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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一个人的城市>第三十四章 搬家工人与女模特

第三十四章 搬家工人与女模特

作品名称:一个人的城市      作者:my199771      发布时间:2012-06-06 11:19:37      字数:3213

搬家工人

忙,整天的忙。人手不多,也不能多,多了就赚不到钱了。这点,对于靠力气干活的搬家工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谁不想多赚些钱呢?这年头,有钱便是爷,没钱的都是孙子。
头有些重,脚步轻浮,浑身无力,感觉应该是发痧了。已经很久不患发痧了,想想自己在家里,何曾干过这么重、累的活儿。这活儿,与去山里搬石头没两样,甚至更累。搬石头,累了,自己随时可以坐下来休息。可这活,累了也得顶着,别人的眼睛,都看着你呢;背上的家具,压着你呢。你能坐得下来?
本来,我想请个假的。可是,见到老板,又不敢开口。如今,有份工作不容易,我才来没几天,就请假,没道理。再说了,听工友们说,请假?那还不如干脆走人。这不是工厂,也不是公司,更不是政府衙门,这儿是靠力气吃饭,谁要是扛不住,那就回家休息,让婆娘养着,别出来混,讨人嫌。这没有请假这个词儿。
我已经吃药了。我想,只要再出身汗,就应该没事了。在老家,发痧这等小病,找个人刮刮,把毒刮出来,也就没事了,根本不用吃什么药打什么针。至于去住院,除非是钱多了没地方烧了。医院跟我这辈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对于生活,我就这么乐观,穷乐观。我身边的人,也一样。凡事我们都往好的方面想。即便,有苦难的亲人真的熬不过那道槛,见阎王去了,也会跟自己说,这样也好,他终于得以解脱了,亲人也省心了。
家具很重,都是些实木的,楼梯又窄,只能一个人背着。放一张实木沙发在背上,扶着墙,爬行般地走,让我觉得,自己很像电视中,滔滔江水边狭窄碎石路上的纤夫。不同的是,纤夫光着身子,我则穿着家私厂家发的,后背印了厂家名和电话号码的衬衫。
要是先搬家电,我就没有事了。即便有事,也不会损失这么大,赔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事情是这样的,在背冰箱的时候,由于我坚持不住,倒了,使得冰箱碰到墙上,上层的门,给压歪了。歪得很严重,看样子,是得换掉,装上新的。雇主知道后,却没这么想。雇主说,好好的一个冰箱,刚买回来不久,就这么被你们弄坏了。你们想修了补了就行吗。我也把你的腿打断了,然后,再给钱你们去医院接上,你们乐意不?
不用说了,听雇主的话,我们搬家的人,都明白,雇主就是要我赔一个新的冰箱给他。
本来,我想还嘴的。因为,雇主比喻得不太妥当。把我看成什么了,不就是一个冰箱吗?现在,谁买不起冰箱,贩毒的,都买了飞机呢。太狗眼看人了。再说了,现在可是法制的社会了,对他人的伤害,是不能花钱就能了事。那种事,只有在古时候,被冤枉进衙门,遭刑打的黎民百姓,最后官太爷丢了几个银子便可了事。话到嘴边,我还是咽回去了。我知道我的身份,即便被侮辱了,也只能忍着;即便被剥夺了权利,也只是沉默。
书上写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历史上,大多数人,是走后者的路。
老板同雇主交涉,最终,要我赔偿一个月的工钱。赔偿的依据是,用原来买冰箱的价钱,减去冰箱由于上门压坏后价格的款额。在与雇主谈妥后,老板回来问我,你还有什么意见?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我的老板真能听取、尊重民工的意见。这样的老板,很是难得,就如按时发给工人工钱的经理一样,成稀罕物了。
当晚,我做了个噩梦,梦见雇主因为我无法赔偿,他立即拿着菜刀要砍死我。于是,我没命的跑。我出了一身汗,把被子都弄湿了。第二天,我身体恢复如初,早上又能吃上两大碗的稀饭。
是赔钱了,但病也好了,就当作是花钱消病吧。再说了,只要自己多搬几家,这个月,还是有些余钱可存的。想着老家那里,年迈的母亲收到自己的汇款单的高兴样,我信心十足。
生活,就这样,有失有得。上苍既然让你活着,就不会让你无路可走。希望,是无所不在的,只要有牵挂和责任,只要有爱。

女模特

深夜,我穿着几乎透明的睡衣,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披在我身上,冰冷,冷入骨髓。今晚的月亮好圆,好美。
那是一张大床,可以同时躺五六个人。然而,这个时候,却只有我一个人,卷缩着,有如一只猫。
床头的桌子上,高脚杯里的红酒已经喝完。在过去,不,就是在昨天,桌子上,还摆放着两个高脚杯,床上还躺着两个人。他和我。
一切,似真亦幻。
他走了,就在今天的白天。而在他走之前,我们还在床上缠绵,他还答应我,要捧红我,让我成为红遍世界的模特。我将来的路,他都替我想好了。我看到一片光明,无数的掌声。然而,当我还沉醉在奢华的别墅中,在大大的游泳池边,与他一同说着些甜蜜的话,品着红酒时,他却走了,没有跟我说一声再见。
看来,他不想再见到我。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我错了吗?
“那不是你的错。宝贝。”他吻着我,说。
“你不介意?”我问。
“怎么会呢?我爱你都来不及呢。”他喘着气说,手在扒掉我的衣服。
“你会娶我吗?”我继续问。
“会。我们要生一窝的孩子。只要你喜欢,怎么都行。我听你的。”他的手,在我洁白的,光滑的肌肤上游走。
他知道我喜欢孩子。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我是在孤儿院长大。因此,我害怕孤独。我渴望被人爱。
上帝,总是爱捉弄人,总是不给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无情地把人拥有的剥夺掉。
他们都说爱我,都信言旦旦地说会爱我一辈子。但是,都在跟我上床之后不久,离开了我。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们为什么都在骗我?我并没有错。
其实,男人都一样的,都想得到你的身体,以满足他们原始的欲望。在没有得到之前,便百般地顺从你;在得到你之后,就开始找理由丢弃,寻找下一个女人。
“你会后悔的。”
这是一个前辈对我说的。当时,我正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对她的话,我还幼稚地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这话,他也曾经这么对我说过。一个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他对谁都这么说的。”
她曾经是红半天边的女模特,她是众多男士的爱神。但是,她最终进了精神病院。听人说,她疯了。
关于她的事,我知道一些。所以,我很害怕。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跟她一样,疯掉。倘若我失去他,我会的。我总是在梦中,见到她。她坐在长椅上,对着我说,“你终于来了。我在这等你已经很久了。”
我把我所梦到的告诉他。我要让他知道,他对我多么的重要。可是,换来的,却是他更加地厌恶我。难道,真的是我错了?责任在我?
“你越来越神经质了。”他对我说。
“是的。我神经。我敏感。我无理取闹。”我哭闹着,“可这,都不是因为你吗。你知道的,我离开不你。”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他丢过来冰冷冷的话。
“你当然觉得有意思。所有的女人都自解衣带,跟你上床,你怎么会不觉得有意思呢。”
我爱他,真的很爱。我怕失去他。我不许他跟别的女人在一块。哪怕只是一分钟,甚至是一秒钟。而别的女人只要多看他一眼,我都会生醋意,就会莫名地发脾气。
他走了,偷偷地。听说,他跟一个女孩走的。我先是惊呆,之后是用力地摇头,用手拍打自己的额头。
我希望我听到的是假的。我拨打他的手机。关机。我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没有见他的影子。我问他的同事,没有人告诉我。他们用鄙视的眼神看我,不屑于跟我说第二句话。
那个女孩我认识。她跟我过去一样,梦想着在T台上尽显自己的风采。而在他们走之前,我也听到关于他们的一些风言风语。我不相信,那是真的。他对我那么地好,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挑拨离间我跟他的感情。
时间在一点点地走,往日他出现的时刻过去了,路上的行人少,最后亮着灯的窗户,也熄灯了,然而,仍是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不见他的影子,闻不到他身上的烟味,……
翻找出他的衣服,全都丢在床上,面对那堆衣服,我的心糟糕透了。我想把他的衣服一把火烧了,但是,我又舍不得。已经失去了他,我不想再失去他的东西。虽然,看着他的衣物,我会很伤心,生几分的怨恨,但没有它们,我会六神无主,连一个可以想念的人都没有,我会觉得自己很孤单,绝望,而它们,至少让我闻到他的味道。
今夜月圆,而他,我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最爱的人,却离我而去。一行热泪,从眼眶里溢出,我抬起头,但眼泪还是滑落,滴在他的衣服上。我感觉到他衣服上的体温,在渐渐淡去,我的心,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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