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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高桥小学当校工

作品名称:邵一萍传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19-11-09 10:32:29      字数:4363

  当一个乐队的号手,对个人来讲,地位低微被人看不起,但作为一个乐队可以赚钱,还是时不时有人来请,于是其他学校也纷纷效仿。人们只要能赚到钱是不论名声好听不好听的。这时西乡的高桥培伦小学,也想要成立一个西乐队,其他打鼓吹箫的他们自己的音乐老师都教会了,就是吹号音乐老师不会教,差一个号手。他们听说宝岩佛教孤儿院有个长号手号子吹得特别好,培伦小学的音乐老师胡光彩说宝岩孤儿院西乐队的老师他熟悉,当年是他的同事。于是他来到宝岩孤儿院,找到他熟悉的教乐队的老师,想请那个长号手去教教他们。
  乐队老师说:“老胡,人我可给你介绍,但学校肯不肯放,我就作不了主了。你得去和院长说。”胡老师找到范院长,范院长对那个高桥小学来的音乐老师胡光彩说:“要学吹号不是几天可以学会的,我们吹号的孩子去你们学校,就得待好长时间了。现在这孩子也长大了,按照我们孤儿院规定,到了十六岁我们得要给他们安排行业的。现在这些孩子已经十六岁了,要安排行业了,被你们请去了就要影响他学行业。他去了之后,你们学校能安排他一个行业吗?”胡光彩一听觉得这事情自己也作不了主,就说:“我回去问问校长看。”他回去对校长一说,高桥培伦小学校长为急于请个号手去教他们的学生吹号,就一口答应了说:“这不难的,到时候我们随便给个事情做做就是了。”而当时孤儿院里邵一萍吹号吹得最好,于是培伦小学就把邵一萍请到高桥的培伦小学乐队当吹号师傅去了。
  到了高桥的培伦小学后,没有想到学校不但叫他教吹号,还叫他兼管打铃和打扫校园。顾校长当时对他说:“我们学校打铃的校工家里有点事回家去了,小邵,你顺便暂代一下打铃吧。那打铃师傅打铃还带打扫地的。小邵,你早晨起来顺便把学校的地也扫一下。”邵一萍一时默然。当时真想不通,要知这样当时他就不来了。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来到了人家的学校里,还能对人家说什么呢。打铃还兼扫地打扫整个校园的卫生,这可辛苦了。但是已经来了辛苦也得做。
  于是早上他早早地起来,洗一把脸后就拿起扫帚打扫校园里各到各处地方,校园扫好后,门房告诉他各个教室的走廊也要打扫。他只得去打扫教室走廊,扫好了校园再去厨房吃饭。这时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开始了他一天紧张的打铃工作。中间他要去教乐队吹号的学生吹号,一人要做三份工作,这实在是太辛苦。他默默地等那个打铃的校工来,自己就可不必那样辛苦了。
  可是兼做了一个月还不见打铃的来,他去问人家那个打铃的师傅怎么老不来呀?人家告诉他你一来校长就把打铃的辞掉了。原来是校长有意这样安排的,把他当作了一个校工。
  一萍思想斗争开了,来到这里不是做乐师,竟做了一名校工!我要不要走?不走这口气实在受不了,那姓顾的校长,讲话不算数,来时讲得好好的,现在来到他们学校这样对待我。真是岂此理!但如果回去呢,院长会不会要我?想着范院长也不是好人,平常对孤儿就很凶,动不动瞪起眼睛骂人。他把自己派出来,也是推推出来算了,以后安排行业时可以少安排一个人,少操一份心。现在说学校不要他了,回去怎么向院长说呢?说了也没有用,范院长就是同情他也作不了这里校长的主。最多也只有把顾校长骂一通,说他怎么说话不算数。那只好忍气吞声地做下去了,既当吹号教练又当校工了。
  就这样,从此邵一萍在培伦小学里就当起了校工。一天担负三项工作,一个月发给一元洋钱算作月规钱。现在他不想别的了,只想待一年以后,学校能给他介绍一门行业。
  现在他每天早早的起来,就拿起扫帚打扫校园和教室的走廊。这个学校很大,整个校园扫遍,一扫就是两个钟头,打扫好了校园和教室的走廊,然后匆匆地吃了早饭,然后带着一只小闹钟待在学校门口门卫间准备打铃。
  打铃得按时的打。别看打铃手拉拉绳子就行了,却是个烦杂的事情。从早上学生进校起,要打上课预备铃,然后打上课铃,上了四十五分钟后再打下课铃。一上午要上四级课,那前后就要打九次铃,不能有一次打错。下午也要打七八次,一直打到五点钟放学。在上音乐课时,他还得带了那只小闹钟去,教号手学习吹号。教吹号去时打好铃,再去上课。看看快下课了,又急着来门卫间打铃,一天到晚提着那只小闹钟走到那里带到那里。这样整个人都被绑住了一样,一点放松不得,老是在门卫间看着那只小闹钟。如果一不注意,应该上课了忘了打上课铃,那可要给校长和老师骂死了。
  这份工作着实是很辛苦很紧张的,而且还被人看不起。起先教学生吹号时,学号的学生还叫他一声老师,后来看他是打铃扫地的,那些学生看见他也就眼睛瞪瞪他,不叫他老师了。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呀,小小年纪的学生也是这样势利。
  虽然工作繁忙,但比在孤儿院还是好是一些,他在教吹号时,那些学吹号的学生也叫他一声教练或邵老师还有些人尊重他。但大多数老师和学生就不理他,他感到很自卑,感到很倒霉。
  幸而胡光彩老师对他还好,因为他吹号很有一手,他教的小号手很快就学会了,而且吹得很好,因此胡老师很器重他。胡老师对校长这样安排他也很有想法,胡老师对他说:“小邵,真对不起你,我来你们孤儿院时是请你来教次号的,没有想到现在顾校长还叫你打钟扫地做杂务。我也不好意思给他说,只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既然来到我们学校,你在乐队里,也可以趁这机会学学其他乐器的。你一时改变不了环境,你可以利用这个环境多学一点东西。多学少用,高学低用,现在学将来用。多学一些东西,日后对你总有好处的。”
  一萍听胡老师这么一说,脑子一激灵,他想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是啊,乐队里除了吹长号还吹短号的,还有吹笛子吹箫的,还有拉胡琴、打鼓的,还有乐队指挥。这些乐器我也可以学一学呀,乐队指挥也可学一学呀,这些都学会那我就变成一个多面手了。万一队里缺别的乐器人手时,自己不也可以代上去嘛,这样在队里一专多能不是变成更有用的人了吗?因此在打钟做杂务之余也学学其他乐器。他为人聪明,样样乐器一学就会。因此不久他学会了打鼓、吹笛子、吹啸,还学会了乐队指挥,成了乐队的一个多面手。乐队里有人生病包括乐队指挥有事时,他都代一下,很得同事们的赞赏。
  少年时候学的东西会牢记不忘,后来他参加革命后,行军作战,长年与敌人打仗,摸的是枪炮手榴弹,就很小有机会再摸这些乐器和做乐队指挥了。但是过了二十多年后他竟还没有忘记。
  1964年,他当宁波市公安局长时,全市开展歌唱祖国活动,他率领宁波市公安局干警在市人民大会参加全市合唱比赛,公安局长邵一萍竟亲自上台指挥。当报幕人向观众报告,下一个节目:市公安局大合唱《歌唱祖国》,指挥:市公安局长邵一萍!群众一阵热烈的鼓掌。邵一萍从容地走上台去,接过指挥棒,在乐队和几十个合唱队员面前一站,右手拿着指挥棒随着乐队挥舞双手有力地指挥起来,台下群众报以暴风雨般的掌声。上台歌唱的公安干警们,看局长亲自指挥,精神倍增,唱得特别响亮动听,这让市里领导和群众也惊讶不已,没有想到这个公安局长不但会带领干警剿匪肃特,还懂音乐,还会指挥乐队!这在全国也绝无仅有的。
  人们只听说过宁波市公安局长邵一萍厉害,只听说他是四明山出去,在部队也是领兵打仗的,回到宁波当公安局长,天天抓特务捉反革命分子,去年他还去北京中央公安学院学习了一年,可没有听说过他还进过音乐学院呀。这是什么时候学的泥?哪知道这是他幼年在孤儿院和高桥小学在乐队时学的功底。此是后话。
  现在我们回头再说当时他在高桥培伦小学情形,在乐队教学和打杂的空隙,他还在门卫间里见缝插针地看书、练字,所以虽然他只读了四年书,但一笔字也练得很漂亮。知识也比同学历的人多。在门房里有一面破算盘,是个学生丢在那里没有人要的,他有空就随手拿过算盘学学珠算。正好管门房的原是个退休的算术老师,自己不会的就请教他,那退休老师见邵一萍这样好学也很高兴教他。除了学习珠算,邵一萍在夜里和星期天还去学校的图书室借本书来看,充实自己和消磨漫漫长夜和周日。
  一忽大半年过去了,学校要放寒假了。乐队在邵一萍等教练教导下,已经吹打得蛮好了,学校有什么样仪式就把乐队拉出来吹吹打打,很是热闹也很鼓舞孩子们。后来时不时也有地方上办红白喜事的人家来请他们去吹打,但不叫一萍去,因为他要在学校打钟做杂务。一萍更感到失落和无趣,他的身份比在孤儿院里还不如。他现在就想早点离开培伦小学,于是他就去问学校校长:“学校是否考虑好了一年后让他干什么?”可顾校长对他说:“你急什么,一年时间还没到嘛。”
  但是直到了第二学期快要放假了,他又去问顾校长,“以后让我干什么”。顾校长瞪着眼睛对他说:“这年月,兵慌马乱的,叫我到那里去找工作呀。”邵一萍对他说:“当时你不是答应了的嘛,等我在你们学校满一年的时候要给我安排工作的。”这时顾校长却扳着脸对他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过?这年月,我们学校的教师都朝不保夕,还想叫我给你找什么工作。”
  他回去向范院长说了高桥的情况,范院长听了说:“培伦小学这么不讲道理?当时我们不是对姓胡的说好了的嘛?不会吧,你再等等。到年底再问问他们。”一萍也不敢与院长多说,只得忍耐着再回到培伦小学去。但是一萍回到培伦小学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顾校长,顾校长还是说除了打铃以外他没有地方可安排。那就是说他以后要在这里,以后也只能每月拿一元钱。
  有个礼拜天他回孤儿院看弟弟,听弟弟说,宝岩孤儿院利用院里的地田要在这里办一个农场,“听说农场正在招人,哥哥,你可以去看一看。”一萍听了心里一亮。虽不理想,还得种田,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也算是较好的出路了。总比在学校里一元一月当校工强呀。于是他就到宝岩农场去看看。
  宝岩农场场部也就是孤儿院在东面另外划给他们的几间平房里。他来到场部,见门前挂着“鄞县宝岩农场”的一块白底黑字长牌子。他进去来到一个办公室,竟然意外地碰到了严培远。严培远已经在农场当了技术员,这使邵一萍很高兴,
  严培远只比他大一岁,似乎也比他成熟一些。严培远是奉化人,从小失去父母。他们从小从中班就在一起,他和他弟弟对严培远太熟悉了,他们一块挨过老师骂,挨过作头的打,一块到火房烧水烧饭;后来因为严培远学习比较出色,他被送到宁波西河沿小学去读高小。那正是邵一萍学吹号的时候,高小读完后,严培远又去镇海学了栽培果木技术,现在回到农场当了果木技术员。平时没事时就在场部,帮场长做些行政事务。
  两人相见高兴得又抱又打,一萍说:“严培远,你失踪两年我以为你在宁波读书呢。你怎么还在这里?去年我听说你到镇海去了,我以为你地镇海找到行业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严培远说:“前一年我在读高小,去年我是到镇海三一农场去学习培植果树技术去了。学好了自然我又回来了。”一萍说:“你这一行业倒是蛮好的。现在农场还要不要人?”
  严培远说:“要呀,你也来吧,农场正在招人呢。农场其实也是以孤儿院为基础办的,我们孤儿院的人想要进来场部会优先录取的。”
  一萍听了高兴地说:“那你给我向场长讲一下,让我也进来吧。”严培远说:“场长有事出去了。等下场长来了我就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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