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英雄传奇 (七)
作品名称:雪山英雄传奇 作者:李载丰 发布时间:2012-05-15 18:51:23 字数:10790
话说庄主雪莲等人冲出了通化县城后,官兵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此时,已是光绪三十一年。中国倍受帝国主义的侮辱和瓜分,国势及危,国力衰退,可以说,国将不国。这时候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已经五年,清政府软弱无能,如身患百病的巨人,奄奄一息。随着关内义和团运动得到平息,无暇顾及反清运动,主要应付着外国势力的侵扰,这使得东北长白山一些民团得以短暂的生存下来。庄主雪莲等人这次焚烧通化县衙,虽惊动朝廷和吉林官府,但忙于应对国外势力,对这样小规模的反清之举,可以说小巫见大巫。吉林五品大将军齐瑞也无心无力去征剿,处在防范状态。
庄主雪莲等人冲出通化城,未见官兵追杀,这才放慢了脚步。庄主雪莲心想,这次到通化尽管没有来得及去看看几家店铺,但是收获也不小,痛杀官兵,焚烧县衙,杀出了威风,真是个很爽的事情。庄主雪莲意犹未尽,饶有兴趣地道:“这次我真正看到了忆莺和天虎身手的不凡,也见识了子墨智谋和胆略,值得称道。”
子墨道:“兵不厌诈,还是你们果敢勇猛,给了我启示。”
忆莺高兴地说:“有俺天虎哥在,加之庄主壮威,子墨的头脑,有啥大不了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啊?”,
天虎接着话题说:“呵呵,这杀的痛快,也算为雨燕报仇了!”
忆莺道:“咋又提起忆莺了,你就不提提俺,夸夸俺啊?真是的。”
庄主雪莲道:“好了、好了,别瞎扯了,我们去额穆索。”
天虎道:“庄主意思是?”
庄主雪莲道:“怎么?有什么担心吗?”
天虎道:“我是说,我们在通化这么一折腾,额穆索离通化这么近,消息一定很快传到额穆索,官兵会严加防范,有危险性。”
子墨道:“不错,额穆索的官府会这样做的。可是也未必想到我们这么快到额穆索,再说了,我们这次任务主要是查看一下我们经营的店铺,还是小心为上,尽量不要惊动和骚扰官府,好好陪着庄主逛逛,开心、开心。”
“额穆索我还一次没有去过呢,还担心什么啊?这些官兵奈何不了我们。这回啊,我要好好陪着庄主逛逛,你们俩啊,好好的保护我们,呵呵……”忆莺高兴的说。
庄主雪莲道:“好了,别耍嘴皮子了,我们出发。”
雪莲庄主等人趁夜黑人静,徒步向额穆索进发。走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他们来到了额穆索城外北山,向城里望去十分的寂静,依山傍水,二道松花江江水沿着城南蜿蜒流过,显然没有通化县城大。庄主雪莲令天虎先去打探,其他人原地休息。天虎顺山而下,路过桃花山村,来到额穆索城北口,巡视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可疑,手向山上一挥,庄主雪莲等人快速下了山。他们没有直接去客栈,而是直接到山庄经营的顺发盐行。走进盐行门口,刚好店小二开门,见庄主雪莲等人到此,礼让屋内。店小二招呼掌柜道:“胡掌柜,咱店来客人了。”
这胡掌柜可是山庄的老朋友,山庄贩来的盐多数通过他售出,成为额穆索最大的盐商。胡掌柜从内屋挑过门帘见到庄主雪莲等人,很是客气。见到天虎道:“天虎兄弟没有想到你来了啊!呵呵,请坐。”天虎道:“胡老板,我这次来,是随便溜达,主要是看看你的经营情况。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天虎将庄主雪莲等人介绍给胡老板。胡老板拱手道:“庄主,久仰大名,有失远迎,你们到来,是稀客啊!”忆莺大声嚷道:“胡老板,别说客气话了,我可饿得受不了,快去弄点吃的吧。”庄主雪莲道:“是啊,我们这一夜走来,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真是有点饿了,望胡老板快点弄吃的。呵呵……”胡掌柜言道:“好好,我立即吩咐去做,你们慢等。”
胡掌柜安排三个伙计分头办置酒菜,没有多长时间,酒菜摆满了桌子。胡掌柜站起来将久存的玉米陈酿拿了出来,先后给天虎、子墨斟满一大碗,又问庄主雪莲道:“庄主你和这位姑娘喝点不?”庄主雪莲道:“谢谢胡老板,我不会饮酒,很抱歉,来点白开水就行。”“嗯,好咧!”转身让站在身边的小二给雪莲庄主填上开水。忆莺还没有等到胡掌柜问,先发了话,道:“给来点白酒。”胡掌柜道:“好,爽快,看酒!”又给忆莺斟了半碗酒。
胡掌柜给庄主雪莲等人斟完酒水后,也将自己的斟满一碗酒,大声说:“庄主,各位英雄,今天,能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尤其庄主第一次来,我得先敬各位一口酒,表示我的诚意。”胡掌柜站起来举起酒碗,其他人也分别站了起来。只见胡掌柜头向后一仰,将酒饮下肚,然后用袖口擦了一下嘴巴子,放下了空碗。天虎、子墨看将酒饮干。忆莺皱了一下眉头儿,也干了半碗酒。庄主雪莲端着热气腾腾的开水,笑道:“我这可干不了,喝一口表示敬意。”胡掌柜点头同意。都饮完这碗酒后,胡掌柜笑道:“好,真爽,这才是山庄的人,快坐下,还站着干什么?吃菜。”
天虎道:“胡老板,酒海量啊!”胡掌柜道:“哪里啊,今天高兴嘛!本盐行经营多年,靠的是山庄英雄们帮助,才有今天,有你们的支持,我老胡腰杆子硬实。来来,吃菜,接着喝。”
忆莺酒后,头有些晕。看到天虎等人又斟满了酒,手挽着天虎的胳膊道:“天虎哥,我还要喝。”
天虎道:“师妹,我看你还是别喝了,一会儿要照顾好庄主。”
忆莺:“人家有子墨照顾,还用我啊?怎么不说你照顾我呢?”
天虎见忆莺有点醉态,道:“别胡说,快吃点东西吧。”
听到忆莺的话语,庄主雪莲露出羞涩,低头装作没有听见。子墨心里明白,但是没有想到忆莺观察的很细致,将他难以开口的事情给捅破。子墨若无其事地说:“天虎兄弟,既然忆莺想喝,就让她喝点吧。这次下山大家都很劳累的,喝喝酒,放放松,是不是啊?”天虎见子墨既然这样说了,也不再言语。忆莺道:“还是子墨哥懂得俺女人,来,再来点。”店小二又给了忆莺填了一点酒。
五人酒的兴致飞扬,聊得也非常开心。忆莺端起酒碗道:“庄主,我要与天虎哥喝一口酒,好吗?”庄主雪莲笑道:“忆莺妹子,今天大家都开心,感觉身体可以,就喝吧!”
忆莺醉眼湿润地道:“那好,天虎哥咱们俩喝一口酒,表达师妹心愿,希望你用心地呵护我,你要答应我。”忆莺挽着天虎的胳膊,端起酒碗看着天虎。天虎略显得无奈道:“师妹,你喝多了。你放心,到什么时候,哥哥会呵护你的,你是我的好师妹。”
“不,你以后不要叫我‘师妹’,不喜欢你叫‘师妹’二字,你叫我‘莺儿’好了,来,咱俩喝、喝嘛!”忆莺主动与天虎碗相撞。相撞后,一口将酒喝了下去。天虎见状,也就跟着喝了一口酒。
子墨主动与庄主雪莲搭话,道:“庄主,尽管你没有喝酒,但是你脸色非常的好看。”庄主雪莲慌乱地道:“是吗?别这样说嘛,让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忙转移话题,道:“子墨,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是个很有才气的男人,将来必有作为。”子墨道:“在这样的世道,还有什么作为?本人目前就是一个心思,为庄主做些事情,让山庄兄弟姐妹过个安生的日子。”“说心里话,你在山庄,真委屈了你了。其实、其实凭你的才气,我、我不知道你将来应该怎么样?”庄主雪莲此刻的心,跳动的十分快,说起话来略显语无伦次。
胡掌柜是什么人啊?见到这两对年轻人这样的状态,也就独自起身,离开了酒桌,让店小二先安排好四人住宿,关门谢客。
喝完酒后,庄主雪莲将忆莺扶进了一个房间,倒在了炕上,很快地睡着了。庄主雪莲躺在忆莺身边,眼睛看着屋脊,心,久久不能平静。回想几年来在山庄生活,的确感觉很乏味,整天提心吊胆的防备官兵侵扰,身体很疲惫,忘记了自己的年龄。酒桌上,忆莺的话语让她惊醒,想到到自己年龄也不小了,也需要有个可依靠、托付的人。脑海里不断重现刚才酒桌上子墨的话语和神态。翻过身子,仍有子墨的影子在眼前。心想,莫不是喜欢上了子墨不成?渐渐地进入了梦想……天虎已经喝的烂醉,一头栽倒在炕上。子墨头也头晕了起来倒在了炕上,不久鼾声大作。
庄主雪莲等人从上午睡到下午。夕阳落山,庄主雪莲最早醒来,走出房间,见胡掌柜坐在大堂前独自饮茶,走上前问道:“胡老板,没有休息啊?”胡掌柜道:“是啊,我是怕外来人惊扰,在守护着你们。因为官兵风声很紧,店小二在外边听说,通化县城被什么人给烧了,死了不少官兵。这里的官兵不敢怠慢,戒备森严,正在县城各路口盘查来往行人,只需出,不许进人。”庄主雪莲道:“哦,看来官兵得到通化方面消息很快啊。”胡掌柜道:“通化的事情,是你们干的吧?”庄主雪莲答道:“正是。”胡掌柜低声道:“我想也是你们干的,一般人是不敢惹官兵的,杀得痛快。这些官人,不为老百姓做事情,总是蹂躏老百姓,让老百姓吃尽了苦头,真该杀。”胡掌柜又接着说:“庄主,这次你们来,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500两银子,希望庄主带回去,好好犒劳山庄上的兄弟。”
庄主雪莲道:“好啊,先谢谢胡老板,以后啊,还需要多合作,我们共同发财啊!”
胡掌柜道:“是啊,放心吧,我老胡是知恩图报的人。”
胡掌柜见子墨、天虎以及忆莺也相继醒来,走到堂中,道:“各位英雄,知道你们早上喝了酒,晚间能喝就喝点,不能喝就吃饭,我现杀了一只羊,希望你们喝点羊汤,解解酒。”并立即吩咐店小二把羊肉、羊排、羊汤端了上了桌子,胡掌柜与庄主雪莲等人一起吃了起来。
庄主雪莲等人吃饱了,喝足了之后,庄主雪莲提议到街头看看,一方面了解官兵具体情况,另一方面要做好明天出城的准备。临走时,胡掌柜提醒庄主雪莲等人要小心,官兵查的很严。
一抹夕阳,斜照着额穆索。街道上,庄主雪莲等四人结伴而行,观察着四处的动静。街道行人不是很多,多数商家门紧闭着,显然额穆索城内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之中。只有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怡春院”门前若隐若现几个人影在闪动。几个嫖客被几名妓女送出门,又站在门前左顾右盼,等待嫖客到来。突然,“怡春院”老鸨搀扶一个酒气熏天的人,摇晃地走出,不断地道:“下回一定给你找个称心的姑娘陪你啊,不要生气嘛!唉呀,你可别用手掐我啊!讨厌,欢迎再来啊!”这人没有走出多远,就遇到了庄主雪莲等人。这人剃着光头,头骨尖尖的,长着满脸的横肉,敞着怀。打了个酒嗝,抬头看到走在前面的庄主雪莲。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道:“给我站住,吆喝,小妞长的很俊儿啊,在这里我怎么没有见过啊?哪来的?过来让爷瞧瞧。”上前就要动手拉庄主雪莲。庄主雪莲不想在这里惹麻烦,扭身躲过,继续往前走。这人见庄主雪莲没有理会他,又快步上前要抱起庄主雪莲。庄主雪莲早有准备,回手给这个人一个耳光。这一掌打得不轻,打得他满眼冒金星。这人哪吃过这样亏儿,一手捂着脸,一手指向庄主雪莲道:“小婊子,下手狠啊,还敢惹老子,你找死啊?”又欲向前,被后面赶上的子墨一脚踢倒。这个人迅速爬起,突然挥拳打向子墨的鼻梁,顿时子墨鲜血流出。庄主雪莲见到此景,转身而来,没等天虎和忆莺赶到,拔出长剑直刺这人左大腿,这人“妈呀”一声,双手捂住了腿,蹲在了地上。显然庄主雪莲不想要这个人的命,只是教训一下。没有想到,这人蹲的时候,迅速从袖口飞出梅花毒针飞向庄主雪莲和子墨,天虎和忆莺眼疾手快,人到剑到,将梅花毒针挡落,这人道:“你们何人?竟敢在本官面前撒野。”
庄主雪莲大喝道:“不要脸的东西,光天白日之下调戏本姑娘,不给你来点真功夫,不知道我的厉害。”
庄主雪莲刚说完,这人身手敏捷地一脚飞起,直奔庄主雪莲的腰部,庄主雪莲左手顺势将其右腿抱住,一剑刺向这人喉咙,这人头往右侧扭了一下躲过,来个转身180度趴在了地上。这时候,忆莺挥剑砍向这个人的腿,只见“咔嚓”一声,腿,当即两段。庄主雪莲将这人断下来的这块腿脚扔到了沟边。这人疼痛难忍,在地上翻滚,天虎挥拳击向这人头部,立即毙命。
这时,“怡春院”门前的几个妓女看到此景,惊叫了起来,急忙向门内跑去,并把大门关上。
被杀的这个人,何许人也?此乃额穆索官府内清军的正军校,名叫齐三万。是刚从吉林省城调来的,协助额穆索官府维持治安的小头目,没有想到刚来到这里五天,就落下了这样的下场。额穆索官府得知齐三万被杀,迅速纠集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缉拿凶手,同时令守在县城各关口,只要有人出城,一律射杀。
话说庄主雪莲杀死了齐三万,怕连累胡掌柜,也没有回盐行,沿着进城时候的路线向城北奔走。走到额穆索县城北山脚下的路口,只见众多官兵举着火把,镇守在那里。天虎道:“庄主,在这里一起冲出去,很难。你看这样,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忆莺在这里吸引官兵的注意力,掩护你们,你和子墨先生向桃花山村方向走,到那里等着我们。”庄主雪莲道:“好吧,一定要小心。”雪莲和子墨沿着山林小路穿梭而行。
天虎和忆莺故意距离官兵50米远的地方高喊:“小子们,我们在这里,看你们能奈何我们。”这些镇守的官兵,突然听到天虎的高喊,留下十余名官兵守护,其他二十多名直奔天虎这边而来,盲目地乱射了几枪。城北响起了枪声,其他官兵从其他方向涌来,密集地搜索前进。天虎和忆莺向西南方向沿着县城的住户小巷奔跑,跑到一个小巷深处,却无路可走。官兵听到他们的跑步声,也紧跟而来,将天虎和忆莺堵在了死胡同中。一个官兵头领道:“看你们还往哪里跑?快给我投降,免你们不死。”天虎道:“有本事向前来,比试比试。”这名官兵头领道:“小子,嘴还很硬,死到临头了,还不投降,给我射击。”天虎和忆莺未等官兵开枪,瞬间脚下轻点飞向了小巷旁边的墙头,翻了几个跟头逃出了官兵的视线,官兵只能举枪乱放一通。天虎和忆莺估计庄主雪莲和子墨快到桃花山村,又迂回向北奔走。这时候的额穆索的官兵沿着县城街道举着火把搜索,乱成了一锅粥。而天虎和忆莺已经逃离了额穆索。
庄主雪莲和子墨到了桃花山村后,并没有进村,而是在村口东面的小山上,俯看额穆索县城各个街道像耍火龙般通明。两人很是着急,因为官兵的枪子儿,不长眼,生怕出现意外。子墨虽然也在担心,但是看到庄主雪莲焦急的样子,不时地安慰她道:“放心吧,天虎和忆莺两人武艺高强,官兵是抓不住的,一定安全回来”。
天虎和忆莺一前一后,分别来到了桃花山村,与庄主雪莲、子墨会合。天虎道:“庄主,这下子额穆索县城可是热闹了,这些官兵东窜西窜,这一夜不会消停。呵呵……”庄主雪莲高兴地道:“只要你们安全地回来,比什么都好。我们还是连夜回山庄吧。”
众人听从庄主雪莲指令绕过桃花山村,取道回了山庄。
话说自庄主雪莲等人下山后,神医三槐、风尘、艺能也在勤奋地忙碌着,陪伴着冰山雪莲、冰心雪莲、竹儿、月儿姐妹练剑习武。尤其“飞棍大侠”风尘分别与雪莲两姐妹和竹儿、月儿两姐妹棍剑对练,很是精彩。风尘棍法娴熟,手持白腊杆制作的长棍,通体洁白如玉、坚而不硬、柔而不折。传承少林派棍的技法,十八式三十六棍,灵活稳健,进退和顺,一会儿“夜叉探海”、一会儿“佛尘横扫”,立腰、挺胸、提腿,每个动作紧密衔接,让在场人目不暇接,引来阵阵喝彩。尤其雪莲姐妹和风尘对练,风尘在与两姐妹在一定的区域内搪搁,不与棍剑相接,而是静观两姐妹出招,随势而动、随机而变,步步拆招,让两姐妹无处下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立即败下阵来。与雪莲姐妹对练之后,又与竹儿、月儿对练,劈扫撩盖,封挑格压,八方撅进,接着应付着她们的进攻。退守的时候,棍贴身而动,身体重心整体随棍劈棍下沉,力贯棍端,招招有法,简洁实用。
看到风尘的精妙棍法,也让神医三槐着了迷,赞不绝口地说:“没有想到风尘棍法如此出神入化,非常了得。”与大家一起鼓掌欣赏。风尘言语不是很多,看到大家的赞赏,尤其在这些姐妹们面前显示身手,格外地卖力气。练习完毕,拱手施礼道:“让大家见笑了、见笑了!”
风尘的少林棍法,乃少林功夫之魁。自幼被父母送至少林寺苦学,深得真传。后随父母来到了东北谋生,也没有中断习武,他的少林棍法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练下来,风尘那充满棱角、粗犷的脸滴下了成串汗珠,冰心雪莲很是欣赏风尘的棍术技法,经常凑到风尘身边递过毛巾让风尘擦汗,随即和风尘找乐子、说说话。“嘻嘻……风尘哥,你的功夫太厉害了,咋练的啊?”冰心雪莲用火辣辣目光看着风尘说。风尘见冰心雪莲上前搭话,不好意思地用手上下抚摸着自己喜爱的长棍,低头不敢与冰心雪莲目光交汇,只是憨厚地说:“我就喜欢这玩意儿,没事儿的时候就练呗。”风尘越是这样,冰心雪莲越是充满好奇地逗她,道:“谁还不知道练啊?练也有方法啊!小气鬼,放心吧,俺可不偷你的手艺,你这棍啊,让俺学,也学不来,哈哈……”顽皮的冰心雪莲,让风尘时而手足无措,时而大脑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冰心雪莲与风尘一起练习武功之后,也了解到风尘为人憨厚诚实、性情直爽。高大的身材,宽厚的臂膀,威猛的武功,在山庄人中手屈一指,让冰心雪莲的心产生了萌动……
一天晚上,冰心、冰山雪莲两姐妹趴在炕上,私下闺语。冰心雪莲生性活泼,笑咪咪凑到冰山雪莲身旁,问冰山雪莲道:“二姐,最近和三槐哥谈得怎么样了?”
冰山雪莲装作镇静的说“小妹,什么怎么样了?”
冰心雪莲使个鬼脸道:“二姐,你就别装糊涂了,咱们姐妹谁有啥事儿,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嘿嘿,三槐哥真的很不错。你要、还是不要啊,我可抢了。哈哈......”
冰山雪莲假装生气的说:“死丫头,你敢。”顺手用手掐了了一下冰心雪莲。
冰心雪莲“哎呀”一声翻过身子,用手抚摸被掐出紫青色的胳膊道:“二姐,你真掐啊?疼死我了。知道姐姐非常喜欢三槐哥的,那么用心的体贴人家,好羡慕啊。”
冰山雪莲道:“我是打心眼儿喜欢他,只是……”
“只是什么啊?”冰心雪莲追问道。“只是……一言难尽啊!”冰山雪莲无奈地摇了摇头。
冰心雪莲贴近冰山雪莲脸,低声道:“快说啊,急死人了。”
冰山雪莲道:“我也说不出,总有琢磨不透的感觉。”
“是不是热脸遇到了冷屁股,‘烧火棍子一头热’啊?”冰心雪莲焦急的说。
“你说的话真难听,不过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冰山雪莲道。
冰心雪莲道:“还是妹妹明白,说中了,哈哈。”
冰心雪莲接着说:“咱们姐妹怎么这样苦啊,早年父母双亡。到了这样的年龄需要找个人家,没有人帮助把脉。又都遇到了慢热的男人,真是愁死我了。”
冰山雪莲略有所思的问道:“三妹,你说的是……”
冰心雪莲道:“二姐,我是这样想的,只要你喜欢三槐哥,你还是要主动点,用你的温情去爱她,我想,是块冰,也会被融化。我心里也有个人,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想的,有点像榆木疙瘩,总是不开窍。”
冰山雪莲问道:“谁啊?”
冰心雪莲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个……”说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冰山雪莲着急道:“你怎么和我一样,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了。”
“哎……就是那个破风尘,不就是会玩点儿棍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提他了。”冰心雪莲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冰山雪莲见妹妹这样说,心里不是很舒服,道:“原来是风尘扰乱了妹妹的心啊!三妹,听姐姐的话,这风尘真是个好男人。我观察了,他老实厚道,武功高强,就是不会多说话,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如果是油嘴滑舌的,我还看不惯。我觉得他适合你,这样的男人应该靠得住。”
冰心雪莲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妹妹我这样任性,整天说话喋喋不休的,如果找个男人和我一样,那还不得天天打架啊!通过练剑接触,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姐姐,你说我怎么办啊?”
“死丫头,刚才还给我出主意呢,轮到自己了又没辙了。哎……世上为什么造就了男人和女人呢?怎么那么麻烦呀!不说了,快睡觉吧。”冰山雪莲说完,吹灭了油灯。
话说风尘面对冰心雪莲,心里很明白,非常的暗喜,很是幸福。这些年来只顾得东杀西打的,迷恋棍术,很少接触女人,不懂男女之间情感关系。突然有个妙龄女子对其表白爱意,虽然不是很适应,但是神经蛮敏感的。尤其冰心雪莲的美貌、快人快语的性格,让他略知道了如何表达爱慕之情。只是心里想到了,话到嘴边就表达不出来,恨自己长着一个笨嘴。尤其冰心雪莲对其说话有时候不着边际,也让他无所适从。
清晨,风尘面对朝阳,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伸展一下腰,沉思了许久。神医三槐、子墨结伴、艺能也从天阁洞走出。看到风尘凝思,神医三槐上前道:“风尘弟,想什么呢?”风尘回过头来微笑道:“军师、子墨先生、艺能兄弟你们也起来了,我没、没什么啊?”神医三槐神秘笑道:“不对吧?是不是想冰……”未等神医三槐说完,风尘急忙道:“冰什么啊?昨天晚间下雪了,你看,雪景多美啊!”
神医三槐见状,不再多言,可其他人听得明白,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子墨双手掐腰,抬眼远望,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整个山川让雪覆盖着,显得那么柔情涤荡,眼睛略显湿润,壮志胸怀涌上心头。转身面对神医三槐道:“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可目前让我很无奈,志在哪里?方向在哪里?让我看不清楚了。”
神医三槐被子墨的心情所感染,上前拥抱了子墨,道:“好兄弟,你的心情和我一样啊!乱世之秋,报国无门,生活又无安生,总在这里拼杀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知我者,三槐也!”子墨黯然地拍了拍神医三槐宽厚的脊背,神医三槐也拍了拍子墨。
子墨问神医三槐道:“你对现在的时局怎么看?”
神医三槐道:“以我拙见,目前,社会人心向背,官府无能,洋鬼子在中国专横跋扈,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暂时很难改变,尤其革新思想已经是时代发展潮流,搅乱了朝廷治国的理念,大清王朝气数不多了。”
子墨听到神医三槐一席话,眼睛一亮,笑着对三槐说:“没有想到啊,三槐军师韬略远大,高论有建树,洞察之精准,令人敬佩。山庄藏龙卧虎,有你这样的人才,前途广阔啊!”
神医三槐道:“哪里、哪里,先生言重了,本人口无遮拦,出之狂言,让你见笑了!”
子墨道:“三槐兄,能够与你同行,三生有幸啊!”两人又一次热烈的拥抱。
在山庄,这两人志同道合的相遇,彼此心底产生如此的共鸣,旁人是无法理解和感悟到的。成就大业,壮志凌云的志向,让他们的心紧紧地靠近。正因为彼此的欣赏,为今后共谋大计埋下了伏笔。
风尘和艺能见两位高论似懂非懂,也插不上话,两人走到山庄的巨石旁,继续欣赏雪后的风景。
神医三槐道:“子墨先生,不知道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何打算?总不能老在山庄呆着吧。”
子墨微笑道:“是啊,山庄不是我、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只是短暂的在这里逗留,你说是不是啊?”
神医三槐点头,道:“是啊,在这里只能是避避风头,等待时机。”
子墨低声对神医三槐说:“从现在局势看。自咱东北爆发日俄战争以来,清政府将辽河以东为战区,以西为中立区。日俄匪军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各地土匪兴起,百姓遭殃,时局很乱。在辽西的新民府,有个名叫张作霖人,非常了得,是官府的统带。尤其东三省总督徐世昌特派智谋之士知县殷鸿寿到新民府,去协助张作霖剿灭新民特大土匪头子杜立三。这人设计除掉了杜立三,扫除了一大害,名声大噪,百姓称快。张作霖得到了朝廷的奖赏,并被朝廷任命为奉天巡防营前路统领(旅长),成为东北军举足轻重的武装力量,将来必成大器。”子墨说起张作霖的故事眉飞色舞,像是讲评书似的。神医三槐对子墨所讲的内容听得很入迷,子墨越讲越兴奋,接着道:“京城发生的所谓‘辛亥革命’,革命党人多人被杀,少数人逃离国外。乱世中,袁世凯任大总统后,又任命张作霖为第二十七师中将师长,后又被封为子爵、盛武将军,督理奉天军务兼巡按使;袁大头死后,张作霖被北京政府任命为奉天督军兼省长,这人很聪明,还利用日本的势力控制了奉、吉、黑三省,是目前咱东三省的最大的军事统领。”
神医三槐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听了很新鲜。”
子墨道:“实不相瞒,我有个表弟就在张作霖得力干将张宗昌手下当差,与他信件来往慎密。”
神医三槐惊喜的道:“原来如此。以我拙见,不知可否?”
子墨问道:“什么意见?”
神医三槐道:“我说嘛,最近,长白山周围来了不少新军,我想,这与你说的事情有关。我的意思,你莫不如通过这层关系,加入张作霖的部队,凭你的才智,必然会有成就。同时,通过你的身份进一步了解这个部队的情况,好为将来山庄去留做打算。我们现在也不管什么东洋人,还是西洋人,只要在中国土地上胡作非为,我们就跟他斗,这是民族大义之举。”听了神医三槐一言,让子墨茅塞顿开。
两人交流甚欢,彼此开阔了视野,更加准确地判断和把握时局。
神医三槐道:“我们这次深入的攀谈,洞察了时局的变化,可以说,山庄面临着下一步的抉择。山庄要改变过去简单的打打杀杀,要看的更远些。目前重要的是先安静下来,不要再与官府周旋,静观变化而行之。”
子墨道:“三槐军师有远见,你提出的建议,我非常赞同,铁血男儿就要有这样的卓见和胆识。这回我听你的建议,着手准备下山,与我表弟联系。你看怎么样?”
神医三槐高兴的说:“好,就这么定了!”
神医三槐与子墨的对话,为山庄兄弟姐妹今后的生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之后,神医三槐与庄主雪莲相商,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说出,也让庄主雪莲十分的惊喜。庄主雪莲道:“山庄今后的大事儿,还仰仗三槐多操心啊!”
神医三槐说:“作为山庄一分子,这是应尽的责任。庄主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让山庄兄弟有好的归处。”
庄主雪莲道:“有你这句话,更让我放心了!子墨这一走,对山庄来说是一大损失,我还真舍不得他走。”庄主雪莲说完,扭过身子流下了眼泪。
神医三槐见状道:“是啊,其实我也舍不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到了山庄之后,子墨为山庄的事情想了很多,出了不少点子,与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不过,他这次下山,总体来说对山庄利大于弊,放心吧,他走后,山庄还有我和留香、天虎等人呢!”
庄主雪莲擦去眼角的泪水,回过身子道:“你说的很对,你看我真有点儿女情长了,男人就应该做大事。山庄这个窝子真有点小了,对你们男人来说才智很难发挥出来,需要的是更大的舞台。子墨的走,更让我担心,你也不会在山庄长久。”
神医三槐会意的道:“庄主的心思,三槐明白,就是你让我长期留在山庄也是不可能的,也根据时局的变化,再做决定,也不会轻易的下山,就是决定下山,也为山庄这些兄弟考虑,也为你着想。”神医三槐言罢,雪莲庄主来到了子墨的住处。
子墨看到庄主雪莲到来,忙道:“庄主,请坐。”庄主雪莲直奔主题,道:“刚才三槐和我说了你的事情,我表示赞同,好男儿就得有大事做。不过,你要走了,我很难受。”庄主雪莲泪水止不住流出。
子墨道:“庄主,你难受,我心情也不好受。来到山庄,庄主对我子墨关爱有加,子墨心里是知道的。”子墨递过手巾,庄主雪莲轻擦脸庞的眼泪,道:“子墨,这一别也不知我们啥时候再能见面,下山后,一定要经常给我来信儿啊,别让人家担心。你是我最钟情的男人,不知道你体会到没有?”庄主雪莲说到此,低头继续擦去难以止住的眼泪,并低声哽咽。子墨知道,庄主雪莲很看重他,也隐约体会道庄主雪莲爱慕之情。子墨眼睛湿润地说:“虽然我人离开了山庄,但是我的心还在山庄,等我下山后安顿好了,一定邀请你去,你可别拒绝啊!”庄主雪莲抬头看着子墨,露出喜悦神色。道:“真的啊?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说话算数。我可记得了,别到时候嫌弃俺土,看上城里的姑娘。”“嗯,有你这样好姑娘相伴,也是我子墨一生的福分。”子墨说到此,上前拥抱庄主雪莲。庄主雪莲见子墨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讶,可是身子却难以躲开,温顺地投入子墨的怀里,低声道:“你坏,真很坏!”两人相拥许久……
这道是:男儿有志驰千里,暗藏温情展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