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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浮图寻宝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07-28 11:43:31      字数:9129

  贞观十三年(639年)八月
  独孤娇安排陶昌休息,自己也回房休息。
  次日晨,独孤叫来车马,让陶昌化妆成家仆,往安氏酒楼拐了一下。
  陶昌急着去找薛孤儿,他还在念佛经呢。
  陶昌找裘胜说明去意,他马上领悟,安排人带着衣食装到独孤娇车上,大部分是送给李玉的,一些给独孤娇和陶昌的。
  陶昌拉着薛孤儿,说:“忠兄,走了。”
  薛孤儿说:“去哪里?”
  陶昌说:“找李玉姐。”
  薛孤儿说:“这里有佛念,你去吧。”
  陶昌说:“泄露风声,早走为妙。”
  这四个字字字千金,薛孤儿说:“那好,事不宜迟,立刻动身。”
  独孤娇带着夹杂着两匹汗血宝马的车辆出门,门口挂着昨天被杀的焉耆人的人头。
  陶昌低声对薛孤儿说:“看到了么,我昨晚差点也如此了。”
  薛孤儿倒吸口冷气,自言自语说:“这世道,让一个人安心念经的地方都没有。”
  守卫拦住问:“独孤大人,去往何处?”
  独孤娇说:“陈油邀请我至田家做客。”
  守卫说:“哦,是独孤大人审理油钱案的那个老实人。独孤大人的神断让下人佩服,这个老实人感谢你也是应该的。独孤大人请!”
  独孤娇说:“说得对,我去的就是他家。现在高昌城内人员复杂,你等千万不可放漏可疑之人。”
  守卫说:“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独孤娇应陶昌的要求去掩藏处带了那身行装。
  独孤娇真的是去陈油家,在陈油家游乐。
  陶昌、薛孤儿在陈油家吃了午饭,走的时候,陈油亲自送到村口,如此热情,让他们感动。越是普通老百姓,越是质朴、客气。
  他们俩快马加鞭,黄昏,到了浮图城门口。
  城门口传来乐声,声音充溢喜气,原来是送亲队伍正浩浩荡荡在行路,必定是哪家福贾在办喜事。
  薛孤儿说:“何不混入其中?”
  陶昌点头。见有人抬家具很费力,赶紧过去帮人抬,遮住脸,掩饰自己。薛孤儿亦混入伴娘之中。
  商家善于行贿,行进无人盘问。
  浮图城类似于中原城市,城内街道纵横,商肆骈列。各族各国客商在城中聚合,热闹无比。
  陶昌、薛孤儿两人见其繁华,眼花缭乱。欲走,好客的商人拉住了他们,说:“客人不知从何而来?我信佛,小伙的模样让我想起一个人来。那时一位大唐博识的僧人,文泰国王曾请他讲佛经,讲了半个月,不知你是否认识?”
  陶昌说:“我来自大唐,大唐疆域辽阔,人员众多,哪能全部知晓?”
  “哦,那个人是高僧,名玄奘,擅长讲经,对佛之虔见,见之于行动。为求佛之真源,竟独人西游去印度。出行那日,王与诸僧、大臣、百姓等倾城相送至城西,王抱法师恸哭,道俗皆悲,伤离之声,振动郊邑。”
  陶昌肃然起敬。
  “两位远方的朋友,似有不快之事,不如忘记,尽情参加我儿子的婚礼。”
  看着美丽的新娘与英俊的新郎一起幸福的样子,让他们俩忘却了疲劳,只有快乐。陶昌、薛孤儿观舞,饮葡萄酒,吃核桃,尝西红柿,好不尽兴。
  婚礼结束。
  陶昌问商贾:“我自大唐来找一位姐姐,许久未见。反而在路上遇到兵丁专抓汉人,莫非大唐和高昌发生了冲突?”
  商贾摇摇头说:“尚未有冲突,此前高昌王曾亲去朝见唐皇,如今不知何故却轻视大唐?”
  陶昌说:“奇怪。”
  富贾安慰说:“你们千里迢迢来寻姐,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好人,日后必有福气。某坊有一仙人庙宇,去那许愿或能助你。至于你姐,你说说,或许我能找到。”
  陶昌表示感谢。
  薛孤儿说:“姐姐叫李玉,在敦煌开过酒楼。”
  富贾说:“她呀,赫赫有名,曾是原大凉国的公主呢。我叫马车送你们过去。”
  薛孤儿说:“多谢了。”
  富贾的马车送到了安氏酒楼,一样的招牌,一样的店铺,似乎回到了高昌,回到了敦煌,忘却了这是西突厥。
  李玉在楼上呆呆地望着街道,在沉思。
  陶昌喊:“姐姐。”
  薛孤儿喊:“玉姐。”
  李玉先是一怔,继而一惊,最后大喜,听到有人叫她姐姐,特别高兴。
  她说:“薛孤儿、陶昌,是你们啊,难以相信。”
  她极快地下楼,叫店小二出门迎接。
  李玉亲切地打量着他们,充满着关切之意。
  给他们掸灰尘,说:“薛孤儿、陶昌,怎么又黑又瘦了?”
  陶昌说:“哪里都不太平,到处奔波,不瘦才怪。遇到姐姐,什么奔波都无所谓了。”
  李玉说:“陶昌,伶牙利嘴。”
  薛孤儿感叹说:“是的,到处生灵涂炭,揪心啊。”
  李玉说:“孤儿真善良。当我充满杀机时,是你的善良、爱心以及昌儿的仁爱唤醒了我。你有一种忧郁的美丽,让我心动,导致我弃恶从善。”李玉敢爱敢恨,喜欢上了薛孤儿。
  薛孤儿报以微笑,可他看透了人世,一心出家,普教万民,他说:“我心已死,一心向佛了。”
  陶昌解释说:“孝兄自从久居敦煌,已着迷于佛学。若不是念及高昌是个佛国,他怎么都不会来了。”
  李玉喃喃地说:“如此,看来孤儿要久居高昌,一心于佛事了。
  “陶渊明田园诗《归园田居》第一首:‘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十三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当初陶渊明一心为国做事,却耗费了十多年,一事无成,从而退居田园,享受田园生活了。看来孤儿要做陶渊明第二了。”
  李玉喜欢陶渊明的诗作,陶昌不禁脱口而出一起吟诵,要知道他对于这些诗作更是了然于胸。
  李玉发觉他在吟诵,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咦,你也姓陶,不会是陶渊明的后人吧?”
  陶昌摇摇头,说:“我只是比较喜爱。”
  李玉听了,长叹一声。
  薛孤儿说:“我们四兄弟当中,骨碌最为忠诚,要是玉姐有意的话,我愿行媒妁之言。”
  李玉轻轻叹了口气,说:“爱为不爱,不爱为爱。”
  陶昌听了,不懂何意。
  李玉是姐姐,如自家人,陶昌说:“玉姐,好歹到了浮图城,总得带我们玩玩。”
  李玉说:“当然了,姐姐看到两个弟弟,高兴都来不及。你们想去哪里,姐姐都会奉陪。”
  薛孤儿说:“这里有寺庙么?”
  李玉说:“有。突厥人最初信仰萨满教,崇拜天地山川、日月星辰、草木神灵,特别是崇拜具有无限威力的最高神祇天神。突厥建立庞大汗国之后,与外界的接触骤然频繁,尤其是与中原王朝的交往更多。而当时正值中原佛教的鼎盛时期,故突厥也受到熏陶,开始信仰佛教。至隋开皇时期,已有突厥人在长安舍宅建寺。”
  薛孤儿说:“带我去看看。”
  李玉柔情地看着薛孤儿,说:“行啊。什么时候想去,就什么时候带你去。”
  李玉给他们安排住处,一起吃饭。
  薛孤儿说:“玉姐吃的是山珍海味,但我们在田家吃饭是粗茶淡饭。”
  陶昌说:“是啊,我也觉得。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确实很艰辛,这是人世的不平等。”
  李玉叹了口气,说:“那么多人想称王称帝,或成为王侯将相,得到荣华富贵;要么像我这样经商,日子好过些。”
  薛孤儿说:“要是人人过的日子像玉姐这样,我就不必信佛了。”
  这句话道出了薛孤儿心灵深处的秘密,原来是看不惯人间不平。
  李玉反问:“难道你信了佛,引导人家信佛,世间就会公平了么?”
  陶昌说:“很难,没有伟人,没有一种思想来指导大家,是绝对不可能。”
  薛孤儿深深叹了口气,提起酒杯,喝起酒来。
  陶昌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李玉喝了几盅后,脸泛微红,话多起来,说:“两位小弟,姐给你们跳支舞,再唱首歌。”
  “好!”
  李玉跳起了突厥舞蹈,唱起了突厥草原之歌,让人沉醉于美丽的舞姿、优美的歌声。
  陶昌说:“玉姐人好,心好,才艺好。难怪远在高昌的手下这么记挂玉姐,顺便捎带这么多特产过来。”
  李玉听了,倍觉幸福,歌舞得更起劲了。
  薛孤儿在矛盾中犹豫着,最终没有给一个拥抱于李玉。
  次日清晨,陶昌一大早在院内锻炼筋骨,。
  陶昌忽然觉得这里很熟悉,好像来过,又似乎见过。
  哦,这不就是上官磊的那幅画么,他和婉儿一起幸福短暂的一瞬,就发生在这个园子里,藏宝的位置应该在这里了。
  陶昌翻出临摹的画,确实一模一样。但是,上官磊眼里的金库在哪里呢?
  陶昌按照眼里的秘密探寻,到了一堵围墙挡住了去路,奇怪怎么被围住了呢?
  陶昌想起李玉给的胶丸,也就是李伯玉的珍贵东西,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陶昌百思不得其解。
  李玉叫他们去吃早饭。
  陶昌问:“玉姐,你家东边围墙怎么像是另外建的,与原来的不大一样。”
  李玉说:“本来是我们的地盘,可是新来的阿史那步真不愿意住原来的房子,硬是将我们的院子围了些过去,给他自己用。我们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在这里开个酒楼,没有他们的许可,不可能立足的。你说那个阿史那步真真奇怪,有了房子不住,非要在我们那个围过去的院子搭帐篷住,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确实同我们这些汉人不一样。”
  陶昌说:“是这样的,比如摩诃和骨碌,他们跟我们生活一起,总吃不惯我们的饭菜,不习惯住房间。不过,现在好了。”
  陶昌的话勾起了薛孤儿的思念,他说:“这两位突厥兄弟不知怎样了?很想念他们的。”
  李玉说:“他们迟早会来找你们这两个好兄弟。”
  李玉带他们到浮图城的寺庙逛,虔诚的薛孤儿留在寺庙,不回来了,一心诵经念佛。
  陶昌说:“玉姐,孤儿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我之前劝说他,他的脾气,可是说一不二的。也许,他是想为战乱中死去的人超度呢。”
  李玉叹口气说:“自从哥哥的国王梦破灭后,他死了,我自己觉得很空,飘若浮云。孤单的时候,偶尔会念叨早死早超生这句话。”
  向来倔强的李玉突然冒出这句话,陶昌赶紧担忧地说:“姐姐,你可别这么想。”
  李玉微笑着说:“没关系,我可不是消极的人。我只是想一个女人,早点找个男子一起过生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可惜,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唐云。”
  陶昌听得出李玉的意思,说:“玉姐,你心地真好,你的心意,我懂。玉姐,孤儿说的骨碌确实很好,他是个忠诚的少年,心地善良、做人踏实。玉姐,要是有这个小弟为伴,一辈子享福。”
  李玉依然微笑,说:“呵呵,看样子,我是围着你们四兄弟转了。”
  陶昌说:“说起唐云,我非常想念她。这丫头,脾气很倔,当初我劝她等等,我会陪她一起找母亲。可她就是不听,还是孤身一人北上了。”
  李玉说:“这里已经是突厥境内了,我可以带着你去探探。兴许,唐云在给他们做侍女,或者做他们的公主。”
  陶昌说:“公主,不会吧?她又不是突厥人。”
  李玉说:“也许她找到了母亲,而母亲已经嫁给突厥头领,她还不成了公主?”
  陶昌说:“可能性极小。”
  李玉说:“不如宴请阿史那步真,到时问问他就是了。”
  看得出,李玉在当地的人缘很好。
  陶昌说:“玉姐,怎地突厥人对你这么好?”
  李玉说:“入乡随俗啊,要想在这里办个酒店,不搞好关系,怎么开张下去啊。”
  李玉带着陶昌到了步真府上,李玉烦人去请示。
  差人进去,不久出来,说:“李姑娘请。”
  李玉、陶昌进了府内。
  偌大的步真府,很多唐式建筑,住的都是下人,而步真却住在院子里的帐篷里。
  陶昌说:“玉姐,你说的一点没错,突厥人喜欢住帐篷,连城内也是这样。”
  李玉说:“他们生活在草原,自由自在惯了,只习惯住帐篷,房子里,觉得不自在。”
  陶昌说:“玉姐,这院子不会是你家的吧?怎的同早上看到的很相似。”
  李玉点点头,说:“确实如此,步真找我家要的这块地方酷似草原,可以放牧,他一到我家就喜欢上了。城里过草原生活,算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陶昌恍然大悟,眼前如此大的地方,确实像草原,可见李伯玉当时建造的府院豪华。
  步真在帐篷口迎接,说:“李玉,有请。还有位小后生,请。”
  李玉说:“多谢阿史那将军。”
  陶昌说:“多谢将军。”
  步真让人上奶茶、风干牛肉,大家边吃边喝。
  步真说:“多谢李玉了,不是你,这里的生活让我怎的习惯得了。你给我了草原生活,我给你平安兴隆的生意,大家互惠互利啊。”
  李玉说:“这里本来就是突厥人的地方,倒是我借大人的宝地。”
  步真说:“都别客气了。好了,谈谈这位后生。”
  李玉说:“这位后生是我的朋友,这次找你是想要您帮个忙。”
  步真说:“尽管说。”
  李玉说:“我的朋友叫陶昌,他喜欢上了一位波斯女子,名叫唐云。但她忽然离他而去,去突厥找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十几年前从波斯来西域时,被一位突厥人拉去结亲,从而与唐云离开。”
  步真说:“波斯女人,太多了。听说波斯帝国打不过新兴的阿拉伯帝国,很多老百姓承受不了战乱导致的生命威胁,不远千里来我突厥。没有真实的波斯姓名,在我突厥各个部落里寻找,怕是大海捞针。”
  这句话,说得陶昌心灰意冷。
  步真说:“不过,我可以派人带着你们到各部落去问问,兴许能碰到。但是突厥的势力范围很大,一直到波斯帝国那里为止,要是靠近那边,太远了,就不可能了。”
  陶昌露出一丝希望,说:“谢谢阿史那将军。”
  步真说:“痴情的后生,我一眼就看得出你是有情人,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史那步真的话让李玉、陶昌很感动。
  阿史那步真安排歌舞助兴,殷勤招待大家。
  天将黄昏,李玉觉得天色不早,辞行。
  顺着回来的路,陶昌想起了那张藏宝图,怎的与这里这么相似。但是,这里戒备森严,到底在哪个角落,哪里搞得清楚呢?李玉的胶丸,到底深藏着什么秘密呢?
  陶昌遗憾地跟着李玉离开了步真府。
  步真安排一位突厥男子来帮着陶昌找唐云,薛孤儿骑的汗血宝马小龙暂时借给李玉骑,他们骑着汗血宝马每天到很多部落。
  找不到唐云,却得到了很多突厥人的热情招待。
  看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友好相处的。只是掌握权力的人,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带着人马相互开战,才导致人的不断死亡。
  陶昌和李玉,得到了突厥内部人之间的战争消息。
  638年时,西突厥再度分裂,咥利失可汗只能控制伊列水以东的地区,而伊列水以西的地区,则出现另一位可汗,称为乙毗咄陆可汗。
  639年,咥利失可汗死后,沙钵罗叶护可汗继位,建立南汗庭,而乙毗咄陆可汗则建立北汗庭。西突厥出现南、北汗庭的对峙局面。唐太宗劝谕他们停兵休战,彼此和睦相处。但,南北汉庭处于战争状态。
  陶昌说:“如果,唐兵现在过来,高昌则不会有援兵了。”
  李玉问:“为什么?”
  陶昌说:“出兵援助高昌的是西突厥的南汗庭,沙钵罗叶护可汗主要精力要对付北汗庭的进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然不愿意卷入与强大的唐帝国的战争之中。对高昌人来说,注定是无望的期待。”
  李玉点点头。
  突厥男子带他们到火焰山,未到山前,就觉得异常炎热。
  突厥男子说:“火焰山位于吐鲁番盆地的北缘,古丝绸之路北道。呈东西走向。火焰山,意为红山,又名火山。火焰山童山秃岭,寸草不生,飞鸟匿踪。每当盛夏,七月流火,红日当空,赤褐色的山体在烈日照射下,砂岩灼灼闪光,炽热的气流翻滚上升,就像烈焰熊熊,火舌撩天,故又名火焰山,高温的沙窝里可烤熟鸡蛋。山腹中留下许多沟谷,主要有桃儿沟、木头沟、吐峪沟、连木沁沟、苏伯沟等。而这些沟谷中却绿荫蔽日,风景秀丽,流水潺潺,瓜果飘香。”
  他们到了当地,当地人说:“这个地方来过一个唐朝和尚,骑着一匹白马,跟着一只猴子、一只野猪,还有一个沙脸汉子,据说去西天取经。”
  当地人带他们过去,指着山石,说:“瞧,那就是唐僧路过时的栓马桩—一柱凌空的山石屹立在胜金口内;远处一片平顶的山坡,则是唐僧上马的踏脚石;拴马桩东,隔峡谷有一高峰顶着一块活像长嘴的巨石,唐僧称八戒石。”
  众人觉得称奇,边看着奇景,边听故事,此行便变得兴趣盎然。
  当地人讲起了传说:“传说天山深处有一只恶龙,专吃童男童女。当地最高统治者沙托克布喀拉汗为除害安民,特派哈拉和卓去降伏恶龙。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激战,恶龙在吐鲁番东北的七角井被哈拉和卓所杀。恶龙带伤西走,鲜血染红了整座山。因此,维吾尔人把这座山叫做红山,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火焰山。”
  陶昌说:“不过是传说而已。”
  当地人说:“这不是传说,我还真看见龙了,在空中飞舞,正如唐人描绘的摸样。他在空中现身一会儿,就隐匿起来。我告诉周边人,可他们不信。”
  李玉说:“世上哪有神灵呢?”
  当地人说:“不信就不信,反正我见得一次,如有梦中一般。龙虽然死去,可是被鲜血染红的火焰山则终年高温,害得周边寸草不生,且有蔓延之势,我们这边的人难以牧羊为生。哎,要是能够将这火浇灭就好了。”
  一句话提醒了陶昌,虽然找不到唐云,要是能见到神龙也好。后来,陶昌或者路过,或者特意过去,去找神龙。可是,一次也没有见到,他不免灰心。也许正如李玉说的,只是神话而已。可是,之前在戈壁滩上见到的,却感觉那么真实,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一晃过去几个月,找不到唐云,突厥男子不来了。
  唐云找不到,神龙不显身,陶昌坐卧不安。
  李玉的安氏酒楼来了客人,店小二热情招待,在楼上的陶昌觉得底下的口音这么熟悉,他就下楼去探看。
  “骨碌、摩诃。”
  “陶昌。”
  三人相认,意外相逢,惊喜。
  李玉听见了,过来,欣喜地叫:“骨碌、摩诃。”
  “玉姐。”
  四人相互对视,很亲切。
  陶昌问:“你们怎么来了?”
  骨碌说:“你去探路这么久没有音讯,我放来的鹰儿,都没找到你。”
  摩诃说:“我们奉命来找你的,本来想去高昌城,可我们是突厥人,来这里方便些,故而先到浮图城打探一下。”
  陶昌说:“怪我不好。找不到唐云,自己都快忘记正事了。说说奉什么命令。”
  他们两人看看,有些迟疑。
  陶昌说:“玉姐这里没关系,直说无妨。”
  骨碌说:“奉命收集高昌城防图以及城防情况,太宗皇帝对麴文泰已经绝望了,准备动真格的了,让我们边防城池做好准备工作了。”
  陶昌说:“唐朝那边怎样了?”
  摩诃说:“本月大唐皇帝正式下诏讨伐高昌国。此战兵部尚书侯君集以军神李靖亲传弟子的身份拜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为副总管,率左武卫将军、上柱国、中郎将薛孤吴仁,左武卫将军牛进达,左屯营将军姜行本等三行军总管,及沙州刺史刘德敏,中郎将伯屈昉等汉军十五万,另以契苾何力领突厥、契苾等族步骑数万从唐军西征。”
  陶昌说:“要图不难,我记在脑里。麴文泰有西突厥的王牌,该考虑如何策应这次攻打高昌,力防突厥,让他们丧失这张王牌。”
  摩诃打断了话,问:“孝兄呢?”
  李玉说:“他呀,在寺庙里修炼呢!”
  陶昌说:“攻打高昌,第一军队要全部都是骑兵,且是精锐之师;第二工程器械要先进,高昌城极其坚固;第三高昌城内需内应,需李玉姐姐手下的伙计帮助;第四要剪除突厥的支持,在浮图城下文章;第五联络焉耆,组成更大阵线对付高昌。”
  骨碌说:“这些我会向刘德敏汇报。”
  李玉说:“我会安排好高昌城内的安氏酒楼裘胜,协助办理。只是如何联系?”
  摩诃说:“用我的神鹰联络吧。我留下可以联系一下浮图城的人,有些是我幼年时一起骑马射箭的伙伴,有我来说服他们不要介入大唐与高昌的纠纷。如仁兄所言,突厥出于内乱,怕不大会干涉。如有可能,我能说服他们放弃浮图城。”
  陶昌说:“好极了,我去焉耆找龙突骑支建立盟军。如此,高昌必然灭亡,大唐必胜。”
  李玉说:“希望世界大一统,这样就不会发生战争,伤及无辜百姓。”
  摩诃说:“空思梦想,古往今来,战争从来没消停过。”
  大家不免感慨。
  李玉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来,不如我们举杯畅饮。”
  大家高兴地喝酒。
  喝酒红了脸,话就多了。
  陶昌忽然大声说:“忠兄,玉姐说喜欢你呀,常记得你为人忠厚诚实,是个好小伙。”
  骨碌害羞,脸红上加红,说:“三弟,别瞎说。”
  陶昌说:“岂会乱说,你看,玉姐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呢。”
  李玉扯开嗓子说:“昌儿,别乱说,误会了兄弟情谊。”
  陶昌说:“可我明明发现你老是将眼光投向骨碌。”
  三人不说。
  摩诃晃着脑袋,问:“三哥,你的靴子里总放些啥,神神秘秘地,从来不让兄弟看看,太见外了。”
  所谓酒后吐真言,摩诃平时的疑惑,现在全部说了出来。
  陶昌不畏畏缩缩了,直言道:“不就是一点珍品,拿出来,给你看看。”
  陶昌拿出了阴阳八卦,天、地、风共三卦,不小心带出了那张临摹的地图。
  摩诃说:“这不是考什么汉字吧?不感兴趣。”
  他发现了掉在地上的地图,捡起来,展开仔细一看,问:“这不是一张地图么?”
  陶昌点点头。
  摩诃一愣,反问:“这画的分明是浮图城么?”
  陶昌说:“像。”
  李玉挺好奇,说:“这幅画,我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小时候在哥那里见过。只是后来,不知去向。昌儿,你是哪里弄来的?”
  陶昌说:“我在敦煌临摹壁画时,无意画下来的。”
  李玉说:“奇怪,我哥不会丢在那里吧?这幅画有什么意图呢?里面的一块挺像我们这个庄园的。”
  摩诃突然说:“听说当年玉姐的父亲李轨在新建玉女台时,同时在突厥地盘上买了房子,为子孙留下后路,在外隐藏了国库里的珍宝,但没人知道在哪。他早就担心凉国不保,怕子孙难以为继,才预留着。”
  骨碌说:“不可能这么巧合吧,我怎么都不知道?”
  大家在疑惑不解之中。
  摩诃说:“陶昌,你还藏着什么宝贝啊,怎么一点不爽快啊。”
  陶昌老老实实地拿出那颗胶丸。
  摩诃说:“胶丸是干什么的?”
  陶昌说:“玉姐要我保管,不知是啥。”
  摩诃说:“总觉得像草原上用来送信的胶丸,里面肯定是张什么纸条,必定是哪位先人的遗书。”
  陶昌说:“你想弄开的话,问问玉姐,她同意就行。”
  李玉点点头同意,摩诃不客气了,运了运气功,用右手像是捏核桃一样,坚硬的胶丸碎了,掉出了一个金色的金属物。
  李玉说:“多精致的金娃娃呀。”
  陶昌说:“像把钥匙。”
  摩诃说:“有点像,玉姐借我玩几天,再还给你。”
  李玉说:“给你算了。”
  摩诃说:“可你已经给陶昌了呀,再说当初你哥哥当它是个宝似的。”
  一句话提醒了陶昌,可到底有什么用呢,金库钥匙?
  陶昌不敢多想,说:“还是玉姐给骨碌吧,算是定情信物。”
  弄得他们俩面红耳赤。
  一晚过去。
  他们匆匆忙忙去看望了薛孤儿,骨碌记得报信,带着陶昌提供的高昌军情图走了。
  李玉望着他的背影远去,才回过神来。
  恋爱的女子,情意深深。
  他们进一步计划是策反阿史那步真,摩诃登场。
  三男一女去寺庙找薛孤儿,他请大家吃斋饭。
  他说:“我在这里过日子很好,每天跟随长老学经,领悟很多。人想要来世过上好日子,今生一定要多行善事。莫杀生,莫害人,帮助人,扶持人,这才是人该做的。”
  摩诃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如果世界大乱,就是想静心从佛也是不可能。不过,孝兄的话,我们铭记在心,这是一句善意的人生格言。”
  陶昌感慨地说:“我也厌倦战争,人杀人是世界上最为罪过的,但愿人类早日脱离战乱之害。”
  骨碌说:“我也向往和平,想要保卫和平。但如果有人不让我们过上和平的日子,那么我将不惜自己的生命来捍卫和平生活。”
  骨碌说得铿锵有力,让人振奋,这句话让李玉有安全感。
  李玉说:“骨碌说得对,要是遇到有人破坏我们的和平,我愿意一起并肩作战。”
  薛孤儿赞许,说:“你们不愧为我的好朋友,好弟兄,我在佛祖面前会祈求保佑你们的。”
  “谢谢。”
  三男一女辞别了薛孤儿,送骨碌回去。
  骨碌说:“珍重!”
  三人说:“小心!”
  骨碌说:“来日相见!”
  三人说:“一路平安!”
  骨碌与李玉,情人般的依恋,依依惜别。
  陶昌很矛盾,该不该同摩诃去找宝藏,但陶昌总怀疑他和骨碌,更何况阿史那步真的住所不方便进去。
  摩诃说:“我们剩余两件事,一是策反阿史那步真,二是联络焉耆,建立盟军,要马上准备。”
  陶昌说:“我认识焉耆国国王龙突骑支,看样子我得走一趟。”
  摩诃说:“如此最好,我是突厥人,同他们有些亲戚、同族关系。我们分开行事,奠定高昌指日可待。”
  陶昌说:“事不宜迟,这就出发。”
  李玉舍不得陶昌走,她说:“刚走了一个小弟,又走一个小弟,让姐姐很孤单。”
  陶昌说:“玉姐,我很快会回来的。龙突骑支与高昌有仇,结盟必然会成功。”
  摩诃点头,说:“好,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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