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四节祸福相生相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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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送仪式的实况直播，犹如在玉河人民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湖里，掷了一个大石头，不仅浪叠浪浪激浪地激起了千层浪，还一浪推一浪地把浪潮推到人儿嘴唇岸边泛起阵阵白沫。人们看着电视实况直播时，有人目不眨睛，津津有味的看，有人则翻白眼不以为然，有人咂吧着嘴巴儿边看边议论，乱生感慨。看了之后，出门走在街头巷尾处遇见相熟的人儿，就不免好奇地驻足聚首而议之。“哎，你看电视了吗？”“看了，看了……”“感觉咋样？有啥感受……”“嘿！气人。这不是玉河市政府，在公开为启元公司做广告宣传吗？再为汪浩树碑立传吗？”“唉，唉，唉，老兄别价呀。政府的职责之一，不就是在社会上树榜立样，叫广大人民群众予与效仿学习的吗？“那也多树点儿典型呀，不能只为他一人……”“那不是吃秫秸赶到节上了吗？”“是的，是的，是的。这就叫做，出风头，要选对风向……”“的确，汪浩这人真不一般，不得不让人佩服！这才叫做一个精，一个能，一个明呀……”“哎哎哎，几位，别像打翻了醋坛子，到处都乱泛着醋味呀？”“对，对，对，都别那么小肚鸡肠，都别以挑剔的眼光，睨着小眼儿看待别人的善举……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是的，我看这很好。在大灾面前，在关键时刻，就应该有人出来挑头往前站。政府就应该这样大力宣传这样的义举，否则，它难为政府。”“……”总之，议论者大有人在，有人说好，有人说孬，褒贬不一，议论噪杂纷飞。
　　说好者认为：举行这场欢送仪式，举的及时，举的恰如其分，举的得体，举的简洁、生动、活泼；以典型人物、典型事例为介体，以现实写实手法直接对玉河人民群众进行宣传教育，是极为形象生动的，是极富号召力、影响力、感召力、亲和力的；也说明了市、区政府领导，在大事大非面前不糊涂，决策英明果断，行动迅速，在玉河人民面前树立了一个好形象；给玉河在开展大支援四川地震灾区的工作上开了个好头，拉了个好序幕……说好者，极力夸赞其妙。掷地有声的无不尽其极地妙语连连，含蕊吐馨，喷珠吐玉。
　　说孬者认为：启元公司和汪浩，这时哗众取宠，真会钻营，真会投机取巧，真会不失一切机会借机造势；启元简直就是玉河、顺河市区政府的宠儿，他一啼哭一喊叫一撒尿，就赶紧抱在怀里给以安抚，给与支持；他一咳嗽一哆嗦，整个玉河、顺河就乱颤颤；他放个屁都是香的，叫市、区里的一些人趋之若鹜地嗅闻舔舐不够；玉河、顺河市区政府与启元的关系，简直就是穿一条裤子……说不好者，极力描述其坏。言之凿凿、义愤填膺、罄竹难书的无不尽其极地呼出吐出心中的深恶痛绝，心中的不满、不平、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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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汪浩在大献爱心的同时，也含着不傻之人皆能分辨出来的私心私欲之阴暗面，反过来说，他在为了满足私心实现私欲之目的的同时，也含着大献爱心的积极而阳光的一面，这两个面混搅在一起都集中反映在他身上，难怪人们议论之。但，就事物存在矛盾着的两个面的本身来说，谁又能洁身自好地只保留其光鲜干净的一面，而忍痛剜去或割掉本来就长在身上的不太显眼之肮脏龌龊的另一面呢？有点儿瑕疵，有点儿污垢存在，属人之常情，事物之常情，是事物本身所需要的，是无关紧要，无碍观瞻，无可厚非的，这符合任何事物本来就存在着矛盾着的两个方面之客观规律的，符合老庄的相生相依之辩证哲学的，是相辅相成的，舍谁丢谁都难成一体。主要是看，其两个面所显现出的作用谁大谁小，谁赋予积极、向上、正义、正能量能发挥出巨大作用，谁又不具有之而居于抵消之反面了。就汪浩献爱心施善举本身而言，其积极面还是大于消极面的，正义面还是大于非正义面的，正能量还是高于非正能量的……汪浩他之所以这么做，是符合俗语所常说的“干啥讲啥，卖啥吆喝啥，三句话不离本行，万卷不离其宗，万变不离其宗”之本性的。他只好走好自己的路，任凭他人评说去吧。
　　至于，汪浩赶赴汶川灾区之后，是如可开展实施救援的，在此就不过多的泼墨了。电视、网络、报纸等媒体、媒介，已把全国上下和各国各地参与汶川大地震大救援中的，所发生或所涌现的撕心裂肺、动人情魄、感人落泪的事体，或大致情景都一一做了宣传报道了。想必人们时至今日，仍能历历在目。往下，回过头来聊聊，受美国次贷危机的冲击影响，走势低迷的房地产市场，在大地震中是怎样抽丝破茧解套脱困起死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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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老庄的这句辨证至理名言，也是中国古老的古朴的传统的辩证思想体系的一环，在2008年的中国经济身上得到了应验，在房地产市场身上得到了应验。
　　就在中国人，欢欣鼓舞，扬眉吐气地期盼着北京奥运会的会期尽快到来之际，美国的次贷危机突然爆发了，迅速给中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影响。看着中国的经济，中国的房地产市场，受美国次贷危机的冲击影响，陷入跌宕不振走势低迷的境地，而忧心忡忡、揪心痛痛、忧心焚焚地担心会影响到奥运会是否能如期举办之时。可，偏偏祸不单行、雪上加霜地发生了大天灾！惨绝人寰的8•0级大地震，突然降落到中国人头上，四川人头上，汶川人头上！这人祸天灾叠加在一起，犹如一杯五味杂陈的苦酒摆在中国人面前，可真的够中国人难以吞咽，难以招架的……
　　面对灾难一个接着一个的降临，面对双重灾难的降临，在杞人忧天、胆小如鼠、愄手愄脚、怕困难的一些中国人看来，在蔑视、轻视、甚至仇视、敌视中国人的外人看来，中国人该会被吓傻了吧？该会被弄得晕头转向了吧？奥运会该会延期举办了吧？该会是又顾头又顾腚的不知顾哪是好了吧？该把中国人砸趴下了，一蹶不振了吧？可英勇智慧的中国人非但没被砸趴下，却奇迹般地勇敢地挺直着高大的身躯屹立不动地站立在东方。人民团结一致义勇向前，经过努力抗争不懈拼搏，竟悄悄地破围解困，不仅奥运会如期顺利举办，还率先于西方走出次贷危机所造成的困境，摆脱了厄运，重获新生，去拉动撬动世界经济的增长，成了提振世界经济的领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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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能率先解困突围，成为提振世界经济领头羊的至关因素之一的因素——汪浩认为：就是罕见地惨绝人寰地汶川大地震的发生。看着大地震，所造成的成片成片、整村整村、整乡整乡、整县整县的家园、房屋、财产、田地的大损毁大破坏；所造成成千上万人的集体大伤亡，是坏事——当然对于全中国人，尤其是四川、汶川人民来说，无论怎么样它绝对都是一件让人刻骨铭心的坏事。但，对于整个中国经济，中国房地产市场，对于企业家、房地产商，未必一定全是坏事，这里面相生相依着或潜伏着一个大救援一个大支援的机会，这里面相生相依着或潜在着一个大发展的动力与契机，一个新的希望与之相生，说不定会由坏事转变、转化为好事。在大救援大支援中，与之相关联的应急用品、产品，就亟待大批征调，而设在地震灾区外的相关产业，就得到一个加大马力加班加点大生产的机会……由此及彼，再由彼带动此地拉动了与之相关联的产业生产。再加之，北京举办奥运会的会期已经临近，各个比赛场馆的大投入大建设，这无形中就促进了、拉动了、盘活了全国经济增长活力。这就是老庄所说的“祸兮福所伏”。也的确如此，事实也如此。
　　地震是残酷的，地震是可怕的。面对亲人的罹难，家园、房屋、财产的损失，生活无着落的失落，是会让人触目惊心；是会让人难以承受的；是会叫人伤心落泪的；是会叫人痛不欲生悲苦欲绝的。可光怕，就能不让地震发生了吗？那是不可能的。地震是个自然现象，它发不发生，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人力是无以为控的。既然灾难已经发生；既然创伤已经落下；既然逝者不能复生，生者总不能总是沉濅在悲怜怜悲戚戚的生活之中吧？生者应学会从容应对，从容医疗创伤伤痛，从容让逝者长已矣——生者也只有学会从容面对，学会打起精神勇于面对，学会向前看，向远处看，才能使地震所造成的损毁伤害，降至最低度；才能尽快摆脱悲伤阴霾的困扰，疗慰创伤抚慰伤痛，化悲痛为力量啊！
　　虽然地震使亲人罹难，造成亲血骨肉阴阳分割两重天地，让生者仰天抢地痛苦不已难求再团圆；给家园、财产造成灭顶之灾，无一抢救补救，使生活无着希望破灭。但，也给生者留下了一个化悲痛为力量的机会，一个奋斗拼搏的机会，一个重建家园的机会……同时，也得到一个让全国人民，甚至全世界人民都来关注的机会，都来志愿给与帮助、支援的机会……共同应对灾难，扶住、帮助生者树立生的希望，建立起一个新的希望，铲平地震废墟，抚平伤痕，再建一个美好幸福的全新的新家园。
　　所以说，任何一个灾难，无论大小，对于生者来说，都不足于恐惧，都不值得恐怕！它虽然给你破灭了一个老的希望，却给带来了一个新的希望……只要活着，就有新的希望；只要有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的人有不惧怕、不服输的精神，勇于拼搏勇于奋斗，一个新的天地，一个新的希望，一个新的幸福……就会在不太远的将来降临到身边。
　　这就是说：
　　地震无情，人有情，
　　情深情意重，誓把震痕重抚平。
　　
　　地震无义，人有义，
　　义志风发书大义，扶摇直上嫌天低。
　　
　　地震无爱，人有爱，
　　大爱无疆爱连爱，堪比刚娥飞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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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汶川大地震发生以后，在震区内外的全国人民都报以拳拳之心热切地关注汶川被大地震所破坏的悲惨情景，和被爱心激荡起的井喷一般爆发而聚拥起来的大救援、大支援之大献爱心是情形下，全国各大小电视、网络、报纸等媒介、媒体集体禁声，不再整篇累犊的蛊噪，全天候的关注报报导——由次贷危机的冲击，对美国，对中国，对世界各国所造成的影响度；不再不断地给房地产市场、房地产商造成心理上的恐慌；不再不断地悬吊炒房者、刚性购房者、缓性购房者、潜在购房者的胃口；不再不断地制造不切实际的幻想梦想——希冀着房价一落再落。进而，全面转向宣传报导大地震所造成的惨绝人寰的悲惨景象；报道全国上下全力以赴共赴国难实施大救援的情景；报导在大救援中所出现所涌现的催人泪下、感人至深、感激涕零、破涕为笑的事体；报导为救援灾区人民所出现所涌现的可歌可泣、可歌可颂、感天动地鬼神泣的英雄、义勇壮举的事体；报导全国各行各业为支援灾区加大马力加班加点地生产灾区所需物资，投送所需物资；报导世界各国各地施以援助之手所给与的援助；报导为悼念逝者激励生者所举办的各种募捐、义助、义演活动……报导北京奥运会场馆的建设情况；报导奥运会举办会期日趋临近所做的迎接准备情况；报导在奥运发祥地雅典采集圣火的盛况；报导奥运火炬在全世界各地，在全中国各地传递的盛况……之际——
　　中国的房地产市场得以喘息，悄然发生了转变，房价止跌了，不动声色地恢复到原价。玉河市、顺河区的房价，启元公司的房价，也在其后恢复到了原价。
　　在大地震之前，开发商们为应对次贷危机的冲击影响，曾一度极力、极度、争先恐后、翻着新花样地施展攻防谋略手段，大打刺激促销牌地使房地产市场上风起云涌地涌现出降价、送面积、送装修，奖励电器、家具、小车的风潮生发到极致。大街小巷上各种降价、奖励的大小广告刷满了、贴满了墙壁；派发小广告传单的帅公子靓小姐像鱼群儿成群结队地穿梭于繁华热闹的人流之中；高高举着书写“降价”标语的字牌或彩旗或横幅，敲打伴奏着各种乐器、音乐的军乐队、女乐队、老年秧歌队、老年腰鼓队云游于城际的各条主要干道、通衢上；各种高八倍的音箱、喇叭集体开播，撕破喉咙地比着看谁的声音高，看谁的声音能盖过、超过谁的声音地不间断地滚动喊出大降价、大甩卖的声浪，振耳欲聋地像甩卖烂柿子破舖袗蓝布卷似的生怕房子挤压到手中，非急着卖出不中。这一既显示又昭示着开发商和炒房者的焦急、恐慌心态，而被催生出的热闹景象，在地震发生之后，不知从何时起悄然不见了踪影。
　　开发商和炒房者不焦急了，不恐慌了，下一步该刚性购房者、缓性购房者、潜性购房者着急了。在其之中，不乏有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看准风向标，能拿捏准脉搏，能因气候的转变而随之转变的聪明者，或精明者，或机警者，或钻营者，而所拥有的资金不是很丰富，但，又不失是为有钱者的，就坐不住了，生怕再抓摸不着再低一点儿价钱的房子了，生怕房子在涨了价，就赶早不赶晚的趁现在房价处于震荡回升期之时赶紧抢购于手。于是，房地产市场就起死回生了，就又热闹起来，就又风生水起了。果不其然，热炒房价的前兆，在未竟的2008年年底出现了。先后在北上广惊爆出地王价……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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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浩以他那敏锐的观察力、洞察力、判断力、辨别力，和以商人独有的超凡脱俗的灵敏的嗅腥捉鱼，张网以待地逮机握运的机会主义之能力（老百姓是这么认为的），以及商人对社会应负的责任感，捷足先登地一举中的的使他与他的启元公司，在大救援大支援汶川地震灾区之中，大显身手，大放光芒，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光芒四射地耀眼于玉河、顺河上上下下。他在一片赞美喝彩声中，不仅博得一个好彩头，一个好名声，也捞得一个好机会，落得一个大实惠——玉河市政府以全市人民爱心捐献的财物为后盾，在大力支援汶川地震灾区重建家园上，所负责援建的工程项目，交由启元公司来承建。这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项目啊！这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实惠啊！其他开发商就是挤扁头，也未必能吻到腥沾到光，可他却轻而易举地唾手可得。就是因为他把握住了先机，捷足先登地登上了制高点，扼住了要害、要冲，给玉河扬了名，立了德，树了形，抹了粉，长了脸，长了志气。当然，政府决不会亏待这样为它扬名立德树形象的有功之臣的，不管是谁当主要领导，都会这么做的。
　　后来，购房者发现，汪浩在欢送仪式上的夸口，和后来启元公司在电视、报纸上云天雾地、妙语生花所噱出的广告：以全市最低的价钱，以合理的设计巧妙地布局，以最美最秀丽的风光景致，为有困难的人家提供较为理想的住所……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只是打出的一个幌子，抛出的一个诱饵而已，它所打出的10000平方米的房子，的确是全市最低价，可房子所处的位置，简直不敢让人恭维。不是一天从早晨到晚上都见不到阳光的，就是地处偏僻的旮旯角上的，或是居于冬天冻个透心凉，夏天热个汗流浃背，也即是冬天冻个死，夏天热个死的反正都是个死的顶层。都是购房者不愿意买，也不好卖，卖不出去的房子。闻听其言，其广告，信以为真的个个乘兴而去购房的，一旦了解到实情，皆大失所望地大口“呸”着唾痰地扫兴而归。这怪不得汪浩，也怪不得启元。你想啊，谁会拿好东西贱卖呀？贱卖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好东西一定不会贱卖的，这个常识，理应谁都会懂得。要知道，商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打着什么旗号；不管是正当的，或是不正当的；不管是在阳光下，或在月亮下；不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或是在阴暗角落里；都不可能赔本赚吆喝；都不可能不借机捞一把；都不可能丧失其的机会主义捞最大利益的本性。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把持住，太容易听信相信商人的吹嘘，经不住诱引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