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灵智启悟天机剑（下）

　　这时白风已将天机剑法完全悟透：《道德经.》共分九九八十一章，天机剑招亦是九九八十一招，每九招为一个层次，前三九为练气之法，中三九为练剑之技，后三九才是攻敌制胜之道。最后几页图式，虽说是刺、劈、削、斩、击等基本剑法，但一与天机剑法的攻击防守之技融合，其威力自是无与伦比。
　　白风每天依法苦练，越练越觉得奇妙无穷，越练越觉得得心应手，熟练而又应手更能将自身的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了。白风走出洞口，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上练起剑来，将九九八十一式使完，只见数丈之内的杂草，犹如被人割去似的，齐根而断。白风想试一试剑风的威力，又运剑指向数丈远的一棵树，但见一股剑气射出，听得咝咝之声，可那棵树完好无损，上前欲用手去摸，手刚伸出，只听“轰”的一声树已倒下，白风这才相信，天机剑法已经练成。正准备回洞休息，脚下踢中一物，低头一看却是一个酒葫芦，俯身捡起，大吃一惊，认得这是司马龙的葫芦。莫非司马龙已寻至此地来了，想到此，心中一急匆匆赶回洞里。
　　白风忙将洞外发现酒葫芦一事告知陈老，陈老沉吟半响：“此洞口虽隐蔽，若细心搜查，仍有被发现的可能，只有另觅他处了。”
　　白风说：“陈老若不嫌弃，可在晚辈家中居住。晚辈家就在冠云山腰的白云居内，那里别说司马老贼无法找到，即便找到也无法进入，先师曾在外面布以五行之阵，无人领路根本进不了。且白云居内布有机关暗道，万一遇事可从暗道出入，可谓万无一失。
　　陈老说：“也好，老朽到此也是为炼制千年人参，现人参已炼好，留下再无意义，不如将东西收拾一下就出发。”
　　正说着白云兴冲冲的走来，一见白风喜滋滋的说：“公子我的功力已经恢复，而且比以前还高了许多。何时能教我上乘剑法。”
　　白风说：“快去帮陈老收拾东西，我们即可动身到白云居去。”
　　白云疑惑的问：“怎么，这洞不要啦。”白风说：“司马龙等已到此地来过，这里已不安全，快去吧。”说完便先到洞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来到陈老那里，陈老已将手稿及书、看病制药的用具、珍奇药材等，打成一个大包。从身上掏出三张人皮面具说：“我们也得稍微化妆一下，免得节外生枝。”
　　平阳城街口的酒楼里，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和一位中年文士，领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孩，祖孙三代共聚一桌，匆匆吃过后，正在吩咐小二为他们准备一些干粮。三名大汉走进来在邻桌坐下。化装成中年文士白风一愣，思忖：这不正是朱府的武师么，莫非司马龙还在这里。这时就听其中一人操着浓重的河南口音道：“司马帮主说，赛华佗陈实功就在这一代的山洞里，可我们找了这么久，仍未找到。”另一人道：“不用着急，司马帮主和朱庄主去了知府衙门，从那里借一条灵犬来找，那可就容易多了。”又一人道：“大哥，我们找了二十来天也没找到，狗一来就能找到么。难道狗就比人还厉害。”被称作大哥的道：“你们不知道，这种灵犬是衙门专门用来追缉犯人的，鼻子特别灵，只凭嗅嗅气味，藏得再深也能找到，这种本领，任何人也难比得上的。”
　　白风与陈老对视一下，暗道：“好险，倘若迟延几日就会被司马老贼找到。”此时小二已将干粮包好递过来，三人出了酒楼跨上马，为避免与司马龙途中相遇，故避开大路绕道而行。
　　一路上虽是马不停蹄，但三人边走边谈也不觉得太累。尤其是白云，在路上就缠着白风要学上乘剑法，而白风亦想让白云去衡山，完成华逸民的心愿。所以在路途就把天机剑法的精要一一讲解，且喜白云心地极纯，悟性不差，白风所授也能接受十之六七。
　　不几日也就到了冠云山，冠云山虽小但却十分峻拔，其山峰直耸云端，从下至上都是参天的古木森林和枝桠弯曲、蓬蓬勃勃的野生杂木。一眼望去，郁郁葱葱，密密丛丛，让人生出一种阴森可畏的寒意，而使人不敢跨越一步，白云居就隐藏在里面。
　　白风走进半山腰的密丛处，撮口呼啸一声，只听扑愣愣飞来一只黄雀，立在白风的肩上吱吱的叫了几声，又飞到白云的头上，轻轻的在耳上啄了几下。白云问：“黄儿，老黑怎么还不开门。”话音未落，但听“哗啦”一声，一排野生杂木纷纷向两边挤去，中间出现一条宽约五尺的走道。
　　三人催马沿着走道向前走，每走一丈就听后面“哗啦”一声，五尺走道又变成了杂木丛生的密林。这样进去约三十来丈，隐隐露出一座青石砌成的四合院，四面植有桑、榆、槿、柞，各色树枝交叉，把四合院遮了个扎扎实实。唯前院树木疏漏处，露出石门上“白云居”三个字。走进院里，却是清香扑鼻，奇葩夺目，阆苑鲜花，怒放争艳，白如珍珠，红似珊瑚，黄紫青绿，各呈异彩。
　　陈老一见禁不住叹道：“这真是人间仙境，老朽到此已有超凡脱俗，飘然欲仙之感。”
　　走入院内，白风来到一房门前，举手一点，只听啪的一声房门大开。白风说：“陈老住在这里如何？”陈老朝里一看，房里空无一物，疑惑的道：“就住这里么。”
　　白风进房在左门框上伸手一按，又是一声响。房中拱出一张大书案，一把大园椅。白风坐在椅上对陈老说：“陈老记住这些机关。”说着又在书案中间一点，靠墙处涌出一张床，上面枕被俱全。白风又在书案左下角一按，左墙边推出一排书柜。陈老赞叹：“此房中机关实在精致，令老朽大开眼界。”
　　白风将各种机关操作之法，一一告知陈老。又指着园椅旁的一个乳白色的按钮说：“这是房中秘道机关，若遇外敌可在此处躲藏逃走。”言毕伸手一按，又是“砰”的一声，房中地板露出一个口子，里面一条深邃的地道。
　　陈老按照白风指点对各种机关，反复操纵直至记牢。这时白云进来喊道：“前辈、公子，饭菜已经做好，吃饭去吧。”
　　白风陪着陈老走入正厅，中间摆着一个红木圆桌，一只猿猴正端着一碗菜摆在桌上。
　　陈老好奇的问：“莫非这菜是这猿猴炒的？”白云道：“不是它，是公猿。”陈老又问：“难道这里的事，都是这些牲口做的。”
　　白风答道：“不错，白云居里无一个外人，所有的事务都是畜牲做的。看门的是老黑，一只老黑猩猩，挑水种菜砍柴等重活是大黑，也是一只黑猩猩。煮饭扫地浇花是雌雄二猿，往来查探传递信息则是黄雀。别看都是畜牲，可个个都是忠于职守，比人可靠多了。陈老过一段时间就会知道的。”正说着，雌雄二猿已把饭菜摆好，而且还提来一壶酒。
　　白风等陈老坐下，便呼雌猿：“圆圆去把它们都叫来。”不一会，老黑、大黑、雌雄二猿恭恭敬敬立在一旁，望着白风，唯黄雀在大黑肩上跳来跳去。白风指着陈老介绍：“这是你们的新主人，今后一切，听他的吩咐。”猩猩与猿猴都朝陈老点了三下头，黄雀却跳到陈老的肩上，用嘴啄他的胡子。白风手一摆道：“下去吧。”猩猩猿猴亦象人一样朝白风鞠了一躬，这才离去。
　　陈老感叹的道：“公子，我真服了你，居然把这些畜生调教得象人一样，真了不起。”
　　白风说：“这并非晚辈之功，乃是先师所为，先师脾气古怪，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故养了这些牲口，教它们做些杂务，还教了它们一些技击防身之术，江湖上二三流的高手，恐怕还不是它们的对手呢。”
　　陈老感慨的说：“你师傅真是人间奇士，能把牲口驯的如此听话。可惜老朽缘薄，未能相见，不知令师仙世多久。”
　　白风眼睛一红：“先师过世已有三年，可惜未能认识陈老，不然的话，先师也许不会这么早过世的。”
　　陈老说：“白公子文智武功均超人一等，令师一定是学究天人，不知因何过早辞世。”
　　“陈老过奖，晚辈是先师一手带大的，自懂事以来，就知道先师经常咳嗽，一咳就吐血，先师亦是因咯血不止而亡。”白风回忆道。
　　 陈老叹息：“可惜老朽不知有此奇人，否则怎么也得结识的。”
　　白风也长长一叹：“只怪先师命薄，未能认识陈老，不然又何至于英年早逝呢。”
　　三人边吃边谈，一顿饭竟吃了个多时辰。饭毕，陈老回房休息，白风便教白云练习天机剑法。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回白云居倏忽又近一月，这期间，陈老已对白云居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了。每日除了修改手稿，就是看猩猩、猿猴干活，逗黄雀解闷。白风已将天机剑法练的十分娴熟，白云的剑法也练的象模像样，所差的只是火候而已。
　　白风觉得已是万事具备，到了依计而行的时候。于是这日清早，便向陈老告辞，并嘱咐白云在家练好天机剑法，然后单剑匹马离开了白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