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结情缘

　　叶卿接受了任务，便让文艺队全体人员参与种烟专班。白天种植烤烟，夜晩排练节目。供销驻点干部张友君指导道：“季节不等人，抢抓育苗是根本。当前是:办好烤烟苖床，播下种籽，整理好移栽土地，和备肥等活儿都要做在前面。争取早育苗，早移栽，早收烤。这是一项基础工作，是一项新的经济发展方向。”
　　叶卿的队伍中只有三人经历过种烟，其余人员都是生手，只有让大家边学习边操作，离不开张友君这个老师来指导。张友君要求春节前播完种子，于是，大家白天弄苗床，晩上依然排练节目。
　　等办完苗床已是年关。正月里从初一起，直到初五，各小队递了节目单来到小学礼堂会演，公社朱能正副书记说，优秀节目将参加公社和县里汇演。
　　在大队演出中，天仙桥文艺宣传队脫颖而出，特别是“京剧《沙家浜》”荣获优秀奖。并被选送参加公社汇演。叶卿上报了参赛节目《沙家浜》。参赛时间是正月初八日。
　　初八这天，天空晴朗，叶卿带着队伍来到公社大礼堂。礼堂里早已坐满了人，时钟刚到九点，主持人开始亮相，首先由公社分管文、教、卫的朱能正副书记讲话。
　　接下来主持人宣布：“天仙桥公社文艺晚会演出现在开始！请大家欣赏舞蹈《东方红》。”
　　汇演在优扬的乐曲声中进入高潮，接下来是兴隆大队文艺队朗诵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直至第十个节目。终于轮到天仙桥大队文艺宣传队演出沙家浜：只见叶卿扮演的郭剑光一身灰色军装豋台亮象：朝霞啊！映在阳澄湖上，啊……京腔声还沒有落板，台下观众已是一片掌声。
　　轮到阿庆嫂蹬场，身着围裙，踏着轻盈的碎歩走进台中央，刚一亮相，只见台下观众一片掌声响起。阿庆嫂唱道：垒起七星灶，铜壸煮三江，摆上八仙桌，招待十六方……
　　台下掌声继续，演出达到了高潮。
　　谢幕了，叶卿和大家来到休息室，听大家议论着刚才演出的情节。玉媛还余兴未尽，轻声唱着“朝霞映在阳澄湖上……”
　　叶卿走过来表扬玉媛道：“我祝贺你征服观众演出成功，如果这次拿了奖，头奖应该归功于你。”
　　玉媛道：“有点夸张了，彼此彼此，你才是树新四军形象的典范。”
　　“难道就沒有我的一份子吗？”霍芝萍接过话题道。
　　大家七嘴八舌说道：“沙奶奶把我们照顾的腰园体胖，路也走不动了，这功劳应归你沙奶奶莫属。”大家说笑着，等待宣布评出最后结果。经过激烈的讨论，结论最终确定了：天仙桥大队文艺队荣获一等奖。白玉媛获得个人“舞台形象奖”。最后，通知获得前三名的节目在正月十五元宵夜到县里参加文艺汇演。
　　离元宵文艺汇演还有几天，文艺队接受任务从明日起集中在公社礼堂进行排练。
　　朱副书记自从听了外甥杨青松提到白玉媛后便常常记在了心间。这次听说天仙桥文艺队有白玉媛任主角，便要先观察观察再才为青松拿主意。
　　朱副书记了解到天仙桥大队文艺队的节目排练的有声有色，特别是叶卿更是《沙家滨》的男主角，女主角是白玉媛演得都不错，既是外甥看中的女孩，我得培养培养。
　　这几天，叶卿他们都是早起晚归，去公社大礼堂有五里路程。在排练中，玉媛更加努力，因他心中没忘记思念着叶卿：我得用实力去打动他的心。玉媛一个人单独时自问自答道：“我真的喜欢他吗？叶卿真的值得我去爱他吗？他的优点是什么？是人还是才？我看两者兼备。其他条件呢？”脑海顿时泛起波澜，想着想着，头脑渐渐地淸晰起来：不应该去考虑别的，首先是眼缘，第一感觉最重要。他在我心目中是有位置的。于是暗自作了一个决定：我这一生非他不嫁。
　　这一天，排练散场后，玉媛叫住叶卿说：“今天你能带我去书店看一看好吗？”
　　“为什么不可以，打算买什么书，走吧！”
　　玉媛叫住程婷婷道：“你们先回去，我买了书就来。”
　　婷婷也很知趣地招呼着其他姐妹。说声：“再见，我们先走了。”
　　其实书店已经关了门，玉媛不过是想与叶卿单独相处。二人慢慢地一路往回走着。此时玉媛感觉心在激烈地跳动，欲言又止。走了好长一段终于鼓起勇气对叶卿说：“你还沒有恋爱吧？”
　　叶卿说：“还年青，不忙。”
　　于是，玉媛便放下了心，只要他心中还沒有别人那我就得抓住机会。便对叶卿说道：“我还从沒爱上一个男人，可你叶卿真让我心动，在我心目中整天都是你的影子，我能和你交朋友吗？”
　　叶卿道：“我俩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叶卿故意假装镇定。
　　玉媛道：“我不是说的像现在这样子的朋友，我是说……”
　　叶卿赶紧打断玉媛的话说：“你是说我还得表现好一点是吗？”叶卿知道玉媛要说什么，便对玉媛说道，“这话让我来说吧，我爱你！你爱我吗？”
　　这始料不及直白的话出自叶卿口里，开始玉媛还覚得是听错了，不敢相信是真的，便问了一声：“你这话是真心的吗？”
　　“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开完笑呢！当然我是真心爱你，但愿你和我永沐爱河，白头携老，不离不弃，举案齐眉。”
　　此时的玉媛感到十分幸福，最近日思夜想的爱终于来临，于是，抱住叶卿的胳膊轻轻地唱着修改后的《刘三姐》的：“山中只见藤緾树，今日也见树緾藤……”
　　叶卿第一次把玉媛带回了家里。叶卿告诉给父母亲：“我俩的恋爱关系已经确定。”
　　突然的喜讯让二老十分高兴，这简直是喜从天降。从七位知青第一天到来之时，俩老人都曾想过，在知青中能不能给叶卿说一个媳妇。如今真的媳妇就到家里来了，当妈妈的怎么能不高兴呢！赶紧叫叶卿把玉媛的同学都叫来家里玩。
　　大家都知道了叶卿和玉媛恋爱了，便过来陪玉媛。叶卿妈妈在灶台上忙了一阵，端出几碗醪糟汤圆。
　　“这醪糟汤圆真是做得好，吃着真甜美。”霍芝萍赞扬叶卿妈妈。
　　叶卿妈妈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你们覚得好吃，过几天我给你们煮一钵端过来，你们和玉媛一起来我们这里，你们就是姐妺，我们就是亲戚。以后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想吃什么就给我讲，我给你们做。”
　　叶卿爸爸说：“若不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你们这些姑娘们怎么也不会来到我们这穷山沟里，真是难为你们了。”
　　大家吃过醪糟汤圆，一直玩到夜已深了，便告别了叶家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工干活儿呢！
　　叶卿妈妈赶紧叫道：“叶卿快去送送大家。”
　　叶卿送玉媛他们回到住处后，回来心情十分愉快，拿出笔记本写道：白雪纷飞不胜寒，玉音天籁动心弦。媛媛芳心诚相许，卿卿爱爱情意绵。写完后才甜美的睡去。
　　正月大十四，天仙桥文艺队来到县里报到，他们住进招待所里，放下行李后，大家便来大礼堂熟悉情况。有管理人员过来问道：“你们是来搞排练的吧？”叶卿过来给管理员打过招呼：“今晚我们在这里排练方便吗？”
　　“方便方便。”于是打开大门让叶卿他们进去排练节目。叶卿想的是哪怕是一晩上的排练，熟悉了环境，也比初来窄到好，大家要争取主动，便正正规规的进行排练，需要主持人和解说员都自己上，一直练到月挂中天才去休息。
　　第二天，大礼堂里座无虚席，第一个节目是舞蹈《北京的金山上》，由白沙文艺队演出；接着是男声独唱《翻身农奴把歌唱》，由团结公社文艺队演出；接下来是团元、兴塘等五个公社的节目，过了后才是天仙桥文艺队上场。在锣鼓声中，叶卿扮演的郭剑光和白玉媛扮演的阿庆嫂一一亮相，他们的京剧唱腔震撼了全场，谢幕的时候全场观众掌声雷动给出了演出成功的认可。
　　节目演出结束后，在评委们的一致好评中，歌舞类节目一等奖由“白沙文艺队”夺得。戏曲类节目由“天仙桥文艺队”获得一等奖。回到住处，叶卿买来花生、糖果和大家庆祝一番。叶卿说：“我们的节目能获得一等奖与大家的努力分不开，愿我们在今后的各项工作中再接再厉，发扬光大，继续努力争取更大的成绩。”
　　正月十五刚过，叶卿带着大家要忙烟叶生产。供销社的张友君前来检查烟苗，对叶卿说：“现在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要注意烟苗的管理，调节好温、湿度才有利于烟苗生根发育。另外，现在正是黄连栽种季节，你们生产队还可以大力发展黄连生产，充分利用山上的条件资源，三两年后就可以见效益。”叶卿为了响应供销社的动员，决定从今年开始每年栽5—10亩地的黄连。在三年以后每年就有五亩地的黄连收入了。便带领着大家每天上山开垦荒地，忙了两个月，终于完成了五亩地的黄蓮栽培任务。最后一天，叶卿说：“我们的黄连任务完成了，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上天佛山水库春遊一回，大家去放松一回。”
　　“每天我在想，翻过大山是什么地方，很想过去看一看。今天叶班长终于表态让我们去开眼界了，去！大家都去。”程婷婷大声嚷道。
　　大家走了几里山路，山越来越陡峭，知青们从未走过这陡峭的山路，渐渐地爬不动了，按照这个速度上到山项头还须一个小时才能到达。叶卿便唱起了山歌来给大家提精神：
　　“太阳出来照佛山，佛山顶头绕云烟；情妹来到山顶头，接上山歌情绵绵。”
　　陈立红接唱道：“太阳出来照山脚，我也凑合唱支歌，既然妹娃到此处，为何不接我的歌。”
　　杨青松接唱道：“太阳出来照山窝，妹娃无歌无人说（娶）。妹不开口唱山歌，急得情哥直跺脚。”
　　叶卿继续唱道：“太阳出来照白岩，白岩顶头百花开。山歌唱给妹娃听，不知妹娃几时来。”
　　陈立红接唱道：“太阳出来照山崖，妹娃快来把话答。妹在山崖等着哥，情哥陪妹走天涯。”
　　杨青松又接着唱道：“太阳出来照山沟，妹娃接过开歌喉，听得情哥发了狂，抱住妹娃头并头……
　　听到此处，女孩们听不下去了，大家一齐向山上冲去，一口气来到山顶上。
　　大家翻山越岭来到水库大坝上尽情的遊玩，忽然叶卿触景生情念出一句：“人定胜天古来稀，”
　　白玉媛听见后稍作思索便跟上－句：“筑就堤坝栏淸溪。”
　　霍芝萍也念上一句：“潺潺溪水竟成湖。”陈立红也跟上一句：“浇灌良田万亩畦。”
　　江瑶也另起炉灶頌出一句：“绿水青山共一色。”梅兰也不干落后，接上一句：“佛山凭添景一绝。”
　　刘霓红也来了一句：“旱与沃土作甘露。”程婷婷也跟了一句：“焦田禾稻胜输血。”
　　薛祝吟了一句：“湖泊橫溢天上水，滋润万物未可缺。”杨青松唯恐落了后，也不管合不合逻辑与韵律平仄等便补上一句：“潋滟湖波清澈浪，海洋浩荡江涛烈。”
　　大家此时方议论这个水库很重要，沒有这个水库，好几个公社就无法栽种水稻呢。粮食产量就无法上去，社员生活更无法解决。
　　叶卿看了看天色还早说道：“现在可以自由游玩，各尽所好，尽量玩好，下午四点钟准时在此集中。”
　　程婷婷便邀请刘霓红、梅兰一起顺着水库沿岸走去，见了这神奇的水库，非要寻找源头把水库看个究竟。
　　霍芝萍主动邀请陈立红一起租用了一艘遊船，摇进到水库的上游，两人一边操纵着游船一边谈笑着。此时陈立红心里想道，“芝萍那天的暗示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应该印证一下方解其意”。于是便问芝萍道：“假若我俩成双成对长期像这样那该有多好，你想过吗？”
　　“今天老实给你说吧，我早已经注意到你了，只是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看法，今天听你这样问，终于明白你心里有我。如果你愿意，我就陪你一辈子，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还是到地老天荒，只要你爱我，我一定会爱你的。”立红停止了划艇，将芝萍揽在怀里，轻轻地吻着芝萍的额头：“我会永远爱你……”
　　再说杨青松最近追白玉媛无果，只好把她搁下以后再说。但今日叶卿同陈立红都邀约了自己的心仪单独行动了，便也免强转向另寻他人。见剩下薛祝，便邀请道：“如果不嫌弃，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薛祝没说话递个左手让青松牵着，二人来到一个叫犀牛望月的山头。二人坐在像犀牛角的大沙石上，薛祝问楊青松道：“青松有沒有女朋友嘛，为什么不在我们七个知靑中挑选一个呢？”
　　“我的家庭情况实在太差了，恐怕你们都不会选择我的，但是在我心里已经装着一位，可她心里没有我。”青松在薛祝面前不好说白玉媛，便将这个名字咽下了没说出来。
　　“你快说一说她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青松只好现编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盯着薛祝的眼睛。只见薛祝的眼里噙满了泪珠，大概是激动所至。青松装着难于控制自己的感情，将薛祝的头靠在自已肩上：“如果你愿意爱我，我的肩头就是你永远的依靠，谁让我俩同年同月同日生呢，这是上苍给我俩注定的缘分。”
　　薛祝道：“我要你发誓，永不背叛我，我就嫁给你。”
　　青松正要张嘴发誓，薛祝赶快捂住青松的嘴：“我相信你不会背叛的。”
　　薛祝紧紧地抱着青松的胳膊说：“我真没想到，这一生会在千里之外找对相……”俩人各自谈着自己的感慨与未来的憧憬……
　　两个温存良久，薛祝松开手说：“时间过得真快，怎么就不让我俩多呆一会儿。我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是我俩爱情的起点。”
　　“可是约定的下午四点钟集中已经到了，以后日子还很长，让这里作为我俩永恒的记忆吧！”他俩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块初恋的犀牛角大沙石。其实杨青松心里想着歪主意，假若将来万一娶白玉媛落空我还有薛祝垫底；如果与白玉媛有缘成为夫妻，玩一玩薛祝也值。想到这里，此时他十分用情的拉着薛祝往山下走去。
　　叶卿和白玉媛来到天佛山最高峰，只见上面横七竖八地摆满着许多人工雕琢过不同长短和不同形状的条石，叶卿对玉媛介绍道：“这里不知是在什么年代修的一座寺庙，叫作‘天佛寺’。传说在清朝乾隆年间这庙里住一位得道和尚俢成了正果，已达到腾云架雾、点石成金、变化物体等程度。有一天，庙里沒有粮食了，早晨安排徒弟们把水烧好准备做饭，自己便去山下天仙桥镇上买米回来。从天佛寺到集鎮有三十多里路程，并且仅上下山来回一趟就有二十里难行的陡坡路。仅上山和下山一趟，凡人得走半天。可这位高僧拿出一张席子，站在上面，念了－声“‘唵、嘛、呢、叭、哔、吽’的六字真言。只见竹席腾空而起变成一朵舒卷白云，托着长老起在空中，一会儿消失得无踪影。徒弟还未把水烧开，只见长老肩头扛着大米回来了。
　　“不久以后，长老坐化圆寂了。坐化时，长老身边堆满了干柴，他盘腿坐在木柴中，手里敲着木魚，口中念颂经文，熋熋大火直到把长老烧成灰烬，依然听见长老敲木魚念经的声音，念着经一直向西方去了。长老圆寂后，由于时局动乱，土匪出沒，庙里的和尚被土匪杀散，抢了庙里的许多金银财宝，然后放了把大火将天佛寺烧了，留下现在这残垣断石。”
　　“太可惜了。”玉媛不由感慨着。因为这里离水库太远了，所以人们很少来到这里游玩。俩人站在高处向山下望去，无数美丽的村落尽收眼底。叶卿用手指到：“那最远处七十里路以外能隐约看到县城。”
　　玉媛顺着叶卿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影影绰绰呈现出一座城市的轮墎。玉媛道：“站在这上面感觉真好，用心旷神怡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看天上是那么蓝，望山下是那样开阔，身边凉风吹拂爽快极了，今天你我在这里独享这山色美景真沒有白来一趟，在江汉哪有这样的眼福。”
　　说完，两人轻轻面对面抱着亲吻着久久不肯松开。叶卿松开嘴说道：“让我俩的密秘先保留到大学毕业以后吧！今天到此为止。”玉媛把叶卿的腰间抱得更紧了。叶卿与玉媛沉浸在热烈的爱情之中。
　　忽然，一只锦鸡“忽喇喇”从旁边不远处腾地飞向远处，这突然的惊扰让二人吓了一大跳。玉媛赶紧松开抱着叶卿的手看了看表：“快走！不然四点钟就赶不到了。”
　　这一天，是知青们来到天仙桥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他们一直玩到夕阳西下，才离开库区回家去。
　　从天佛山回来后，霍芝萍思绪万千：陈立红虽是农家子弟，确也长得十分清秀，头脑也佷敏锐，他会爱我一生一世吗？是不是我对他产生了不信任，是我多虑了吧……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这边薛祝今天也感觉是落户天仙桥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兴奋中确难以入眠，翻来覆去不知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等到睡醒时，觉着身体软绵绵的懒得动，只觉得头昏脑胀的。只听见芝萍在喊：“薛妹妹快起床，马上吃饭了。”
　　薛祝说：“你们吃罢，我还想睡一会儿。”芝萍觉着不对劲，往日里薛祝从不睡懒覚。便过来摸了摸薛祝的额头：“哎呀！你的头好烫哦。”听见芝萍的惊呼，玉媛和婷婷、霓红、梅兰大家赶紧过来询问。欲知薛祝究竟怎样下篇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