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崔府力夺千年参(中)
作品名称:天马行空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18-10-29 18:37:15 字数:3284
一晃两年过去,方大人因不尚逢迎得罪上司,愤而辞官还家。临走之际还托人搭信,要陈老早日履约。陈老只得去寻觅炼药之处。炼此参丸,炼制环境十分苛刻,须在阴间取阴水炼制。陈老好不容易找到此洞,确为炼药之佳境。此时正值朝廷逼陈老进宫为御医之际,陈老为躲避朝廷,隐蔽在此,待风声稍懈,便寻至方大人家,可是一步来迟。方大人全家竟在三日前的一夜之间被人杀害。陈老悲痛万分,只得到方家坟茔上祭奠。这时方家老仆过来,一见陈老相拥大哭,掏出一封信递给陈老。原来方大人在出事前已有预感,便修书一封叫老仆来找陈老。陈老因隐居,无法找到,只得赶回,谁知到家一看,方家老小全部被杀。老仆报官,官差只是派人敷衍一下,即命老仆将尸体埋葬。
老仆无奈,幸得邻里相助,才将方家大小安葬。老仆无力为方大人一家报仇,只得在坟前搭一草庐。一则为方大人守墓,二则想等陈老。
陈老展信一看,信上写道:“人参之事,终致泄露,崔贼呈秀,派人逼取,欲献魏阉,以求腾达。故请先生,速来寒舍,免致天物,落入贼手。”陈老读后,后悔不迭,心想当时若将人参取走,方家就不会遭此横祸。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陈老又恨又气,真想一掌打碎自己的天灵盖,在方大人坟前谢罪。
老仆又道:当时出门时,方大人曾密嘱,找到陈老回府若有变故,可在内室密处取人参。老仆便带陈老去方家取人参,谁知寻至藏参处,人参已不翼而飞。老仆大惊,陈老亦觉此事蹊跷,便四处查访,打探方家被害之真象。
原来,魏阉因患客氏夜夜求欢之苦,急欲找陈老为客氏治病,寻陈老不到,乃搜求灵药服之,以承客氏之欢。但一般参茸之类的补品,也只能治标,服多了反而无效。只得派人,四处寻找灵丹妙药。
也是合当方家有事,方大人有一老管家,其子少年无行,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后因债台高筑,只得躲在方家。无意窥到方家人参秘密,得知崔呈秀正在悬重赏搜集灵丹妙药,便偷偷报到官府,官府报知崔贼,崔贼闻之大喜,即赏以百银,嘱其暗中查探人参密藏之处,并派人向方家索取,遭到拒绝后,便将方家全部杀害,取走人参,回到京城。
陈老探知此事,怒不可遏,找到管家之子,一掌将其击毙。陈老一生救人无数,却连一只鸡也未杀过,从未杀生,但杀此管家之子毫不手软。为找崔贼报仇,陈老直奔京城,寻至崔府,只见守卫林立,戒备森严。陈老体力虽健,却是不谙武功,根本进不了崔府。本想以行医为名进宫再寻机会,又想到自己行医数十年的心得还未编成,如果失传对后人亦是遗憾,故回来加速整理手稿,待完成后再设法进宫,为方大人报仇雪恨。
白风听完陈老的叙述义愤填膺,一掌击在石上,一块石头应掌而碎。“陈老,方家之仇由晚辈去报,晚辈这就去京城一趟,一定要夺回千年参手刃崔贼。”白风说完就告辞起身。
陈老婉言劝道:“凡事谋定而后动,公子在江湖并非无名之辈,知之者甚多,如此出去未到京城,恐已被人发现,如何进得了崔府。”
白风思谋道:“陈老放心司马龙将晚辈击落悬崖,认定晚辈已死,不会再找麻烦的。”
陈老深思后说道:“不然,司马龙虽认为你已死,但盘龙杀手并不知道,按盘龙杀手的规矩,只要一接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倘若再被他们缠上,凭添几多麻烦。况且司马龙并未见到你的尸体,也不能确定你一定死去,听到风声岂会善罢甘休。”
白风闻言点头赞许:“陈老所虑极是,晚辈确实考虑不周,因此晚辈易容后再走。”
陈老说:“易容倒是可行,只是再好的易容,一遇此道高手,稍一注意就能找出破绽,象司马龙、盘龙杀手之流,均非易与之辈,恐怕难以遮他们之耳目。”
白风听到此,沉思一阵后颇感为难的说:“如此晚辈再无良策,陈老可有好办法。”
陈老答道:“办法倒是有,只是太过痛苦,颇令公子委屈。”
白风一听愁眉一展:“陈老只要有办法,再苦再痛晚辈也能挺住。”
陈老说道:“老朽曾得异人传授一种改容之法,只要敷上药不出三天,就可将面容改变,连至亲好友也不能认出。只是改容时须将面颊骨骼变易,十分疼痛,而且若要恢复原状,还得重新施术,再受一番痛苦。”
白风一听大喜:“如此甚好,晚辈就请陈老施术。”
陈老道:“公子若要改容,且待老朽将一应药物配齐,明日一早即可进行。今晚须早点入睡,养足精神,有利于手术。”说完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递给白风:“明早子时服下,可保两日不饥。”
白风接过药丸,即告辞回到自己的山洞,坐在床上调息一番后即早早入睡。第二天一早,陈老来到白风床前问:“药丸吃了么?”白风道:“子时已服,陈老开始整容吧。”陈老又说:“整容将要承受人间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你受得了么。”
白风毅然答道:“陈老放手施为吧,只要能夺回千年人参,杀了崔贼替方大人报仇,再大的苦痛晚辈也能承受。”
陈老让白风坐起,将调好的药敷在脸上,不到半个时辰,白风的脸渐渐的大了起来,脸上的汗珠豆大一粒滴了下来。
陈老见白风汗如雨注,知他现在十分痛苦,便说:“这还只是开始,更痛的则是在今天晚上,你如果受不了,不如趁早把手术撤除。”
白风强忍钻心般的疼痛,长提一口气说道:“陈老放心,比这更为难受的痛苦晚辈亦曾尝受过,这点苦痛算不了什么。”
陈老见白风如此坚强不再犹豫,用白布把脸全部包了起来。让他靠在石壁上,再三嘱咐道:“千万不要动,一直保持现在这个姿势,到老朽叫你时为止。”
白风依靠石壁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部除了两个鼻孔露出外,全部被包得严严实实,没有风,没有亮,只有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无法摆脱的煎熬。一会儿若火烧铁烙,感到炙热难受;一会儿似万箭穿心,真有说不出的苦楚;一会儿如虫噬蛇咬,简直令人无法忍耐。痛,过去了。追随而来的是酸,这酸的滋味可难耐,牙齿酸酸的,口中酸水直往外冒,四肢软软的,浑身都失去了力道。酸一过去,痒又上来,脸上就如爬满了蚂蚁、小虫,拍不得、挠不得,痒得心慌慌、意惶惶。痒去了胀又来,仿佛血管里注满了火药,马上就要爆炸,全身的筋骨也要跳出来。胀去麻又至,浑身如遭雷劈电击,顷刻又是木木的毫无知觉。如此痛、酸、痒、胀、麻,循环往复,来回折腾。白风别无选择,只有硬抗,强忍,坚持……。
三天后陈老将白布取下,十分满意的说道:“这次整容,是老朽平生最为满意的一次”说着递给白风一面铜镜。白风拿镜一照,镜里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却比原来的自己还要英俊。
为了证实一下效果,白风来到白云的山洞,白云正坐在床上望着石顶出神,一见来了陌生人,便道:“兄台,找谁。”白风笑道:“云儿这几天好些了么。”白云一听这声音连忙呼道:“公子、公子,你在哪里,怎么几天都不见了。”喊了一阵,除了眼前这个陌生人,再无别人。白云欲起床,白风阻止道:“身体还未复原,还不能随便走动,云儿真的不认识我了么。”白云瞪大眼睛诧异的望着眼前的陌生人问:“莫非你就是公子。”白风道:“正是。”白云不相信的道:“不可能,我家公子不是这个样子。”
陈老走进来说道:“这就是你家的公子呀。”白云疑惑望着白风。白风说:“云儿,真的。陈老已为我整了容。”白云这才相信,望着白风的脸道:“公子,我真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如果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真难相信你就是公子,你比原来更俊了。”
白风答道:“这全靠陈老的通神之术,才使整容如此成功。”
陈老匆匆走出又进来:“幸亏云儿提醒,不然老朽还忽略了。”说完拿出红绿两粒丸子递给白风:“红的是变音丸,绿的是复音丸。现在你服一粒变音丸,用内功催化,再运功一周天,你的声音就完全变了。”
白风依言服下变音丸,运完功,再开口说话声音已变。
陈老欣然说道:“这下出门可保无虞了。”说着将两套衣服递给白风:“这是比照你的身材请人做的,看看合身不。”白风接过衣服,拿起一套穿上正合适。
白云打趣的说:“公子穿这身衣服显得更英俊潇洒,更像一位风度翩翩的俊俏书生。”
白风问:“陈老,晚辈明日一早就去京城,不知是否有出山的路径。”
陈老答道:“公子侠肝义胆,一定要去,老朽不便阻拦,但记住一定要见机行事,见好就收,不可莽撞,不要急于求成。这洞穴有一条秘径,可直达平阳县城。明天一早老朽自会送你出去。”
白云亦想随白风出去,白风再三劝阻,嘱其好好养伤,待伤愈武功恢复再说,白云无奈只好听从。
第二天一大早,陈老与白云点着火把将白风送到平阳城。陈老还为白风找到一匹良马,白云洒泪向白风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