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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别故乡众移民洒泪 鸣礼炮指挥长挥手

作品名称:丹江儿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8-05-22 18:01:17      字数:6189

  徐国存抱着家乡土,张晓新抱着家乡水刚走到台口,两个工作人员赶过来,分别接过他们怀里的瓶子,绕过前台,把瓶子放在台上醒目位置的一张高腿书桌上。
  更让人们意想不到的是,一位工作人员开始给舞台挡墙正中的一团红色的橡气袋充气,橡气袋开始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来,渐渐地成了一个鲜艳夺目的大红“囍”字,刚好就在“启动仪式”几个大字的正下方,台上的领导们有序地向两边分站,两辆挽着大大红花的面包车从彩虹门缓缓开进,开到舞台上停了下来。
  这是要干什么?舞台下面静了下来,都把注意力聚集到了舞台上。
  背景音乐自然转入到了喜气洋洋的婚礼进行曲上。男、女主持人换上了红装,满面喜色地登台,男主持朗声说道:“南水北调移民大搬迁,不是走亲串友的十天半月,也不是旅游观光的三朝两夕,而是要在新的地方落地生根,繁衍生息。国家对移民的政策是十二字方针,那就是:‘搬得出,稳得住,能发展,可致富。’移民要稳定,需要以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做前提,需要移民自身用心用意呵护自己的家,因为家是爱的港湾,拥有了和谐温馨的家,才能拥有美满,拥有幸福。”
  女主持:“移民要发展,离不开老当益壮丹江人指点江山,也离不开活力四射的丹江儿女锐意创新,更离不开激情澎湃的少男少女志同道合,激扬文字,把移民的精神一代一代传下去。移民要致富,就要有致富能手,就要有致富路上的领头雁,‘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可以大有作为’,如今,就有一批90后的大学生目光远大,甘愿放弃霓虹风采,置身于农业发展,以移民搬迁为契机,在移民安置地打造生态农业、环保农业和现代农业,这些年轻人有来自于我们库区的,也有异地前来支农的,更令人欣喜的是在今天库区移民乔迁新居的大喜日子里,有两对新人为了一个共同的奋斗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男主持:“移民要发展,就要破除陈规陋俗,就要移风易俗,新事新办,今天移民局、民政局、农业局等单位联合出手,推出了一项举措,在移民大搬迁的启动仪式上举行现场婚礼。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为抵制时下大操大办、攀比斗富的陋习开了个好头。”
  女主持:“可以负责地说,这两对年轻人在学校里相识相爱,心心相印,有共同的语言和高尚的追求,今天借南水北调的东风,终于踏上了婚姻这块红地毯。摄像师、摄影师朋友,各路媒体朋友,请调好你们的镜头,记录和见证移民婚礼精彩的一幕。有请移民新郎、移民新娘闪亮登场!”
  挽着大红花的面包车车门开处,分别从里面走出了两对新人,他们手挽手走到前排,向父老乡亲鞠躬,向台上领导鞠躬。左边一对新人红光满面,笑脸盈人,女主持不失时机上前介绍:“这一对是移民,徐彬彬和杨清芬,徐彬彬就是下村人,杨清芬来自大西南,从今以后,她也是名正言顺的移民了。”
  男主持介绍右边一对新人:“这一对新人是罗明跃和张红芬,刘明跃来自大西南,走到了支农第一线,从今以后,他也是名正言顺的丹江移民了。”
  台下的大人小孩眼睛都一动不动起来,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环节,难道这是真的?这确确实实是真的。没有轻柔飘逸的婚纱,没有涂脂抹粉的化妆,没有珠光宝气的打扮,一切都是朴实自然,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原生态的阳刚和帅气,温润和柔美,什么是千古奇观,这就是千古奇观,什么是良辰美景,这就是良辰美景!
  男主持:“乐曲师,请现场为新人们演奏《今天就是好日子》。”
  很多人都认出来了,仪式开始时的军乐队员一个个都换上了红装,在舞台的挡墙处站定,欢快的音乐很快响起。同是一班人马,同是一样的乐器,服装不同代表的身份和意义也不相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为新人们婚礼伴奏的绝非一般级别的音乐人。
  女主持:“千里姻缘一线牵,这根线就是从这块黄土地上走出去的徐国海同志,他热心地为这两对新人牵线搭桥,新人们委托他作为这次集体婚礼的证婚人,有请徐国海同志!”
  徐国海笑容可掬地走到前台话筒处,用带着家乡土腥味的腔调说:“经个人同意,相关部门审批,我宣布徐彬彬和杨清芬,罗明跃和张红芬两对新人的婚姻合理、合法,请网络、报纸、电台、电视等媒体见证他们最隆重而又最简朴的婚礼!但是,千百年来老祖先留下来的尊老爱幼优良传统不能丢,我们的指挥长将亲自主持他们的现代派婚礼!”
  女主持:“好山好水好地方,新人新事新风尚,请喜公公、喜婆婆一家登场站到这里!”
  男主持:“为了移民大发展,千里姻缘一线牵,请喜岳父、喜岳母一家登场站到这里!”
  此时徐、张两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徐国海登台时,昨天执勤的女干部已经站到了徐国红和张晓新面前,是她告诉了今天他们的儿女将要在这里举办婚礼,任传芬惊喜得险些晕倒,陈月华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徐国红和张晓新一个个呆若木鸡,任天龙老泪纵横,张泰昌拉着陈福春的手乱抖:“亲家,亲家,这可怎么办好?”幸亏事先护士已让他们服过镇静药物,要不然他们还不知道会震撼到什么程度!
  女干部不停地劝慰他们淡定淡定再淡定,女干部说:“这一措施是经过政府备案批准的,目的是抵制当前大操大办、铺张浪费的歪风邪气,为提倡乡村的文明新风竖旗帜。可以说,你们两家儿女的婚礼是全天下最精彩最简约最隆重最浪漫的婚礼了。”
  陈福春仿佛从梦中醒来,颤抖着声音说:“孩子第一次问我喊外公,我可怎么表示?这可怎么办?”
  女干部妩媚地笑笑:“老爷子,你那是老一套,今天启动仪式不过是个过场,指挥部之所以这样封闭消息,摒弃的就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习俗,防的就是送礼、随礼拜金主义这一套,以后过日子的时间长着呢,在生活细节上相互尊重,相互理解,那才叫幸福呢!”
  女干部说罢,开始吩咐两家的出场顺序、台上位置、队列队形等有关注意事项。
  女主持手持话筒,字字珠玑:“有请主婚人!”
  指挥长走到前台话筒处,庄重地向新人们行了军礼,然后带着磁性的铜质音喊:“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爱国爱党爱家乡,义不容辞。请新人面向家乡土、家乡水,整理衣冠,准备跪拜。一拜丹江的高天厚土,下跪——”
  左边的徐彬彬和杨清芬,右边的罗明跃和张红芬纷纷伏身下跪。
  指挥长:“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二拜长辈养育恩,下跪——”
  新人朝着各自的亲人下跪。任天龙、传芬母亲、张泰昌、陈福春等一个个泪流满面,这是喜泪,这是心泪,对孩子们的误解和抱怨,对孩子们的关爱和期盼,全融化在这汩汩而出的热泪中。
  指挥长:“三请请喜公公、喜婆婆、喜岳父、喜岳母为各自的孩子戴上光荣的移民花,摄影师将为你们各拍一张放大尺寸的全家福!”
  早有礼仪人员把衬着红布的托盘带上台来,任传芬双手抖个不停,还是母亲眼疾手快赶过来给杨清芬胸前戴上了花,罗明跃胸前的红花是强强带上去的。
  移民的婚礼把启动仪式推向了高潮,移民、送移民的、司机、老师、警察等各类身份的人都为这样的婚礼叫好,有的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罢张家吃王家,”有的说,“东南西北去发财,赶不上三天两头人情债。”还有的说,“今扶贫、明扶贫,扶不了贫困富个人。”也有的说:“大操大办、高价婚礼之风政府要管管了。”
  舞台上拍过全家福照后,任传芬紧紧地搂着花儿一般的儿媳妇、张晓新拉着铁塔一般的女婿走下了舞台,搬迁启动仪式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
  预定程序终于圆满结束,指挥长走上前台,大手一挥,威严地说:“现在我宣布鸣汽笛、放礼炮,送移民登车——”
  礼炮响起,震耳欲聋。开路警笛鸣起,催人心扉。警车后面是一辆辆客车,车门打开,移民按车牌号排队上车,执勤干部和民警为移民组成了人墙,确保移民上车有序、安全,前来为移民送行的亲戚朋友簇拥在人墙外,挥舞着双手呼喊着,执勤的警察劝了这边再劝那边。
  无论外面维稳的执勤民警多么辛苦,负责各客车的包车干部却丝毫不敢大意,要一个座位一个座位核对移民人数,确保移民搬迁零错误。
  “1号客车全部到位。”包车干部用对讲机向指挥部汇报。
  “收到。”指挥部回复。
  “2号客车全部到位。”
  “收到。”
  第六号客车的包车干部反馈的信息令人担忧:“6号客车有一位叫陈福春的老汉没登车,家人也在四下找他。”
  指挥部回复:“收到。你稳定好车上人员,一有信息马上汇报。”
  指挥部马上向有关人员发出了紧急指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陈福春老汉。”
  李荷清心里一凉,关键时刻,自己的老丈人哪里去了,村组干部立即行动,逢人便打听陈福春的下落。
  陈福春哪里去了?他一个人伫立在村前的蚕豆地边,呆呆地望着上村出神。陈月华匆匆赶过来,带着埋怨的口吻道:“爹,都上车了,你咋还在这儿,快跟我走!”
  陈福春回过神来,老泪纵横,跪下来对着上村磕了三个头,才拍拍膝盖上的土,在赶来的闺女女婿的搀扶下,向车队走去。
  一场虚惊!
  到了车上,陈月华问她父亲:“爹,你给谁磕头?”
  老人长叹一声说:“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你奶奶生下我三天后就死了,我嫂子,就是你大妈那时也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大哥陈天星,土改时在上村分了房子分了地。我是吃我嫂子的奶长大的,我和你大哥岁数一般大。长嫂比母,现在咱要走了,我给你大妈磕个头,祝好人一生平安,顺便朝你妈睡觉的方向告诉她一声,咱家红芬有着落了……”
  移民上车后,亲戚朋友围在车窗前,不停地大呼小叫,不停地挥手向远行的人们告别,记者抓拍了一个个感人的场面,还意犹未尽。
  第一辆客车鸣笛,然后缓缓启动,后面的客车紧随其后。移民客车绕村三匝,让移民们再看一眼面目全非的老家,再走一走熟悉的乡间小道,再闻一闻泥土的气息,车内的移民有的放声大哭,有的咬唇啜泣,每一个车窗都探出了一张张恋恋不舍的脸。在这里哭过笑过打过闹过,不觉得是美丽,在这里玩耍上学不觉得是欢乐,在这里娶妻荫子不觉得是情分,在这里出力流汗不觉得是享受,如今要走了,移民内心深处对家乡那份眷恋,怎割舍得了,再看一眼吧,家乡,“喊一声丹江,我的故乡,浪在脚下泪在心中心中装,”这是怎样一个愁肠百结的场面啊!
  移民们通过车窗注意到,有一位穿绿裙子的女孩独自坐在废墟上拉二胡,曲调悠扬,如泣如诉,拉的曲子就是《我的移民老乡》,她是想通过这个方式来为Brother和强强送行,她就是张杰新的小闺女张红芳。陈月华看到这里,忍不住哭喊:“妮儿,红芳,你也是俺闺女啊!”
  善于“捕风捉影”的摄影爱好者抓拍这一感人的“废墟上的音乐”场景,发到了网上,引起了不小轰动。
  舞台上各级领导一直在挥手致意,停车场内欢送的人群一直在呼喊,喊声全都融入了这沸腾的场面中。
  移民客车又有序地回归原位,指挥长大手一挥:“出发——”
  警车前方一挂长鞭响起,警笛三声长鸣,警车缓缓启动,在前面为移民车队开路,后面紧跟着是移民客车,再接着是拉货的移民车队,最后是前来执勤的各种车辆。
  移民走后,很多人利用启动仪式的舞台做背景,上前拍照。
  下村搬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整个库区的南水北调移民大搬迁才刚刚拉开帷幕。时隔十数天后,轮到为张晓新家装车的老马家所在的村子搬迁了。这个村子叫马家村,离徐家村有四五里地,搬迁的程序和下村大同小异,只是没了火线入党仪式和隆重的启动仪式。
  移民装车时,库区各村的支书和主任同样要被派到一线现场执勤,执勤前,同样要接受集训。马家村搬迁临时指挥部设在一个待拆的民房内,指挥长不是下村搬迁时的那位气宇轩昂的军人,而是一位举止严谨的文官,姓杜,人们都喊他杜总。
  集训开始,照例是宣布执勤纪律,杜总打开手机,播放了雄壮有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因为有了下村启动仪式的前奏,很多人自觉地跟着唱了起来。这种无声的宣布纪律的方式要比平时翻来覆去强调纪律的重要性和严肃性更有杀伤力。
  接下来是安排执勤岗位,正在这时,杜总的手机响了,杜总接听后神色凝重起来。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语气沉重地说:“同志们,刚刚接到移民总部的电话,徐家村下村的迁安委员会主任,年轻的共产党员徐国存同志,在挽救移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中,奋不顾身,身上多处烧伤,经全力抢救无效,刚刚去世。根据总部提议,我宣布全体肃立,为这位移民干部默哀。”
  所有的执勤人员起身默哀。默哀毕,杜总说:“考虑到马家村和徐家村相邻,马家村会有很多徐国存同志的亲戚朋友,为了稳定搬迁区移民的情绪,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徐国存同志的牺牲作为一条铁的纪律严禁对外扩散,什么时候为徐国存同志举行追悼仪式,听从组织安排。”
  李荷清和徐清俊当然也在这里集训,他们听到这条消息后,心里都是“扑腾”、“扑腾”乱跳,仿佛觉得杜总是在开玩笑,又觉得是自己的听觉出了差错。会后,徐清俊见了李荷清问是怎么回事儿,李荷清哽噎地说:“我只听说是有天夜里我岳父燃蚊香不小心,蚊香掉到沙发上,引燃了沙发,等到发觉的时候,一楼上塑料制品的物件全燃着了,火势正往二楼窜,幸好被巡逻的徐国存发现了,他先拨打火情报警电话,冲进去救了强强后又返身去救我岳父,自己也被烧伤了,只知道他被送往北京医院接受烧伤治疗,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徐清俊问:“那天张晓新和陈月华没在家?”
  李荷清:“只听说那天张晓新和陈月华去参加移民的技术培训。”
  徐清俊:“你的外甥女张红芬呢?”
  李荷清:“她和她的新婚丈夫参加岗位培训去了,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月华担心她姐知道后担心,前天只打电话向我说了个大概。”
  旭日东升,马家村移民开始登车,因为没有下村那么多人,也就没了下村那么多纷扰,移民上车十分顺利。一切准备就绪后,停车场的喇叭和各车厢的广播里才开始播报徐国存牺牲的新闻,这条新闻滚动播出三遍,移民们听后心里沉甸甸的。原定计划八时移民车队出发,八时后杜总低沉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为光荣的移民干部徐国存同志志哀。移民朋友,请卸下你的移民帽,向徐国存同志表达哀思!”
  一时间,车厢内外静得出奇,除了警笛低鸣外,没有一点其他声音,简短的悼念仪式结束后,移民车队开始上路。
  下村的徐国存只是移民干部献身的一个缩影,在南水北调移民大搬迁中,倒在东南西北移民大搬迁路上的移民干部不下十位。
  马家村搬迁,当然少不了王大头。他开着农用车在马家村的村道上窜来窜去,当听到喇叭里传来徐国存牺牲的消息后,随即瘫了下来。正在不知所以时,一眼瞥见小疤眼躲进一堵断墙处撒尿。王大头轻手轻脚走过去,揪住了小疤眼后衣襟,把他拎到一个空场处。
  “爸,今天星期日,我们不上学。”小疤眼急忙分辨。
  “我知道。”王大头此时心情沉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疤眼:“爸,我也没干坏事。”
  王大头:“我问你,你问下村的徐国存喊什么?”
  小疤眼眨巴着双眼看着父亲:“干爹呀,是你让我喊的。”
  王大头:“跪下,你干爹搬在东南方,面朝东南方向磕三个头。”
  小疤眼听到父亲的话后更迷惑了,王大头才低沉地说:“去年要不是你干爹救你,你早就没命了,这次你干爹为了救人,牺牲了,孩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干爹是你的恩人啊!”
  小疤眼来这里只顾找刺激,根本没有在意喇叭里说什么,当王大头说到这里时,喇叭里正好第三次在播报这条新闻,疤眼听后并没按王大头说的去做,而是“哇——”地大哭一声跑开了。
  疤眼到哪里去了?他喊了张红芳、任恦稔、小兵等上村的几个孩子,又来到他们煮鸡蛋的空场处,从那棵搭有喜鹊窝的粗柳树上砍下来一根粗柳枝,消尖柳枝的一头,孩子们轮流用石头砸另一头,仿佛每一次用力都在发泄,柳枝被深深地扎进了小河边,孩子们约定,如果柳树发芽,就把这棵柳树叫做国存柳,谁要是打这棵柳树的主意,就集体到他家门前去屙屎撒尿。
  赘述一句,这棵柳树活了,而且旺长,很快就枝繁叶茂,几年后树上居然也搭了喜鹊窝,上村人从孩子们口中知道这是孩子们为了纪念徐国存而种下的树,在以后泉水改造的时候,还特意为这棵柳树的根部砌了有造型的石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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