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抗击

　　第二日凌晨，攻击开始了。猛烈的火箭弹和远程炮弹对布兰卡港内煞的建港设施狂轰滥炸，如同进攻前的炮火清障。两小时后，十万人的陆军部队在布兰卡港南部沿海湾公路向港口进攻。煞在这一线东北部布置战斗阵地，与进攻的军队对峙战斗。
　　在这一地区战斗的自由战士需要付出的牺牲代价是巨大的。因为他们所持有的是普通枪弹，热能弹毕竟有限。而煞的气能武器却可以将战士轻易击碎。尽管战士们也穿上一层防护甲，但防护作用不够完全抵御气波，他们仍需作掩护性进攻，或者说是象征意义上的进攻。
　　而对煞来说，战士们进攻越快，他们的伤亡就越大。所以煞并不急于反击。一来人的这种进攻对它们不会造成大的杀伤，二来煞在等待人何时使用新武器。这样的战斗对煞来说就像游戏，它们只是可惜这些活人不快些冲到面前来让自己饱餐。
　　紧接着，最南端的直升机战群，由罗纳尔班尼率领，越过麦哲伦海峡，在火地岛北部数个机场再次补充燃料后，接到北部地区开战的消息，随即展开攻击。数以万计的武装直升机，扑向南部煞的散布地域。因为煞有空中防御雷阵，所以人们不得不放弃一切高速而先进的战斗攻击机，只能采用在低空飞行、续航与作战能力加强了的攻击直升机。
　　当攻击队员发现了地面上的煞，他们带着满腔的仇恨，将复仇的穿甲高爆弹拼命射了出去！终于，令他们热血沸腾的情景出现了：被击中的煞，像巨大的西瓜一样砰然爆裂，被炸得粉身碎骨！人们再一次看到了动物不堪一击的场面，煞根本来不及还击，如一群群失去头领的野牛，四散奔逃。
　　当人们再次领略到狩猎者的感觉时，他们不禁泪流满面，他们在攻击中嚎叫着，发泄着，在疯狂的消灭中，寻找做人的自信！
　　只是，煞毕竟不是纯粹的野兽。在明白自己的防护甲不起作用、地面也无法抵抗空中打击时，它们在岛上的部分气能飞行器出动了。而且迅速组成严密的战斗队形，刚一接近，便有数十架武装直升机被飞行器射出的强气波击毁。
　　罗纳尔班尼命令攻击转入空战，首先消灭煞目前有限的空中力量。相信远涉大洋运达这里的飞行器不会太多。攻击机群立即组成新的战斗队形，与煞那种椭圆形飞行器激战。
　　很快，数量上占绝对劣势的煞飞行器就被分组包围了。可令人震惊的是，虽然穿甲高爆弹有效地击爆了飞行器，但它在爆炸的同时，会崩裂出方圆一千米的巨大光波！在此范围内，所有的直升机也会被波及爆炸。煞就算被击毁也要与对手同归于尽！
　　罗纳尔班尼下令飞行队要与煞的飞行器保持千米以上的距离。队员们虽然表示尽量与敌保持间距，但只要发现任何一架飞行器，他们仍会毫不犹豫不计后果地将其击毁！
　　火箭弹与穿甲高爆弹在空中形成无数道刺眼的电光，像激光雨清洗空中障碍。煞组织反击的一波波飞行器，全如残枝败叶般纷纷飘落。煞原本就没有与人进行空战的打算，因为它们用不着。
　　仅半天时间，这一地区的煞便被一扫而光。煞放弃了这个地区，由海上向北逃窜。
　　当上述地区开始激战数十分钟后，梅利率领的特种作战队乘战车，突临圣罗撒，从西、南两个方向开始强攻。
　　才占领此地两个月的煞，此时竟发现自己也沦落到了挨打的地步。自由战士举枪射击时，根本不用仔细瞄准，只要将枪口指向煞的方向扣动扳机，战士们就看到，子弹绝无虚发，枪枪直击煞的面门！那个巨大而坚硬的圆肉体，像灌了浑水的气球一样，“乒乒乓乓”欢快地爆裂开来！
　　有的战士面对成群涌来的煞，射出去一串长点射时，煞那可恨、可悲的脑袋，更像过年的爆竹，“噼噼啪啪”爆出成片红黑参杂的花朵。
　　煞不再恋战，迅速后撤。在市中心一条已经干涸的河道另一边，它们架起厚厚的防御板，只留出细小的射击孔。这种板并非普通防弹钢板，它可以发出高强度干扰波，使飞来的热能弹制导功能产生紊乱，从而失去目标四处乱飞。有的甚至会返回战士们头顶。
　　这原本是一种防御大型导弹的材料，煞领教了人的热能弹威力之后，将防导板材倾巢推出，构架起防御阵地。接着，煞后方的气能弹也向梅利的战士们倾泻而来。梅利命令各战斗队大面积分散隐蔽，他们身上穿的气波防护甲，尚可勉强抵御。但如此一来，进攻受阻，等煞喘息过来，局面就会发生逆转。
　　梅利用上了杀手锏。一批身穿喷气式微型飞行作战服的特战队员，从空中迅速飞向煞的防御阵地。在空中，他们的热能弹向躲在防御板背后的煞倾射而下。这种作战服背携少量燃料做飞行动力，用于突击敌坚固阵地，可飞行远达两千米距离，然后再展开金属翼降落敌阵。可以想见，煞的阵地片刻就被彻底消除。头脑反应再灵敏的煞，也只有乖乖地把头交出来受死！
　　此后的进攻非常顺利，战士们兴奋地向前推进。
　　煞用不上气能武器，只要它们露出头，就一定会被打开花！煞被彻底打懵了。它们只好拼命逃跑。空中还不断有被击中的小飞煞尸体散落下来。煞根本无法组织反扑，几个小时的时间，整个地区的煞被歼所剩无几。最后集中躲进一个如纯钢构成的巨型塔楼内，利用观察孔射击顽抗。
　　还是有战士被击倒。战士们包围了这座塔楼，将子弹射向观察孔。观察孔内不断有红黑液体喷溅而出，煞发射的气波也在逐渐减弱。但里面扔聚拢着数百头煞难以全歼。它们似乎还在等增援。
　　梅利向后方请求使用仅剩的、没有引爆装置、只能靠撞击爆炸的常规导弹。后方基地随即从地下百米深处，发射了两枚导弹，直指塔楼。中途，其中一颗被煞的飞行器成功拦截，在空中爆炸。另一颗发出超强干扰波，超低空飞向塔楼。
　　“轰”然一声巨响，塔楼与里面的煞，化作一团烟尘腾空而去！圣罗撒被全部收复！
　　然后梅利率领战士们一刻不停，乘战车向东南方向直扑布兰卡港。与正在那里进攻的自由战士们形成两面攻击态势，变此地的佯攻为坚决的围歼！最终迫使煞也不得不放弃布兰卡港。
　　三地的战斗，煞似乎都未做充分的准备。　　
　　片刻，阵地上吐出绵长无边的射击烈焰！然而，这次没有出现令人欣喜的场面，煞对射来的子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人们打出的都是没有弹头的空包弹！战士们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无论他们怎样拼命的射击或检查弹药，枪弹都明白无误的显示，这是实弹！但就是无一能击中目标！确切地说，子弹都从煞的头顶飞过。
　　煞依然没有还击，它们朝着人的阵地狂奔而来，它们要抓活人！
　　眼看射击无效，罗纳尔班尼只得下令全线撤退。人类第一次同煞在非洲作战时的场景又重现了。煞像无边的黑色波涛，顷刻间就席卷了向南奔跑的人群。有些人只好开枪自杀！因为他们的武器对煞无用。
　　毫无疑问，煞搞清了人所用子弹的功能。这对它们来说是很容易找到答案的。它们也曾想到过人会制造这种枪弹，但没想到会制造得这么快。它们要彻底毁灭人类各种有效的底坑。仅用一个月的时间，煞便制造出防止热能弹的排热圈。它们将它带于脖颈，无论面部呼出的热气还是毛孔散发的微小热源，都被驱放到头顶三十公分以上。热能弹只会冲着热源而去，结果可想而知。
　　高科技的子弹再也未能命中目标。这就是煞为何留下制造热能弹的地下工厂没有打击的原因，也正是罗纳尔班尼的疑虑所在。而对付穿甲高爆弹，煞则是毁灭能利用它的武器装备和一切生产设施……
　　从此，人类不再拥有大型武器装备。甚至一辆汽车，都会成为煞明显的攻击目标。人类丢失了自己所有的领地，他们只有四处逃散，大部分开始转入地下。此后，就过起了野生动物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