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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作品名称:风起的日子      作者:怀念童心      发布时间:2018-09-11 10:37:05      字数:6767

  第二十九章
  汤包店不知什么原因停业了。雯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奔走。女儿夏花被公安局抓了去,听说是犯了贪污罪。这下,天都塌下来了。
  检察院来了三个人,出示了搜查证,在夏花的房间捣鼓了半天。雯丽着急地问:“我女儿犯的事严不严重啊。”
  带队的张科长到为人还好,说道:“数额不是很大,如果退赔及时,会从轻量刑的。”
  “我女儿到底贪污了多少啊。”雯丽急切地再问。
  张科长答道:“到目前为止,我们查实的,贪污是五千七,受贿加起来是两万挂零。”
  雯丽又气又急:“这孩子真不懂事,这点钱有什么好贪的,没钱花跟我要啊,我有的是钱。”
  这些人搜查了半天,找到了一些赃物:一张八千多元的存折;三个未拆封的红包,一个三百的,两个二百的;一支口红;一瓶很小的香水。登记后,让雯丽在查扣单上确认签字。
  雯丽签好字,又问:“我帮夏花把钱退赔了,夏花能放出来吗?”
  张科长表示:“这要看政策了,钱退清了,总对你女儿有好处的。”
  雯丽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钞票。张科长看了说道:“你下午到检察院反贪局交吧,我们只负责搜查,不能受理的。”
  从雯丽家出来,科员小吴对张科长说道:“这实在是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虾米了,两百元红包、一支口红都算,那些饭局上的官员,不得都进我们检察院了啊。”
  张科长严厉地说:“你说话注意点,同情贪污犯吗,这些都是她自己交代的,数字上了线,就要判刑的。”
  雯丽到检察院交清了退赔款,又颤颤巍巍地问了些政策。检察院的同志说:“你女儿情节不是很严重,你又帮退清了钱,判不了几年的。”
  “啊,还是要坐牢的啊?”雯丽显得十分失望。
  雯丽想了半天:只好去找老魏帮忙了。在认识的人里,也就魏林凯是个离休干部,有点权势。
  自从魏林凯娶了小保姆,雯丽算是跟魏林凯断了往来。现在,雯丽拖着沉重的脚步,不得不用自己的热脸去贴那个人的冷屁股了。
  魏林凯在家正跟儿子说道些什么,见雯丽进来,就着急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正跟魏跃商量,怎么把夏花保出来呢。”
  雯丽听后,也不答话,哇哇大哭起来。
  雯丽的哭,一半是为了夏花,一半是因为感激。魏林凯到底也算是自己的“亲人”了啊,自己人都没到,老魏就在想办法了。这几天的苦闷与憋屈,终于可以化作泪水,释放一下了。
  雯丽也不怕难为情,抓着魏林凯的手,哭了个痛快,后来干脆把眼泪巴巴的脸都靠到老魏肩膀上了。
  这场面魏跃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下。雯丽这才收住眼泪,和魏林凯保持了一段距离,客套地问了一下:“小嫂子小翠不在啊。”
  魏林凯说:“这不有正事要商量吗?我把她支开了。”
  雯丽深情地看了老魏一眼:“夏花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魏跃,你先跟阿姨说说情况。”魏林凯转身对儿子说。
  魏跃带着些歉意:“夏花进去那会儿,我也打了个照面,但我刚调过去没几天,不熟悉情况,说话算不了数,眼巴巴地看着夏花被带去拘留所了。据说夏花交代了些事情,够立案标准了,都报检察院批捕了,现在只能在检察院、法院那边动动脑筋了。”
  本来魏跃是可以不管夏花的事情的,又跟魏跃没多大关系。但魏跃自从在经侦队看了夏花一眼,晚上回家就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夏花又漂亮又楚楚可怜的身影。
  是啊,尽管魏跃只是单相思,尽管魏跃被夏花拒绝的够惨,尽管魏跃对夏花是有许多怨气的,但夏花毕竟是魏跃心中的初恋啊。
  魏跃拿不定主意,就来听听父亲的建议,魏跃心里清楚,父亲也是很喜欢雯丽阿姨家的那个女儿的。
  对于雯丽和夏花,魏林凯一直是怀着一份内疚的,听说夏花出事,老爷子态度坚决地说:“想办法救,一定得救,雯丽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果不其然,正说话的当口,雯丽就真的来了。
  听魏跃如是说,雯丽有了一线希望:“这路子怎么走,就靠你父子俩了,钱我有,一二十万我是拿得出的,只要能保夏花出来,不至于坐牢就行。”
  魏跃说:“我正跟父亲分析呢,估计有人故意要整夏花,现在饭桌上两三百元红包算什么啊,比比皆是,不见得人家也被抓了啊;要保夏花出来,关键是找对人,并不是钱能解决问题的。”
  魏林凯赞赏地点点头,这小子不愧在派出所混了几年,分析问题确实蛮到位的。于是说:“把你的想法跟雯丽阿姨说说。”
  “我也侧面了解过点情况,夏花本来是要跳槽到泰兴当副总的,估计是有人不愿意夏花去,就举报了夏花;也是啊,夏花业务做得那么好,就这么跳槽,原来的公司岂肯善罢甘休呢。”魏跃进一步分析道。
  雯丽是实在着急:“你分析的情形跟我估计的也差不多,你就说怎么办吧?”
  魏跃点了一下头:“这几年与夏花交往的人中,也有几个厉害角色的,和夏花关系很铁;现在,有人要整夏花,就是不给夏花朋友面子,有人跟夏花过不去,作为朋友也不会坐视不管,只要谁能起个头,那帮朋友肯定会站出来说话的。”
  雯丽听后,心里宽慰些:“那你赶紧找人去啊,有什么费用,我来出。”
  魏跃苦笑了一下:“阿姨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找的,要不,反而误事;我估摸着,关系铁的,使得上劲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还是我出面去探探路吧。”
  雯丽很是感动,哽咽着说:“魏跃这孩子真好,当初......唉,真是夏花没福气啊。”
  在一个偏僻的不起眼的小茶室里,坐着四个男人。他们分别是地市的冯秘书长、保险公司俞老总、东风集团总经理刘子豪和经侦大队指导员魏跃。
  这必定是魏跃约来的,跟夏花很铁的,能使得上劲的人物了。看起来他们商谈已有一会儿时间了。
  俞老总对魏跃说:“想不到夏花还有你这个在公安局当指导员的哥哥,夏花跟我的几年,我们相处得是不错的,夏花是在我们单位出的事,一定得保出来,要不我心里不好过。”
  大家都不住地点头,冯秘书长终于发话了:“这件事要同心协力,我看这样,刘经理你联络一些企业,给保险公司点压力,就说,夏花要是保不出来,以后望海地面上的保险单子就别指望了;俞老总你乘机向上级汇报,夏花还是有点势力的,如真的出事,会损失好多保险业务,并代表单位去检察院求情,魏跃你也算是政法系统的,配合俞老总使使劲,想办法先搞个取保候审,那孩子在里面,不知被吓成啥样子了;至于法院那边,还是我去打招呼吧,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判个缓刑,不真的到里面受苦也就是了。”
  到底是大领导啊,句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魏跃估摸着:如此这般,要保夏花出来,还是有胜算的。
  刘子豪倒也爽快:“话不多说,明天我就打头阵去。”
  第二天一早,保险公司来了一帮大企业客户,前呼后拥闯进夏副总办公室。他们是来为夏花抱不平的,没给夏副总好脸色看。
  夏副总应付不了,赶忙请来了俞老总。
  俞老总“老于世故”,打了个哈哈:“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千万别闹僵了啊。”
  领头的刘总说:“你们保险公司也太不仗义了,夏花每年为你们保险公司接的单子,没有一个亿,几千万总是有的,就为了一顿饭钱、一个红包,把人给弄进去了;夏花要是出不来,我们这几家的保险单子,以后别想接了;哼哼,你们单位,大到经理,小到业务员,哪个在饭桌上没收过红包啊,我有空也写写举报信,让你们一窝子都进去陪陪夏花。”
  俞老总赶紧陪上笑脸:“我知道你们跟夏花有交情,为朋友两肋插刀,佩服;夏花是公司的业务骨干,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的,不知哪个狗娘养的,和夏花闹上了矛盾,才有了这档子事;我正要跟夏副总商量,如何保夏花出来呢。”
  夏副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附和着应道:“我刚调来不久,不太熟悉情况,俞老总正跟我商量着呢。”
  送走了这些人,俞老总对夏副总说:“大企业的老板可牛逼了,闹起来厉害,他们领个头,怕是望海一半的保单都没指望了;我老了,大不了进去陪陪夏花,可你还年轻啊,夏副总,这件事可要处理仔细了。”
  夏副总已是六神无主:“事态严重,我这就去上面汇报。”
  夏副总急急忙忙地出门,俞老总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这戏还真演得不错。
  到了下午四点光景,夏副总就赶了回来,对俞老总说:“上面也就一句话:望海地面上的事,还是要你俞老总出面摆平啊。”
  俞老总客套地说:“我哪有这个能耐啊,既然领导有指示,我就试试看吧。”
  魏跃毕竟是经侦大队指导员。夏花被批捕的案子,就是经侦大队侦办的。现在,经侦大队的指导员托人带话过来,检察院分管这个案件的经办人心里就有数了。
  俞老总代表单位出面,找了一下检察院的分管领导。表态说:“夏花出事情,单位在管理上也是有一定责任的,能挽救就挽救一下;夏花毕竟是单位的业务骨干,如果可能的话,单位还是愿意保夏花出来的。”
  听说此事,分管领导就把管理案件的经办人找了来。那个经办人心里是有数的,就向领导汇报:“夏花这个案子,也就贪污五千,受贿两万,情节也不严重,赃款已全部退赔了,是主动坦白的,属于认罪态度好的,要是有单位担保,倒是符合取保候审条件的。”
  分管领导指了一下俞老总:“人家单位领导在这里等着呢,如果符合条件,你就去把这件事给办了吧。”
  因为是单位出面办理取保候审,所以去接夏花的,当然是俞老总了。
  从拘留所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俞老总心里感叹:也就在里面呆了十多天时间,夏花就变成四五十岁的大妈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两个眼圈都变成大熊猫了。
  俞老总招呼:“夏花,上车,先送你回家,明天我去订个饭局,给你压压惊。”
  夏花神情呆滞,牙关紧闭,也不答话,就这么往车上一坐。
  在送夏花回家的路上,俞老总有意跟夏花说说话,夏花就是不言语。
  车到家门口了,俞老总说:“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完了还是来上班,做做业务,有我在,饭总会让你吃一口的。”
  下车前,夏花终于吐出三个字:“不必了!”
  看到女儿回家,雯丽是喜出望外,赶紧上去想抱抱夏花。夏花很机械地叫了声妈妈,然后就说:“我要洗澡。”直接就走进了卫生间。
  雯丽这才记起,夏花是有洁癖的,这十几天在里面,夏花怎么受得了啊,赶紧去帮夏花取来换洗衣服,放在了卫生间门口。
  夏花在卫生间一呆就是三四个小时,雯丽赶紧做了几个夏花爱吃的小菜。
  洗好澡出来,夏花恢复些了容颜,除眼圈还有点黑,又变回漂漂亮亮了。
  吃饭的时候,夏花安安静静的,雯丽也不敢埋怨夏花,就告诉夏花:“这次的事情,全靠魏跃这孩子周旋,是他约了几个很有来头的人物帮忙,才总算把你救出来了。”
  夏花想不到魏跃会出力救她,想必是妈妈苦苦哀求的缘故,能够出来,心里还是感激了一下。刚进去那会,还以为是魏跃在作怪,看来是冤枉他了。但嘴上还是说:“也就是取保候审,估计刑还是要判的。”
  一想到要去监狱坐牢,夏花显得十分忧愁。雯丽安慰道:“能出来总是好事,魏跃说了,这次有大人物出面,不会让你真的去坐牢的,魏跃说,那个大人物,跟你很有交情的。”
  听妈妈这么说,夏花估计魏跃是找上了冯秘书长,要是冯秘书长真肯出面,也许真的不用到里面坐牢也说不定。总算有了点希望,夏花吐了口长气:“听天由命吧。”
  雯丽还是一个劲地安慰:“你就放宽心吧,大不了就到我汤包店里做,好日子照样过,别去受这份闲气了。”
  说到受闲气,夏花又联想到这次事情,必定是单位里的人知道她要跳槽,故意整她的,心里那个恨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俞老总这个人倒还好,这次也是帮了忙的,但原单位是无论如何不能去了,面子都丢光了,怎么抬得起头啊。
  
  第三十章
  九八年三月,泰兴保险公司开业,夏花还在取保候审期,当然是去不了泰兴的,更不用说当副总经理了。
  法院的判决还没下来,夏花是不可以随便走动的。在家里闷得慌,洁癖就越来越严重了,除了照常不停地洗手,洗澡,还把所有的衣服统统地拿出来,洗了一遍又一遍,一刻都停不下来。
  洗累了,总算静下来了,就对妈妈说:“做人实在也没多大意思。”
  雯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女儿遭受如此打击,看来忧郁症也是有一点了。
  魏跃来了,是来通报情况的。看到夏花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魏跃的怜悯之心又上来了,宽慰夏花道:“法院那边冯秘书长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分析了案卷,是很有希望判个缓刑的,你再耐心等等,说是要到五月才判呢。”
  夏花和雯丽当然地说了一些感谢魏跃帮忙的话。
  夏花幽怨地对魏跃说:“你们这么帮我,可我以后就是个罪人了,连工作都没了,怎么报答你们呢。”
  魏跃听了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这次魏跃两肋插刀,可不是为了报答啊,都是看在夏花是自己初恋的情分上,不忍看到夏花受苦的样子,才竭尽全力的。
  雯丽暗示了一下魏跃,小声说道:“夏花这几天在家里都憋出病来了。”
  魏跃会意,正式说道:“有病就去看啊,先把身体养好了,到时候要寻工作,还不容易吗?”
  夏花这次倒十分听话,一是自己都觉得确实生病了,二是魏跃帮了这么大忙,他说的话,当然要听一下的:“好吧,我明天到医院去看看吧。”
  望海四院是以收治精神病为主的一家医院。夏花的洁癖、忧郁症,应该也属于精神上的疾病,雯丽决定带夏花到四院去看看。夏花也不反对,自从自己犯了错,倒是比原来要听妈妈的话了。
  到了四院,雯丽让夏花坐着,自己去帮女儿挂号。排队的人不多,也就四五个。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雯丽叫了一声:“卞医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卞医生一看,也认出来了,是原来病人的家属,名字是记不起来了,但还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原来医院心理咨询生意清淡,我几年前就调过来了。”。
  雯丽指了一下坐着的夏花,对卞医生说:“出了点状况,夏花的病好像更严重了,等下还是你帮忙看看。”
  有熟悉的医生,再加上卞医生也了解夏花的病情,雯丽当然找上卞医生了。
  “可以啊,等下到二楼第三间就是。”卞医生一边回话,一边看了一眼夏花。
  夏花依旧那么漂亮,当然是认得的,接触到夏花游离的目光,凭着职业的敏感,卞医生察觉,和以前相比,夏花的自信心好像缺失了不少。
  卞医生朝夏花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夏花也跟着点点头,朝卞医生苦笑了一下。
  到了卞医生那里,夏花依然安安静静地不说话。雯丽向卞医生复述起了病情:夏花的洁癖还是老样子,最近在工作上受到排挤,遭受了严重的打击,精神状态实在是糟透了。
  夏花遭受了怎么样的打击,病人和家属讳莫如深,卞医生当然是不能问了。好在夏花的病情也不复杂,就是受了点打击,使得洁癖的症状加重了,还有点轻度的忧郁症。
  卞医生开了处方,对雯丽说:“你先去配药,我再跟你女儿说道说道。”
  “唉。”雯丽答应着走了出去。也许有些话,还是医生单独跟病人沟通比较好,卞医生真有经验。
  卞医生诚恳地对夏花说道:“夏花呀,你的忧郁症没什么大不了的,也算不上是忧郁症,轻度的,我给你配了点抗忧郁的药,吃上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只是你喜欢洗手的习惯,要尽量加以克制,一点一点把坏习惯改掉,你看,你妈妈这么大岁数了,还一直为你担心。”
  夏花这次显得很老实,规规矩矩地点头答应。
  卞医生又关照:“平时多出去走动走动,运动运动,也能缓解病情的;药吃完了,你再来看,根据情况再决定是否需要继续吃药。”
  夏花又点了一下头。
  雯丽配药还没有回来,夏花打量起这间办公室来,墙上贴着三十来人的照片,照片下边是人的名字。
  因为无聊,夏花在心里一一默读那些名字。当读到第十七个时,夏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不由得仔细看起那人的照片来,那照片上的人,也好像有几分相识,夏花又读了一遍名字:“毕文浩”。
  一下子记起来了。“毕文浩怎么会在这儿?”夏花大声说了一句,好像是在问卞医生,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那个毕文浩,就是当年为了救夏花,跟刘子豪打架的那个同学。初中毕业后,十几年了,夏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想当年,夏花本来想去感谢一下他的,毕业典礼时错失了良机,后来就一直没有碰到过他,渐渐地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卞医生见怪不怪:“那个毕文浩你认识?进来有十多年了。这些都是住院病人,我分管的。”
  “我的初中同学,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也会得精神病?”夏花惊讶地问到。在夏花眼里,毕文浩平时不太说话,但打起架来够狠,以一敌五都不怕,怎么会得精神病呢。
  卞医生回答:“这个人的病史有点复杂,是从监狱那边转过来的。”
  “他还坐过牢?”夏花正要打听一下具体情况,雯丽配药回来了。见妈妈来了,夏花打消了念头,还是跟妈妈回去算了。
  吃了一个星期的药,夏花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好转,雯丽也总算放心了,对夏花说:“汤包店停了好长时间了,要不明天再开起来,你也有点事体做做,你这病,也就是呆在家里闷出来的。”
  夏花苦笑了一下,答应道:“也好,反正坐不坐牢,要到五月份才知道了。”
  将近五月份了,夏花在汤包店帮妈妈做事,刘子豪带着个人,都寻到店里来了。在店里不好说话,夏花带了他俩到家里。
  刘子豪说:“那案子就要判了,即便是做做样子,律师总要请一个的,这是马律师,你们认识一下,有个律师辩护,总要好一点的。”
  马律师很有把握地告诉夏花:“已到法院调阅了案卷,并不复杂,也就是个小案子,情节轻微,辩护得好,十有八九就判个缓刑。”
  夏花会心地笑了笑,感激地看了刘子豪一眼。这个人,其实也不算太坏,也有好的一面的。
  刘子豪说:“我是想给你吃颗定心丸,律师说了,也不过是个缓刑,再说还有冯秘书长那层关系呢,双保险啊。”
  夏花心里的石头去掉了七八分,总算有心思说笑了:“等判决下来了,我要好好到外面吃顿饭,喝点酒。”
  刘子豪说:“要喝酒,现在就可以去啊,我这就请你。”
  夏花说道:“现在,我还真的喝不下去啊,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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