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殊死一战

　　帕鲁的速度非常快，我的手才刚刚碰到裤腿边，他就冲到了我的跟前，起手就是一拳打在我的腹部。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预判到他要抓着我的头，往他膝盖上撞；我赶紧把头往后仰，躲过了他抓过来的手。我也因为仰头太过用力，整个身子腾空往后靠，他的手抓空后一个转身来了一个回旋踢，一脚就踹在我刚刚被打中的腹部，我直接飞了出去。好在小慧在我的身后挡着我，退后了好几米才停下来，不然撞到墙上又要造成二次伤害。
　　我摸着胀疼腹部蹲跪在地上，嘴里早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我蹲下之后，帕鲁才注意到我身后的小慧。看了一眼小慧后说：“哦？居然还有个女娃娃，你这女娃娃看来应该比他厉害。我不打女人，你走吧。”然后举起手就转身对着小虎走去。
　　小慧扶着我看着帕鲁转身走向小虎，赶紧从腰包拿出两参片塞进我的嘴里；一阵苦涩流进嘴里后，胸口就没那么难受。
　　小虎看到帕鲁转身向他后，就做出了我觉得他这辈子最最正确的决定：跪在地上，高高地把枪举过头顶，非常颤抖地说：“英，英雄饶命……”因为帕鲁两下就击碎了我的防弹背心，没有防弹背心的小虎，肯定是顶不住他的几下攻击。
　　帕鲁看到小虎突然跪下投降，帕鲁先是楞了一下，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冷笑道：“小子，你很聪明嘛，知道打不过就乖乖投降，我也不杀你这样的聪明人。”然后抬头看着小虎身边的小迪，“小朋友，你的选择呢？是死，还是投降？”
　　
　　我看着小迪惊慌失措地看着帕鲁怯怯地退后了两步，便向帕鲁吼道：“嘿，他只是个9岁的孩子，你以前答应过，不杀孩子的。”
　　帕鲁又是一愣，站起身来转向我问：“哦？你是怎么知道的？”语气瞬间变得非常的冷静和深沉。
　　经过稍微的休息，我的气息没那么乱了，把腿盘坐在地上说：“你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所以不杀女人。只要对方乖乖投降，你也会不为难他。”
　　帕鲁没有接话，只是开始收紧了全身的肌肉。
　　“你说过，男人就应该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难道你？”说着他把全身的肌肉收到紧致，甚至还能看到肌肉上跳动的青筋。
　　“没有，我们并没有杀了狼叔。”我赶紧解释到，“当年他从你手上救了我老爸，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听着我的解释后，收紧的肌肉开始放松：“我说你有点眼熟，原来是故人的之后。那么你是打算来叙旧，还是来报仇？报仇，你似乎没这个能力。”
　　“不不不，帕鲁先生，你别误会。我们又不认识，哪有什么旧情可叙。而且，你两下就把我得满口是血，肯定也是打不过你。”看着他慢慢开始放松的肌肉，我继续说着，“不过，我觉得你很可怜，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你相依为命的狼弟离开了你，而且活了那么久，连真正的男人都不是……”
　　我还没说完，他就收紧肌肉直接朝我冲了过来。还好小慧早就做好准备，抓着背上的“斩舰刀”就甩了过去。“当”一声巨响，“斩舰刀”高高地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狠狠地插进较远的地面。
　　
　　“你这个女娃娃还真不简单。”帕鲁挡下小慧掷出的“斩舰刀”后收着暴跳的青筋，和小慧对视着，“既然你那么厉害，不能把你当成普通的女娃娃了。”
　　小慧手里藏着从“斩舰刀”分离出来的小匕首，蹲在我前面非常警惕地看着帕鲁。
　　“帕鲁先生，您也不要着急，虽然没有旧情可叙，但是我们还是可以谈谈。”看着他们蓄势待发，我赶紧插进话，“其实，我一直很想您问一个问题。”
　　“你要说什么？”帕鲁冷冷地问到。
　　“您是什么时候放弃了自己的良知？”
　　他再一次愣住，几秒之后回过神来：“我活了那么久，向来都是男人保护女人，你们三个男人居然要一个女人保护，你没有资格提任何问题。”说罢，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身前蹲着的小慧看到帕鲁冲过来后就迎了上去，两个人扭打在了一块。
　　
　　他们一交手，小虎和小迪就赶紧跑到我的身后。
　　趁小慧缠住他的时候，我继续说：“您不要转移话题和偷换逻辑。其实这个问题是你一生都想不透的问题。你最恨的是诺亚，因为它杀了你父母毁了你的家庭，你发誓要打败了诺亚，结果你现在却成了另一个诺亚。但是你和诺亚不同，诺亚是机器，而你却是人……”
　　“你，你住口。”帕鲁一边招架着小慧的攻势，一边愤怒地打断我的话。
　　“机器之所以是机器，因为它没感情，但是人有感情。”我见他已经上钩，继续说着，“没有感情的机器注定会失败。你也是个注定失败的人，你抛弃了你的感情，你没有为你的家人报仇……”
　　“我要杀了你。”我的言语彻底激怒了帕鲁，他像一只发疯的狮子一样吼了一句，就撇下正在和他交战的小慧朝我冲了过来。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小慧藏在手里的小匕首狠狠地刺向他的背，一阵金属交错的声音，匕首插进了帕鲁的背部。
　　
　　帕鲁停下来愣愣地看着被贯穿的胸膛，然后摸了摸背后找到插进背部的匕首，慢慢地把匕首拔了出来丢在地上，被刺伤的伤口逐渐愈合。虽然我已经知道那是“金属细胞”，现在亲眼所见也为之震撼。
　　好在小慧并没有在意这些花里花俏的东西，直接跑去拿“斩舰刀”。一拔起“斩舰刀”小慧朝他砍了过来。他们每一次交锋都能看到拼起的花火，和“当当当”金属与金属相交的清脆声。
　　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帕鲁突然跳了出来，问到：“女娃娃，你这是什么武器？”
　　“‘斩舰刀’，专砍变态。”小慧冷冷地回答。
　　“没想到，你这女娃娃不仅手上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厉害。”帕鲁说完，两个人又扭打在了一块。
　　赤手空拳的帕鲁和小慧对战完全是靠着“金属细胞”，手臂上被小慧砍出一道一道的口子，然后又很快的愈合；而且交战了几分钟，不仅不觉得疼，还越战越勇。
　　“世人都说帕鲁先生是个魔鬼，我倒是觉得您老人家挺有原则，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抛弃了自己的良知。”看着小慧逐渐吃了下风，我赶紧接着说，“其实这个问题非常富有哲学，虽然我不是哲学家，倒也是希望能和您好好探讨一番，可惜没这个机会。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抛弃自己的良知，而狼叔的离开对你又是多大的打击？”
　　
　　这回，帕鲁并没理会我，而是专心地和小慧战斗。
　　就连在身后的小虎要看出来了：“老大，帕鲁好像不吃你那套了。”
　　“小慧姐好像越来吃力了，我们要怎么帮她？”小迪一边帮我处理伤势，一边着急地问到。
　　“功心计”既然已经失败了，我就不再做声地看着交战的她们两，继续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心里想了想：既然刀都对他无用，估计小虎的破枪对他更没用，只能试试风暴手枪了。偷偷把手摸在裤袋边上，做着随时拔枪的准备。
　　刚想完，帕鲁一脚就把小慧踢开，还好小慧用“斩舰刀”把那一脚挡了下来，帕鲁也正好是背对着我们。
　　就是现在，我心里想着就拔出风暴手枪，对着帕鲁的背部扣动了扳机。“啪”一声，手枪因为发射的后坐力抬了一下枪头。也就在这一瞬间，帕鲁突然转身，对着我在空中就是一拳。我还纳闷他为什么突然转身在那么远的距离对我挥拳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冲击波撞到我，原本坐在地上我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已经稍稍舒适的胸口再一次吐出大量的血，稀碎的防弹背心被震成了粉末，顺着衣服的破洞撒了下来。
　　
　　我爬在地上睁了睁眼睛，眼前出现了少许的恍惚，小迪和小虎已经跑过来。小虎把我扶了起来，小迪赶紧再次为我处理伤势。我吐了吐嘴里的余血想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倒打一耙。风暴手枪是利用空气压缩，产生空气炮而造成物理震荡伤害，没想到他居然一拳就把空气炮给打回来，还好威力还不大，不至于致命。
　　虽然他的反击给我造成伤害，但是也给小慧少许的机会。就在帕鲁转身回击空气炮的时候，小慧已经高高地跳起来，举着“斩舰刀”向帕鲁头上砍去。
　　“当”一声巨大又清脆的声音，小慧的这一跳斩，居然被帕鲁单手就接了下来，而且帕鲁还只是一只手非常轻松地捏着刀刃。
　　众人非常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就连小慧也不敢相信。小慧的力气大到2吨重的副炮扛起就跑，而这一跳斩至少有20吨的重量，却被帕鲁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就给破了；而且帕鲁还抓着刀刃，小慧用力拔着刀，刀还拔不出来。
　　看到这里，我心“咯噔“一下：完蛋了，就连小慧也打不过，果然第一赏金首真非浪得虚名。
　　
　　“你这女娃，倒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娃。如果你也有老夫这样的身体，老夫未必打得过你，不过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说完，帕鲁用力一扯刀刃，小慧顺势被带了过来，然后起腿一脚朝小慧踢了过去。小慧被迫放开刀把，双手在胸前一护就被踢飞出去，小慧的专属“斩舰刀”就这样落入了帕鲁的手里。
　　帕鲁拿过刀把后甩了几下后，比直地看一眼剑锋：“奇怪，你这武器应该是剑，为何取名‘斩舰刀’？而且剑锋未开，你是如何割伤老夫那么多刀的？”小慧蹲在远处不做声，似乎在盘算什么。帕鲁见小慧不理他，继续把舞着“斩舰刀”，舞了几下后说，“剑宽15厘，剑长1.2，重约80公斤，是有点手感。”然后看着小慧继续说，“靠近剑时有寒感，碰到剑时却又温热，但是又坚硬沉重还不开封，那么材质至少3种。阴剑——莫邪、阳剑——干将、名刀——观世正宗，老夫说得对否？”
　　一直沉重冷静的小慧，突然展现出少有的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老夫其实最拿手的武器就是剑，可惜一直没遇到什么趁手的武器，而且枪械大炮威力大，简单粗暴快捷所以也就一直没人知道我擅长用剑。你这女娃是很不错，但是这把剑给老夫却更为合适。”帕鲁笑了笑继续说，“老夫在世也有150多年，和你们这些小娃娃玩玩，你们还当真？就你们这些小伎俩，老夫什么没见过？”
　　
　　“什么你150多岁？那狼叔岂不是……”我不敢置信的反问他。
　　“要是没记错的话，老夫遇到狼弟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多亏得这身‘金属细胞’；而且老夫的‘金属细胞’是泛用全能型，所以老夫才说，若是那女娃有老夫这幅身体，老夫未必打得过她。”帕鲁说着，就狠狠地把剑往地上一插，剑身一半被插进了地上，看来想要拔出来不是一件轻易事。扭头对着小慧说，“你这把剑，老夫就收下了，老夫也很喜欢你这样的后辈女娃。你可以走了，当然你要是哪天不服，还可以找老夫一战。”然后又指着我身边的小虎和小迪，“老夫也答应过不杀你们，你们两个小娃娃也可以走了。”慢慢朝我走过来继续说着，“你不是说过想跟老夫好好谈谈么？现在给你机会。”
　　
　　看着慢慢朝我走来的帕鲁，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看了看身边两脸庞然的二人，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转眼看到远处的小慧，却发现她依然地镇定，看着满脸镇定的她，我这时才想起，她还有一门杀手锏——激光炮没用，我沉重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
　　忽然，小慧给我眨了一下眼睛，我赶紧压着小虎和小迪的头趴下。趴下的瞬间，一道强力的光束闪过，伴随着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激光炮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整个山洞被震得摇晃起来，“唰唰唰”掉落不少砂石，也激起不少的尘埃，空中还弥漫着令人睁不开眼的硝烟。
　　
　　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弥漫在空中尘埃和硝烟都散去后，拍了拍脑门的灰尘抬头一看，原以为帕鲁已经倒在我们面前。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只有半边身子和半颗脑袋的他，这会正掐着小慧的脖子高高地举在空中，激光炮的碎片散落在小慧的脚边。
　　没想到的是，刚刚的那一炮只轰掉他半边身子和半颗脑袋；更没想到的是，只有半边身子和半颗脑袋的他居然还能正常行动；最没想到的是，被轰掉的部分正在慢慢地恢复。看到这一幕，我不仅恶心地想吐，心也彻底哇凉哇凉的：物理攻击对他无效，小慧打不过他，现在激光炮也毁了，这“金属细胞”已经厉害到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