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给养车队随先导车又行驶在夜色中。古平洋沒有向他的下级，和战士报告这次行动任务目地。于他同车转移的新任团级首长也还在保密，闭口不谈，丘立国已知大概。
　　龙大海急赤白脸的样子说：“哎！丘参能猜到他不说，团座知道也不说。干嘛？想急死人不偿命怎的？还亲密不过战友呢，狗屁吧，关键时刻谁认识谁呀？一切都是胡扯。”
　　古平洋用白眼珠看了一眼龙大海说：“你想干嘛？急也没用！那是在电文中注明的【绝密】文件，我深知总指电令分量：一开头说到，据可靠情报透露也就明确告诉特工兵团，此情报是隐藏在日本伪满州帝国中，日伪军总部內的内线，传给我方中央军委抗战总指挥部的情报。你们说说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龙副官，你晚知道两天又奈何？想一想工作在敌人内部的安危，你还想追问吗？”
　　龙大海说：“团座，说说何防呢？我又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应该说，我龙大海还知道保密的重要性。”说累了的龙大海，也靠在后面闭目养起神来。
　　古平洋看了一眼龙大海说：“大海同志，此情报一旦失密，将会给内线人员的安全，带来灭顶之灾，大海，干嘛逼我犯错误呢？啊，好，闭眼睛最好，别睁开，你睁开眼睛竟事儿。”
　　龙大海坐直了，瞪着大眼睛，急赤白脸的样子说：“呵，你不让我睁眼睛我偏睁开。你不说就不说，干吗上升到高度呢？你早说这些我何苦急的要命。”
　　丘立国实在看不下去龙大海的矫情劲，于是一笑说：“龙副团长您就别逼团座了，保密是双向的，也就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正确性，无可争辨。所以不到时间的绝密，是不可公开的。但是团座已经泄了密，到时追究下来，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古平洋说：“大家记住，我负一切全责。”又用帽子扣上脸，似睡非睡。
　　龙大海也向后一靠，闭上双眼说：“看来，文化还是要学的。”
　　丘立国用斜眼看了一下龙大海说：“能把嫂夫人肚里文化水吸出一半给你，保你什么都未卜先知。”首长小车里于江一言不发。车子停在一棵树旁。
　　小豆豆在古团后车按预定时间打开收发报机，收到武霞电文呼叫声：“66、66，到达地前方五公里便是大沙坑，前方先导车遭小股匪徒拦截，请求指示。”
　　古平洋听到后车一直鸣笛说：“快停车！有情况！”车子停在一棵树旁。
　　小豆豆下车跑向前方，将译文递给古平洋说：“报告首长，前方呼叫电文。”
　　古平洋接过电文，马上命令说：“速回电，驱散后不加理睬，顽固抵抗的彻底消灭掉！”又对司机说：“开车吧，照常行驶。”
　　龙大海和丘立国悄悄说：“听说再往西走小鬼子几乎没几个，可是土匪又多了起来。”
　　丘立国信口搭言的说：“再往北走，匪如飞蝗。进入伪满控制区，又到了小鬼子控制的中国地盘了，那个小岛上的民族太残暴，而且是横不说理的臭无赖。”
　　龙大海一百个不服输的倔强劲又上了来说：“他残暴还臭无赖？好治，杀死他没的商量。到地方看我的，我让他不知道是咋死的。”
　　古平洋掀起帽子，坐直身子说：“大海，恐怕以后擦肩而过你也不能弄死他。”
　　龙大海一百个不服的说：“为什么呀？还要把他供起来不成？岂有此理！”
　　丘立国说：“小日本是爱发动战争，也是那个民族本性，没听团座说过吗？进中国来，就算他走进绞肉机。估计不出五年，那个小岛上只剩天皇一家了。”
　　古平洋说：“二位，走题了！注意观察四周动向，发挥两位夜视功能，发现可疑目标，立即鸣枪示警，还手的格杀勿论。”
　　两位一齐共同回答：“是！团座。”
　　一直到宿营地，丘立国、龙大海两人一直盯着车窗外。　　
　　大约向西北方向走了一周多时间，是昼伏夜行。行军车按正常排序，继续向西北方向行进，步兵以每天120里路向前推进。
　　龙大海伸了伸双臂、打个哈欠说：“哎！立国，一路行军走了十多天了吧？走出有一千八百多里没有？这路还要走多长时间啊？太乏味了。”
　　丘立国心不在焉的说：“瞎操心，谁知道有多远？天天看行军图，估摸着也该到一站了。”
　　古平洋看了一下他的两员爱将说：“我来告诉二位，先头队伍到达了预定宿营位置，一切安顿妥当。咱们又快赶上先锋连了。哎，龙副官，行军多有意思啊，怎么叫太乏味了呢？”
　　按古平洋和沃华安排的先锋小队预先设好的部属，在一片四周几十米高、沙丘遮掩开阔地，扎下营盘。人马一到，先扎大帐、埋锅造饭。各营连按先锋连画好的区域，开始扎营。
　　古平洋一边往远方眺望，一边和他两位爱将叨叨着说：“我再告诉二位，辛苦的炊事班正忙起来，寻水拾柴、埋锅造饭。
　　还有啊，警务班要随时观察周围动静也叫站岗放哨，以防土匪突然袭击，最主要的是警戒敌军的跟踪，通讯营在漆黑夜晚无法架线，只好用人口头传讯。好了，请下车吧，到了。”
　　古平洋在临时宿营地，召集了六位营长在团部议命令说：“于江，跑步通知各营营长来团部开会，要亲自来，不许派人顶替，不用急，慢慢走，咱有的是时间。”
　　于江敬礼刚要走，又转回身问道：“报告首长，武霞营长用通知吗？”
　　古平洋拍了拍于江肩头说：“呵，想的够周到的，武霞营长和沃团长、闵政委、匡军医已经要到了，快去通知其它营长吧。”
　　于江又敬个礼说：“是！首长！”
　　于江在十几分钟内跑遍宿营区。是一处新的宿营地，已是无人区。前方先到营地的沃华、匡雅云、闵文秀等人聚集在古平洋和龙大海、丘立国身旁。又是一天半宿的分别，像好久不见那样亲热。这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虽然来自四面八方，他们目地只有一个，就是赶走日本人，解放劳苦大众，建立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民主自由的新中国。
　　沃华拉着古平洋的手问道：“团座辛苦了，今天路上还太平吗？”
　　古平洋紧紧的攥着沃华的手说：“嗯，还好，也就第一天麻烦事多一些。这几天都可以，只是苦了我们的战士了，他们每天要步行一百二十多里路呢。”
　　闵文秀插上一言说：“团座，有几位年岁大一些的老兵，都被请到给养连里去做力工，基本解决了掉队问题。”
　　古平洋走到匡雅云面前问道：“匡院长，行军路上有新伤员吗？”
　　匡雅云行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问过代理院长了，有一些患肠炎和感冒的官兵，但都不严重，都及时给用了药。”
　　古平洋说：“大家辛苦了！咱都到那个小土包去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八路军某部3师66团官员们，一齐走向一处僻静的小土包。大家围着古平洋坐好，这是八路军军某部3师66团官员们的一次团机关会议。
　　古平洋在沃华和闵文秀等人一到，他便提出见解说：“咱要长话短说，沃团长，闵政委，我认为特工兵团从明天起，黎明行军时，要把特工兵团、兵分两路。文秀政委，你看这样行吗？还有，关于人挑选上，要新任几位团首长拿出意见。全66团，除了我以外，随便挑。”
　　闵文秀微笑着看着大家说：“同志们经历这半月来长途跋涉辛苦了，古团长提出的兵分两路，现在可能正合适，我同意古团长提法。”
　　古平洋坚定果断的提出见解说：“小分队要一路轻兵轻装，带重金直插齐哈市。钻到尤文豹腹地，弄明详细状况后，再见机行事。也只能少数人的精锐小分队才可以潜入，不会暴露目标。人数在十五至二十之间最合适。”
　　闵文秀看了一下沃华和龙大海、丘立国，并给他们一个微笑说：“古团长，路上沃团长向我们几位透露了绝密文件内容，并把一份小册子给了我看。我认为现在正是组织一支精锐小分队插进齐哈市大好时机。从这里插向齐哈市可能要很远，应该联系上总部，让总部找一处适合的火车站。
　　古平洋瞪大眼睛看着闵文秀，并伸出大姆指说：“不愧是一号欣赏的军事家，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好！会后马上联系。走吧，营长可能到齐了。”
　　古平洋和几位团首长离开小山包，走去营房。大家聚在帐篷外，春天东北的夜晚，月光下气温适宜。
　　沃华看着古平洋说：“团座，沙师长传达总部命令，这个时刻我该率部行动。今天的会议应该议一下此题。”
　　营长已全部到齐，在无人区。这是长途行军中第一次召开营级以上首长会议。
　　古平洋在夜幕下，借着微弱月光扫视一下大家说：“把各位找来，有个重要决定，要通知大家，66团这次长途跋涉走进了无人区，是执行八路军特战军区一号命令；从祖国大北方下网，打尽土匪，配合各方面抗日队伍，彻底摧毁伪满政权，为解放全中国扫清障碍，命令我们要秘密行动。解放全中国要从解放东北入手，沿边境一次收网。”
　　龙大海站到古平洋面前问：“团座，现在解除【绝密】了吗？”
　　沃华插言说：“对，从现在起，咱目地该明确了。接下来还是让团座讲完，期间咱最好谁也别插话。”
　　古平洋又接着说：“当务之急是要建立一支精锐小分队了，一号只给组成首长，团长沃华、副团长龙大海、政委闵文秀、参谋长丘立国、党组支部书记：匡雅云。还要从各营挑选十到十五人，接下来，让沃华团长把参加小分队人员通知各营，散会后马上通知本人，立刻到团部找沃华团长报到。好了，散会。”
　　特殊时期的会议，就这样简而该的布置完毕，没有讨论余地，只能尊照执行。各营长回各营盘，再向连长通知人选。
　　古平洋把沃华、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匡雅云五位叫到一起说：“来，咱再开一次党组会，不用记录。以后的党组会，要以雅云和文秀主持召开，雅云的支部书记是沙师长任命的，大家遵守纪律吧。”
　　闵文秀直截了当的向古平洋提问说：“团座，这方面您尽管放心，核心是永远要的。团座，小分队对前面地势不详，您能简单说说吗？”
　　这支王牌66军团，在何时何地还是要党的领导。小分队在组建前，古平洋是以一名党员身份参加了在文秀和雅云主持的支部会。会议中心內容，也就是核心是永远要的。
　　沃华没有发言，他还在观察闵文秀的言行。一路上，遇皇协军和土匪时，有人向他请示时，他总是让闵文秀拿主义。从结果上看，他基本服气了，闵文秀的判断和指挥，都和古平洋的命令吻合。但在支部会上，沃华一言不发，他心里可能是还在考验吧？
　　一夜的行军，到达宿营地已是黎明时分，东方地平线上渐渐升起淡红色光茫。在凌晨的大山里，以各连为单位，绺绺炊烟袅袅升起。在百里无人区中，显现出一股股生机。
　　古平洋和他的老搭档几位，并没有消闲中闭目养神。他们在党支部上各个在表态。唯有新任团长沃华，还一直心事重重的一言不发。
　　他是离不开古平洋？还是觉得闵文秀靠不住？起先在没有这码事的时候，沃华非常尊敬闵文秀，尊敬她的才华，更尊敬她的人品，只从把她提到政委的位置，而还是司令员让她给小分队掌舵，他是怀疑她的能力？还是怀疑她的治军威望？反正心里一直不落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