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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线索,5

作品名称:疯狂的鞋子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0-02-19 14:02:50      字数:5066

  话说“东家”、“老二”和“老三”,全部化妆,老阮粘着黑胡须,头顶礼帽,长袍短褂,戴着墨镜,叼着雪茄,拄个文明棍,真像东家的打扮。“老二”光葫芦头,脸面胡,戴着金项链,花布衫白裤子手链脚链走路威武雄壮,不同凡响。老三外戴着帽子,一身蓝衣服,脖颈手脖纹着花斑真有一股不正道的表现。三人腰里暗别手枪,乘着朦胧月光,往营村一号走去。营村,位于越南西南边陲,由七八个大寨子组成,也许是迎合的意思,才取个近似的名字叫营村的。营村很大,方圆百十里地不次于中等城市。这里的居民非常复杂,泰国的,缅甸的,柬埔寨的,老挝的,还有新加坡的以及非洲黑人,五花八门,乱乱糟糟。好像这里是个政府没人管理的地方。营村共分八个区域,营1,营2,营3,乃至营8区。每个区的买卖各不相同,皆以各自国家的风情习俗而从事商贸,相互间进行经济往来。房舍建筑多样化,都以各自传统风貌而呈现。街道有以火山岩石打磨成方棱方正石块铺就的,有以来自缅甸深山老林的大树解成的木板铺就的,还有水泥地面。老式的木楼,新型的水泥楼房,互相辉映。佛塔式的建筑,是泰国的杰作,里面住的僧侣,每逢初一十五,穿袍搭衣为整个营村祈祷。有的街道一街两行卖熏肉的,卖者用英语喊着∶熏肉熏肉,什么熏肉都有,野猪,大象,老虎,豹子,兔,狐狸,山鸡,还有鳄鱼,河马,长颈鹿,蟒蛇的熏肉都有。一个小姑娘跟着翻译。别说,这些肉价格便宜,越南顾客不少。有的街道卖烟的,什么越烟,泰烟,柬埔寨烟,中国云烟等,烟片肥大,名不胜数。有卖菜蔬的,有卖海产品的的,牙骨的,还有布匹烟酒的。营村1号,靠近湄公河,是个小码头,买卖更加兴隆。虎骨,象牙,犀角等名贵药材从这里流入各个地方。对人类有危害的就是白粉,因为官场贪污受贿,监管不力,导致毒品泛滥成灾。沿着青石铺就的街道,有几个拐弯胡同,高大的木楼是有名的歌舞厅,灯红酒绿,是地方有钱的官员和大老板消遣的地方。还有个叫青云巷的胡同47号,是专门倒卖白货的毒窟,老板叫嘉祥。嘉祥逮谢梅失手之后,准备离开营村到金三角找阿兰希望东山再起,在饭店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同伙老四绿喜子。绿喜子和嘉祥个头年纪差不多,只是一脸老胡子,显得老扎,只是武功见长,所以加入阿兰的贩毒组织,经过武术比赛,排行老四。喜子见到嘉祥分外高兴,要了酒菜,畅叙久别之情。喜子深知嘉祥接人处事的缜密以及应事的能力,非常人所比,就将自己的行当交于嘉祥承担,自己当个副手。嘉祥推辞不过,就成接老板的职务。一晃二年过去了,生意非常兴隆,与多方的毒贩子关系密切。
  来到营村,“老二”见“东家”烟不发火不冒的样子,心里不免嘀咕,说∶“东家,你的关系户呢?”“东家”说∶“到营村1号联系不迟。心急喝不了热米饭。”“老三”心想,老阮变成东家了,说话的口味也变了,还行不行啊?他拿着不情绪的眼光看着“东家”。“老二”给“老三”使个眼色,意思叫他平静。只听东家说∶“营村1号到了,那高架子处就是营村湄公河码头.这码头修建得不到三年,买卖好兴隆啊!”说着,掏出不轻易掏出的翻盖手机,拨打一串电话号码,要了好大一阵,不见回音,气的东家直骂∶“他妈的,花蛇拐子,怎么不回话呢?彪胡子……鬼头,秃尾巴鹰,没信了?”又打了一遍,回音说,“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东家一听,“唉——”地长叹一声,差点儿蹲到地上,幸亏老二扶着了他,才没跌倒。老三说∶“东家怎么了?”东家说∶“世事难料啊!三天前打的电话说的好好的,来了就变了。电话号码也改了,这小子,不想活了吧!”老二道∶“别气老大,既然关系不错,我想你说的是不可能的事儿,也许又什么突然的变化也未可知。走,吃饭去,吃饱了肚子也许有新的发现!”大家朝着一家“中国杏花村”饭馆走去。饭馆老板竟然不是中国人,越南的,三十来岁,会一手好扯面,所以打着中国的招牌,招揽顾客生意不错。原来外国人对中国的扯面很感兴趣,吃家不少。
  到了店里,店小二热情招呼客人落座。老二要了三碗面,三荤三素,一瓶白酒,两瓶啤酒,略显土豪气息。一个讨饭的老太太来到跟前,低声下气地说∶“可怜可怜吧……”店小二就要撵,老二阻止了。给老人要了一碗面,加了菜。老人感激地说∶“你是中国人,中国人心好!”边说边突噜面条子,走出了饭店。东家说∶“喝酒喝酒,吃菜吃菜,抓紧时间,我脑子里快有点子了!”话刚落音,老板大踏步来到跟前,似相面一般盯着东家不放,看了许久,伸手摘掉东家的帽子,大笑不止道∶“听着就象你的腔,果然是你!表哥,边防巡逻干得好好的,怎么和中国人又跑生意来了!”原来,这个老板叫康定,老家是麻栗寨不远康寨人,与老阮是舅家老表关系。哥哥康德绰号彪胡子在营村做生意,弟弟曾到中国边镇学会拉面,所以投奔哥哥在这里开个中国风味的饭店。东家放下酒杯,给表弟当胸一拳,笑道∶“表弟神通了,在这里撑起一片天?行!你哥哥电话号码又变了?”康定说∶“不知因为啥,屁股一拍跑了,我也闹不清哪里去了!嘉祥哥哥的地址你有吗?他在营村号开个店面,生意还行。你要是没有,吃完饭我带你找他去!”东家说∶“我想起来了,嘉祥的电话我有。他回东山村,我离他很近,看他时给的电话。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大了关系更好,我们是朋友。”又指着老二老三说∶“这两位也是我的朋友。”康定走上前握着二人的手说∶“好好,欢迎欢迎!表哥,晚上都在我这里休息,宽绰!”东家看看太阳说∶“日头高着的,到你嘉祥哥处再说。”老二付饭钱,老板不收,说∶“都记到老表头上,秋后算总账!”说说笑笑离开了饭店。
  “喂,喂!”东家掏出手机打电话。
  “找谁?”对方有了回应。
  “嘉祥在吗?”
  “你是……”
  “兔崽子,不认识我了?”
  “啊!是阮哥!重出江湖了?在哪里?我接您去!”
  “哎,在康定饭店不远。别骑摩托,我们一路三个人的!”
  “好唻!”
  原来,嘉祥正在招待客人,接到电话,一听是发小朋友老阮,高兴的什么似的,给客人说∶“咱们都是白道人,都是朋友,您们既然来了,这里就是您们的家。先休息休息,我把朋友接来,吃过饭后,再进行营事。没事,只管放心就是。”绿喜子安排了客人,嘉祥接朋友去了。
  嘉祥的店面离码头不远,两层不起眼的木楼,院落能有三亩地大,主屋六间,东屋八间,水泥平房,西屋也是八间,上下两层,火山岩石砌就。当院有两颗水杉绿荫荫地浓樾蔽日。东房中间是“宝马”车住宿的车库,周遭院墙六七尺高,上面扎着玻璃茬子,大铁门,平时半掩半开,挨着大门两边有两个铁笼,铁笼里关着狼狗,一到天黑就放开了,履行看家护院的职责。
  小齐看着东家,老二,老三的称呼也没啥实际意义,说∶“罗营长,你起这名真别扭,多绕嘴。又不是干间谍地下工作的,恢复原名算了!”罗营长眉头一皱说∶“不行!东家就是东家,我老二就是老二,你老三不想当也不行,你就是老三。习惯成自然,万一关键想改口就改不过来了就麻烦了!”小齐显得没事耷拉的样子,心里埋怨多此一举,嘴里却说∶“好好,想通了。记着啊,我就叫老三!”
  听见一声喇叭,东家说∶“你们看,接咱们来了!”老三高兴了,道∶“身价倍增!”“嘎吱”一声,轿车停在面前。东家见到嘉祥,一跳老高道∶“小子能得,鸟枪换炮!”嘉祥说∶“阮哥,好久不见,面色没变,荣光不减当年!上车,上车!”老阮轻轻地给了嘉祥一拳笑道∶“以后喊我东家,东西南北的东,家庭的家。”嘉祥笑的嘎嘎地说∶“升大官了?好好,东家东家,这两位呢?”东家指着罗营长说∶“他,你喊二哥,那个年纪小的,你喊三弟,不得有违!”“是是是,”嘉祥说∶“二哥三弟跟东家上车!”一声喇叭,一股尘烟,“宝马”在青石路上奔驰。
  很快来到店铺里,众人下车,往屋里走来。那两个客人一男一女,见了来者,吓得魂飞魄散,东躲西藏。绿喜子说∶“看你们吓的?人家也是走白货的,不是公安局的,吃不了人!”那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吕和慧敏。小吕他俩尝到白粉的甜头,一发不可收拾,踅摸道营村1号嘉祥的线索购买比上次更多的白货。小吕眼尖,虽然他们化了妆,一眼还是认出来了。老阮,罗营长,小齐。他们怎么也摸到这里来了?嘉祥的店铺面临着危险,所有的人也身处险境!中国边防军缉毒英雄,厉害着呢!唉,真是冤家路窄!躲也躲不了,蔽也蔽不成,等着挨枪子吧!就摸摸腰里的手枪,自觉没有胜利的把握。就噗通一声,跪到老二面前,声声求告∶“罗营长,您饶了我吧,我该死,我该死!看在部队里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危险出来了,罗营长他们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小吕把实际揭穿了,就彻底完蛋,侦破贩毒团伙,抓着阿兰就等于零!嘉祥和绿喜子以及诸多喽啰无不瞪大了眼睛,仿佛看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就会爆炸似的。老阮冒了一身冷汗,急中生智,眼珠子一瞪,比核桃大,抡开手掌,照着小吕的猴腚脸上噼里啪啦几个嘴巴,骂道∶“你仔细瞧瞧我们到底是谁?我是走私白粉的东家!”又指着小罗和小齐说∶“他是你二大爷,那个年轻的是你三大爷,我们都是走白路的,你再胡扯八道,大爷我毙了你!”小吕越看越是罗营长他们一伙的,本来缉毒的如何变成贩毒的了?他还想说点什么,老三就把小吕拉到一边耳语了好大一会子,乘人不防又给他兜里塞了一根金条,这个利欲熏心的货子,真的相信了罗营长缉毒摇身一变成了贩毒。边防军怎么了?也是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大官的还贪污腐败的,何况一个小小的营长了!想到这里,就释然了,赶紧赔不是道∶“我一时看走眼了,天下人长得相似的有的是,二大爷原谅原谅啊!”老二笑道∶“大人不见小人怪,鼓捣白粉发大财!”嘉祥和绿喜子这才放下心了。朋友久别相逢,接风洗尘是必须的。晚霞似血,波光粼粼的湄公河闪闪灼灼,轮船的马达声嗡嗡地响着,慢慢地靠岸,一拨一拨的游客走下甲板往营村去了。天还没黑透,月亮就从东山升起来了。喜子说∶“上大酒店排场排场去!”嘉祥说∶“别了吧,处处谨慎的好。你到熟食店里弄些烧鸡烤鸭卤鹅猪头肉就可以了,我再炒几个素菜,好酒有的是。我的朋友不是外人,好歹多多包涵。”喜子支了越盾,上街去了。嘉祥说笑一回,沏了罂粟花茶,说∶“都坐都坐,尝尝从金三角弄来的好茶!”大家落座,细细品茗。不多时喜子回来了,嘉祥亲自下厨,三下五除二,七八个菜色香俱全,摆了一桌。一坛营村百年老烧是有名的好酒,嘉祥一连满了六七碗,道∶“咱们白道上的人们都是汉大心直,处事简单,简简单单地给我的发小朋友和各位客人接风洗尘了!”就双手举起一大碗酒又说∶“来来来端起,有缘千里来相会,为咱们真诚的友谊和滚滚的财运干杯!”大家一饮而尽,绿喜子又满了一圈。嘉祥满面笑容介绍了金三角近来白货都被泰国几个毒枭掏大价钱垄断的不少,显得货源有些紧张,呼吞下了一口酒道∶“不过朋友既然来了,也不能叫空手而回,转借转借也够份了。大家吃好喝好,好在准备。”嘉祥不愧是老滑头,自他接收老板一职,彻底改变了经营方法,店铺里一丝一毫白货都不存在,转到别处地下仓库里去了,弄得十分保密,有几次风险就平安无事地逃脱了。酒过三巡之后,吃了一排子肉。绿喜子说∶“我们老板为人仗义,只要有客户来,保证上等好货,都给个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亏着对方。来了就是家不许外。”正说之进,近来两个人,个头差不多,一个稍胖一个稍瘦。不是别人,乃是二风和小董。嘉祥招呼道∶“过来过来,和新来的朋友认识认识。”对大家介绍说∶“这是隔壁的兄弟,关系好得很,这个胖的叫二风,瘦的叫小董。小董二风我给你俩介绍,高个子是我发小朋友叫大哥,模样俊的叫二哥,这个叫三哥,那两位也是今天来的,我还没有细问姓啥名谁就叫老弟老妹吧!”
  小董和小吕本来就认识,此时也不便言明。小吕心想小董你个天杀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莫非也是贩毒的?小董看看小吕,心里道∶“当初给我一枪没打着,却把自己打到了监牢里,你是怎么钻出来的?能耐不小也干起了贩毒勾当?那个女的摸样儿不错,可能与他勾搭成奸了。”正心运时,只听嘉祥问那男女姓啥名谁,女的声音挺亮道∶“我叫印慧敏,他叫小吕,我的好友。”嘉祥又问是初次还是熟路?慧敏说也算熟路吧。嘉祥问下家啥地方?慧敏不知其中的故事,如实说道∶“瑞丽西航路189号谢梅处。那姐姐可好了,大方磊落,货到很快分完了,出手不错。”嘉祥听得此言,心里像海涛一样翻腾起来,想起曾经走过的同谢梅的恩恩爱爱,多好的一个美人儿,怎么要盗窃“醉乐园”的巨款制造骷髅事件领走白鬼,导致黑山村俱乐部的破灭,谢梅背叛了老大阿兰,罪改万死!我想开了,好歹我曾经是你的哥哥,上次在营村你的宿舍里我失手了,所以不再杀你了。别人收拾你与我无关,是你活到头了,不怨我!转眼二风和小董不辞而别,大家觉得奇诡,不好过问。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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