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花姑娘的干活

　　“不愧是我吴笛的弟弟，就是聪明！”一拍小千的肩膀吴笛自豪得满脸阳光。
　　小千一咧嘴，姐姐自恋的毛病恐怕是治不好了，表扬我的同时还不忘夸赞自己，小千心里无限鄙视眼前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吴笛。
　　此时被鄙视的某人还在夸夸其谈：“千儿啊，姐……呃！哥今天带你逛一回花楼，让你看看什么叫‘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哈哈哈哈……”
　　魔音中的小千同学，一头黑线掉落，片叶不沾身？你也得能沾得了才行，关键是你具备这功能吗？
　　面对一脸麻木的小千，吴笛毫无收敛的自觉，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挎着小千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吹嘘自己某年某月某日狂逛百花楼的经历，那意思让人觉得她就是个花丛高手。
　　小千偏着脑袋极力避开吴笛的嘴巴，不时地伸手掏掏耳朵，趁机多堵一会儿，尽量避免被荼毒得太厉害。
　　二人就以这种奇怪的行走姿势走进了百花楼。
　　一进百花楼的大门，面前是一间可容纳几十人的宽敞大厅，大厅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圆形舞台，舞台上方垂挂着各色丝带，一阵穿堂而过的香风吹得丝带飘飘摇摇。绕过圆形舞台直走，一架宽大的红木楼梯旋转而上，沿着楼梯拾阶上去就到了二楼。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吴笛四下打量，这是一个环形走廊，走廊的一边对着下面的大厅，另一边是距离等同大小一致的十二扇房门，门的上端都安有精致的银牌，每个银牌上都刻着名字，什么春香，夏香等等。
　　此时每个房门大开，门外垂挂的珠帘影影绰绰地遮掩着门内的春色，就近的门里传出花姐与嫖客的淫语调笑。
　　吴笛冷凝的眸子里精光一闪而过，一路畅通无阻不免让她感到困惑，不是说每座花楼都会有老鸨和大茶壶这样的角色吗？怎么他俩打从进来就只见迎来送往的花姐，独不见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呢？难道是识破自己和小千的伪装啦？吴笛自认自己的伪装术可是无人能敌的，那么，不是这个原因又会是因为什么？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还是小心为上。
　　“喂！出来个喘气的来！小爷来了半天了，怎么一个活的都没有啊？”在吴笛的暗示下小千鼓足气力大喊一声，喊完后自己先红了脸，这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味道能熏死人，你再看门口那几乎赤裸着身子的花娘，一个个的像妖精。
　　吴笛知道他的尴尬，抬手一拍小千的肩膀道：“不就是穿的少的女人吗？习惯就好。”想她前世看到的可比这还要过份呢！
　　“我习惯不了。”小千低头嘟囔一句，随手扒拉掉吴笛拍在肩膀上的手。
　　“呵呵呵……”
　　这样的小千还真是纯洁得不要不要的，吴笛坏心思地促狭一笑。
　　“哎，哎，来啦，来啦！”正在二人互动之时，一男一女两种声音从楼下楼上传来。
　　身后浓重的脂粉气飘过来，随之环佩叮当快步走近。
　　吴笛回过头看去，从三楼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只见她高挽冲天髻，发髻上插满闪亮的各色钗环，细眉弯似月，眼梢微微吊起，使得眼睛看上去狭长而魅，鼻若悬胆，唇如涂朱，鹅蛋形的脸上因为铺满脂粉显得毫无血色，匀称的妖娆的中等身材一走三扭，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尘女子的做派。
　　“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小公子，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老鸨水香岚轻摇绣花透丝宫扇一边走下楼梯一边习惯地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夸赞道。
　　小千扯动嘴角咧咧嘴，附在吴笛耳边问：“姐姐，这是老鸨子？不是说老鸨子都是又矮又胖又丑的吗？”
　　吴笛给他甩了个白痴的眼神，低声道：“谁规定老鸨就得是丑女了？没有两下子她能成鸡头？”
　　“姐姐严肃点儿行不？咱们现在说的是老鸨子，你怎么给整鸡脑袋上了？”小千一脸怨念地瞅一眼吴笛。
　　“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老鸨都是年纪大的花姐，如果不是颜值高手段毒她也压制不了手底下的人。”吴笛也不给小千解释“鸡”就是前世对卖肉女子的统称，反正说了他也不懂，何必多费唇舌？抽空又看了一眼从楼下跑上来的男子。
　　男子一身湖蓝色短衣打扮，如果单是衣服的颜色还算干净清爽，可衣服却绣着各色蝴蝶，就连裤子上都有，如此便透着轻浮，再加上挤眉弄眼点头哈腰的样儿，要多猥琐就多猥琐。
　　“姑奶奶，”男子对着水香岚哈腰唤道，“刚才我去出恭了，没见客人进来。”说着抬眼看了水香岚一眼又急忙低下头作恭敬状。
　　“好啦，又没说你什么，解释个什么劲儿，没人能挡了你拉屎放屁！”水香岚走到吴笛面前站定，扭头嗔了一眼“大茶壶”孔二，随即又忙转头冲着吴笛堆起一副笑脸细声细气地道：“奴家刚才处理点儿事情，多有怠慢，请公子不要责怪奴家才好。”
　　吴笛轻摇公子扇，故作轻浮地调笑道：“知道妈妈不分白天晚上地忙，一时没顾得上咱们也是情有可原。”
　　“呃……”
　　水香岚噎了一下，直愣着眼睛看着吴笛，什么叫白天晚上的忙？老娘早都不接客了，再说这进花楼的少爷公子，哪个不是喜欢年纪小的？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已然不水灵的事实，要说就是自己年纪大。
　　“那个，不知小公子是来找哪位姑娘的？”水香岚岔开话题问。
　　吴笛知道能成为最有名花楼老鸨，这水香岚绝对不是个蠢货，看这不接自己的话头就可见其油滑。“听说你这花姐最是好，妈妈不妨说上几个。”
　　“那是，公子的眼光就是好，若说这京城谁家姑娘俏，那还得是咱们这百花楼，你是要高的、矮的、丰满一点的，还是如柳似葱的，可是应有尽有，再一个我这的姑娘会弹会唱会上床，个个让你欲罢不能，只要您有银子。”水香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口渴难耐，刚要喊人上茶，就只见大茶壶孔二不知从哪弄出三个茶杯，分别递给水香岚和吴笛、小千，随后又整出一个茶壶给他们倒上茶，自己又悄悄地退到一旁默立去了。
　　一套动作下来，看得小千目瞪口呆，他趁吴笛和水香岚说话的功夫走过去，撩起孔二的袖子反复看了几遍道：“你小子有两下子，这空手变茶的功夫不赖啊！”
　　孔二则一手托着茶壶，一手去拂小千的手干笑两声道：“公子取笑了，这算不到本事，不过就是手快而已。”
　　“看来你这花楼名不虚传啊，那就劳烦妈妈给指个姑娘耍耍吧，要年纪小的，长的嘛——嗯，跟妈妈一样有味道就行了，只要活好银子不是问题。”吴笛嘴里跟水香岚调笑着，眼睛却看着一旁推推挡挡的小千和孔二，心道：孔二要是不说清楚，估计袖子都得让小千给拽下来。
　　“好咧，奴家就给你找个包您满意的！”一听“银子”二字，老鸨子水香岚连声音都甜了几分，立马回身喊道，“小凤仙出来接客啦！”
　　一声招呼不得了，所有房间瞬间涌出一大堆人，有嫖客也有花姐，一个个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袒胸露肩，那肩膀上还有暧昧的唇印。
　　“呦，妈妈这又逮到大主顾了，瞧瞧这嗓门都能腻死人。”
　　“可不是嘛，每回妈妈要坑人的时候都是这样。”
　　“都小点儿声，别坏了妈妈的好事，回头弄死你。”
　　花姐们一个个翘首顾盼，七嘴八舌地说着。
　　“合着爷们儿都是被你这小妖精给坑了，嗯——”一个只穿了一件外衫的嫖客，揉搓着怀中女子的大胸猥亵地调戏着。
　　“哎呦，爷啊，奴家坑谁也不会坑您呐，奴家还指望着您赎身呢！”怀中女子转身搂着男子的腰，上身向后下身贴紧地晃了晃，随后踮起脚尖附到那人耳边低低地说着什么，顿时男子嬉笑着一把搂过女子，连拖带拽地重又走回房间，顷刻交欢之声传出门外。
　　一直纠缠孔二的小千被这声音弄得也顾不上整明白茶壶从哪来的了，几步回到吴笛身边，低着头不敢往上瞧。
　　“哎呦喂！这位爷竟是个雏儿啊，放心！妈妈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水香岚像是闻到香味的蜜蜂，立马围着小千转了两圈，一拍他的肩膀道。
　　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囧到极点的小千，吴笛调侃道：“那就多谢妈妈了，我这个兄弟第一次开荤，请楼里的姐姐们可得手下留情啊！”
　　脖粗脸红的小千紧咬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哥……哥……也……得……有……红……包！”
　　“呃……”
　　吴笛一缩脖，尴尬地扶额道：“不必了，哥哥是过来人。”不能逗了，再逗就出人命了。
　　随后不等小千反驳转头看着从月香房出来的一位女子道：“小凤仙是吧？爷们今天就交给你了。”
　　小凤仙正盯着吴笛看得出神，一听“爷们”两个字就是一愣，难道说今天这两人要来个二龙戏珠不成？看看这两人的气派，不由喜上眉梢，今天赚大发了。
　　微微屈膝道：“多谢公子不嫌，奴家一定会把二位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说着一拉吴笛的衣袖，故作娇羞地低头往前走。
　　被拉着走的吴笛临走也没忘拽着小千，嘴里不着四六地笑道：“走吧！哥哥带你花姑娘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