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却道海棠依旧

　　自从江宁搬离“御东路8号”，西风就一直没有在江宁面前出现，除了偶尔打个电话聊几句近况。其实，浩子受伤后，西风就把浩子带回了须弥山，在那个神界之山，浩子才能更好地得到天地神气的滋养，并且为了让他尽快恢复功力，西风决定留下来一段时间，以帮助他练功，花城的事务也暂时交托昆仑照看着，于是自然无暇顾及与江宁“谈情说爱”的事了。
　　不过，江宁身边的一切动向，西风却是一直都在关注的。他派了一个很低级的式神鸟，悄悄地远远跟在江宁附近观察情况。东风在她周围的动静，西风都很清楚。当东风搬进“远峰设计”工作室楼上后，他也马上知道了。但他的式神是不可能进入那房子的，甚至如果在五十米内范围出现，也会立刻被东风灭了。如果东风趁机对江宁图谋不轨，西风根本鞭长莫及。西风很发愁，怎么办？
　　这天下班后，东风没有出现，医院临时接收了两个重症病患，需要几个专科的医师一起会诊。于是，江宁又终于可以自在地自己坐车回家了。其实，说句公道话，如果东风不是总以“夫君”自居，令人尴尬，而且又惹人闲话，江宁倒是并不太反对他来接送的，因为这样毕竟还是舒服很多呀。
　　江宁慢慢地走在路上，心里想着要不要先去吃个糖水呢，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去吃糖水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身边慢慢地停了下来，车窗摇了下来，一个美女探头出来，微笑道：“江小姐？”
　　江宁一看，居然是俞海棠，忙停下应道：“俞小姐，你好！”
　　“江小姐在这附近上班吗？”
　　“是呀，现在刚下班。”
　　“不知道江小姐是否有空？难得在路上居然也能碰上，一起去喝杯咖啡吧？”俞海棠娇声道。
　　“哦——我倒是没什么事……”江宁有点迟疑，毕竟对方也只是仅见过一面的人而已，虽然上次一起吃了个晚餐，但也是基于她是二哥的客户，为了二哥的工作，江宁勉为其难地在东风的又哄又说的情况下同意一起出席而已。大家并没有因此留联系方式，成为什么茶友之类。一句话，真的不熟！
　　“江小姐，既然没什么事，不如一起去喝杯咖啡吧？”俞海棠又说道。
　　江宁虽然心里并不想应酬她，但想到二哥的工作室，又不能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一杯咖啡而已吧？于是，她只好客气地点点头，笑笑说：“难得俞小姐这么有时间有兴致，那么，也好啊……”
　　于是，江宁只好上了车。俞海棠笑道：“不知道江小姐平时喜欢喝什么类型的咖啡？”
　　“我平时也很少喝咖啡的，对咖啡没有什么研究。倒是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咖啡屋，能说得出名字的也只限于她的出品了。”江宁笑笑。
　　“哦，是吗？你那个朋友的咖啡屋在哪里？什么名字？我们不如去那里坐一坐吧？”俞海棠兴致勃勃地说。
　　“嗯？那个呀，咖啡屋的名字是‘梅里雪香’，在人民路那边。”
　　“好，我们就去那里吧。”说着，俞海棠调整了路线，直奔“梅里雪香”而去。
　　时间尚早，“梅里雪香”的客人并不多。梅雪看到江宁和一个打扮时尚、一身名牌的大小姐走了进来，心中有点奇怪，因为平时江宁极少和这样的朋友过来的。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温柔地给她们送去咖啡和小蛋糕就悄然走开了。
　　然而，另一个人也悄悄注意到了那两位客人，那就是暂时代替西风“镇守”花城的昆仑，他如今是经常在这间咖啡屋闲坐了。昆仑看到俞海棠不禁大吃一惊，海棠这个家伙怎么会和那丫头在一起？东风知道吗？海棠怎么也盯上了那丫头的？难道那丫头真的是……
　　“江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东风的？”俞海棠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不以意地问，“是不是因为他和林先生合作所以才认识的？”
　　“东风？”江宁愣了一下，我没听错吧，她说的好象是“东风”吧？
　　“对呀，东风，哦，就是董医生呀……”俞海棠微笑着。
　　“他，他还有那样一个名字呀？”江宁心想，东风？原来他叫“东风”呀，怎么跟“西风”那么配的？怎么那么巧的？他们不是一家人吧？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可笑。
　　“对呀，他本来就名叫‘东风’，我一向都叫他‘东风’的……”俞海棠毫不在意地说。
　　“哦——你们，以前就是认识的？”江宁有点疑惑地看着她那一脸轻松的笑容。江宁忽然想起有一天他曾自称“东风哥哥”的，当时还以为他由于心情过于激动而有点变了声调呢。
　　“嗯，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只是，中间隔了一些时间没有见面……”
　　“哦——”江宁有点意外。
　　她的表情尽收在海棠眼底，他暗暗高兴，却又继续不动声色地说：“是啊，自从那次分别之后，有好多年没见过面了，如果不是这次‘飞鸿国际’和‘远峰设计’的合作，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和他重逢了！”
　　“原来如此呀……”江宁随口应着，心里却想道：怎么从来没有听董峰提起过？难道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么？
　　“嗯，这次重逢，他，变了很多呢……”海棠一面观察着江宁的表情变化，一面慢慢地说。
　　“哦……”江宁应着，她实在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所以只能客气地回应着。
　　“以前的他，要求一向都很高的，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交往的朋友，都非常讲究……”海棠慢慢地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江宁。
　　“哦……”江宁仍是淡淡地应着，嗯，看他平时的行为举止，确实很挑剔，不过，也并没有太离谱，反而是有种“随遇而安”的感觉，就是如果有条件挑剔，他就会挑剔，如果没有似乎也无所谓。
　　“他的条件那么好，所以，对身边的女孩子的要求也特别多……江小姐，也有这种感觉吧？”海棠继续试探着。
　　“是吗？嗯——我跟他不是很熟，不太清楚呀……”江宁笑笑，心里暗暗奇怪，这个俞小姐到底想说什么？东风对她的要求其实只有一个：除了他之外，十步之内不能有其他雄性活物存在！
　　“跟他不是很熟”？俞海棠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前几天一起吃晚饭，他们之间的“互动”那么明显，在场所有人包括服务员都明白他们的关系了！两人的表现都那么自然而然的，应该早就习惯了彼此的“亲密关系”了，东风就差没有直接宣布“这是我的女人”了！
　　俞海棠疑惑地看着江宁：“江小姐，你们，不是情侣么？”
　　“什么？我们？”江宁一愣。
　　“对啊，你们，你和东风，你们现在是情侣，对吗？”
　　江宁有点愕然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难道不是吗？”俞海棠也惊讶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她的反应，她不是应该非常娇羞地说“是”吗？难道那天的所有“表现”都只是“表演”给他看的？难道那只是东风的“障眼法”？
　　“俞小姐，你今天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对吗？”江宁沉思了一会儿，慢慢说道。
　　俞海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喝了一口冰咖啡，考虑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东风哥，他是最受欢迎的那个人……”
　　江宁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他又温柔又帅气又强大……”海棠的眼神有点矇眬了，他仿佛看到了久远之前的那个意气风发、不可方物的东风大神。那时候，相对弱小的海棠总是被别人欺负，东风看到了总是会护着他；他喜欢穿女装，别人会嘲笑他，捉弄他，但东风从来不会用怪异的眼神看他；看到女装示人的他，东风都只是温柔地笑笑，不置评论；不知不觉间，东风成了他的心灵寄托，他心里默默地想，如果能够一直跟在东风哥哥身边，此生足矣。然而，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吧，突然间，峨嵋横空出现了……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东风所有的神经。即使峨嵋大发脾气，在东风眼中都是可爱无比，都千依百顺；峨嵋只要皱一下眉头，红一下眼圈，掉一颗眼泪，东风的心就碎了，为求美人一笑，东风可以做任何事情……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海棠非常痛苦，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天生不是女人？如果他是真正的女人，东风哥哥会不会也如此这般地疼爱他？
　　江宁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美女那一脸的痴情与忧伤，她……在爱着董峰，爱着她的“东风哥哥”？那个被爱着的“东风哥哥”，知道么？
　　海棠失了一会儿神，苦笑道：“这个世上，大概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他这样的男人的，对吧？”
　　江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如东风那样优秀而英俊的男人，当然会很受女孩子欢迎啊。只是，那些女孩子大概不知道，如果被他那样的霸道、不讲理、爱吃醋、动不动就觉得委屈红眼圈的男人缠上，也是很让人烦恼的呀！面前这个俞小姐，既然和他早就相识，大概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脾性的吧？
　　海棠见她没有做声，便又问道：“江小姐，你们，真的不是情侣么？”
　　“俞小姐，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海棠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当然希望得到否认的答案，但是，他却是深知东风的为人的，东风绝不会故意和一个并不喜欢的女孩如此亲昵的，事实上是，如果不是非常喜欢，东风绝不会碰一下那个女孩的一根手指头的。那天东风的种种表现，就足以说明一切了。除非，那一切都是东风故意用法力所使的“障眼法”。所以，海棠必须要当事人自己说明。
　　“你和东风，算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么？”江宁忽然问道。
　　“青梅竹马？嗯，从某种意义上说，应该是吧……”
　　“你喜欢他，非常喜欢他，对吗？”江宁很认真地看着他。
　　“我……”海棠用力咬着下唇，他无法向她说明他对东风的情感！
　　“他，东风，他知道么？”
　　“我……不知道……”海棠苦笑，其实，东风后来是知道的，因此很生气，确切地说，是那天因为海棠的事而令峨嵋很生气，峨嵋足足有三个月没有和东风说一个字，东风痛苦不已，急得几乎疯狂，而从此以后，东风就没有再理会过海棠了，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样啊……或者，你可以找个机会告诉他呀……”江宁沉思着。
　　“什么？”海棠惊讶地瞪着江宁，“江小姐，你，不介意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江宁也很惊讶地看着他。
　　“但是，你们是情侣呀，不是吗？难道，你居然不喜欢东风？”海棠更惊讶了。
　　“嗯——首先，我并没有说过我和他是情侣呀；其次，我，也并没有不喜欢他……”
　　“那么，江小姐也很喜欢东风，对吗？”海棠有点黯然，心想自己真是有够傻气的，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不喜欢东风这样的男人呢？。
　　“嗯——怎么说好呢，从某种角度来看，东风，确实很讨女孩子喜欢，就如你刚才所说的，又温柔又帅气，确实是个人见人爱的超级男友，但是……”他安安静静地陪在旁边不黏人的时候确实是挺可爱的！
　　“但是？”
　　“嗯，但是，从某种角度来看，他有时候也真是挺烦人的……”江宁苦笑。个中滋味真的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吧！自从搬过来以后，从早上起来到晚上上床前，东风有时候简直就是个“贴身膏药”一般地黏人，江宁有时候被他烦得真想爆炸！她已经数次想要搬回“御东路8号”去了！只是一想到如果她真的搬回御东路，万一东风也跟着搬回去，那她岂不是又要独自一人“应付”他？在设计室，至少他还要注意一下林志远呢！
　　“什么？东风他很烦人？”海棠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孩子嫌弃东风“烦人”的！
　　“嗯——没什么啦，就是说，你要跟东风表白，至少在我这边是不会有意见的啦。”江宁很认真地点着头，她想，如果这个年轻貌美的“青梅竹马”向东风告白了，有了这么优秀的出类拔萃的超级女友，东风是不是就不会再“神神经经”地缠着她了？她是不是从此就可以恢复她原来安安静静的日子了？
　　海棠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的意思，她的真正意思！这个女子，她到底想说明什么？
　　“俞小姐？”江宁看到海棠一脸疑惑地瞪着自己，却又默然不语。
　　“俞小姐，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的，对吗？”江宁又问。
　　“我……”
　　“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东风不是情侣关系，你完全可以不必顾虑我的感受，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真的！”
　　（一直在暗暗观察着他们的昆仑，不禁苦笑，心中暗想，如果东风听到她的这句话估计要被气晕了！堂堂东风大神在她眼中竟是如此不值一提么？丫头，你究竟是谁啊？难道你真的是峨嵋么？大概只有真正的峨嵋才会那样毫不在乎地把可怜的东风置之不理吧，因为峨嵋知道，东风永远都会痴缠在她的身边，无论她以什么态度对待他！）
　　海棠只是深深地看着江宁。
　　“对了，俞小姐，我希望‘飞鸿国际’和‘远峰设计’的合作并非只是你想接近东风的借口！”江宁又很认真地说，“东风他，其实根本不在意‘远峰设计’的事务，他从来就没有指望着靠工作室赚钱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因为希望他高兴而勉强和工作室合作。这样做，没用的。”
　　海棠更惊讶地看着江宁，他本来还在想，她是不是因为担心影响“飞鸿国际”和“远峰设计”的项目合作，所以才勉强自己故意说出“和东风不是情侣”这样的话。但是，她的表情很坦然，并没有丝毫勉强、难过的感觉。
　　“俞小姐，如果你真的喜欢东风，那就直接找他表白好了。工作归工作，不要掺杂私人感情，太麻烦了！”
　　“是，当然，工作就是工作。‘飞鸿国际’是专业的，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的。”
　　江宁忽然嫣然一笑：“俞小姐，你这么年轻美貌又有才干，能看上东风是他的福气呀，加油！我看好你哦！”
　　“江小姐，谢谢你这么宽容……”海棠是彻底服了。他本来的打算是故意在江宁面前表露他和东风以前有一段旧情，以此引起她的忌恨，然后回去跟东风吵。他想，她不是峨嵋，东风对她绝对不可能如峨嵋一般死心塌地，最多只是因为寂寞无聊而找一个小女友做伴而已。如果她去跟东风吵架，东风一定会嫌她烦然后离开她的。
　　（昆仑只能在一旁苦笑。海棠啊，你不是真的相信她的说话吧？）
　　“江小姐，在你眼里，东风是什么人？”海棠忽然问道。
　　“什么人？俞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江宁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嗯，你们天天住在一起，他……他是……”
　　“俞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只不过是住在同一栋楼而已。而且，他也是最近才搬进来的。”江宁截住他的话，她本想说董峰是因为工作室的事才搬进来的，但一想，万一这个俞小姐真是为了接近“东风哥哥”才安排“飞鸿国际”和“远峰设计”合作的，那就没意思了！她虽然希望有个美女可以分散董峰的注意力（不要老是“烦”着她），但绝不想利用董峰的“美色”去为工作室“拉客户”。
　　“哦——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三个都……很亲近的样子……”海棠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江宁笑道：“他和我二哥一起合作投资工作室，他们自然是好朋友了。而对于我来说，二哥的好朋友自然是很亲切的呀。”
　　她一脸的轻松自然，不由得海棠不相信。他暗想，也对啊，东风心里眼里只有峨嵋，虽然事隔千年，就算终于耐不住寂寞要找一个替代，但是也不会无端端地看上眼前这个普通的女子吧？大概真的是因为忽然看到海棠，于是东风决定“演”一出戏给他看吧，最方便找到的“女主角”自然就是“住在一起”的眼前这个小女子了。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江宁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西风打来的，于是对海棠笑笑：“俞小姐，失陪一下，我接个电话。”虽然西风的来电并没有什么特别要避人的事，但是，她并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透露她的朋友关系。
　　江宁走出门口：“喂，西风？”
　　“丫头，在忙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西风慵懒的声音。
　　“和朋友在咖啡屋里聊天呢……你去哪里玩了？怎么这么久也不Call我？”
　　“你猜猜看，哥现在哪里？”西风笑道。
　　“你该不是在广寒宫里给我打电话的吧？”江宁笑道。
　　“哗，丫头，你果然厉害，这都能猜到！”西风大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江宁仍是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是吗？那能不能请嫦娥姑娘说句话？”
　　“嗯，我在听着呢？”
　　“什么？”
　　“我在听呀……”
　　“你在听什么呀？”
　　“听嫦娥姑娘说话呀……”
　　“西风，你到底想什么呀？”
　　“丫头，哥现在正在你的广寒宫里等着呢，左等右等，茶都喝了好几壶了，都没有等到嫦娥姑娘回家……”
　　“西风，你在说什么呀？你现在……在工作室那边么？”
　　“对啊。”
　　江宁呆了，西风跑去工作室干啥？
　　“丫头，你现在哪里呢？哥过来接你吧？”
　　“嗯，不用了，我正准备回来呢。你再喝一壶茶吧。”
　　“丫头，还是哥过来接你吧？”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打个车回来了，你过来的话，我还要等呢……”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啊！”
　　“知道了。”
　　江宁回到室内，俞海棠正默默地看着她。
　　“俞小姐，很抱歉，我要先回去了，家里有朋友过来了。”
　　“哦，江小姐，我不打扰你了！谢谢你今天肯花时间陪我喝咖啡！”海棠停了一下，又轻声道，“嗯，江小姐，我可不可以继续去你家里做客？”
　　江宁一愣，笑笑：“如果有时间，欢迎俞小姐来喝咖啡，我二哥也很懂得煮咖啡的。”江宁心里加了一句：东风也很懂。
　　“嗯，谢谢你！我……很久以前和东风哥有一点误会，可能，他还在生我的气呢……”
　　“如果是误会，那好好解释就没事了呀……不过，我想，东风应该不会记得了吧？”江宁心想，如果是多年前的误会，应该还是少年时候的事，那么，堂堂男子汉就不应该再记着了吧？除非，那件事伤了东风的心？会是什么事呢？通常女孩子会比较耿耿于怀的事，莫过于初恋了！难道，她是他的初恋？如果他们是青梅竹马，那么真的很有可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