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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品名称:龙吟虎啸飞将出      作者:联丹      发布时间:2018-04-30 20:35:39      字数:3423

  华山分东、西、南、北、中共是五峰,而且各有名号,分别是南峰叫作落雁峰,东峰朝阳峰,西峰莲花峰,中峰玉女峰,北峰云台峰……
  全真观就在北峰。这一日陈老道长正在观中闭目打坐,忽然间有一头野猪窜进观来,老道急呼人去阻止,却是南柯一梦。陈公感到蹊跷,遂打一卦,命相正中徒儿刘继尧,老道再一合计,原来是徒儿有难,正在阴阳两界盘旋,稍有延搁,必有生命之忧。老道长不敢怠慢,急急下山,寻到紫竹岭,小继尧恰恰中箭扑倒。
  老道长将徒儿揽入怀中,一口咬断箭杆,伤口上敷了些膏药之类,这才回身朝朱兆生嗔道:
  “你这小施主好没道理,心肠怎凭地歹毒?他一个小小娃儿,和你无冤无仇,即便有些不到之处,说他两句打他两下也就罢了,焉何对他下如此黑手?倘若坏了他的性命,你不觉心虚理亏吗?”
  朱兆生什么人物,怎能把个其貌不扬、老态龙钟的老道人放在眼里?鼻子里哼了一哼,恶狠狠道:
  “我正想问你呢!你一个出家人不守本份,不在寺庙里修身养性,诵经念道,惹得什么红尘、管得什么闲事呀!你就不怕你们师尊怪罪下来,罚你面壁十天半月的,够你牛鼻子老东西喝一壶的!”
  老道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天下竟然有此无道的年轻人,日久天长,让他成了气候,怕不又是一个大大的无赖!有其子必有其父,把儿子宠成这般模样,老子也脱不了干系。遂说:“不和你这个不谙人事的小儿争辩了,叫你家大人出来!”
  “什么什么?我是小儿?你这个瞎了眼的老畜牲,本少爷念你一把年纪,本不想和你一般见识,故让你一步。谁知你倚老卖老,登鼻子上脸,跑到爷爷的二亩三分地里撒野来了!”
  说着,朱兆生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扯住老道的道衣道袍,双臂抵住老道前胸,欲要将他放翻在地。
  老道乃是何许人物,岂能让一个黄毛小子随便可以捉弄得了的?遂暗施神功,站稳底盘,任凭朱兆生使出吃奶之力,竟如蚍蜉撼树一般。朱兆生啃吃了半天,头上大汗淋漓,因用力过猛,屁股上还撕了一道口子。正在此时,院内走出两人,一个是朱小儿的老爹朱友弼,另一个是一位鹤发童颜的仙长。
  朱友弼舐犊情深,见儿子和一位老道撕扯,也不问个是非曲直,开口就朝老道斥道:
  “这位道长,好好一个出家人,你不守本份,竟在这里欺侮小孩,成何体统?”
  陈道正要回话,后面那位仙长一见,顿时大惊失色,打个稽首,毕恭毕敬地叫道:“啊呀,原来是陈老仙翁大驾光临,小可未曾远迎,万望恕罪!”
  陈老道长冷目一瞧,言道:“登徒子,你不在少华山上修道,到此何干?”
  那个叫登徒子的汗颜道:“不瞒陈老仙翁,小道乃是云游四方路过此地,顺便化碗粥饭,不料朱施主乐善好施,又捐银两又管饭食,故而在贵宝庄延搁了片刻。”
  朱友弼见他家的上宾竟然如此对门外老道说话,知道是遇上真人了,他是老江湖,又是场面上的人,啥样人没见过,啥样事没经过?来得快也变得快,急忙双手合十,一躬到地,甜言蜜语大献殷勤,道:“朱某有眼不识泰山,老仙翁大驾光临寒舍,乃是我三生有幸,敝庄篷荜生辉。还望老仙翁不吝赐教,请到舍下一叙。”
  陈道尊不屑地言道:“你儿不分青红皂白,无端打伤我的徒儿,我来急救徒儿上山,他又揪住我不放,朱庄主真真是教子有方啊!”
  朱友弼立刻脸红过耳,怒冲冲过去,觑定朱兆生就掴了一耳刮子,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老仙长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快过来给师尊下跪磕头赔罪道歉!”
  朱小兆生不服,一手捂定脸颊,两只缝缝眼里冒出凶光,一边嚷嚷叫道:“老杂毛,你敢打我?我要和你拚命!我叔公曾是梁太祖,按说我也是金枝玉叶,凭什么给他磕头?”
  “反了反了,小畜牲连爹爹也不认了!好好好,看我今天不活剥了你的皮!”
  “登徒子”还要过来和老道长搭讪,老道不买帐,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尚不知徒儿伤轻伤重,是死是活,没工夫和你们扯闲淡,走了!”
  说罢,老道车转身,飘飘然,带着徒儿扬长而去。
  朱友弼打儿子本是做假像的,见老道去远,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朱兆生,吩咐他找地方去玩耍,然后低声问“登徒子”说:
  “道兄,方才那人是谁?”
  “登徒子”顿时变脸变色道:“此人便是天下闻名的牛鼻子活神仙陈抟老道,他如今已活了一百多岁,按理说我都应该叫他祖师爷哩!他就在前面不远的华山,你们同县为民,难道朱施主就没听说过此人?”
  朱友弼解释说:“师父你知道我来此庄不久,陈抟的名字听是听过,不过可是头回见面。”
  登徒子摇摇头,叹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了!”
  “道兄可惜什么?”朱友弼不解。
  “你如把此人招致麾下,何愁大事不成?”  
  登徒子姓邓,名曰邓士佳,字百纳,也是自幼出家在少华山为道。奈此人六根未除,不甘寂寞,常借云游之名下山踏柳寻芳。一次被人捉奸,还让官家拿到街上示众,以儆效尤。此事在道门传开,成为笑谈,登徒子的名号也由此应运而生。
  邓士佳并不以此为戒,恶习难改,做了少华山道观观主而且年际耄耋之时仍旧故态复萌,时不时还要下山做些不尴不尬之事。也是他合当有事,半路上被后晋皇帝石敬塘的人莫名其妙地捉了去,石敬塘虽在辽人面前甘当儿皇帝,在国人眼里却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救世主哩。他见手下兵丁绑了一个酸枣道士进殿,便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杀了算了!”邓士佳高喊“陛下饶命,贫道非是常人,文蹈武略无所不精,甘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石敬塘又令兵士押了回来,问他有何才干,邓士佳说他可以劝说四海之内全天下的英雄好汉为他效力。石敬塘也不是全信,也不是不信,心想放屁没准也有点风,况且目下正是用人之际,权当狗肉做羊肉卖了。遂吩咐卫兵松了绳索,随便给了他一个闲职便打发他走了。并答应他若要事成必有重赏,官职自然是大大的有。邓士佳倒不是十分希罕官职大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了官美女自然是少不了的,少妇美妾左拥右抱,强似在深山修炼受苦。
  这一日他无意中到了紫竹岭,遇见朱友弼,两人意气相投,一见如故,遂置茶摆酒,谈天说地,借古喻今,从民情世俗讲到家国大事,朱友弼方才道出自己的身世。邓士佳听罢,立即肃然起敬,以为遇到大贵人了,不加思索便献媚言道:
  “将军若有鸿图之志,光复大梁,贫道愿执箕帚,牵马坠蹬,退随将军。”
  朱友弼大喜,道:“倘若事成,有朝一日做成叔父基业,我愿拜道兄为丞相。”
  邓士佳正色道:“施主,举事要有兵马,你虽然广有钱财,但无法在短时间内聚敛起一支队伍,不如前去投奔晋高祖石敬塘,先在他处谋个差使,日后瞅个机会再反晋复梁不迟。”
  朱友弼听老道说的有理,眉开眼笑说:“就依道兄,我即刻收拾收拾,择吉日去投晋王爷石敬塘。”
  俩人正说得高兴,忽有家丁来报说:“少爷和一个老道打起来了!”
  朱友弼护犊子气走了陈道人,邓士佳连说几个“可惜”。朱友弼道:
  “道兄,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陈老道得罪也是得罪了,不提他也罢!”
  邓士佳摇头说:“施主有所不知,陈老儿乃是当今不可多得的半仙半神之人,文可以运筹帷幄,武能够撒豆成兵,得此人正如就得了半壁河山。不是今日碰巧遇上他,我还把此人忘了呢!你暂且先不要露面,待我前去游说于他,晋高祖石敬塘贵为当今天子,还怕他不给面子、不肯出山相助?”
  “那我先着人多备些礼物。”朱友弼说。
  “不可,这个万万使不得!陈老儿浪得虚名,仗着自己清高,视钱财如粪土,送礼反而自讨没趣。”
  第二天邓士佳摇摇晃晃来到山上,到了北峰云台峰全真观,见了守门的童儿,揖了一揖,和颜悦色道:“小道友请了!”
  “敢问老仙翁进观何事?”童儿问。
  邓士佳言道:“烦请小道友通报一声,就说有一晚辈名叫邓士佳的来访,要见你家观主陈老前辈。”
  童儿急答:“无量天尊!真是不巧得很,我家道长不在观中,今日一大早便出门远游去了。”
  “莫非当今皇上晋高祖派人来他也不见吗?我可是奉了圣旨的。”邓士佳拉大旗作虎皮,以为搬出圣上必能唬住俩道童。
  “不是不见,实是不在。”童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一招不灵,邓士佳无计可施,他断定老道必在观中无疑,昨日他的徒儿受了重伤,他岂能丢下不管,独自去远游?哄鬼都没人信。可是人家不肯见,他即便破门而入也是闲的,偌大一座道观,他莽莽撞撞冲进去,两眼一摸黑,能顶屁用?
  登徒子叫苦连天,在道观门口逗留了半日,再抬眼看时,俩小道童坐在小凳上打磕睡呢!邓老道强压怒气,又等了多半个时辰,里面丝毫没有动静,他知道再耗费时间也是没用,只得拍拍屁股,叹口气,下山去了。
  第二天老道起个绝早,天尚未亮就急急到了山门前。这回仍旧没有感动上帝,情况依然如故,和昨日相比,甚至俩道童都懒得和他说句话。如此一连七天,天天如此,最后完全泄了气的邓士佳扔下一句话给俩小童,说:
  “当年刘玄德三顾茅庐,最终请出了诸葛亮。我一连来了七天,你家观主闭门拒客,太有些过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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