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冈》第十四章撤离

　　不久，又一颗子弹飞来，耿连长马上本能把他方长脸偏了些，可还是脖子被擦伤了。他只感到自己身上、头上多处伤痛，现在又出现了一股刺痛，好像被玻璃划破般痛，这令他全身疼痛难忍。他还是忍住。为了抗日，为了保卫祖国和苦难的人民，他觉得这是他作为一个中国军人的责任。
　　这时，耿连长不管身上的痛，伸出驳壳枪向寨墙下的鬼子全力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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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们，开饭了！”传来炊事班长老向的喊声。
　　在向鬼子射击的耿连长听到了，才意识到是吃中午饭的时候。
　　这时，挑着两个有滚热饭菜的桶的老向到了寨墙边，放下饭菜的桶，等着战士们来吃饭。但是，这时战士们正在全力以赴打击着在寨墙下面的不少鬼子。
　　耿连长马上对在打仗的战士们说：“兄弟们，拿些人打仗，拿人些换着吃饭。把肚皮吃饱了，好有劲打鬼子！”
　　“是，连长。”
　　然后，有些战士停止打仗，到老向那里吃饭，有些在继续打鬼子。
　　老向喊道：“连长，你快吃饭！”
　　想多打鬼子的耿连长回过脸来说：“让兄弟们先吃。”
　　就又回脸继续打鬼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耿连长带着战士们又打退了鬼子的进攻。
　　耿连长沉重地出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打退了鬼子多次进攻，鬼子的武器再先进，也不能往中国军人的枪口下来送死，他们（鬼子）就想把中国军人灭掉而自己不死一个人或少死的如意算盘，还是没有得逞，还是死了不少的鬼子。但是，随着战斗往下延伸，耿连长和战士们还能坚守好久？从这情势来说，最多坚持不过明天，到后天，到时，这个阵地上剩不了多少人了？他已经感到留跟他们的战斗已经不多了，因为，人越打越少；强大的日军要不了几天，会最后占领这个阵地的，他已经在等待着战死的这一天，包括他的战士都是。
　　他想道：能多阻挡鬼子好久就好久，死了就算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坐在寨墙旁的石头上，不再回村里连部，至少他不用战士跑来报告，还可以及时根据战况来组织指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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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要到16点了，当耿波连长和战士们刚打退了鬼子的进攻，耿连长把驳壳枪插进怀里的宽皮带里，坐下，把他脸上的血汗擦了一下，想好好歇一下，准备天黑前的末一次战斗。过了五四分钟，匆匆跑来了一个团部的通讯员。
　　“耿连长！耿连长！”
　　听到有人喊自己。耿连长站起来，看到团部通讯员从村子的斜坡上跑向自己。
　　“耿连长，团长叫你撤出阵地，向琦山岭转移。”
　　听到了通讯员的话。耿连长一度如重石的心一下被搬开的感觉，他终于感到这一命令带来的希望。他如释负重地一下仰倒在寨墙里的斜地上。他简直不敢相信：事情是死里回生般的感觉。不久，张照国排长让战士背起耿连长，迅速撤离了阵地，
　　张照国排长马上从村上的老邢家取了一块门板，对战士们说：“快，把连长放在门板上抬着走。”
　　“是，一排长！”
　　几个战士马上把昏过去的、浑身血土交混，脸、腰、腿有小伤的耿连长抬起放到门板上。张排长马上说：“兄弟们，走！”
　　然后，在张排长的带领下，战士们匆匆离开了打了三天三夜的西下池阵地。
　　耿连长在战斗开始到现在，受伤了，都是轻伤。虽然，非常痛，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不会死。他几天来，他全力在各个排的阵地上去指挥、鼓励自己战士极力打败鬼子，受到他的鼓励，战士们勇敢打击日本侵略者，忘记了自己必死的处境，让人感动！现在，由非常仗义、彪悍，心底仁厚的张排长指挥大家撤离了。已经打了三天三夜的国军官兵，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不过，他们都无可奈何了，特别是在战斗中，看到自己的战友自己同伴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打死十分无奈，不过，看到凶毒的日本鬼子死得不少，觉得也值得。现在，来了一道命令，让他们撤走，心里高兴些。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中国军人不是在这里打仗，就是那里打仗，今天不死，说不定在别处，也许有幸运的时候！
　　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天晚了，一个在山沟里的国军战地包扎所。
　　“排长，那下面有个包扎所。”一个走在最前面的战士说。
　　走在侧后些的张排长听到了。就几步快走上来，看到了位于山脚下的、有四五个用灰布搭得包扎所。他想道：就让连长在这里养伤，自己过后来接他。想到这里。张排长说：“你们几个跟我去包扎所，其他的在上面等着。”
　　“是，排长。”
　　然后，张排长和几个战士抬着自己连长朝斜斜的、树草葱绿的山坡往山沟里走下去。　　
　　“护士！护士！快救救我们连长！快救救我们连长！”要接近野战包扎所了，张排长看到有几个女护士在帐篷前的地坝上匆匆进出。张照国一排长就心急地喊道。他很想自己连长被及时救治。
　　一个女护士就站住。看到有五个国军士兵一个个脸上，身上有土渣零散的血迹，模样非常憔悴，其中有一个显得彪悍的张照国排长在前，后面四个战士用门板上抬着一个脸上、身上有些血的，在昏迷的体态壮实的指挥官。
　　“他怎么样了？”
　　张排长非常规矩地向女护士敬了一个军礼。非常心急！好像自己连长有生命危险！
　　“医生，快救救我们连长。求你了！”
　　女护士看到张排长憨厚、真诚非常着急的脸。就说：“好。抬到里面去。”
　　听到护士的话，张排长很为担心的心就放下了，知道自己连长得救了。赶快说：“谢谢！快，把连长抬进去！”
　　四个战士就把耿连长抬进帐篷里去了。
　　“医生，请你把我们连长治好！”张排长也跟进去，对一个站在手术台旁的医生非常恳求地说。
　　这个军医说：“你放心。我看了下，他没有大事，就是流血多点，用精力太多！”
　　“那就麻烦医生了。我们还要到琦山岭阵地上去作战，四五天后再来。”张排长说。知道自己连长没有危险，放心了，而他非常憨厚英气方脸显得汗津津的。
　　“行。”
　　然后，张排长向军医敬了一个非常有力而标准的军礼。就带着四个战士走了。
　　一天过去了，军医为耿连长处理多处伤口后，让他躺在一个帐篷里，这间帐篷里有几个伤员养病。在护士的尽心照料下，耿连长感觉好些了。几天过去了。在这个平静的小山脚下，耿连长过上了除打仗以外的和平静的日子。他的伤好得快，就等张排长派人来接自己。而在这八九天中，洛阳城被日本侵略者进行了凶恶的轰炸！人民处在房倒屋烂，遍地是烂瓦倒地的房梁中，到处是火光闪闪，烟层遮天。中国军队被日军打败，但还有些中国军人在坚持抗击着凶残的鬼子。
　　今天是第十天的一个中午。
　　国军团长凌带元走进耿连长的房里。
　　“耿波！”
　　坐在床上的耿波连长看到自己团长进来了。就站起来，朝自己团长敬了一个军礼。
　　他俩坐在床边。
　　“耿连长你带的五连，很好地有效阻击了日军，为团部和主力部队的撤离赢得了机间，所以，团部要特别嘉奖你。”
　　心底厚道的耿连长的愿望是只要能打鬼子，觉得比任何嘉奖都实用。他还是说：“嘉奖就不谈了。团长，跟我一起来的兄弟，有些都牺牲了，有些伤了，你要嘉奖他们。”
　　团长对已经伤好的耿波连长说。“我会的。”
　　耿波连长还是非常关心城里的情况。他问：“团长，现在洛阳城怎么了？”
　　“情况非常的糟糕。日本鬼子把城里炸的稀烂，守城的国军官兵死伤惨重。”
　　非常正直仗义的耿连长马上说：“团长，我不要嘉奖了。你跟我兵，我带领他们到城里去打击日本鬼子。”
　　“可是你还有伤，怎么行？”
　　“我这伤好了。”
　　“行吗？”
　　“当然行。”
　　然后，耿连长又说：
　　“团长，我请你把在琦风岭上的张排长调下来，再跟我配上一些人，组成一个连，到洛阳城打鬼子。”
　　“好。那你等一下”。
　　他俩聊了很久。团长就走了。想到不久又要和日本鬼子打仗了。耿波连长非常兴奋！他躺在床上，看着帐篷灰布窗外的灰白色的天空，里面热乎乎的。心里想到的是即将打仗。他想道：现在是打鬼子的时候。只要打死一个就是跟自己同胞报仇，不打，我们的同胞死得是太冤枉了！
　　团长回去了。耿连长知道，他会想法让还在琦风岭阵地上的张排长他们撤回来，由别的连队顶上。和自己的部下在一起打仗，耿连长是非常想的，他们不需要磨合，他一直都盼望着。他料想要不了下午15点，张排长他们就到这里来。
　　耿连长心里充满了期待。他想到：“又能打日本鬼子了，是的。老子绝对不能放过鬼子。他们侵略我多少土地，杀了我多少同胞，必须死。不管你日本有多强。”
　　过一会，一个军医来了。
　　“耿连长，我听团长说，今明两天你要去洛阳城打鬼子。”
　　“对呀！”
　　“你是不错的军人。只是，现在的洛阳城里，鬼子凶得很！”
　　“他们凶又怎样？老子照样不会放过他们！”
　　“嗯，很好。”
　　在和军医聊了后，军医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