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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9-01-17 09:47:57      字数:7296

  1
  陈贤忠刚来到妻子的寝室门前,他那小姨子就咋呼开了:哟,咱大乡长姐夫回来了!
  望芳的一张铁嘴,从不饶人。陈贤忠一见到她心里就发怵。平时发怵可以躲,现在可是躲不过。更何况,她今天是客,不打招呼有失礼仪。
  他硬着头皮笑了笑说:有些日子没见来了,哪阵风吹来的?
  望芳:呵,真看不出来啊,几天不见就变了模样。(望芳围绕着姐夫,像研究珍稀动物似的将他的浑身上下瞅了个遍)噢,当大乡长了,就是不一样,会说俏皮话了!
  
  2
  龙泉中学食堂。
  望芬对谭师傅:师傅,劳烦您给我加炒几样菜。
  谭师傅:望老师,我知道您的妹妹来了,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大师傅指了指案牍内沿的几只盘子)学校的条件有限,也只能帮你做这些了!待会儿做好了你来端吧!
  望芬:这已经够麻烦您的啦!谢谢你,谭师傅!
  谭师傅:不用谢,只要不嫌我做得难吃就成。
  望芬刚来到门外,林更宝便堵住了去路:听说望老师的妹妹来了?
  望芬面无表情:我妹妹来了怎么啦?
  林更宝嘿嘿地笑了两声:不怎么样,只是关心一下。
  望芬:无聊。
  望芳全然不顾林更宝的感受,而是绕道走开。
  
  3
  望芬的寝室里。
  陈贤忠红着脸,无可奈何地摇头认输。
  谁知,他刚将香烟掏出来,就又遭到了一顿奚落:是不一样啊,烟也会抽了;不用说,酒也会喝喽!这都是当官的派头。但不知,学会了哄骗女人没有?
  望芬突然来到寝室里:说什么话呀你?
  姐姐的一声断喝,使得望芳咋舌扮鬼脸,弄得随之而入的琳琳也溜出舌头,眯起双眼“咿咿咿”地像水鸭子觅食。
  陈贤忠急忙为小姨子开脱:她这是跟我闹着玩哩!
  望芬对陈贤忠:有小姨子跟姐夫这样闹着玩的吗?(她对妹妹)他是你姐夫你懂不懂?你这不是怂恿他去寻花问柳吗?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这指责也太苛刻了吧!陈贤忠本想为小姨子开脱,谁知道竟然弄巧成拙,反而给她招致更为严厉的斥责。他的心中虽然更为不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望芳似乎并不在意,而是信口开河地继续着她的语言游戏:是,我是趁你不在的这一会儿工夫,怂恿姐夫追小姨子!难怪人家说诗人的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吃醋吃到自个的妹妹份中来了。
  陈贤忠和望芬愣起了双眼,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望芳对姐姐:你才离开好一会儿呀?五分钟不到。姐夫刚到也不足两分钟,就是有心勾搭也来不及呀!赶明儿你什么也别干了,哪儿也别让他去了,愣是把他夹到你的笔记本里,成天用手捏着;要么揣在乳罩里,免得他被人勾搭去了!
  
  4
  龙泉中学食堂门前,林更宝傻站了许久之后,突然冲望芬的寝室一瞪眼:神气个球!
  张老师来到跟前对林更宝: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吧!
  林更宝梗了梗脖子:碰啥灰呀,我在这儿看风景。
  张老师:看风景到外面去看呀!这院子里有啥好看的?
  林更宝:你不觉得那两个小家伙蛮有趣儿吗?
  张老师遥望院墙东角两个跳绳的男生:少见多怪――你是体育老师,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5
  望芬的寝室里。
  望芬和陈贤忠站在寝室中间。望芳则围绕姐姐和姐夫转悠:还教师哩,还诗人哩,对自个一点信心都没有。早知道这样,点个卯就折身向后转,免得受你这疑神疑鬼的窝囊气!现在倒好,天也快黑了,回也回不去了。
  琳琳站在写字台旁边,仰起头一会儿看看爸爸妈妈,一会儿又去瞅瞅小姨。
  望芳:让姐夫行使乡长的权力派司机送吧,别说姐夫为官清廉,不以权谋私。就是他乐意谋这么一回私,不亲自跟着又不放心;姐夫跟着那当然是安全,你那诗人的脑瓜更会想象那俊男靓女,在黑暗的车里演练的美妙情节。
  陈贤忠的脸红得像要滴血,望芬的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而小女孩,也是瞪大眼睛瞅究竟。
  望芳:诗人嘛,没有丰富的想象力能写出优美的诗句?我就是屈死也没辙呀我!别说姐夫不会向着我,他就是实话实说你也不会相信。诗人嘛,不能坚持己见能写出有个性的诗?我望芳这回可是惨了!受姐姐的醋屈不说,那横竖不是外人;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那事可就大了――谁还敢娶一个勾搭姐夫的野丫头做老婆啊!
  
  6
  林更宝来到食堂,见大师傅正炒鸡蛋,立马来了劲儿:这鸡蛋给我。
  大师傅拿起盘子:这是望老师预先定了。
  林更宝:她凭什么预先定?都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谁先来谁先得。
  谭师傅:你定了?没有啊!
  林更宝:我现在就定。
  谭师傅:晚了。
  林更更宝:为什么?
  谭师傅:我马上就要下班了。
  林更宝:你偏心眼。
  谭师傅:我是偏心眼,人家望老师有客,我若是不偏点心眼,传出去,还说我们学校不知礼数!
  
  7
  望芬的寝室里。
  望芳在这小小的寝室里悠来晃去,忽而绕着姐夫转上一圈,忽而又绕着姐姐悠上一轮。转来复去,形成一个特定的“8”字,将姐姐和姐夫绕于其中。嘴里呱叨,还不忘向愣着双眼瞅新鲜的小女孩作着各种手势,加重剧情的感染力。
  陈贤忠和望芬呆呆地站在她绕定的圈子里,看她表演,任由她将剧情推向高潮:唉,看来啊,我今生今世只能出家当尼姑了。倘若那尼姑庵的师太也有个姐姐,她或许还能萌生同病相怜之情收留我。如果人家是贞洁的金刚佛尼,恐怕不会准许我这勾搭姐夫的野丫头跨入尼姑庵堂啊!
  
  画外音――
  教师也好,诗人也罢,面对着妹妹的这通长篇大论,望芳颓然气馁。她那诗人的才气,早已荡然无存了。
  
  这回轮到陈贤忠为妻子叫屈了——才说了她两句,她却来了一连串机关枪似的砰砰扫射。真是出了名的铁嘴,对谁也不会嘴下留情。
  
  8
  镜头超前――
  晚上。
  陈贤忠的寝室里。
  李昌龙突然对陈贤忠:哎,老哥子,有些日子没见到你那小姨子了,难道她已经出嫁了?
  陈贤忠:可别提我那小姨子,她可真是个刺儿头!说土俗一点,就是一只辣得呛人的“小辣椒”!
  刘畅:这话是从何说起?你和嫂子可都是斯斯文文的文明人。难道嫂子的妹妹会那么刁蛮?
  陈贤忠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她倒也不是刁蛮。
  刘畅:那是怎么回事儿?
  陈贤忠:你想采访她?
  刘畅:不是想采访她,但侧面了解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陈贤忠:其实,我对她也不是很了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刘畅:你知道多少就讲多少。
  陈贤忠有些为难。
  李昌龙:老哥子,你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你说。
  陈贤忠:你替我说!难道你比我还要了解了我的小姨子?
  李昌龙:我当然没有了解你那小姨子。你倒是了解,可你不说呀!怎么?怕我们俩争着跟你攀连襟?
  陈贤忠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好,我说。
  刘畅掏出烟来,首先递给了陈贤忠,然后,递了一支给李昌龙,自己也掏出一支点燃。
  陈贤忠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之后:望芳年满十九岁,高中刚毕业。她说她要留在家里伺候爸妈,没有参加高考。其实,她根本就考不上。
  李昌龙:望芳跟姐姐的个子高矮差不多,都在一米六八左右,属于那类不高不矮的女人。姐妹俩都具备明亮的大眼睛和俊俏的脸蛋儿,而且都蓄短发。但姐姐较白,妹妹略黑;姐姐稍瘦,她却脸膛饱满。她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她的上颚靠右侧的一颗尖牙外伸,只要她张嘴讲话,哪怕是咧嘴微笑,她那颗外伸的尖牙就会暴露无遗。她也从不避讳那颗外伸的牙齿,有时,她甚至于还故意让其夸张地展示在别人的视线之下。
  陈贤忠对李昌龙: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李昌龙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陈贤忠摇了摇头:望芳是望芬唯一的妹妹。打小姐姐和父母都对她这个小辣椒礼让三分。只要她发话,谁也不能插言,否则,有你好瞧的。小时候,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姐姐,谁要是惹她生气,她顺手捞着什么就会用什么砸你。
  李昌龙向刘畅附耳嘀咕,并没有影响陈贤忠的叙述:有一回,妈妈给她煮了一个鸡蛋,望芬嘴馋,禁不住捉住她的小手勉强地咬了一点点,急得她要捞东西砸人。可是,姐姐要跑,稍有耽误就会错过砸的机会。座下的凳子又太重,她当时只有三四岁,人儿太小捞不动。发起急来将残缺的鸡蛋扔了过去,姐姐利索地如同接住拍来的乒乓球,欢笑着去上学。
  李昌龙:这小辣椒可是亏得有冤没处申了!
  陈贤忠:她紧跟其后穷追不舍,非要将姐姐砸一顿不可。直到妈妈又给了她一把山枣,才将她哄了回去。
  刘畅:总算是得到了一些补偿,她也该平息了。
  陈贤忠:平息!美得你――这事并没有算完。到傍晚姐姐放学回来,她用石块将姐姐的头砸得鲜血直流。到现在,望芬的头上还留着她当年所砸的痕迹。
  刘畅:怪不得都叫她“小辣椒”,原来她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呀!
  陈贤忠:你怎么知道?
  刘畅笑了笑:逻辑推理呀!
  陈贤忠笑了笑: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作家,逻辑思维是你的强项!
  刘畅又笑了笑:故而,在她小的时候,一家人都喊她叫小辣椒。谁知道这丫头长大以后,表面上看不那么辣了,却练成了一张铁嘴。
  李昌龙:由此看来,谁若是单凭她一时的恬静,表现出笑眯眯的俊俏模样而迷住了心窍,一旦成为她的丈夫,那可是有他好受的。
  陈贤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9
  镜头回归――
  望芬对她的这个妹妹确实无可奈何:我真算是服了你!没说你两句,惹得你好一顿挖苦教训。(她摇了摇头)这儿是学校,你刚才对你姐夫说的那些话,要是让外人听见,传出去算什么名堂?你对我发的这顿牢骚,人家听了又会怎么想?几百号人的学校,传播起来比流行病还快!在自己家里无论你怎么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你姐夫头次到咱家你才丁点大,就把他逼得像红脸关公,我吱过声吗?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跟爸一样,风风火火,谁也不让。
  望芳:是,我跟爸一样,风风火火,谁也不让,结果还是吃亏占多。你跟妈一样,文文静静,要不能当女诗人?
  望芬:不跟你说了。(她转身吩咐丈夫)你去端两个菜,咱妹妹大人来了,可是马虎不得,否则,姐姐、姐夫又悭又啬,说不准要上中央电视台了。
  望芳:哎,别――咱是民,不是官,也无能通过电视台举办宴会。咱这小民吃惯了粗茶淡饭,既经济实惠,也减肥养生。
  
  画外音――
  没办法,谁也说不过她。她不仅伶牙俐齿,而且思维敏捷。没等你把话说完,她的说辞已经溜到了嘴边,并且句句铿锵,锐不可当。她这脑瓜写文章准比她姐强,可她却不用功读书,更烦于作文,真是可惜了一个人才!
  
  10
  望芬到学校食堂去打饭,陈贤忠到荣家饭馆去端菜。
  
  画外音――
  他们名为一个三口之家,迄今尚未支起炉灶。两边都有食堂,爱哪边吃就哪边吃;虽然比不上开小灶调配得实惠可口,却也方便省事儿。只是这来客添箸,就得预先拜托大师傅加炒几样菜了。实在是不行,到饭馆去端也不太麻烦。
  
  两张茶几一拼,便是一张方桌。还真像待客,望芬从学校厨房里端来了炒鸡蛋、豆腐、腊肉炒酸菜和一盘磨芋;陈贤忠端来了一盘素肉和一盘鱼块。就这两盘菜,已经是十来块,吃起来真叫人心疼!他真不明白,李昌龙一花四五十块也能舍得?
  陈贤忠忽然想起应该还李昌龙的人情……
  
  11
  龙泉乡乡政府院子里。
  马廷山的寝室里。
  马廷山和张重武刚将酒斟满,林更宝便气咻咻地一头撞了进来。
  张重武立即起身让座:来来来,酒刚斟上,正是时候。你先坐,我到我那屋去拎把椅子过来。
  马廷山:要来你早点呀!就这点玩艺儿,也待不了客呀!
  林更宝:啥客呀不受气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马廷山:谁给你气受呀!
  林更宝:老东西,总有一天,老子非整死他不可!
  张重武进来插上了话头:咋回事儿?
  林更宝:狗日的给别人开小灶,我说了他两句,轮到我去打菜,他居然用铲子尖挑了那么一点点就想打发我……
  马廷山盯住林更宝的脸:你跟他吵架了?
  林更宝:老子把他的盘子全摔了!
  
  12
  龙泉中学。
  王校长的寝室里。
  张老师对王校长:这个林更宝,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居然冲谭师傅摔盘子!
  王校长:摔坏的盘子照价赔偿。
  张老师:人家望老师的妹妹来了,请谭师傅加炒了几样菜,他却愣是横插一杠子,你说他无聊不无聊啊!
  王校长:他心里的那点事儿谁不知道?也不拉泡尿照照他那德行!
  
  13
  望芬的寝室里。
  灯光下。
  饭钵搁在望芬专用的写字台上。她给女儿和自己各盛一碗就不管了,弄得陈贤忠和他的小姨子不知如何是好?
  望芬瞟了一眼丈夫说:你怎么坐在那儿不动啊?拿酒呀!
  琳琳立即附和:给小姨斟酒。
  陈贤忠显得有些局促。
  望芬又说:平时不喝无关紧要,今天有客不喝行吗?别看她小,喝酒你还不是她的对手哩!你忘了,头次到咱家,她把你逼的——
  望芳嗤嗤地笑:像红脸关公
  红脸关公――琳琳也跟着嗤嗤地笑。之后喊道:妈妈,我要吃鱼。
  望芬:鱼扎。吃素肉,鸡蛋也行。
  琳琳:不,我要吃鱼。
  望芬提高了嗓音:鱼有刺,你太小,扎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琳琳伤心地哭了:我不嘛――我就要吃鱼。
  望芳瞥了姐姐一眼,似乎想说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她看着琳琳伤心的样子,心里竟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望芳对琳琳:到小姨这儿来,小姨喂你。
  琳琳立刻破涕为笑。
  
  14
  马廷山的寝室里。
  马延山对林更宝:就为这么点事儿值得吗?
  林更宝:咋不值得?老子要叫他姓谭的老东西记住了,我林更宝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马廷山:那倒也是啊,随便一个什么人就敢欺负你林更宝,那还不翻了天?
  张重武:这事儿是摊上了你,要是遇上我,看老子不抖散他狗日的骨头!
  
  15
  望芬的寝室里。
  灯光下。
  望芳让琳琳坐到她的大腿上,将一根根细如麦芒的鱼刺逐一剔除,拣净肉喂进琳琳的嘴里。看着琳琳吃得香甜,那小嘴儿咂吧的样子更是可爱,一种女性的独具温柔,便极其自然地表现出来。
  她温柔地抚摸着琳琳的头,微笑着问:好吃吗?
  琳琳甜甜地回答:好吃。
  望芳:好吃多吃点儿,小姨再为你剔鱼刺。
  望芳用筷子夹着鱼块,用两个指头将鱼刺拔出,那神情,是那么专注、那么仔细。拔过之后,将鱼块放在自己的碗里,用筷子戳破,看是否有零碎的鱼刺藏匿其中,直到确定鱼刺被清理得完全彻底,才将鱼肉喂到小女孩的嘴里。她的脸上,也就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望芬埋怨妹妹:这样会惯坏这小东西。
  可妹妹好像不曾听见,依然安详而专注地为小女孩剔着鱼刺。此时此刻的望芳,全然不是那不饶人的小辣椒,而是一个温柔娴雅的贤妻良母。那温馨祥和的情景,足以令任何一个母亲心生妒嫉。
  望芬瞟了女儿一眼,眼睛直视着妹妹,轻微的语音中流露出压抑:让她自己吃,你们喝酒。
  
  16
  王校长的寝室里。
  张老师:我见那林更宝气溜溜地走了,一定是到他姐夫那里告状去了。
  王校长:什么东西?活生生一个下贱胚子!他除开这点能耐,就是翻人栅栏撬人房门!
  张老师:真是不像话,弄得人家望老师晚上连厕所都不敢上!
  
  17
  画外音――
  这一带喝酒,端杯便得敬,即使是爷儿父子,也得相互敬上两杯。这种喝酒的习惯,多少年来未曾改变,一直延续至今,已经成为这方山民们喝酒的特定习俗。
  可是,陈贤忠却觉得他这个姐夫给小姨子敬酒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经过了她们姐妹俩的那场嘴巴游戏之后,他显得更加胆怯。
  
  望芬突然显得大度:怎么不敬酒呀?不然,又要说我小心眼了。
  望芳:忌恨真大!该不会把这些写进诗里吧?(望芳嗤嗤地笑。随之,放下小女孩,举起酒杯对陈贤忠)我先敬姐夫!
  
  画外音――
  陈贤忠再也不能含蓄腼腆了,而只能背水一战。他和小姨子喝了双敬双还,共计八杯酒。幸亏杯子不大,每杯只装六钱,就这也是近于半斤。他已经觉得不支了,可他那小姨子,似乎兴趣正浓,显得更加妩媚。
  
  18
  马延山的寝室里。
  灯光下。
  张重武端起酒杯:我敬马乡长。
  马廷山端起酒杯:我敬他大舅。
  林更宝端起酒杯:我敬张部长。
  张重武将酒喝清斟满递给了马廷山之后,扭头对林更宝:哎,林老师,那个姓谭的老家伙他为谁开小灶呀?
  林更宝:为谁!除了陈老蔫还能为谁?
  张重武:那陈老蔫他平白无故不至于开小灶吧?
  林更宝:他的小姨子来了。
  张重武似乎明白了什么:哦!
  
  19
  望芬的寝室里。
  灯光下。
  望芳趁姐夫上厕所的时候对姐姐:你和姐夫到姐夫那边去,我和琳琳在这儿睡。
  望芬:我才不过他那边去哩!他那乡政府里一班怪模怪样的人物,看见就恶心。
  这话听起来刺耳。望芳本想反驳姐姐:周书记怪模怪样?陈贤忠怪模怪样?岂能胡子眉毛一把抓呢?
  但她却又忍住了,而是盯着姐姐的脸问:也不愿意他到你这边来?
  望芬脸一红:谁当你说的?没点正经。
  望芳仍然盯着姐姐的脸:你那么谨慎小心,就不怕晾着他给人提供了钻空子的便利?
  谁愿意钻空子谁钻去,我正好清闲清闲看看这些书。
  说罢,自顾不暇地摆弄她的那些心爱的书籍。
  望芳叹息着连连摇头。可是,她的姐姐却根本就没有看见,而小小的琳琳却看得真切。大人说的有些话,不是她这颗小小的脑瓜能够理解透彻的。但是,大人的有些举动,她却乐于效仿。现在,她就嬉笑着模仿她的小姨摇头叹息。
  陈贤忠回到屋里,正准备告辞到他自己的寝室里去休息,望芳却向他伸出了手:姐夫把钥匙给我,我和琳琳到你那儿去睡。
  望芬急忙拉住妹妹:哎,咱姐妹俩好久没在一起聊一聊哩!今日来了,聊个痛快。他那地方我都不敢去,你更是不能去了。
  望芳居然乐了:真是个胆小鬼!
  
  20
  林更宝歪歪扭扭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他一路走一路骂:你个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总有一天,老子会整死你这个老东西!
  
  21
  陈贤忠离去后。望芳对姐姐:我是专程来接姐姐、姐夫和琳琳去喝血汤。家里腊月初六杀年猪,妈腊月初八过生日,一道两便。
  望芬:你不来接我们都会去,年年都是腊月初六杀猪,初八是妈的生日。
  望芳:我来看看你们不行吗?
  望芬:谁说的?尽瞎嚼!
  陈贤忠回到寝室里,忽然想起腊月初八是岳母的生日,腊月初六该杀猪了。他叹息一声:唉,只顾打嘴仗,却忽略了问候岳父岳母!
  陈贤忠躺在床上,不禁又想到了那个孤苦伶仃的厚善老爹――别人都有亲戚朋友和家族中人请去喝血汤,他一个孤老,谁会请他呢?但不知厚善老爹喂了猪没有?
  随之,他又想到,如果厚善老爹所爱的女人真是那王安惠,倘若能够促成他们的那段情缘,自然就能够把那可怜之人从野人居解脱出来了。
  随后,他又不知不觉地想到了他的小姨子——看上去那么泼辣的人,居然对琳琳那么温柔细心!她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出格的想法吧?
  胡思乱想什么呀?排除杂念睡觉。
  
  22
  夜色中,林更宝蹑手蹑脚地蹲到望芬的寝室门前,发觉里面正咕咕叨叨。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离去……
  
  23
  清早。
  陈贤忠刚拉开寢室门,一个没有邮票、没有邮戳的信封,展现在眼前。拿起来一看,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姓名都没有写。仅仅只是一个空白信封,可是里面分明装有东西。
  难道是匿名信?
  他疑窦重生地将信封撕开,抽出一张纸来。顿时,那秀气的小楷便跃入眼帘。霎那间,仿佛有一种神奇而灼热的曲调,在他的耳边荡漾,令他的心跳加快、脸上发烫——
  
  我的心常常在深夜飞出窗外
  踏夜色去寻找我梦中的情郎
  我的心也常常披星光到处流浪
  跋山涉水为的是寻找新郎
  我的心早有所属
  月色下常幽会我梦中的情郎
  我的心欢愉无比
  我终于找到了我爱的新郎
  
  他急忙阖上房门,心中怒斥:鬼丫头,果然心怀不轨!还自称是“胆小的姑娘”。你的胆子简直比天还大!要是让你姐姐知道了那还了得!
  就在这时,秘书的叫喊声在门外响起:陈乡长,接电话。
  陈贤忠急忙将信塞进枕头底下,而且还用手按了按,觉得绝对安全,才开门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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