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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惊喜

作品名称:我的渣父      作者:没药      发布时间:2018-05-15 13:58:34      字数:4202

  爆竹声声除旧岁,辞旧迎新的日子,家家鞭炮齐鸣,张灯结彩,一片气象万新。无论如何这个年终于是过去了,即使没有那么其乐融融,也终究算得上祥和,要知道祥和的气氛在我家是很难得的。自与我结婚以来,林木子就很少回娘家,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终于摆脱了睡沙发的噩梦。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这个家很小也并不温馨,哪怕这个家要忍受寒冷的命运。但最令我厌烦的依旧是她时不时对工作这件事的提醒。
  出乎意料的是早上出门的父亲不到中午就回来了。之后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玩着电脑,又有些不耐烦的摸着响了一年突然休息了的手机。他说昨天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今天的痛风犯了,关节疼得厉害。我找出了我出差给带回来的特效去痛药,他一动不动地等着母亲把饭菜做好端到电脑桌前,大口大口吃完擦擦嘴倒头就睡。
  林木子依旧日上三竿也不起,日渐圆滚的脸蛋把以前的俏丽也掩盖了不少。过了年我俩的药正好吃完了,她一见我便催促我看病买药和工作的事,我点头答应的敷衍着,而我心里知道一件事我也答应不了她。我躲进了母亲的屋里,留她一人在屋里看电视。北方的冬天每日只吃两顿饭,晚饭的时候都已过午时,日渐黄昏的时候,父亲呼噜震天,而母亲则心心念念着楼下的麻将馆,我自然很高兴地跟着母亲小玩了几把。回家就见林木子灰头土脸地看着我,她对我去玩麻将这件事尤为反感,由于我父亲的缘故,她总是旁敲侧击地数落我。
  “你没有一点自尊心吗?”她阴阳怪气地说
  “我怎么了?”我不明白我玩了几场麻将问题就上升到自尊上了,理直气壮地看着她。
  “你非要别人也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是吗?”她毫不留情面地说。
  我不想大过年的就和她争吵,我不明白我的父亲即使做错了什么,与她林木子何干?我最痛恨她的这种鄙视。
  “你有毛病吧,我的父亲什么样和你没关系!”我摔门而去。
  我带着怒气回到母亲那屋,太阳马上要落下了,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我知道林木子早上就没有吃饭,我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走了过来,小声让我去叫林木子吃饭,我依旧无动于衷。母亲看出了端倪,径直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母亲又笑盈盈地开门进来了,身后跟着林木子。我没有看她,叫醒了呼噜震天的父亲,她也没有说话。这一顿饭她草草的吃完后面无表情地走了。父亲自顾自地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而母亲给了我一个眼神。我随后吃了几口饭,便听母亲的示意回了屋。林木子盖着棉被躺在床上里玩手机,从她的背影中我就能想象到她那不悦的表情。数九寒天的北方,屋里只有十几度,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这个破旧的小区,只有一个带死不活的大烟囱,偶尔“咕咚咕咚”冒两下烟,挣扎着给我们每户送暖,以示我们的供热钱没有白交。
  我走向卫生间,放开了水龙头,看了一眼洗手台上的香皂,我故意问了句:“洗手液没了吗?怎么不去买?”我没有好语气地问着。隔了三分钟她也没有回我,我刚要继续问道,她却说话了:“没了就一定要我去买吗?你没看见有香皂吗?”语势一点不输于我。我想了想她工作的问题还没有落实,我的父亲还是那么的不靠谱。在我还没彻底了解她的脾气秉性之前我不能和她发生正面冲突。我被迫挤出了笑意:“媳妇,生气了?”边说边走向床头,弯腰要去抱着她。她见我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自然也放缓了语气,不再和我计较。正当我俩和解的时候,听见一声门响,我俩相互看了看,我急忙跑向了母亲那屋。
  大年初一的第一天,太阳还没有完全西落。屋里的冷空气和我家的气氛相互照应,进了屋,就看见母亲独自一人目光空滞,电视上轮番播着的广告,我知道父亲终究是走了。这就是所说的两年,只在家呆了两天。母亲半晌无语,突然起身对我说:“我下楼打麻将去了。”面无表情,说不清是无奈还是痛苦。
  空荡的房间,凝结的空气,这看似突如其来,却一点都不意外。我的父亲在我婚后不仅忘了他所有的承诺,甚至还变本加厉,越演越烈。我和母亲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对于未来的生活,我没有规划,她也没有。
  随着母亲走出了家门,我也随后回了自己屋,林木子似乎知道了我父亲又走了,她居然什么也没说,也没问。我的心情乱到了极点,甚至想迁怒于眼前的林木子。我看了看她,冷冷地说了句“我下楼找我妈去了”。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我关上门就走了。
  自我辍学以来,我家就开了麻将馆。到我结婚为止,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我都见过。相比之下,我和母亲都在这里乐此不疲,仿佛只有这里才能让我们忘却烦恼。当我和母亲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夜里9点。在我回家的路上才想起,林木子自己一人在家。期间一个电话都没有,也并没问我几点回家。我心里多多少少泛出一丝歉意,转头一想她说我父亲的那些话,瞬间歉意全无。回到了家里,我见她已睡,我洗漱完毕,去了另一个房间。
  第二日,母亲每次都做好了饭准时的把电话打进我的手机,我按了拒接,却见另一张床上的林木子不见了。我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匆匆地去了母亲那屋。我一开门,只见林木子在帮着母亲拿碗筷,我以为她昨晚生了我的气,早上离家出走了,看见她在屋也就不紧张了。
  “呀,木子,你几天起来的早啊,怎么不叫我?”我一边拿碗去盛饭,一边对她说着话。
  她似乎看不见我一样,和我母亲唠着家常。我挨着她坐了下来,有意地向她那边凑了凑身子。这时,母亲也坐了下来,说说笑笑地吃着饭。我夹了一下菜,送到林木子碗里,看着她本是要拒绝的,却看了眼我母亲,想必是不想让我母亲看出什么,勉强的接了过去。我依旧笑嘻嘻地说:“媳妇,多吃点。”对我来说,她不高兴我回来哄哄就好了。起码昨晚我想走也已经走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多年来父亲就是这么对待我和母亲的,每次都是这样负荆请罪,虽然很多错误都已经亡羊补牢。而我和母亲就这样接受了半辈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就要上班了。过了年,领导的工作要变动,便把我也调回了市里。这样对我来说真是一件好事。而父亲,又这样消失了一周。而这期间我听见了很多关于父亲的风言风语。
  上班后的一这段日子里,我出差了好几次,新的工作变动比较繁忙。春暖花开的日子让人心情也格外舒畅,而林木子越来越懒散,每天昏昏欲睡,母亲在家我就安心多了,见我工作的繁忙,她也没在提出去复查的事。而就在我出差的一日,母亲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林木子怀孕了……”
  这段惊喜并不在我们计划的范围内,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我更多感谢的是,我终于不用要为治病的钱而犯难,林木子自然更不会一而再的为她工作的事而催促。眼前的愁云终于一夜消散,我高兴的不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是她终于解决了我眼前的危机。至于是否就意味着我要当爹的事实,我想还是容我缓一缓。
  两天后我出差回来,迎来的就是林木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眼睛像挂了初一的月亮,弯得都看不见瞳孔,也就在婚礼上见过她这么开心,这是第二次。我也温柔的关心了一下,她高兴的就像中了彩票一样,她说下午要回娘家,把好消息告诉妈妈。自从和我结婚半年来,她很少回娘家,虽然离得很近,而我更不会去,显得拘谨。我十分不喜欢他父亲一副退休老领导的样子,那张永远严肃不笑的脸总是审视着一切的样子。还有她那生病的弟弟,我问是什么病,她隐隐藏藏不说话。不过从我短暂的谈话便看出来,这个孩子可能是抑郁症。总之她家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甚至反感。哪像和我父亲这样,虽然我们吵起来的时候根本就不像父子,活着大气洒脱。更或者没有和莹莹父亲在一起相处舒服,还有莹莹的弟弟,那么的可爱活泼。
  我承认,生活中,或多或少都存在太多莹莹的影子,让我挥之不去。她就像一个标杆立在那里,让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要不自觉的和她去对比,而对比的结果往往都是非她不可。可是生活却是另一番模样,我带着排斥的感情去接受林木子就够艰难的了,更何况要包括她的家人。更或者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午饭后,林木子兴高采烈地回娘家去了,我没有送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看起来并不是骄傲的大小姐,和我结婚以来又处处为我着想,我觉得这样甚好。我和母亲围着饭桌便谈了起来。
  “林木子怀孕了?”我带着疑问的语气问着母亲,我想知道她下一步的打算。
  “挺好啊,起码不用看病了。”母亲风轻云淡地说,“这样就更好了,什么事都能缓一缓了,女人生了孩子,一辈子就栓住了。”母亲顿了顿继续说道,“要生个儿子就更好了。”
  我不想母亲把什么都说的赤裸裸,虽然这些也正是我心中所想。我接着问了最重要的问题:“我爸……他们都说我爸又去吸毒了,而且比以前严重多了,我们的领导都有所耳闻,对我甚至不满!”我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哪怕我因此丢了工作,也不能让父亲越陷越深,我也得把我的父亲找回来。最近我有点分心,领导很多场合都不带我出入,和他应酬的人有意无意总说些丰安市这些社会吸毒者的名单,其中便有我的父亲。领导旁敲侧击地告诫我,稽查大队最近查的很严,身为一个领导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粘连。我暗暗地点着头,一句话不敢多说。
  “他?我是管不了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母亲不想提到父亲的事,说着便起身收拾碗筷并且说道,“我一会要去打麻将了,你不用上班吗?”
  我看了看钟还有半个小时去接领导上班,我推开了门,下了楼。手机上不停地自动重拨父亲的号码,依旧是空号。这是父亲惯用的伎俩,我们都习以为常。这就意味着,找,也是没用的!
  我每天都是这种寻父的生活状态,自我辍学起到如今已有七年。我唯一的生活重心就是我的父亲,在我第一时间找到他的时候便是把他从赌场带走。之后我们的争吵、对骂,在之后的冷却和他又一次的消失。七年了我还是没有真正的把他从赌博中拉出来。如今又添了这样的一个毛病,在我看来,社会并没有什么险恶,我父亲每天都和最险恶的人称兄道弟,也不过如此。
  我在工作之余仍旧不断的打听着父亲的踪迹。每次都要问下帮我找父亲无数次的三叔,可能他的潜意识里也想把这个曾经的兄弟拉回岸边,不想他在深陷泥沼。可这次他却告诉我已经很久不见我父亲了,隐隐约约地听说了父亲又和那个叫穆二哥的人混在了一起。不仅吸了毒又输了很多的钱。以往和父亲都有联系的赌友,也由于最近检查的紧,都收了手,只是父亲,他们谁也没见过!
  这一周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周末。自从调回市了里,周末我便有了空闲,领导的所有工作行程都在市内,有时并不找我。这一周母亲把所有的亲朋好友的电话都打了个遍,林木子怀孕的事情尽人皆知。此刻的我心情才有一点点愉悦,这就是母亲想要的生活,我们也不用再为求子而奔波,哪怕这个孩子是个意外。
  寻了父亲一周未果,想起父亲和我夸夸其谈丰安市没有谁敢动父亲,不论官匪,不论黑白。我黔驴技穷地自我安慰着,而就在此时,父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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