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鸣连载】爱的路究竟有多长（34-35）

　　三十四
　　当列车到达梦想中的海滨小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了。冰儿随着潮水般的人流走出了站台，喧闹的人瞬间都散了，如同潮水般退的那么快。从未单独远行过的冰儿一直恐慌，看着陌生的地方，竟然没有一点意想中的快乐。
　　吃了早饭，买了份地图，直奔海滩。冬日的海滩失去了夏日的喧闹，很安静。冰儿兴奋地奔向大海，不停地呼喊：“大海，我来了。”声音在无边无际的海面前，是那么的无力，转瞬即逝。梦中期待的海，终于出现在眼前了，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放眼望去，视线的最末端是海天交汇处，空旷辽远。初生的太阳洒在海面上，海水成了金色的，发出诱人的光泽，随着波浪在游弋。海水亲吻着沙滩，一遍又一遍地毫不疲倦，无风三尺浪，跳跃的浪花调皮地在嬉戏，浪尖是白色的花瓣，深处则是宝石样晶莹的蓝。无色的水经过了千万年的沉淀，又融入了天空的蔚蓝，才有如此变幻着的颜色。深深浅浅的蓝，随着光线和风力的大小而改变。变幻莫测而深邃。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水，冰儿刹那间觉得自己好渺小，大海容纳百川的胸怀令人佩服。冰儿一个人在孤独的沙滩狂奔，跳跃，心绪和海水一样翻腾。习习的海风吹着湿润的空气，略微有点咸腥味，穿透羽绒服，渗人毛孔，冷，却异常亢奋。坐在沙滩，对着大海倾诉，大海用潮声来回答，冰儿觉得海能够懂人的情感，就像面对一个知己。“我该何去何从呢？”
　　“离开这些纷纷扰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去寻求自己新的幸福，天涯何处无芳草，好男人有的是。不能因为一次错误的婚姻，就对人生失去信心。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就当是积累经验了。转身，海阔天空。”
　　“不，你不能一走了之。家里有你的牵挂。你的儿子，已经很可怜了，你为什么不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啊？想想你走之后的结果吧，孩子学习跟不上，肯定会早早辍学，村里有很多初中没有毕业的孩子。还有那些失去母亲，父亲再婚的孩子都是没有人呵护的。你忍心让自己的儿子走他们的路吗？你觉得寒风有能力教育好孩子吗？还有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们可都是无条件的爱你。还有冷阳的真情，你也可以不顾吗？如今的年代，这样的真情已经很少了，一定要珍惜啊！”
　　“不是我不愿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是被寒风剥夺了。”
　　“你回去啊！寒风的疯狂是因为失去了你，他也看着孩子可怜，才不顾家人的反对，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你。如果没有你的背叛，他会变成魔鬼吗？他也是个可怜的老实人。”
　　“我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呢？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是折磨。”
　　“没有爱的家庭有很多，你可以在心里保留你的爱，用你的身体和精力去照顾孩子。”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在短兵相接，烽火连天，冰儿仿佛置身在遥远的战场，猎旗飘飘，杀声震天，黄沙漫漫，血流成河。她突然觉得一种前所没有的恐惧，仿佛是儿子模糊的小脸，满脸血泪，冰儿突然醍醐灌顶般意识到了自己要走的路，那就是回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孩子。呆呆地对着大海，这就是我千里迢迢来寻求的答案吗？风平浪静的大海突然波浪滔天，波浪犹如小山一样在汹涌，好像要吞没一切妨碍它的事物，冰儿往远处的沙滩跑，狂喊着，发泄着内心的迷惑和痛苦。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理会她的发疯，只有大海用涛声来回应她。没有永远的风平浪静，看海如同品味生活。
　　冰儿一个人在海边整整呆了一天，却始终读不懂大海的深奥。
　　夕阳西下，海面成了五彩的蜀锦，波光粼粼，华美异常，海鸥翻飞，发出轻快的鸣叫声。诗情画意绽放成一朵娇艳的花儿，使得冰儿陶醉其中。她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了，经历过搏杀之后的心空，如同海面一样纯洁。
　　傍晚时分，冰儿从海滩回来，找了个酒店住下。然后，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钻进被窝。掏出手机，开机。是因为自己不想再玩失踪的游戏了，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了，是因为受不了思念冷阳的痛了。旅馆无良伴，凝情自悄然。正准备给冷阳电话，手机突然想了，是冷阳的。冰儿笑着接电话，里边传来急切的男中音：“你在哪里呀，为什么一直关机？和你联系不上，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气死我了。”
　　“你快来吧，我想你了，我在M市。”
　　冷阳很吃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确认之后，急忙打电话订购当晚的车票，幸好有人刚刚退了票。冷阳马不停蹄地赶到火车站，火车载着他朝着冰儿所在的地方前进。
　　冰儿接到冷阳已经坐上动车的电话，高兴得睡不着了。她本来想一个人来散心，可是她瞒不了自己内心对冷阳的思念，身处千里之外的异乡，和在家里几天不见的思念截然不同。如此的令人难以摆脱，她只是想试试没有冷阳的日子，可是，她失败了。没有心爱人的陪伴，美景都失去了韵味。这就是爱情的魅力，冰儿知道这辈子她是不能没有爱的。
　　凌晨四点，冷阳推开冰儿房间的门，穿着单薄睡衣的冰儿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冷阳托起冰儿的脸，郑重地说：“我的乖乖，你吓死哥哥了。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一个人不再回去了呢，以后千万别这样，我的心脏无法承受。”说完，连忙拦腰抱起冰儿:“冷，快上床啊。”冰儿顺势圈住了他的脖颈。
　　“哥，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告诉你，一个人偷偷来。可是，我受不了想你的痛苦，所以就赶紧开机了嘛。”冰儿撒着娇，甜甜的声音。“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冷阳拥着冰儿，欲嗔还笑：“你知不知道，你关机的时候，我有多么担心你，我有多么气愤，就想把手机摔了，来发泄内心的思念。”
　　“好哥哥，我给你赔罪。”说着，冰儿的唇铺天盖地的笼罩住了冷阳，冷阳的生气和埋怨早已被如水的柔情赶得无影无踪。
　　“你这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小东西，爱你疼你还来不及呢，哥哥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呢？”
　　两个火热的身体如胶似漆般地再也无法分开，爱海翻起汹涌澎湃的波涛，席卷了他们。他们奋不顾身地享受爱的甜蜜，贪婪地吮吸着爱的汁液，没有了恪守礼仪的淑女，没有了柳下惠似的君子，只有最原始的亚当和夏娃。空气里氤氲着撩人的喘气声和呻吟声，时间被如此的美所感染而停滞不前了。
　　不知过了多久，甘霖滋润过的花儿鲜美地绽放着更加迷人的笑靥。冷阳的手臂不肯停止对冰儿的缠绕，脸也紧紧地贴着冰儿的面颊，交颈而卧。“乖乖，我的宝贝儿，我怎么如此爱你，如此待见你啊！我疯狂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冷阳低语呼出的气吹得冰儿的脸和耳朵痒痒的，一直甜到心里，到身体最远处的神经末梢。
　　“你爱我什么啊？我哪里值得你爱呀？”冰儿调皮地问着已经问了很多次的话。
　　“我爱你说话的声音，爱你笑的天真，爱你的才学，爱你善良透明的心，爱你清秀的面容，爱你凹凸有致的身材，爱你如玉的肌肤，享受你爱我的感觉......在我眼里，你全身上下都是宝。你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点燃。”冷阳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用考虑，爱早已在心里长成了一棵葱茏的大树，无论狂风暴雨还是电闪雷鸣，都无法摧毁，只能使它枝更繁叶更茂。
　　冰儿的心里很欢喜这些听了无数遍的话，嘴上却嗔着：“你这个大色狼。”冰儿的笑带动了肌肉的运动，共振给了冷阳的脸颊。
　　“你怎么说都行，我在你面前，就是无法抵抗。在别人面前可是柳下惠呢。”冷阳还在回味着疯狂的感觉，嘿嘿地笑着：“现在呢，在你怀里，我就是一只温顺体贴的小绵羊。”
　　“大绵羊。”笑声一串串在飞扬。
　　已经到了吃早餐的时候了，他们的拥抱还在继续，谈笑还在继续。冰儿有几次都想说出自己的决定，她实在不愿破坏这种美好的气氛，欲言又止，说出了一句：“饿吗？我们该起床吃早餐了。”
　　“不吃了，抱着你就不饿了。三天不吃饭，也不饿。能够永远这样抱着，该有多好啊！”
　　冰儿何尝不喜欢不迷恋这种拥抱的感觉呢，肌肤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是不甘寂寞，也在寻求适合自己的养分，一旦找到了，彼此的体温透过毛孔互相渗入，仿佛在亲密地细语，这种美妙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够深深地体会。冰儿从梦幻中醒过来，说：“不行，必须得吃。早餐对身体很重要的。吃完以后，我们去外边玩吧。”
　　“这么冷的天，外边没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抱着你呢。”
　　“起来吧，大懒虫。吃饭喽。”
　　“我不起来，也不让你起来。”冷阳低低地声音，胳膊更加用力了。
　　“你真赖皮。”其实，冰儿喜欢这种近似赖皮的温柔。“打电话，让服务员把早餐送过来吧。”
　　吃过了早餐，困倦慢慢袭来，继续相拥而眠。冰儿放纵着自己的感官享受。
　　
　　三十五
　　窗外寒气弥漫，窗内春意盎然。肌肤相亲产生的热量成倍的增长，凝聚了几个小时，终于赶走了瞌睡虫。冰儿翻了个身子，冷阳跟着往前靠了靠，用自己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冰儿的背，胳膊从冰儿的腋下伸到冰儿的胸前，来回地摩挲。
　　“乖啊，我们换换位置吧，胳膊有点麻了，你过来这边，我用这条胳膊抱吧。”冷阳睡意朦胧的声音。
　　“你把胳膊抽出来吧，转过去休息会吧。”冰儿的眼睛也不想睁开，更不想挪动。
　　“那怎么行啊！”冷阳用手催着冰儿。
　　“好吧。”冰儿心里也是不想离开他的抚摸和拥抱的。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重新恢复了粘贴的姿势。
　　冰儿懒懒地低声说着：“也不知道几点了？，睡迷糊了。”
　　“不用管时间了，难得我们能有这样的空闲时间在一起。”冷阳每天忙碌着，一旦闲下来，这样的时刻他真的是很享受，如果有足够的钱，他希望每天都这样的悠闲。可是，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生意场风云变幻，不容许半点的疏忽和懈怠。但是为了和冰儿在一起，他已经多次犯了生意场的大忌了。
　　“看看手机吧”冰儿伸手摸到手机，开机。听到开机的声音，冷阳问：“你一直都关机吗？”
　　“嗯，就是给你打的时候，开了一会儿。还有一个寒风家里的电话，我没有接。我关机是不想接他的电话。”
　　提起了寒风，冷阳的心里闪电般掠过一丝不快。冰儿又一次欲言又止。冷阳感觉到了，“有什么话说啊，别闷在心里。”
　　“我想好了，准备回家。”冰儿终于艰难地说了出来。
　　“什么？”冷阳抬起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冰儿，充满了疑问：“你发烧了吗？你回什么家啊，哪里是你的家。”
　　冰儿详细地给冷阳讲了寒风的疯狂举动，“我想回去照顾小雨点，他太可怜了。在寒风身边，我不放心，寒风是在通过折磨孩子来折磨我。我实在受不了，虽然脱离和寒风在一起的痛苦，却又陷入了思念孩子的痛苦。总要痛苦的，还不如回去，至少孩子有妈妈在，不会那么可怜。”
　　刚开始，冷阳还以为冰儿是胡乱说呢，现在觉得她已经深思熟虑了。他生气地抽出了冰儿脖子下的胳膊，用宽大的脊背对着冰儿，发泄自己的不满。“你再坚持坚持，时间久了，你不回去，寒风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是不容易的，他将来再找对象，孩子也是羁绊，到那时，他就会把孩子还给你了。”
　　“不行，我等不了。况且，到那时，孩子的学习都不知成什么样子了，孩子的品行也会受寒风的感染。我不想孩子长大以后，和他的脾气一样。寒风已经成了魔鬼，我不能容忍儿子步他的后尘。如果那样，我宁愿去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水深火热之中，却不管他。”
　　“就算你在孩子跟前，孩子不也会遗传寒风的基因吗？你能改变吗？你回去，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回去，怎么能抵挡得住流言蜚语呢？寒风会尽释前嫌，他会对你好吗？如果你回去，受了什么委屈，我该怎么办，我听到别人议论你，我就无法忍受。我如果不是真心爱你，何必干涉你呢？”冷阳痛苦极了，心凝成了冰块。
　　冷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冰儿也茫然了，她心里涌上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她坚定地说着：“为了孩子，我什么苦也愿意忍受。这次回去，不再对寒风有什么期望值，不再抱怨他的不是，随他好了，得过且过吧。”
　　冷阳真的生气了，“我不同意，明明是火炕，你却要往里跳。如果寒风不让你回呢？”
　　“不会的。如果他不让我回去，我只好不回了。”
　　“我实在不能把你再送回他的身边，想想我就会痛不欲生。”
　　“可是，你能给我婚姻吗？你虽然爱我，但是你给不了我一个家啊。我离开他将近三个月了，你总是担心方方面面，丝毫没有离婚的迹象。我太了解你了，没有把握的事情你是不会做的，你的稳重有时候就是懦弱。”
　　冰儿的话如针一样刺着冷阳的心，他恨自己无能，愁云惨淡万里凝，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劝说着：“是啊，你说的是实情，我目前是离不了婚。但是，我的家早已破碎，我和她有名无实了。她是个女人，不会来纠缠我，寒风是个男人，他会纠缠你的，你让我怎么忍受呢！就好像你是我的人，被他夺走了一样心碎。”见冰儿没有吭气，以为自己的劝说有效了，就接着发表自己的观点：“就算我们结不了婚，退一万步说，即使你将来跟别人，你也不能再跟着寒风。我怕他欺负你，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你的生活会越来越艰难。”
　　“你居然心里想着要我跟别人。”冰儿很理解冷阳的痛，终于发现了冷阳的可以攻击的地方，就厉声斥责道：“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大骗子。你走啊，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我现在就回去，就和你分开，不用你担心我的将来，我也不会连累你的。”
　　冷阳没有想到冰儿会这样生气：“你讲不讲理啊，我怎么舍得你呢，我是强调寒风的缺点时才那样说的嘛。你说的话，我更生气了。我一听你要回去，我心里就着急了，不让你回去给孩子补课，你硬要回去，然后打了一架。刚刚打完架，你却又要回去。我们走到今天容易吗？你要是真的回去，我们就结束，我实在无法忍受，无法面对你在他身边的事实。”
　　“分就分，你走吧。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冰儿针锋相对。
　　听着冰儿冷冷的声音，冷阳心里彻底凉了，他是为了阻止冰儿回去才这样说的，他多么希望冰儿说不分开的话啊。可是，冰儿没有，他觉得自己在冰儿心里不如孩子，不如寒风。他觉得自己好失败，倾尽所有的感情，却换来如此冷冰冰的回答。他快速地穿好了衣服，柔声对着冰儿说：“你别恨我，是你逼着我离开的。我在你心里没有一点地位，我只有离开了。你自己保重吧。我可不是赖皮的人。”
　　冰儿强忍着眼泪的泪水，她何尝听不出来冷阳的话意思所在呢？孩子已经占据了她的心，她不是个纯粹的女人，她首先是个母亲，她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就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他教育他。否则的话，无论多么幸福的生活，她都会觉得痛苦的。她想给冷阳自由的空间，让他做出选择，她的内心根本就舍不下冷阳，只是嘴上逞强罢了。冷阳依然保持着应有的风度，缓慢地带上了门，很轻很轻的声音，如重锤敲在了冰儿的心田。尽管她不相信，冷阳会这么走。眼泪还是滚落了下来，她是为自己在哭泣，回去之后，将是怎样的不堪啊！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打死她，也不要回去的。
　　走出酒店，冷阳招手上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火车站。下了车，冷风呼呼地迎面刮来，白茫茫的天空令人好压抑，他呆呆地想着：自己半夜刚到，这刚刚中午就回去，赶了千里是为了分手吗？满脑子都是冰儿，他不能没有她，她已经完全主宰了自己的灵魂。如果没有了她，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尽管她的回去他是无法忍受的，但是，他太爱她了，他宁肯自己痛苦，也不能分开。他担心着自己的离开，冰儿是不是在哭啊？他为自己轻率地离开而懊悔了，这样想着，他就不愿再浪费时间了，立刻返回酒店。
　　当他出现在冰儿的床前时，冰儿依然背对着他，对他的回来毫无反应。他上前扭过来冰儿的脸，看看脸上真的有泪水滑过，心疼地给她吻去。“我的乖，快起来，哥哥陪你去吃饭。好不好啊，你想吃什么？”极尽温柔地声音，听不到冰儿的回应，他接着就调侃地说：“我的乖为了孩子要献身，这样伟大的母爱，我不感动反而生气，太不应该了。况且，我的乖骂人也那么会骂......”
　　没有说完，冰儿再也忍不住了，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让你走，你就走啊？”
　　冷阳也忍俊不禁了，“好啊，原来你是假装让我走的。我怎么那么傻，当真呢，我还以为你真的讨厌我了呢。起来吧，中午了，该吃饭了。”
　　“不起来，你得抱抱我，哄我高兴了再起来。”
　　“这惩罚太好了，我非常乐意做。你这个任性的小东西，被我宠坏了啊，尽欺负我。”冷阳一边说一边脱着衣服。
　　冷阳仔细地想了想，认真地给冰儿分析：“乖啊，我真不同意你回，但是，你硬要回，我也拦不住你。我爱你，不论什么时候，都真的爱你，所以你做任何事，我都接受。我永远不会和你分开。你如果回，我建议你一定要骗寒风，千万不要承认我们有关系，他没有亲眼看见，所以你不要承认。男人是很在意这样的事情的。他如果知道，肯定不会对你好，而且会更加仇视我。”
　　冷阳交代的事情，冰儿一一记下。冷阳还在思索着每一个细节：“还有，你回去，他的家人不认同你，你可怎么办？”
　　“我又不是跟他们过日子，管他们呢。”冰儿毫不在乎：“反正我已经臭名远扬了。”
　　冷阳抱紧了她：“不允许你这样看轻自己，不管别人如何想，自己要看得起自己。你要体面地回去，让他和他的母亲去你家接你。让你的父母和他好好谈谈，不能糊里糊涂地就回去。我真怕你回去过不好，你受伤害。”
　　“只要我们不来往，寒风肯定不会怎么样。”
　　“可是，我们能够断绝吗？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根本不可能。”冷阳的话让冰儿陷入了沉思。
　　冰儿幽幽地说：“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痛苦的责任呢？以后我一定小心，不让他发现。”
　　冷阳摇了摇头：“我的乖，你太天真了，纸如何能够保得住火呢？我觉得你回去简直就是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可怕的一幕。”冷阳真的担心冰儿回去的命运，寒风今非昔比，对冰儿会有深深的恨意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女人的红杏出墙。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冷阳真的不能接受，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如果他离婚了，难道冰儿也要因为孩子回去吗？他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他理不清这些杂乱的思绪，只是贪婪的享受眼前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