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防不胜防（上）

　　走出房间，屋外已经大亮。此时阿婕已经下到院子里，正背着一个背篓在看着出来的他傻笑着。
　　姚绍忠赶紧说：“我洗下脸就走。”
　　“走啦，去河边洗。”阿婕娇声道。
　　“好。”姚绍忠想了想，这里洗的水是井里挑来的，太浪费了。下到院子与阿婕一起往外走去，屋内阿孃与老伯对视一眼，直摇头。
　　出了村在小河边两人洗了脸，一股凉意与早晨的清新便从脸上洋溢开去。太阳已经挂在东边的山坳，鸟儿在林中与田野上穿梭。清澈的小河里能见到少许小鱼在游玩，一只水鸟却在岸边的芦苇杆上虎视眈眈。
　　两人往河边的一个坡上走，那里的坡在河右边的一座山的下侧，坡后是一片树林直到山顶。坡脚是很多不大的梯土，每块都在三四分左右。阿婕走在前面，指着一处说：“那里两块土都是我家的。”姚绍忠往那里看去说：“老伯真勤快，菜都长得这么好。”
　　“肯定啦，对面还有两亩的土，种的是玉米与饭豆，而且有红薯套种在里面。”阿婕指往对面的一座高坡。
　　“那你家的田呢？”
　　“在山下河边呀！你看，那里。”阿婕往村门前的一处指去。
　　姚绍忠看了一下说：“你家真富裕。”
　　“嗯，嗯。”阿婕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继续往坡上走。走过被开荒成了菜园的下半边坡，上边坡就是村民砍柴的地方。这里因为是经常有人砍柴，所以都是一些杂木小树林，一丛丛的只有人高。于是许多野菜便有地方、有阳光生长，自然成了阿婕她们打猪菜的地方。阿婕开始掐路边的野菜，姚绍忠可不知道什么是猪能吃的，就跟在后面，百无聊奈地走着。坡上的树丛或草丛中不时会有人头显露出来，那是别的姑娘也在打猪菜。
　　忽然感觉到前面的草丛里一阵骚动，一会后听到一个姑娘喊：“有蛇，救命呀。”
　　阿婕往那里看去说：“蛇有什么好怕的，还喊得这么惨！”
　　姚绍忠却想到，山里妹子谁会怕蛇，便对阿婕说：“所以这才是不正常的，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好吧，走。”阿婕拨开草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在阿婕拨开一根小树的枝条时，姚绍忠忽然发现树叶上有动物的热息，赶紧往前一步，手指一夹一卷，一条绿色的小蛇便绕在了手上。
　　“这是青竹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蛇，只有坡后的竹林里才有呀？这可是有毒的！”阿婕惊道。
　　姚绍忠看着被夹着头卷在手腕上小蛇说：“我们快点过去看看吧。”说完往前面走去，铜棍拿在手里不停地往左右扫着，防止被小蛇咬到的危险。
　　阿婕跟在身后一会来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三个姑娘在那里，而并没有见到蛇在哪里。
　　阿婕看着一个姑娘奇道：“勒旦，你们喊哪样？”
　　而她们却只是惊恐地看着阿婕与姚绍忠两人，也不说话。姚绍忠忽然感到一阵心颤，手中铜棍一竖、便起了一个弓步回身往后看去。阿婕见姚绍忠如此郑重地转身，也回身看去。一下子也如那三个姑娘一般呆住了。
　　一条两米高挺着的蛇身正直立着看着她们。与人头一般大的蛇头正不停地吐着蛇信子，也不攻击。姚绍忠看阿婕有软身倒地的样子，赶紧对她说：“阿婕，不要怕，有我。”
　　阿婕却喃喃地说道：“这怎么办，怎么办！”
　　姚绍忠一边安慰阿婕一边想着办法。这蛇这么大又不攻击人，一定是有灵性了的。而且有可能是蛇王！这蛇身子可能都有三四丈长，见这蛇与姑娘们的距离，完全是可以圈在里面的！正想着，却发现周围的树上嗖嗖的动静不断，将魂念放出往四周打量而去，竟然又有无数的小蛇正从小树与草丛中过来，慢慢聚集在姚绍忠与姑娘们的四周。
　　姚绍忠带着阿婕往三个姑娘身边退去，然后将四个姑娘处于自己铜棍的保护下。见姚绍忠并无惧意，大蛇有些恼怒，吐着信子的蛇头往下一沉对准了姚绍忠。姚绍忠并不理它的威胁，将铜棍单手舞动，身体跟着在姑娘们四周一转，将周围的树与草全部扫平，整出一个圆形的平地，防止小蛇从树与草上对几个姑娘攻击。
　　蛇王终于发动了攻击的命中令，周围的小蛇开始一齐往几个人围攻上来。蛇王自己也扭动身子，伺机攻击。
　　一边提防着周围小蛇包围圈的收缩，一边还得提防蛇王的制命一击。几个姑娘已经吓傻了，颤抖着坐下地互相死死抱住。姚绍忠见这样下去自己很被动，便准备主动攻击。伸手掏出一个驱虫符，往几个姑娘的中间一扔，激发出一阵难闻的臭味。味道散发开去，围上来的小蛇都不动了，靠得近些的开始往后退。趁着驱虫符能保护姑娘的一段时间，姚绍忠提棍往蛇王冲去。
　　大蛇见姚绍忠来势太凶，“嗖”的一声沉成小树林里。姚绍忠找准一段蛇身，铜棍疯狂砸下，大蛇“哗”的一声劲响，蛇身扫断无数小树避了开去，蛇头扭转往姚绍忠疾奔而来。一场人蛇大战就此开始。
　　好一场龙争虎斗，大蛇扭行穿梭，姚绍忠奔腾跳跃。一会后一人一蛇交战的地方全碾平了，大蛇完整地出现在姚绍忠面前，好大好长的一条蛇王。这时姚绍中与它已经分开，它盘成一圈在坡的下方，姚绍忠退到了几个姑娘身旁。伸手又补了一个驱虫符，阿婕已经稳定了心神，但恐惧的心理还未完全平息，开口说道：“你要臭死我们么？”声音颤抖而断续。
　　那几个姑娘刚才也目睹了姚绍忠的战局，也不再有刚才那种慌而忙了一切的恐惧感。而是好奇地打量着姚绍忠，眼神里恐慌中带着深深的崇拜。
　　“不臭蛇就来咬你们了，你们几个别动。”说完继续往大蛇迎去。大蛇见姚绍忠神勇，而且知道这地方视线好了对自己不利，身子散开想往小树林里隐去。姚绍忠哪能让它如愿，身子如鹰一般从高处往它头上扑去。铜棍在空中往蛇头一点，大蛇让过趁姚绍忠无法在空中更改方向，尾往回收往姚绍忠的身体缠来。姚绍忠赶紧将铜棍回撤，点往蛇身，身体往一侧落去。蛇被铜棍点了一下，并没多大伤害，蛇身往后一扫，头又往姚绍忠袭来。
　　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姚绍忠见无法取胜，在又一次蛇头往自己咬来的时候，也不避让，在姑娘们的惊呼里，伸手将一个爆裂符往蛇口里扔去。大蛇见他不躲却没有防到这一招，爆裂符在口边一下炸响，虽没有对蛇口造成多大伤害，但强光一下让蛇眼失明了一会。身子一滞便给了姚绍忠可乘之机。姚绍忠一动力，调动全身的力量一棍往蛇的七寸砸去。大蛇感到了风声但距离太近避开已经不可能，只见大蛇挨了一棍，蛇身一下砸往地上，趁它病要它命的原理姚绍忠还是懂的，提棍又上，跟着大蛇的疯狂滚动而猛砸下去。大蛇挨了几下已经不行了，眼里露出不甘的神情，微微抽动奔死亡而去。
　　几个姑娘见大蛇死了，一下跳了起来。“哇，小道士好厉害哩！”然后往周围瞧去，看到那些小蛇，几个姑娘刚才的恐惧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伸手不停地抓去。看着她们熟悉的动作，姚绍忠的心里冒出两字：“我去！”
　　将衣服的一角塞进一条翠蛇的口里，捏住蛇头往处一拨，将蛇的牙齿拨掉。再挤开蛇口看了看，阿婕将它缠在手上，伸手对姚绍忠说道：“道士哥哥，好不好看？”
　　“好看。”姚绍忠无语地点点头回答说。
　　另三个姑娘正在将捉到的蛇堆里细细挑着，选几条好看又细小的也如阿婕一般的泡制。一会几个姑娘手链也有了，脚链也有了，项链也有了。扔掉不要的小蛇，一群人开始往山下走去。
　　走了一会阿婕想到了一个问题：“道士哥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蛇呢？”
　　几个姑娘也看着他，姚绍忠看着山顶说：“可能是在深山里迷路了，或者是它们原来生活的地方被占了，正在迁徙路过这里。”
　　一个姑娘这时也想到了什么说：“很奇怪，那大蛇围住我们却没有吃我们，不知是怎么回事。”
　　姚绍忠猜想应该是想让她们几个来牵制住自己，吃了没有牵制作用了。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蛇，应该是被什么控制了的蛇，从深山处出来找自己麻烦的。可以看出鬼王在这个地方势力范围很广，对付他还真不容易。想了一会对那个姑娘说：“可能它还没饿，或者是将你们圈住等别的蛇来吃，是不是应该还有一条母蛇？”
　　“可能是吧，那怎么办？蛇的报复心很强的。”阿婕说道。
　　“报复也要打得赢呀！小道士这么厉害。”那个叫勒旦的说道。
　　说着话已经来到河边，几个姑娘开始洗猪菜，姚绍忠坐在岸边看着几个姑娘身上的小蛇，想着收取鬼王的方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鬼王一日不死，对自己与阿婕一家的威胁就一日未除，各种防不胜防的手段，总有被他得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