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老咪拜师

　　龙翔天不悦地黑沉着脸，对着黑一道：“去把龙五找来。”“是。”黑一走了出去，吴笛“百忙之中”从饭碗里抬起头问：“龙五是谁？”龙翔天眼露笑意地伸手，把挂在吴笛嘴边的饭粒捏起放进嘴里。吴笛好不害羞，感觉怎么这么暧昧呢？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吴笛追问，“快说，龙五是谁？”龙翔天看着她红通通的小脸，像熟透的果子，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捏了捏，吴笛一巴掌拍开道：“别捏，捏坏怎么办？”龙翔天“噗嗤”一声笑出来，吴笛站起来，很有气势地把筷子一撩，大声说道，“别笑了，赶紧说。”“好好好，我说，我说，龙五就是王府的管家。”“啊？”吴笛大叫，不是她八卦，只因为前世看电影《赌神》里那个龙五好不威风，就想着这个龙五也应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那曾想却是那个一副唯唯诺诺样子的管家，这还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如果吴笛知道此龙五也是个狠角色会怎么样？
　　不大会龙五推门进来了，他毕恭毕敬地垂手站立，问道：“爷叫奴才做什么？”龙翔天看着他，严肃地说道：“府里是不是该打扫打扫了？”龙五一愣，随后看了一旁脸色苍白的小丫鬟，也就明白了什么，答道：“是该清扫一下了。”说着看向吴笛又看了龙翔天，“那个……梅香怎么办？”龙翔天道：“什么梅香？”“咳咳，就是那个梅香。”龙五对着他用力地使着眼色，龙翔天想了想，恍然明白道：“笛儿，你说怎么办？”正跟最后一口饭拼力的吴笛，抬起迷蒙的大眼睛道：“什么怎么办？”“就是你见过的那个梅香。”龙翔天解释道。“噢！”吴笛放下筷子擦擦嘴，无关痛痒地道：“随便，要不放了吧？”龙翔天皱着眉头道：“笛儿，我知道你善良，可你要懂得，她虽说是个小角色，但往往会坏大事的。”吴笛听了，仔细想了想，龙翔天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自己不想杀人，可有时候就是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会决定成败，而眼下的这个梅香，留下是不可能，留在王府里她就是一颗随时随地会威胁到龙翔天的炸弹，要是放出去，也不行，难保她会到外面说一些什么，虽说还没威胁到自己，可谁又能说以后不会，吴笛纠结着，不想无端杀戮，也不想留下祸患，这要怎么办？龙翔天看出她的纠结，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只等着她想好了再说。在思考了两盏茶的时间后，吴笛抬眼看着龙翔天道：“如果她失踪对你会有影响吗？”“不会！”开什么玩笑！天王府别说是失踪了，就是死个把人都不叫事。听到龙翔天的话，吴笛道：“我有办法了，你把她送到基地去，我来处理。”一旁的小丫鬟“扑通”一下瘫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哀求道：“奴婢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吴笛一挑眉道：“看不出来呀，你这府里的丫鬟心理素质还真不一般呐！”龙翔天阴沉似水的脸庞，让人知道他恼了，管家不解地看着吴笛，吴笛淡笑地说道：“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的人，还会这么淡定地连贯地说出话来吗？”管家被一下子点醒了，是啊！任谁知道自己必死的下场，都得吓得语无伦次的；这小丫鬟却能流利地哀求，如果不是吴笛心思缜密，还真叫她给骗了，难怪王爷脸黑成那样。
　　小丫鬟脸色苍白，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表演得这么逼真了，还是露出了破绽，而这破绽是致命的。龙翔天道：“说，你是谁的人？”小丫鬟一脸无知地道：“奴婢不知道王爷问的是什么，奴婢只是个伺候人的，不是谁的人。”说着拼命磕头，眼见着额头已经出血了，吴笛大叫：“按住她，她想死！”黑一一个反手将小丫鬟制住，小丫鬟还大声喊着：“王爷！饶了我吧！”吴笛跳到蹲在地上的老咪旁边，一把推倒他，麻利地脱掉他的鞋袜，将袜子团成团塞进小丫鬟的嘴里，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惊得一屋子的人是目瞪口呆，吴笛拍拍手道：“好了，噪音终于没了。”龙翔天嫌弃地看着吴笛的手，嘴角不自由地抽搐着；老咪保持着被推倒的姿势，傻乎乎地望着吴笛；黑一、龙五也没好哪去，如同木头似的站在原地。终于一个声嘶力竭的叫声响起：“你这小丫头跟我有仇啊？这么多人，干吗单单只脱我的袜子，啊？我到底哪得罪你了？”吴笛一摊双手，摆了个抱歉的姿势，气得老咪原地蹦起来，“你……你……要不是看在爷的面上，我……我……”他原地转了几圈后，几步跑到龙翔天的面前，大声控诉道，“爷，你还管不管你的小女人啦？”龙翔天看着他上窜下跳的样子，理都没理地转过头，对着还傻站着的龙五道：“还不去打水！”“哎？哎，哎！”龙五一迭连声地应完转身出去打水了，龙翔天一拽吴笛的衣服道：“坐好，等着。”说完又一脸嫌弃地看了吴笛的手一眼，龙五很快打来一盆水，龙翔天拉着吴笛走过去，将她的手按进水盆，用力地搓起来，老咪一直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龙翔天给吴笛洗手时，更加不淡定了：“哎，哎！不带你们这么做的，用了我袜子还嫌弃我！这——这太气人了！老五你说是不是？”龙五一缩脖子，极力降低存在感，他可不想找死！见龙五不搭自己这个茬，他又转身找黑一，哪知黑一对龙翔天说了一句“我去查查她是谁”就一个飞身飞出去了，对！就是飞出去了。老咪一抓没抓到，跺脚哀嚎道：“这还有没有好人了？”吴笛和龙翔天一边洗手一边看戏，看得那叫一个乐呀！
　　洗好了手，龙翔天拿起帕子一下一下地给吴笛擦着手，眼底的温柔都要流出来了。老咪看他一脸享受的样子，哀叹道：“唉！这还是我认识的天王爷吗？”吴笛呲牙笑看着老咪，细声细气地道：“你说他是谁？”“你……不跟你玩了。”老咪一甩手转过身继续研究药去了，吴笛冲地上的丫鬟一努嘴道：“她怎么办？”龙翔天道：“先关起来，等弄清楚了再发落。”说完他一摆手，龙五提溜起小丫鬟出了房间，屋里只剩下三人，顿时安静下来，吴笛靠近龙翔天，小脸一抽道：“小千和默默还没吃饭呢，光顾着说话了。”龙翔天一敲她的额头道：“还记得他俩啊，放心，饿不着他们。”吴笛有点愧疚，觉得挺对不住小千和默默的，幸好有人想着，不然他俩得饿惨了。
　　一转头，吴笛看到蹲在墙角、还在辨别药物的老咪，眼珠子一转，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龙翔天自然也跟了过来，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老咪的后面，吴笛弯下腰问道：“弄明白了吗？”“嗯，好药好药，真是好药啊，这里面有两味药是相克的，可放在这里，不但无害，反而会加强药效，是怎么弄的？”老咪看似回答实则自言自语地说。“想知道吗？”吴笛拉着长音，老学究似地问道，老咪抬头如懵懂无知的孩子，问道：“当然想知道，可你懂吗？”“懂吗？”吴笛重复了一遍，又道，“请你把‘吗’去掉。”“把‘吗’去掉，就是懂，你懂制药？”吴笛傲娇地一点头道：“正确。”老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小丫头还没豆腐高，就学会吹牛了，哪里凉快哪待着去！”“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求着我。”吴笛斜着眼睛道，“哎呦！哎呦！这大言不惭的样，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老咪说完还一撇嘴，龙翔天全程像看白痴似地看着老咪，察觉他的眼神，老咪挪挪脚挨着龙翔天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啦，这配药的人少说也有五十年功力，就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能配出这样的药，打死我都不信！”“那就打死你得了。”龙翔天一翻白眼地说道，老咪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他认真地看着龙翔天，一翘下巴，意思是问：“这真是她配的药？”龙翔天认真地点点头，你真相了，“啊？是真的？”老咪失声道。“嗯！”龙翔天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老咪原地转了几圈，双手直搓大腿：“这……这……这是怎么话说的！”他一转眼珠，为了制药，哪还顾得上脸面啊，再者说了，要脸也当不了药吃，他一跺脚，唉！拼了！
　　老咪直起腰，正了正衣冠，恭敬地走到吴笛面前，一揖到底地说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师傅原谅则个。”“哎？谁是你师傅？”吴笛一下跳开，老咪继续道：“徒儿自认制药无人能比，如今见了师傅的药，佩服得五体投地，求师傅收了我吧！”说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吓得吴笛忙躲到龙翔天的背后，小手拽着他的衣袖，不敢看老咪。这家伙发什么疯，自己才多大呀，收这么个人来疯做徒弟，不是要血命了吗？老咪哪管她怎么想，跪在地上是一顿磕头，嘴里不停地哀求道：“求求师傅，收了我吧！”龙翔天烦躁不已，不是因为他下跪，而是他嘴里一口一个收了他吧，让他好不烦闷，笛儿要收人也是收自己，怎么可能收他，可见他医痴的毛病又犯了，也不好呵斥，只得转身拉过吴笛道：“笛儿，收个徒弟也不错，你看你不用很费力，只要告诉他怎么做，他自己就学去了，多好！另外还可以帮到我，你说是不？”吴笛抬起头看着龙翔天道：“这合适吗？”不等龙翔天回答，老咪抢着道：“合适，合适，你看哈师傅，我不用你手把手地教，自己就能学，而且……而且我还会孝敬您，好吃的好玩的我都会留给您，我还能挣钱养活您，你说多好！”“拉倒，笛儿我养活就行了。”听了二人的话，吴笛细想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她开口道：“好，我就收你这个徒弟，不过，我有要求。”“师傅，您说。”老咪迫不及待地叫师傅，弄得龙翔天的老脸就没停止过抽搐，此时再看这位平时牛叉、现时狗腿的手下，有一种劈死他的冲到，吴笛道：“我有三不治，大奸大恶不治，贪污官吏不治，凌辱妇孺不治。日后我会写个师门法规，如若你能做到，我便收你为徒，如若做不到你趁早拉倒，而且一旦入门绝不允许背叛，否则我会按门规处置。”老咪严肃地答道：“我会做到的。”“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吴笛的第一个弟子，我没什么见面礼，这块令牌你拿着。”说着将一块黑色花瓣形令牌递给他，令牌上没什么特殊图案，吴笛借着老咪的手在令牌的下方一按，“咔哒”一声，令牌变成六角形，而且上面有一个红色十字标致，那红色是用特殊材料做成，遇热才会发红。老咪郑重地接过令牌，对着已经端坐在椅子上的吴笛，行三跪九拜的大礼，从此中晋出现了一个以医术为主的门派——华医门。
　　看着时候不早了，吴笛告别龙翔天，带着小千、默默和梅香一起回到无忧楼。与龙翔天分别的时候，自是难舍难分，但两个人都是懂得，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所以也就不会拖泥带水，吴笛也同老咪约好了，会把自己的医术写成小册子转给他，如有不明白的可以等吴笛来的时候讲解给他听。
　　回到无忧楼，先安排好梅香，然后洗漱一番后就上床睡觉了。上了床的吴笛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想到今天与龙翔天的相聚，就心情无法平静，而同一时刻无法入睡的还有龙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