为什么?”
  林跃:“因为你对现代化的高标准用品没有接触,你没有受到世俗偏见的那种污染。所以,你只要有了形体,我会不顾一切地追你的。刚才你提到我母亲纠缠我,是怎么回事儿?”
  岳芬:“今儿晚上你回房间很晚,是不是在找你母亲?”
  林跃实话实说:“是啊!吃过晚饭,我母亲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不到,我父亲去找她,我就在香樟树下睡着了。”
  岳芬:“你可知道,她信主去了。她一信主,好事儿就跟着来了。”
  林跃听了又是一惊:“据我所知,她向来没信过什么主啊!”
  岳芬“她是才被拉下水的,她信的是邪门旁道。”
  林跃:“你向来没有离开这个屋子过,咋知道那么多呢?”
  岳芬:“以前我憋闷在那个密不透风的瓶子里,现在你帮我把瓶子打开了,我的一丝游魂能飘来飘去。我的游魂就是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明天的麻烦需要我们一起去面对。”
  林跃用疑惑的眼睛盯着岳芬说:“我只知道人人都有鼻子有眼,有胳臂有腿,谁还懂什么魂呀魄呀。”
  岳芬:“那我可要给你当老师了,你听岳老师给你讲讲。除了形体外,人人都有三魂七魄,七情六欲,看不见摸不着。”
  林跃:“岳老师,我笨,还是弄不明白魂飞魄散、失魂落魄是怎么回事。”
  岳芬:“三魂是指天魂,地魂,命魂。七魄是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这些你有,我也有,但是你有形体,我没形体,所以我的天魂比你的自由,能飞来飞去帮我捕捉到将要发生的一切,因此,我猜测明天你妈要逼你去相亲。”
  林跃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又要考验我?要能有这等好事儿,我早就不是单身了。我再说一遍,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满足了。”
  岳芬听了林跃的表白,激动得差点泪奔:“林跃,我的出现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
  林跃:“那当然,你在身边时,我感到浑身轻松,和你有说不完的话;你一藏起来,我就六神无主,意乱心迷。我现在才感到,什么叫空虚,什么叫寂寞。”
  岳芬长出一口气:“真要这样,我就找机会去向香樟姑娘讨主意,看能不能早点儿出现在你身边。只是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怎样度过明天那一关。有人为了拉你母亲去信邪教,就把一个信徒的女儿介绍给你,那女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跟书上的女孩不相上下……”
  林跃:“我不听,我不听,再好的女孩也没有你好。依你看我该怎么办?”
  岳芬:“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你去相亲,相中了,我离开,相不中,你就对你妈妈说你看不上;第二条你下决心推掉相亲,你看哪一条合适。”
  林跃:“现代女孩儿多如繁星,对我来说都是过眼云烟,眼不见心不烦。你说点儿实在的,我究竟该如何应对?”
  岳芬:“你要有这个决心,就好办了。你母亲信的教派是邪教,蛊惑什么主是万能的,是超自然、超科学的。这种教打着‘耶稣’的旗号,却与耶稣的教义大相径庭,甚至背道而驰。这种教派,早晚是要被整顿的,咱们可借明天的机会,劝劝你妈迷途知返。”
  林跃叹了一声:“骗我妈妈?”
  岳芬情意绵绵地说:“不是让你骗你妈妈,而是咱们唱双簧让你妈妈摆脱邪教。”
  林跃:“能行吗?”
  岳芬:“林跃,别担心,明天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能一石双鸟……”
  岳芬贴着林跃的耳朵说了一会儿,说得林跃直点头。
  124、
  天还没亮,林跃抱着花瓶蹑手蹑脚下楼,把花瓶放进了香樟树洞里,然后又回到了楼上。
  不久陈红红喊门,老转起来开门,把陈红红让进了屋里。
  客厅里,陈红红坐在那里喝茶,老转在一边讨好地说:“妹子啊,我说今天香樟树上的喜鹊喳喳直叫,原来是你在给跃儿操着心呐。”
  陈红红:“看你说的,我能不为咱们的孩子着想吗?他都这么大了,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信主就是不一样,你看,你一去修功,这好事儿就跟着来了。”
  老转:“那是,那是,真灵啊!”
  正说着,林跃过来问好,陈红红上下打量林跃,赞叹道:“看,多帅的一个小伙子啊,浓眉大眼,膀阔腰圆,真赶得上那些扛枪的小伙子啊。跃儿,快去换衣服,大姨带你去见一位姑娘,那女子长得没法儿比。大眼睛,双眼皮,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咋看都耐看,包你一百个放心,一百二十个满意。”
  母亲拿出崭新的衣服和鞋子催他换,林跃磨磨蹭蹭说:“大姨,谢谢你的好意,我今天有事儿。”
  陈红红怔了一下,拉下脸来,说:“有什么事儿能比婚姻大事儿重要?其他事儿可以先拖一拖,相亲的事儿拖不得,错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老转:“这孩子,听你大姨的!”
  陈红红:“林跃,说实话,为了你能早日成家,我跑断了腿儿,磨破了嘴儿,没少费口舌。”
  林跃强装笑脸:“大姨,谢谢你,可是我真的有关紧事儿。”
  老转愣了半天,忍着气说道:“孩子,你大姨是好心,人家和女方家已经说好了的,听话,快梳洗,给姑娘个好印象。”
  林跃着急了:“妈,你给我点儿自由好不好?”
  老转为难道:“我给你点儿自由,你也要给我们点儿盼头,你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你想让林家断后啊?”
  林跃恼了:“妈,你不知道,这事儿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反正我今天没空儿去相亲,谁想去了谁去!”
  林有山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眼睛瞪得铜铃大。
  林有山:“你个孽子,翅膀硬了,敢和你妈犟嘴了,看我不抽死你。”
  陈红红赶紧上前拦也没拦住,眼见木棍就要朝林跃头顶打来。老转一下子扑到了林跃身上:“要打你先把我打死吧,上一次你把我儿子打个半死,这一次要打你把我们娘儿俩都打死吧。”
  邻居张信赶过来夺下了林有山手里的木棍,把林有山拉向了一边儿。
  老转一下子瘫倒在地,哭闹开了:“林跃啊,你要气死妈啊,你不知道妈为你操了多大的心呀?小时候盼你长大,你咋越长越不省心啊?让你去相亲,总对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啊。我们放树你不让放,盖房你不让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又没本事给我们领个媳妇回来,我们活着还有啥盼头啊。林跃,你给妈说实话,今天你到底去不去?”
  林跃坚持:“妈,你别逼我了,再逼,我都疯了。”
  老转好像早有准备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一边拧一边说:“你不去,好,妈就死给你看。”
  眼看瓶口就到了母亲嘴边,林跃大惊失色,急忙说:“妈,我外面已经有了相好的。”
  在场人一听,都愣了。母亲擦了一把眼泪说:“你又在说胡话糊弄我们。”
  林跃故意装出羞涩的样子说:“妈,我已经有了相好的,你再逼我去相亲,让我那个女朋友怎么办?她要是知道了,非和我吹不可!”
  林有山冷冷地说:“我不信,你从来没有说起过,也没有领回来过。”
  林跃:“人家在外地打工,半里半晌能回来?”
  林有山:“你说,她是哪个庄的,是谁家的姑娘?你要说不清,就是在骗我们,明天我就去找人来放树盖房。”
  林跃:“说了你们也认不识,不信,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你们听听是不是真的。”
  老转:“行,你打,我们听着。”
  林跃:“她那里信号不好,我得找信号,你们别跟着。”
  林跃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到处试信号,当他站到香樟树下时他开始问:“是岳芬吗?”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林跃,你好,想我吗?你在家有没有背着我去相亲呀?你可别甩了我呀,你要是变心了,我就去跳楼!”
  林跃:“岳芬,我有点儿想你。”
  树洞声音:“咱们白天黑夜不是常常聊天吗?”
  林跃:“你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啥,你究竟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树洞声音:“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的合同已经到期了,要不是我的一位信邪教的小姐妹被抓了进去,我早就回来了。”
  林跃:“什么?你的信邪教的小姐妹被抓了?谁抓的?”
  树洞声音:“当然是派出所了,她听信别人说成立了一个新教,说什么‘咱们的主是道路、真理、生命的结合体,信他必得福,信他能得到平安、喜乐和永生。信主后,主不给金,不给银,只把他自己给了他的信徒,’还说什么主是万能的,超自然的……我的那位小姐妹脑子一热,就上了人家的贼船,没黑没明地跟着人家跑,结果被抓进去了。林跃,你和你家人千万别信这一套儿,别让那些异端分子给洗脑了,信邪教早晚是要被连累的。”
  林跃:“你放心,我知道那一套是骗人的把戏。”
  树洞声音:“听说咱们那里信邪教的人多,你要是被感染了,咱们可就各走各的路。”
  林跃:“你放心,我们家都不信邪教。”
  树洞声音:“那就好。咱们的事你可得先瞒着。我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咱们还在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林跃:“能瞒得住吗?现在我爹、我妈和我大姨已经知道咱们的事了,我想瞒也瞒不住了,你不能直接到家来让他们见见吗?”
  树洞声音:“我倒是想来,就怕伯父、伯母见了我不欢迎呢……”
  岳芬还没说完,林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伸出袖子边擦鼻涕眼泪边朝林跃喊:“欢迎,欢迎,林跃,你快告诉人家姑娘,爹、妈、你大姨很想见她一眼。”
  林跃对着手机说:“岳芬,你听见没有,他们都欢迎你呢。”
  树洞声音:“只要你们家不嫌弃我就行,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老转“忽”地坐起:“不嫌弃,妮儿,你来,大婶给你包饺子吃。”
  老转三步并作两步凑过来,流着热泪对着林跃的手机:“跃跃,让妈说两句。”
  林跃把手一摊:“人家挂了。”
  林跃装起了手机。
  陈红红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张信走到林跃身边,对着林跃挤眉弄眼:“兄弟,你地下工作搞得不错啊,我真想见见这个岳芬是何方圣女啊!”
  125、
  早饭后,林家小院。
  老转围着水裙在忙忙碌碌收拾餐桌,林有山在墙角剥玉米。
  林有山:“不知道这小子云山雾罩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转:“就你爱疑神疑鬼,人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给你听了,难道你还不信?你看看你,又抡起了棍子,你是真不想要你儿子了?”
  林有山:“我不是忍不住吗?算了,不说这个了,他屋里的衣服真的是为这个叫岳芬的女孩买的?”
  老转:“我猜应该是,真要是这样,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林有山:“以前咋没有一点迹象呢?”
  老转:“你说咋没迹象?现在年轻人谈恋爱是电话来微信去的,方便得很,咱听到人家小声说话,就怀疑是跃跃着了魔。老林,以后你再没事找事,我可不听你的了。”
  林有山:“真要是这样,那就说明咱孩子没病,赵婆那一套就是胡说八道。”
  老转:“弄不好是你钻进了赵婆的圈套里。咱家跃跃那个宝贝花瓶也不知是朋友送的还是跃跃买的,却听信她的鬼话,你把它扔了。”
  林有山:“唉,可惜了,咱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
  正说着,张信风风火火从外面推门进来了:“大叔,大婶,遇到个稀奇事儿。”
  老转:“什么事儿看把你跑的?快过来擦把汗。”
  张信:“刘成让水蛇咬了。”
  老转和林有山同时惊愕地问:“刘成?哪个刘成?”
  张信:“就是赵婆的丈夫呗。”
  老转用水裙擦了擦手,给张信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喘口气儿,慢慢说。”
  张信:“今儿早天不明,赵婆鼓动刘成和她一起去弄什么宝贝花瓶,刘成弄了个小筏,带着渔网和她一起来到柳树潭边,找到岸边的大柳树,朝水里扔了一块和花瓶重量差不多的石头确定位置,然后刘成下水。谁知道花瓶没捞上来,却被水蛇咬伤了脚,刘成的腿顿时肿了起来。赵婆慌了手脚,急忙喊人去找王医生,王医生不敢接,只给刘成打了消炎针,现在赵婆打了急救电话,正把刘成朝医院里送。”
  老转:“活该!”
  林有山:“她那叫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126、
  在工场里,林跃把摩托扎稳,艳艳就像一团云似地飘了过来,她神色紧张地看着林跃,口气有些严肃地对林跃说:“张场长找你,让你去她那里一趟儿。”
  林跃纳闷:“找我?什么事儿?”
  艳艳:“我也不知道,听张场长的口气,不像是什么好事儿,你要小心一点儿。”
  林跃:“我又没干什么错事儿。”
  艳艳:“刚刚不久,有两个人来找张场长,张场长把他们让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场长就过来了,对我说你的手机打不通,让我见到你后通知你,马上到她的办公室去一趟儿。”
  林跃自言自语:“会有什么事儿呢?我这就去!”
  127、
  张场长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陌生人,都是一脸严肃。
  赵阳是一个是铁塔一般的汉子,满脸怒气,刘钦穿着威严的警服。
  林跃进了场长办公室,张场长对两位陌生人说:“这就是我们场的林跃,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还没等发问,赵阳就冷不丁冲了过来,抓住林跃的衣领子,愤愤地说:“好啊,可找到你了,我看你今天往哪里逃!”
  林跃还没反应过来,就重重地挨了一下子。赵阳一脸杀气,挥舞拳头还要动手,刘钦赶忙过来拉,一边拉一边说:“我说,赵阳,咱们得按程序来,一些情况我们得落实,千万不能乱来。”
  赵阳喋喋不休:“人都找到了,还落实什么。”
  刘钦拦住赵阳的去路:“赵阳,你冷静一下。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乱来,我们决不冤枉一个无辜者,也绝不放过一个侥幸逃匿者,等一切水落石出以后,该谁的责任谁就必须承担,你先坐下来消消气,看我要是有偏袒林跃的地方,你可以连我一起举报。”
  赵阳大呼小叫开了:“我家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呻吟不止,你也去给他冷静冷静。”
  刘钦也一下子来了情绪:“赵阳,这事儿是你处理还是由我来处理?”
  赵阳暴跳如雷:“今天这个姓林的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让他认识认识拳大爷是什么样子的!”
  张场长“忽”地站起身:“够了!谁要在这儿胡闹,滚出去!”
  张场长这一声,宛如一声滚雷。
  赵阳两眼喷火,把矛头指向了张场长:“姓张的,这个林跃是你的部下,你护犊子是不是?”
  张场长并没有被他的下马威所吓倒,用手一指门口说:“这是场长办公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想玩横的了,到大街上闹去,别在这里耍无赖!”
  赵阳咬牙切齿:“泼妇!”
  张场长:“你说对了,我就是泼妇一个,有本事来给我两下子。”
  张场长双手掐腰站在那里,也成了一尊铁塔。
  赵阳:“你——”
  赵阳站在那里,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张场长铿锵有力地说:“你要再在这儿胡闹,我也要报案,看谁狠过谁?”
  赵阳恼羞成怒:“你报呀,警官就在这里,你报呀。”
  张场长并没有被铁塔汉子的气势所吓倒,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
  刘钦慌了手脚,连忙冲过来夺下电话,陪笑道:“张场长,冷静,冷静,我会处理好的。”
  刘钦拉过赵阳,对赵阳耳语了两句。赵阳坐了下来,把头歪在一边,旁若无人。
  张场长理直气壮地说:“有事说事,有理说理,胡搅蛮缠就能把事情了解清楚了?你看看你,你报案,派出所接案,人家来了解情况,你大吵大闹,还让不让人家办案?等小刘把案情查清楚以后,即便林跃是肇事者,法律部门会给他相应的惩罚,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小刘,你公事公办,谁要是再无理取闹,你走人,烂摊子交给我,我奉陪!”
  128、
  场上渐渐平静下来。
  张场长端了把小凳坐到了办公室门口。
  刘钦把林跃让到一个位子上,出示了警官证后自我介绍说:“林跃,我是岭南派出所的,叫刘钦,你喊我小刘好了。我来找你落实一下情况,你要如实回答。”
  林跃机械地点点头。
  刘钦严肃的口气:“有人反映你在岭南路转弯处撞倒一位老人,然后骑摩托溜之大吉,有这回事儿没有?”
  林跃大惊,急忙辩解:“没有,根本没有。”
  刘钦把手机设计成录像放到了张场长的办公桌上,拿出一个本子一边记录,一边问:“你昨天从岭南路走过没有?”
  林跃:“走过。昨天下午下班以后,我从岭南路回家。”
  刘钦:“你们什么时间下班?”
  林跃:“五点半以后。”
  刘钦:“下班以后你有没有耽搁?”
  林跃:“没有。”
  刘钦:“步行、开车还是骑摩托?”
  林跃:“骑摩托。”
  刘钦:“你的摩托是什么颜色的?”
  林跃:“红色大梁摩托,从这个窗口你就能看见,那边那个屋檐下停的那辆摩托就是我的。”
  刘钦站起身看了一眼摩托,坐下来继续说:“一会儿我去给你的摩托拍一下照。”
  林跃:“好的。”
  刘钦:“你好好想想,你回家的中途,遇到过什么情况没有?”
  林跃有些激动,说出话来语无伦次:“刘警长官……刘警官长……刘警官,我骑摩托从岭南路上走过,在一个弯转……处,在一个转弯处,确实见到过一位老人摇摇晃晃倒下了。”
  【镜头切入现场:林跃放慢速度,想把摩托停下来去扶,这时,有好多人朝老人身边聚拢,其中,一个骑弯梁摩托的年轻女人扎稳摩托上前去扶老人。老人慢慢苏醒,一把抓住了年轻女人的裙子,说:‘你撞我干什么?’年轻女人涨红着脸耐心地解释说:‘老人家,我看见你跌倒了,来扶你,我没有撞你,不信你问问身边的人。’”
  老人一口咬定:“我谁也不问,就是你撞的。”
  旁边的人嚷开了。
  路人甲:“可悲啊,这个姑娘陷入了‘碰瓷’的‘是非门’中。现在社会是怎么了,热心不敢热,扶人惹麻烦,这是一种病态,是对传统美德的挑战。”
  路人乙:“人要讲良心,人家姑娘停下车子来扶你,你不应该诬陷人家。”
  路人丙:“这老头红口白牙说瞎话,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镜头闪回:赵阳“忽”地一下站起身,大吼一声:“你脑子才有病!不许你趁机侮辱我家老爷子,你再绕着弯子骂人小心老子揍你。”
  刘钦看了一眼赵阳,意思是别打乱林跃的话头。
  张场长也站起身来,厉声说:“赵阳,警官问话,你少插嘴。你要再撒野,看我敢不敢扇你嘴巴!”
  赵阳不吱声了,把头歪向一边,满不在乎的。
  刘钦追问:“你说是一位年轻女人扶了老人,那老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林跃撞了他呢?”
  林跃继续:“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个年轻女人吓得快要哭了,自己扶了人,却被诬陷为肇事者,放到谁身上谁受得了。这时离年轻女人不远处的另一个女人催:‘林跃,自认倒霉吧,像这类倚老卖老不知好歹的人,你和他纠缠得清吗?咱惹不起还躲不起?我帮你凑一凑,给他俩钱咱们走,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两个女人凑了五百块钱扔给了老人,这才骑上摩托走了。”
  刘钦:“你说当时有个女人喊那个年轻女人是‘林跃’?”
  林跃:“当时我也纳闷,我百思不得其解。”
  赵阳急了,起身大喊:“姓林的,你别编故事了,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你骗得了谁?既然你没有撞我家老爷子,你为什么要拿五百元钱?你脑残啊!”
  林跃:“我没有拿五百元钱,是那位老人讹诈那位救人的女人,人家急着走,才拿钱消灾的。”
  赵阳恼羞成怒:“一派胡言!”
  张场长威严地看着赵阳说:“坐下,轮不到你发言。”
  赵阳又不情愿地坐下了。
  刘钦继续说:“林跃,你怎样能证明你说的每一句话是真的呢?”
  林跃:“这……这……”
  林跃陷入了沉思。
  【镜头回放:林跃:“为了你达到和谐的完美,今天我就去给你弄一身现代化的衣服和鞋子,从头到脚给你来个彻头彻尾的洗心改面,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款式的。”
  岳芬:“到什么地方弄?裁缝铺?”
  林跃:“超市里衣服、鞋子都应有尽有,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岳芬:“超市?什么是超市?”
  林跃:“就是卖东西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很多东西,比如吃的了,喝的了,穿的了,玩的了,还有好多好多买东西的人。”
  岳芬:“天呐,那要多少人看东西呀。”
  林跃:“要不了多少人,人家安有监控录像,遇到那些拿东西不付钱的贼,监控录像一看一个准。超市里服装的颜色和款式很多,关键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镜头闪回:林跃:“刘警官,那里安有摄像头,你调出监控录像看一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刘钦说:“老人的家人向我们报案,说有人在岭南路撞了人,骑摩托逃匿了。问当事人,当事人口口声声说是一个叫林跃的人撞了他,我们查阅了户籍,走访了很多人才来找你,向你核实一下情况。至于调不调监控录像,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两个结果。如果你所反映的与报案人所提供的信息相吻合,这属于你主动,对你有利;如果你们各执一词,我们就只有让监控录像说话了。林跃,你好好想一想,你敢不敢对你刚才说过的话负责?”
  林跃不假思索地说:“我愿让监控录像洗刷我的清白。”
  刘钦:“那好,请你在我的笔录上签字,我马上去核实你所反映的材料。很快就会给你、给赵阳、给你们的场一个明白的交代。”
  林跃没有丝毫犹豫,在刘警官的笔录上签上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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