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广泛动员

　　疲惫不堪的突厥军队获得了短暂的休整，这场战役打得非常险。
　　青鸟说：“这仗真险恶，要不是少将军你一心抗敌，怕是大家熬不住投降了。”
　　陶昌说：“投降了，大家的性命可能会保全，但西突厥的虎军将永远消失。”
　　青鸟说：“是啊，几代人用生命拼写的虎军存在西突厥着实不容易。”
　　陶昌觉得疲惫不堪，但很冷静，他要处理好军队事务，第一件熬制创伤药，抢救伤员，同时处理死者；第二件收集扎在假人身上的箭，准备防御设施；第三件轮休，确保兵员体力充沛。
　　陶昌果断安排虎子、二虎等一半人员去休息。
　　叫来三虎，说：“你就按照我的办法去熬制创伤药。”
　　三虎心领神会，说：“以前在洞里，你就教过我们。没问题，我教会很多人去熬制。同时去救死扶伤。”
　　陶昌赞许。
　　陶昌要四虎、五虎连夜整理射过来的箭。
　　他们不顾困乏，兴奋地捆扎着一捆捆的箭，都乐呵呵。
　　五虎开玩笑说：“这是吐火罗国王大方，专门送礼物给我们。”
　　四虎说：“也是，你看我们的假人个个肥的要死，都是吃他们送来的油水吃饱了撑得。”
　　陶昌呵呵大笑，自己也回去休息。
　　天亮了，吐火罗军队重新集结，再次进攻。
　　吐火罗国王派人手下叫道：“不要以为我们昨晚进入城内失利，堵塞了我们的通道，就判断我们大伤元气。其实我们的实力丝毫没有受损，对付你们易如反掌。劝你们投降，我们会看在你们队进了城的人网开一面的份上，放你们一马。你们只要开城投降，全部不杀。否则，我们进了城，对你们一个不留。”
　　陶昌自然不答应。
　　攻击开始，密集的吐火罗军队黑压压地将薄提城围得水泄不通。三虎、四虎、五虎带部分人马休息。而虎子、二虎带这些休息过的人斗志昂扬，将收集过来的箭射出，顿时箭如雨下，击退了一次次的攻击。上午，吐火罗的军队没有捞到便宜，死伤甚多。
　　他们鸣金收兵，吃午饭去了。
　　这边青鸟带着伙食兵们带上可口的饭菜给大家吃，大家吃饭。
　　胖的说：“吃饱了，死了做个饿死鬼。”
　　瘦的说：“就知道吃，难怪某人像头猪。”
　　胖的说：“某些人吃得再多，还是一副排骨，估计死了，连老鹰都看不上眼。”
　　青鸟说：“是啊，迟早要喂鹰，不如多带些营养过去，好让鹰吃了，飞得更高更远。”
　　少的说：“我还没找媳妇呢，我要吃多点，早点长大，好歹娶个媳妇生个娃儿再走。”
　　老的说：“是啊，我们都可以死，就是不能让突厥小伙死，他还要给我们突厥人延续后代呢！”
　　陶昌经过这里，听了这些话，禁不住说：“兄弟们，我们突厥人是草原上响当当的汉子，跟着苍鹰走遍天下。只要苍鹰飞过的地方，就一定有我们突厥人飞驰的骏马。小小一个吐火罗迟早会趴在我们突厥人的脚下。”
　　青鸟说：“少将军说得对，我们虎军向来勇猛无敌。尽管我们的主将已经更换了多少茬，但虎军的威力从来没有变过。”
　　少的说：“是的，将军。我打算多生几个娃加入虎军。”
　　陶昌呵呵一笑：“好啊，生个一窝给我们虎军瞧瞧。”
　　少的看看大家，脸煞那间红通通的，大家相视而笑。
　　这是一种不畏死的乐观，这氛围感染城上所有的人，包括五虎。
　　陶昌被这种士气所感染，大家不畏死，何况自己呢？
　　陶昌问这些人的姓名。
　　青鸟说：“胖的叫雄鹰，瘦的叫痴雕，少的叫凉莺。”
　　陶昌点点头，记下了，同大家一起吃完，赶紧备战。
　　吐火罗军队碰到硬钉子了，他们不得不静下心来，按部就班地攻城。什么巧攻、突击已经失效，只有老老实实地对付这批老弱残兵。
　　他们安排一批人马进攻，犹如潮水般涌过来，一阵过后，这批退却，那批犹如潮水涌上来。而守卫薄提城的西突厥士兵人手有限，只留下五虎作为备用军，应应急，其他都在作战。
　　临近傍晚，箭少人力不济，很多吐火罗士兵登城，形势危急。这苦盼的北路军迟迟不到，同盟军不见影子，大家焦急万分，陶昌准备退守内城。
　　说曹操曹操就到，忽然进攻南门吐火罗军队一片混乱，原来葱岭精锐来了。由于吐火罗军队没有预防，他们轻松过河而来。事后陶昌得知幸好跟地力毛拉堤·伊布拉音说要分红，这葱岭国将领带人来了，否则他死活不会来。
　　陶昌暗示他们进入城内，吐火罗军队腹背受敌，防不胜防，不知所措，加上攻打南门的兵力弱，葱岭精锐很快杀出条血路，顺利进入薄提城。
　　陶昌拼命解释说：“攻下薄提城，战利品仅仅是一个金马桶，没什么战利品可以分配。”陶昌本来等待他怪罪，谁知地力毛拉堤·伊布拉音听了之后，一点儿没有责怪陶昌的意思，反而跳了起来，骂道：“这吐火罗国王，这么小气。这次我豁出去了，就是死了，也要从他的牙缝里抠点残羹剩菜给我们君主。”
　　自从增加了这个坚实的同盟军，双方力量不相上下。吐火罗军队轮流攻打，西突厥部队轮流防守，攻防成胶着状态。休息的士兵们很闲，陶昌要他们扫大街，不扰民还要助民。受关爱的百姓，暗地里帮助他们。
　　吐火罗军队干脆以围困为主，指望城内缺粮再强攻。
　　陶昌担忧地问青鸟：“我们被围了多天，会不会出现粮食短缺？”
　　青鸟拉他去仓库看，陶昌看了，傻眼了，问：“怎么粮食堆得像一堆堆小山似的？”
　　青鸟说：“你不是说多备点粮草么，我在城内城外不仅收购了很多余粮，还将空房都放满了草。”
　　陶昌庆幸地说：“天哪，我说的粮草就是粮食，没想到被你理解得更为全面，幸好如此。”
　　吐火罗抽调了大量其他驻守其他城市的士兵，来夺回他们的老巢——薄提城，薄提城内外力量发生大变化。吐火罗主力再次进攻，外城危在旦夕。
　　是坚守，还是退兵，陶昌犹豫不决。问五小虎，五小虎割舍不下五小女，坚持留着，他们说：“走了，也许再也不能见面。”陶昌问葱岭主力，地力毛拉堤·伊布拉音说：“无功而返，回去一无所获，没法向国王交代。”陶昌狠下决心说：“好吧，坚守。”
　　“到底怎么坚守？”陶昌想起蒙旭的话：“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忘我，无我，人应追求至善至美，而不是自私自利。我应忘记生死，以大无畏的精神与之决战。当然，既然要决战，则要战则必胜。”
　　“怎样组织战争呢？蒙旭曾提出三个问题，一为什么会发生战争，二战争的后果是什么，三如何制止战争。”陶昌继续回忆，“记得他这么回答，一战争只是利益发生冲突的双方或多方为夺取或保护各自利益发生的相互斗争，二战争的后果是胜利方获得胜利果实，失败方失去利益，甚至生命，三要想制止战争就要减少利益纠纷，合理分配各方利益。”
　　陶昌环顾自己眼前的战争，想：“西突厥与吐火罗的战争就是利益纠纷，谈不上正义可言；这次战争的后果很可能是守城的突厥士兵被赶尽杀绝，即便强大的北路军进攻薄提城也将遭受极大损失；这场战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难道就这样认输，等死么？”
　　陶昌拼命地回忆蒙旭的话，他想起来了：“战争的力量对比会是胜败的一个举足轻重的因素，要想实现力量的优势，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从而他提出人民战争的概念，对啊，我已经想到内部团结了，为什么没想到城里的市民呢？”
　　陶昌想：“为什么吐火罗百姓不跟随内应一起在城内攻击我们呢？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这些老弱残兵早完了。当初他们没直接帮助我们，现在却暗中在帮助我们。”
　　带着这个疑问，陶昌叫来四虎，要他去调查一下，四虎回来说：“五小女说父母在世时，被吐火罗国王及官员残酷剥削，十担有九担捐。”陶昌懂了，心想：“原来如此，苛捐猛于虎，想必老百姓有怨言。如果能够发动他们，给予他们日后低税待遇，实现他们的利益与西突厥一致，力量对比将会巨变。”
　　陶昌让四虎劝说五小女去做宣传，突厥会降低税收，否则等吐火罗国王重新进城，将重新被残酷剥削。回音说虽然大家欢迎，却担心日后万一吐火罗国王重新进入城内，那可是叛乱，可是死罪，他们担心西突厥抵挡不住，不敢建立同盟军。
　　陶昌一面要四虎他们继续做工作，一面不断打算盘，决定利用密道对后方袭击，减轻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