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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作品名称:曾经以为      作者:隽永梅林      发布时间:2018-11-02 12:34:11      字数:4591

  所以,一路上思来想去,慕兰决定:先把水灵带回家,明天亲自带市一院去做手术。然后,再把她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调养。
  到家时,全家正在等候吃晚饭。
  闲谈时,大家知道“这个姑娘是一个学生的姐姐,因为送东西给弟弟,赶不上回去的班车,被校长带回家了。”这个理由很简单,希家没有人在意它充分不充分,也没有人在乎两顿饭。但“水”这个姓氏的巧合,引起了希少建的注意,他特意问了水灵,老家在哪里等问题。
  金沟县张桥水庄有个姓水的男人,曾经是妻子的最爱!这个信息存储在希少建的记忆里已经十几年了,现在家里来个金沟县张桥水庄姓水的姑娘,所以,他觉得这两者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
  晚上,夫妻俩的谈话使卧室里如倒了醋一样,充满了酸味!
  “慕大校,我们家是民政局啊?是不是所有学生家长没地方去,都收容到这里?”
  “我至今收容过几回?”
  “就是呀,至今没收过,怎么唯独就收这姓水的了?是不是姓水的都和你有缘份?”希少建酸溜溜的。
  “少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一下她的真实身份,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
  虽然水灵是水建民的亲侄女,但自从分手后,慕兰和水建民从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所以,当丈夫追根究底询问时,她实事求是地告诉了他。
  “她是水建民的亲侄女,这是去年她弟弟入学后我才知道的。今晚没法回去了,作为她叔叔的同学,我带她回来不为过吧?希庭长。”因为丈夫如此敏感,慕兰不敢把带水灵回来的真正原因说出来。
  “不为过。你这样热情客气,她叔叔会感激你的!”
  “我没有这个想法。实话告诉你,自从我们分手后,我从没有见过他,更没有联系过。”
  ……
  第二天早饭后,慕兰带着水灵一起离开家。慕兰到学校安排好工作,就带水灵去做了手术。
  水灵的体质很虚弱,考虑到安全,慕兰替她选择了无痛人流。
  “姑姑,不做无痛的。”水灵面显难色。
  “为什么?你体质虚弱防止受不了那疼痛啊!”
  “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让你花钱我不好意思。”
  “这个你不要有思想负担,以后有钱还给我就是了。”虽然慕兰没有打算要回这笔钱,但她从不表态不要。包括借给水老爹看病的钱。
  就这样,手术等各种费用,慕兰为水家又花去了一千多块。然后商定,将水灵送到她姨哥家去调养。姨哥嫂夫妻外出打工了,家里房屋闲置。王怀美听说女儿彻底醒悟了,也同意去姨侄家侍候她。
  虽然警察没怎么冯山,但冯山还不知好歹。他不敢明目张胆阻止慕兰带走水灵,暗地里却想了许多肮脏龌趗主意。他没想到这样的一户老实没用人家竟然没摆平,让他的计划落空,原因就坏在黑地冒出了李魁一一假姑姑慕兰身上。因此,恨得他牙痒痒。于是,他以“一个不相干的人破坏干涉别人婚姻自由”为由,把慕兰告上了法庭。
  事事怕凑巧,无巧不成书。冯山的起诉对慕兰并构不成威胁,要命的是,起诉书偏偏落到了丈夫希少建的手里。当他看到妻子慕兰和那位姓水的姑娘名字同时出现在诉状里时,立即对此案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把冯山找来,亲自调查审核。
  也不知冯山到底知不知道希庭长和被告的关系,总之,当希少建不动声色询问案情时,冯山就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把慕兰诽谤了一通。
  经过详细的调查,希少建郑重地宣布:此案不成立。
  理由有三:
  1、水灵不是自由之身,她不可以追求这样的婚姻;
  2、慕兰把水灵带走,是经过警察允许并且现场目击的;
  3、慕兰虽然不是水灵的直系亲属,哪怕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过问这样的事属于正义的,是见义勇为。
  冯山的起诉书在法院没有形成丝毫涟漪,但在希家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晚上,希少建像审案一样开始审妻。
  “慕校长,你和我生活了这么多年,很委屈是吧?”
  “委屈?你怎么突然讲这话?”因为希少建很少开玩笑,而且,除了刚调回中院那一阵子矛盾尖锐,以后这些年还说得过去,所以今天突然说这话慕兰感到很茫然。
  “我说得很清楚了。当年,你父母阻止你和水建民发展,强迫你嫁给我。你是不是一直很委屈?”
  “少建,你不应该!就为水灵来我们家这点小事一直耿耿于怀,是不是显得太没气量了?”慕兰以为丈夫还是因为上次的事。
  “小事?”
  “还不小事吗?吃你家两顿饭,也没专程去准备丰盛的宴席。”
  “吃个饭,住个宿都是小事。关键是你隐瞒了她来我们家的真实原因。”希少建声音大起来:“你为什么撒谎?你撒谎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我撒谎?”慕兰在努力搜索希少建此话的来源——水灵自己是不好意思讲的,即使讲过那天她也会告诉我的。现在藏身在一个偏僻的农村,丈夫怎么会知道?所以,她还在质疑。
  “对,你在撒谎!”丈夫的语气很充分、很肯定、很严肃:“而且一直撒谎!什么一直没见过,一直没联系,统统全是谎话。与其这样貌合神离在一起生活,不如分开好。我们离婚吧!”
  希少建的咆哮和冲动,引来了希家老少。父亲首先发话:“少建,你在说什么胡话?”
  “什么事呀?好好的发什么火啊?”母亲拦住往外冲的儿子。
  “你问她自己。”
  慕兰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丈夫的怒气来自哪里?她想:就即使是水灵的事暴露了,他也不应该扯到水建民身上,怀疑她的人品啊!所以,她气得说不出话来,面对全家人问询的目光,她委屈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少建冲动地走出自己的卧室,住到了儿子的房间,父母怎么劝说也不回头。这让慕兰感到很难堪!
  如果丈夫不和她分居,慕兰还很愿意和他沟通交流,来消除他的误解。现在,他这样做等于告诉家人他嫌弃自己,已经决定离婚了,所以,慕兰也不甘示弱。流着眼泪,拿出旅行箱收拾衣物,准备搬出这个家。
  慕兰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搀起吓得躲在一边哭的女儿海沐。
  “妈,你别走!”上初中的儿子拦住妈妈,乞求着。
  “乖,妈没事。即使离婚也不会不要你们的,在家好好听爷爷奶奶的话。”慕兰安抚着儿子。
  “慕兰,你不要走。你也不是不知道少建的脾气,一天不要就消气了。”婆婆劝说着:“即使真的离婚你也不要走,要走他走。”
  “就是。你到哪去?不留人家笑话吗?”公公也在劝:“莫名其妙就闹到这地步。不管怎么说,总要有个理由吧?”
  “爸、妈,我要是知道理由我也不会气成这样的。你们别劝了,我回娘家去住一段时间,下面怎么发展随便他。”慕兰拎起旅行箱,消失在夜幕中。
  考虑住到学校,会引起误会,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所以,慕兰回到了娘家。
  当她拎着旅行箱与海沐出现在家门口时,慕言天老俩口吃了一惊:“咦,这是一副什么架势?”
  “回来住一段时间。”慕兰进了门,轻描淡写地回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自己有家不住,住娘家妥当吗?”爸爸一向原则性很强:“如果是好好的,回来住可以;要是夫妻吵架了,现在就给我回去。”
  “是啊!夫妻没有隔夜仇,一吵架就回娘家这不好。”成素珍也附和着。
  “他要离婚,我也赖着不走?”慕兰反问着父母。
  “离婚?为什么要离婚?”虽然女儿的婚姻当初是父母压着做的,但婚后一直过得还比较安稳,从没听说过什么大的矛盾。所以,今天当女儿提到女婿要离婚时,老俩口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询问原因。
  “不知道。你们最好问他自己。”慕兰关上自己房间的房门。
  慕言天老两口拉过噘着嘴抽泣的外孙女海沐:“乖乖,你妈与你爸为什么事情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原来在房间里说话,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然后爸爸就发脾气住到哥哥房间里不出来了。说要和妈妈离婚!”
  慕言天感到事态严重,连忙拨打希少建的电话:“少建,你和慕兰怎么了?她犯了什么错误以至于你要离婚?”
  “爸,当初是你们压着她做的这门亲,所以她这么些年一直过得不舒心。现在,我想还她自由,不留下遗憾!”
  “混话!孩子都这么大了,突兀起空说这话干嘛?”慕言天恼羞成怒。
  ……
  希少建是慕言天看中的女婿,所以,一向很敬重岳父。当电话那端的岳父一个劲的要他给个理由时,他知道不说不行了:“她和姓水的一直没断过联系。”
  “不会吧?你根据什么这样说她?退一万步说,即使联系了又有什么错呢?他们毕竟是同学啊!”
  “爸,时间不早了。您老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专题向二老汇报。”希少建挂断电话。
  “你和水建民一直没断过联系?”慕言天敲开女儿的门询问。
  “爸,自从和水建民分手后,我连他的影子都没见过,甚至现在他在哪我都不知道。每次同学聚会聊起他时,我都有意回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联系干嘛?当初是我提出分手的,现在我有什么脸再和人家联系?”慕兰很坦白地告诉爸爸自己的真实心理。
  “也是啊!但希少建好像有什么证据似的,语气很肯定。他说明天专题向我们汇报。”慕言天觉得女儿很诚恳,相信能统领万人的女儿不至于弱智到女婿怀疑的那样吧!
  “哪有什么证据啊!他纯粹是主观臆断的。”慕兰就把那天带水灵回来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这混小子就这认死理脾气不好,只要他认定的很难改变。好了,不说了,你也不要气,早点带孩子睡吧。看明天他怎么向我们汇报。”
  第二天,慕兰把海沐送到学校就去上班了,说好中午不回来。有意让空给希少建向父母专题汇报她的“劣迹”。
  希少建按照岳父母的意思,下班来吃中饭,利用中午休息时间汇报问题。
  “她呢?”少建问的是慕兰。
  “兰兰今天去市局开会了。”岳母成素珍回答。
  “她不在我说有什么意思?背后不说人坏话。”希少建话里有话。
  “你小子意思是当面对质?”慕言天表态:“你先说,有你当面对质的机会。”
  希少建就把冯山状告慕兰,自己是怎么具体详细调查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岳父母。
  “就算你说的全是事实,也不至于闹到离婚地步啊!里面哪一句话说明她和水建民没断过联系?”耿直的岳父问。
  “爸爸,没有联系,心里没有他,慕兰就能如此倾心报国?大小事过问,出钱出力。小的读书过问,因为是她学校的学生,可以理解;老的病了也去过问,这是什么意思?特别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救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像冯山这些无赖,万一行凶什么的,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一家还要不要过了?她考虑过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家了吗?是什么力量促使她这么去做?你考虑过吗……”希少建滔滔不绝,历数慕兰罄竹难书的“罪行”。
  “少建,你不要多疑。冯山这些话你也不能全信,慕兰从他手里夺走他所想要的东西,他能不恨她吗?恨她肯定就会诽谤她,诽谤她的话能有多少可信度?你是法官,法官断案讲究的就是证据啊!”
  “这些事例不就是证据吗?”
  “兰兰的性格脾气我们做父母是知道的,她不可能撒谎的。当初我赖她说谎,怀疑她和水建民已经走到那一步,你看她和我拼到什么程度?其实,到没到那一步,你不是最有发言权的吗?我想,她做这些事,主要是因为心地善良导致的。她认为自己背叛了水建民,心存愧疚。现在,遇到他老家的事就帮帮忙而已。”成素珍分析着。
  “是啊!你妈说得有道理,她很可能就是出于这心理。”岳父点头称是:“其实你否定冯山的三条理由不是很好吗?慕兰虽然不是水灵的直系亲属,哪怕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过问这样的事属于正义的,是见义勇为。怎么到了自己心理这一关就过不去了呢?”
  “就算她是这心理,热心肠、助人为乐、见义勇为。她去做这些事时也应该告诉家里一声,为什么要隐瞒呢?”希少建还是不能原谅:“我两次问她,她也没说实话。”
  “她为什么隐瞒,肯定是有原因的。回来我问问她,哪天当面回答你。如果没有,是她的不对。但不管对不对,也不能严重到离婚的程度啊?”慕言天很严肃地批评女婿:“结婚离婚是儿戏?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如果这样草率,当初你那么执着干嘛?”
  “我也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非她不娶,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悔……”
  “后悔?好啊,后悔还不迟,你看着办吧!”希少建很不讨人喜欢的话冒犯了岳父母。慕言天忽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意思是何去何从随便你。
  “我会慎重考虑的。爸、妈我上班了。”希少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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