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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四节应景而起

作品名称:大地飞歌(中部)      作者:淇奇      发布时间:2018-05-06 10:38:19      字数:4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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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郜明亮介绍说:
  郜恭利这个人,他在村里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有钱人,也是一个很有本事有能耐的人。他的发家史看似简单,能用一句话而概括之——应景而起,实际上也不是很简单。是经过多次波折和漫长等待与坚持,才靠父亲传下来的印染手艺,办印染厂发展起来的。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与颜色打一辈子交道的他父亲,从顺河县(在当时)比较红火的针织内衣厂光荣退休了。于是,他就接班进到内衣厂当了一名印染工人。参加工作后,他父亲为让他能当一名有技术的好工人,就把积累一生密儿不外泄的印染绝招,手把手地交给他。不久,他的印染技术就炉火纯青了,在车间里那叫个顶呱呱的没几人能比,随后被破格提拔为车间主任。可好景不长,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内衣厂就开始走了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一年比一年的负债率高。一个一千多人的大厂,还不胜一个个体户生产的产品多赢得的利润多。内衣厂苟延残喘到八十年代末,已日薄西山行将就木就要倒闭了。
  那时间,社会经济领域改革才刚拉来开序幕,已允许,也提倡发展个体经济了。在贫困线上挣扎多年的小城居民,看到了希望,有了出路,也感到新鲜、刺激,更见内衣制品行业上手快赚钱快,都蠢蠢欲动地拉个地摊,弄个门脸,开爿厂子干干,尝试一下当老板当有钱人的滋味。何况,已有人嘴唇上油光光的吃上了肉,更叫人眼馋难耐流口水。内衣厂里一些有能力、有本事、有技术的工人和厂干们,面对大环境的变化,面对眼前的困难与危机都开始人心思变,都坐不住了。于是,就或明或暗地打着厂子的名誉或旗号,另起炉灶地单干起来。郜恭利见别人能单干,他也在村子里支起印染锅来。
  印染锅一支起来,很快就红火起来,来印染加工内衣的客户络绎不绝。可,又是好景不长。没几年的光景,曾行销全国各地的顺河牌内衣,却销不出去没人要了。产品滞销,致使顺河县所有生产加工内衣的作坊或厂子纷纷偃旗息鼓,隐藏起了影踪。郜恭利的印染厂也只好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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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在当时,顺河县的制衣行业,那可真叫做一个红火,大大小小的内衣加工作坊或厂子,遍地皆是,开满了整个顺河小城的大街小巷,其他工商企业也跟着红火一片呀!不知当时,由此富了多少人,发了多少家啊!在当时,若闲着没事,在小城大街上溜达,会隔不多远的距离,就能看见一个制衣作坊或厂子或其他工商企业的牌子在那醒目的挂着;时不时的也会听到,持着不同口音、不同方言的各地经销客商的问路声……当时,顺河的热闹程度堪比上海的南京路,被外地来的客商夸誉为小上海,当地人也为之骄傲,欣欣然啊!”汪浩有点儿向洋兴叹地说。
  明亮接着说:“是啊!让人现在想起来都很景仰之。然而,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这样热闹景象咋却如黄鹤飞去——不复返了呢?以至于若干年以后,无论当地政府怎样外树形象,内修氛围,营造环境,咋愣是招引不来外地商客来投资办企业,致使该地经济一蹶不振,成为国家贫困县(区)呢?”
  “嘿!回想起来,真让人生气啊!这究其主要原因,还是顺河前任,只注重经济建设发展,不注重内部人文、文化、法制等软环境的建设发展,致使个别顺河人太精,太刁钻、太奸诈……所酿成的后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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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二人共同回忆当年那不堪回首的过眼烟云之是是非非……
  针织内衣,之所以让人穿着感觉舒适,是因其具有很好的透气性、透汗性、缩胀性、柔软性等性能、特点。为保持它的舒适度、柔软度、伸缩度,特在织布的经纬之间采取环环相扣的织法、技法的。可就是这个织法,才在织成布的经纬间留下针眼大小的空间间隙。坏就坏在这个环,这个空间间隙上,就有心怀鬼胎的人认为有机可投、有巧可取、有利可图;就有人眼里灰星下不去的;就有人模仿效从形成从众效应,为从一匹布中多裁出一件、或两件、或多件内衣多赚些钱,就不惜用碾子碾,用压碾机碾压,把布中的环状经纬伸直拉长,再伸直再拉长……经过这样加工制作出的内衣,已失去了它原有的特性特质,成了瓷板一块。虽然看着还是那么好看,那么鲜艳,可就是不经穿,没了韧性、弹性。一见水,本来买的是成人的衣服,可就缩成小孩子的衣服了,短胖短胖的盖不住肚脐。
  同时,又有个别昧良心的人打起了歪主意——大肆开办皮包公司,技术转让公司。以假地址、假名称、假工商执照、假公司、假合同、假公章、假技术、假项目……花言巧语、瞒天过海地采取各种各样手段坑蒙拐骗外地工商客户。或言之凿凿、信誓旦旦,铁板锭钉,说好了货到付款,绝不放空炮!结果货到了,货卸了,货没了,却找不到人付款;或货到了,把押货的人支走去吃饭,明明拉来的是正品货,一顿饭的功夫却变成了残次品货,叫人家哭笑不得,有理说不清,自认倒霉;或巧舌如簧,铁嘴鸭子拧成绳,说他有好项目能赚大钱,外地工商客户信了把大笔款子汇来了,瞬间把款子划拨走了,人却来个人间蒸发找不着踪影;或明目张胆,瞪着眼睛说瞎话,能把死蛤蟆说的尿淌,神乎其神地吹嘘自己的技术多么多么的好,是专利,有发展前景,能叫接产者瞬间脱贫致富,发家致富,结果外地所来之人信了,掏钱了、学习了、接产了,结果回到家按图索骥,什么也生产不出来,才知上当受骗……就连卖茶水的开饭店的开公交车的开出租车的推三轮车的等门面形象服务行业上,也盛行着“世上有骗不完的人,大人被骗怕了,小孩长大了,还有得骗”的骗人心得,见是外地来的客商,就狮子大张口地漫天要价。一杯清茶水,几个茶鸡蛋,或一碗面食,几两小酒,几碟小菜,竟敢张嘴要几百元上千元不等;本来一里地的路程,七拐八拧的诳人多掏冤枉钱……
  人上当只一次,绝不会在同样的当上上二回。要买内衣穿的,不买你的了,要来与你做生意的,不来了,要来你这旅游的,不来了……最后,真正受害的还是顺河绝大部分民众。顺河的制衣行业,就这样蒙羞含垢腌不拉几的消声绝迹了。
  当然,这只是个别人而为之,可就是这一只老鼠,却坏了一锅汤。坏了顺河、玉河的形象,丢了顺河、玉河人的颜面。从此在全国各地都盛传“顺河、玉河人坏,顺河、豫河人不可交。”的传言。以至于若干年以后,这影响也未被挽回来。曾有不少在外地工作的玉河人,听到这一不雅名声后,感觉诧异、惊愕,就作文投书与报刊,质疑《玉河人咋着人家啦》?他们在外地工作,又不曾经常回家,哪里会有所知呢?玉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的确没咋着人家。可它下辖的顺河,且不止只有一个别有用心,良心不善的狗脸人,却咋着人家了。其打着玉河的旗号,或在玉河地界上,或在全国各地,至少不止只坑蒙拐骗了一个地方上的一个工商客户。就是这一个客户在他那个地方上,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又从他那个地方传到另外一个地方,才传的全国人都以一斑概全貌、以偏废全的以为顺河、玉河人坏,顺河、玉河人不可交。
  这影响是极其深远的,这教训是极其惨痛的,是应该叫顺河、玉河政府、人民,好好记取、检讨、反省的……当然,会有人这样说:这时在改革初期,为开放、搞活,为解放思想,为快速促进经济发展,为快速提振民众投入经济发展的信心,快速改变贫穷落后的局面,叫穷怕了的民众迅速解决温饱,吃饱肚子,填鼓腰包,而不加法律、法度框定、圈定范围的倡导十亿人民九亿商,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氛围下,所导致的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现象发生,做出不该做的不雅糗事,生长出不该生长的毒瘤,产出不该产的产物,结出不该结的恶果;是眼过烟云的事情,不应过多的过从深究、过从甚忧。但,如果你不能过往必究,矫枉过正铲恶务必铲尽的话,其余毒还会滋生蔓延,其影响就不可能会被清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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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回忆完顺河那时的不雅情景后,又拐回头来说郜恭利。
  明亮向汪浩介绍道:到了二十一世纪零零年代,精明的顺河人又谋到一个可以赚钱的买卖。说大,大不到哪里去,说小,也实在小的太可怜了,太没生意可做了,那就是生产毛巾。有人先吃了螃蟹,尝到了美味,于是乎,顺河人又一窝蜂地干起毛巾厂来。但愿它能走得长远些。
  生产毛巾,哪能离开印染呀?于是,郜恭利的印染厂又红火起来了。他赚到钱后,也转变了经营思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见房地产在顺河慢慢红火起来,就开始问鼎房地产业。起先他是小打小闹地在路边购上亩把半亩地的,盖些临路门面房出售。而后,慢慢的就做大了。
  关于火车站门前的这段一路两厢房地产项目开发,起先就是由郜恭利先相中的。可真要投巨资开发它时,憧憬冲劲十足的他又没了底气。他毕竟财力有限,一口吞不下这个大胖子。为了憧憬,为了赚到可观的大钱,他就转弯抹角地与区自强续上表亲勾连上了,要其与之合作开发这个项目。区老板就是在他的极力蹿唆鼓动下,才动了心被引进回家乡,投资开发富丽苑工程的。
  在真正开盘运作成功之后,区老板唯恐强龙压不住他这个地头蛇,怕他踢了脚心。就防微杜渐的没让他持多大的股份,没让他过多地过问具体运作事务,只是让他以承建商的身份,尽他最大能量地多承揽了些工程而已。这叫他有失所望,心存不睦。没法,谁叫咱没人家财大气粗呢?他自我疗慰的按下了心中的不爽,勉为其难地接受眼前的现实。
  这可真叫,怕啥,就会出现啥;人算不如天算呀?在他区自强身上应验了。他怕人踢了脚心,就有人踢了他的脚心;他算计人没算计成,没想到,自己却会深陷危机而不能自拔。俗话说,该谁的,早晚都跑不掉是谁的。不知道郜恭利心中该怎么样暗自欢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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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浩听了明亮的介绍,沉思了一下,而后猛地抬头问:“唉,他那个印染厂所占用的土地,是购买的呀,还是租赁的呀?”
  “租赁的,每亩地每年一千元,从农户手中租赁的。”
  “要是租赁的话,那就好办了。土地是国家的嘛,到时候由区、乡领导出面,应该不成问题。”他听到明亮说是租赁的话,心里就有了主张了,不像刚才那么担心了。
  “那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小觑他低估他,一定要对他做一些防范啊!他这人不是个善茬,有能量着呢!”
  “有能量?他有着怎样的能量啊?”
  “你呀,你也别不信。你看啊,他这印染厂,不是要排放印染废水吗?”
  “是。”
  “那,排放的印染废水所流淌之处,不仅污染水源污染河流,把西面的那条小河污染的黑漆漆的,弥散着难闻的恶臭气息;还危害环境危害庄稼,侵害人的身心健康,村民们早就怨声载道地反感透顶了,曾多次向区、乡环保上投诉反映,楞是不起啥作用,楞是被他一次次平安无事地给化解了,安然无恙地开了这么多年……”
  “那是环保上没动真格,或是以权谋私不作为,或是胡作为,所导致的恶果发生。若是动了真格,你看他还有没有能量……”汪浩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明亮,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紧接着又说。“好啦,你别杞人忧天了——自寻麻烦。到时候,说不定就会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会自然直……走,不说他了,咱还是先到地里看看,到苗圃园看一看……”
  “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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