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同仇敌忾
作品名称:公主堡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18-04-30 18:16:15 字数:6985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连忙翻身而起,没想到起身的动作猛了一些,整个身子竟然飞了起来,这可使他大吃一惊,好在他的轻功极佳,反应极快,当即一式旋转风,化解了飞腾之势,慢慢地将身体降落下来。心里却在暗自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想到睡前练习的青龙剑法,不由自忖道:难道这青龙剑法还有助长内力提升轻功之能。
韦日升的这一猜测,却是十分正确。原来这青龙剑法乃是韩信少年得自一位江湖异人的传授,韩信当时练剑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没有将太多的精力放在剑术上,功成名就后,遭遇了一贬再贬,不仅兵权被夺,而且连参政议政的权力也被完全褫夺,顷刻由一位手握百万雄兵日理万机大将军,变成了无职无权无所事事的闲人。
忙碌惯了的人一旦闲下来,打破了生活习惯是很难受的,为了消磨时日,除了研究历代兵法外,又对少年所习的青龙剑法进行温习,这一温习让他发现了其中的神奇之处,于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研究之中。
韩信毕竟是天纵奇才,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破解了剑法中隐藏的秘诀,只可惜事起仓猝,还没来得及将悟出的剑诀练成,就被吕后斩杀。不过,他还是将剑诀和仅有的兵书流传下来,希望子孙后代有能人能承继衣钵,将韩家的兵法与剑法发扬光大。
韩信长子出逃广东,自然将兵法与剑诀带出,只可惜他并非带兵练武之人,对兵法不感兴趣,对剑诀更是一窍不通。好在剑诀读来顺口,又便于记忆,而且还有强身健体的作用,因此一代一代的传授下去。
韦日升出生不到一个月,父亲就将这些口诀传授给了他,虽然当时的他并无意识,但那些口诀却已牢牢地铭刻在脑海里。后来他跟师父习武,能够一点即通,闻一知十,固然得益于他的天资过人,而自小烙印在脑海中的剑诀心法,一点一点的释放出来,这才使他拥有了对于各种武学融汇贯通的能力。
只不过他对此一无所知而已,没想到正好歪打正着。原来这青龙剑法,本是一位道家大师所创,其奇妙无比的剑诀,融合了各家各派的武学精髓,对增加人的内力,增强人的体能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但是道家追求水到渠成,如果所习者去刻意追求,企图达到至高境界,反而会欲速不达一事无成。只有顺其自然,才能瓜熟蒂落。
韦日升脑中的剑诀,通过近二十年在体内的潜移默化,已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只是因为尚未激活,而无法凸现出来。青龙剑法的演习,正好成为激活潜能的突破口,尤其是剑法中的最后一招青龙飞天,不仅是剑法中精华所在,更是剑诀要义的凝聚点,韦日升在反复演练这招青龙飞天的过程中,正好将剑诀中精髓与所习的内功心法揉为一体,他的功力已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只是他自己还懵然不知而已。
韦日升起床后,感觉精力充沛,精神特别的好,暗忖这青龙剑法居然有此奇妙之处,真是可喜可贺。当即洗涮完毕,吃完早餐,又买了几个大饼几斤卤牛肉,将水袋装满,结完帐,跨上马登上了前往江都的旅程。
一路上催马急行风尘仆仆,甚至连午餐也是在马上就着干粮草草了事,就这样马不停蹄的紧赶急赶,也到日落时分方才望见江都城。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就可入城,韦日升见座下之马张口吐着粗气,眼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心想天气炎热,这马一路太过辛苦,反正就要进城了,不如让它喘口气饮口水再走,于是将马拉到溪边,放开缰绳,那马一见溪水,立即奔了过去。
韦日升坐在树荫下,观赏饮水之马的欣喜之态。忽然一阵金戈的撞击之声传来,闻声看去,是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好奇心的驱使,让他疾步赶去,只见三个蒙面人,正围着一位半百老人在厮杀。本来老人的武功要略胜一筹,可是老人因为要护着身边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就处在劣势了,尤其是那三人十分卑鄙,一旦处于下风,就将手中的刀往小孩身上砍去,老人为了保护小孩,又只能化攻为守,陷入被动挨打的处境。
看着小孩惊恐的模样,他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被追杀的情景,不由得怒火中烧,伸手取出缠在腰上的软剑,飞步冲上前去。
此刻,老人因保护小孩,右肩已被砍伤,手中的剑也落在地上,老人左手抱着小孩往前疾奔,一名蒙面人将手中之刀抛掷过去,正好击中老人的左腿,老人跌倒在地,两名蒙面人冲上前,挥起手中之刀正要砍下去,说时迟那时快,韦日升一式登云纵,身子突地从上而下,人未落地,手中剑气已击出,就听“铛铛”两声,两位蒙面人的刀均被剑气击断落地,就在这两人一愣之际,韦日升已落在实地,指着三名蒙面人怒斥道:“何来强盗,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杀老人小孩,还要赶尽杀绝,豺狼之心,何其狠也!”说着,俯下身看了一下老人伤势,只见老人右肩与左腿伤口血流如注,连忙挥指疾点,将血止住,正要将老人扶起,就听老人叫道:“少侠小心暗器!”
就见一枚铁蒺藜破空直奔后脑勺射来。韦日升头一偏,冷哼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哪儿来就往哪儿去吧!”说着屈指一弹,那铁蒺藜似乎十分听话,立即往回疾奔而去,就听“唉哟”一声,那名使暗器的抛刀伤及老者蒙面人,翻身倒地,顿时一命呜呼。
那两名蒙面人见势不妙,知道讨不了好,撒腿就跑。韦日升不再理睬,俯身准备给老者治伤,就见老者说道:“少侠,这两个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千万不能放他们跑了,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韦日升劝慰道:“老人家,几个毛贼算不了什么,就让他们逃吧,还是给您治伤要紧。”
老者面露焦急之色道:“快将这两人杀了,他们的背后是一个极大的武林势力,如果让他们逃回去,我们将会遭致武林人不停地追杀,快去!快去!”
韦日升一听蒙面人后面是一个极大的武林势力,心中一愣,暗忖:“自己大仇未报,又竖新敌,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看刚才这几个人的行径,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也好,试试新学的招式,看看实际威力如何。”于是站起来,看准两人逃跑的方向,一招青龙飞天,但见软剑脱柄腾空而飞,呼啸而去,但听“啊——!啊——”两声惨叫,两颗人头滚落到底,那剑似乎颇有灵性,又忽地一下回到了剑柄之上。
看到这一幕,韦日升不由得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柄软剑竟然如此通神,而这青龙剑法竟有如此威力。
只听老者赞道:“少侠好奇特的剑法,好犀利通灵的剑呀!”
韦日升连忙从身上取出师叔留给他的红伤软膏,挑出少许涂抹到伤口上,也真神奇老者立马就感觉到一点也不痛了,当即摇摇受伤右肩,甩甩受伤的左腿,十分兴奋地说道:“少侠这药膏太神了,一涂上老朽的伤就好了。”老者说完,突然一阵急咳,吐出一口血来。
韦日升一惊,把了一阵脉后问道:“老伯,你的脉象极弱,莫非还受了极重的内伤?”
老者惨然叹道:“老夫带着孙儿出逃时,遭了司马老贼的一记隔空掌,幸亏距离较远,老朽又已侧身避过要害之处,这才支撑到现在,不过脏腑已经受伤,只能觅地调息,没个两三个月恐怕难以恢复。”
韦日升拿出一粒少林大还丹,说:“老伯,你将这粒药丸服下,我帮你疗一下伤,看看是否有效。”
老者一见药丸,诧异道:“这可是疗伤圣药,千金难买,少侠与我素昧平生,老朽如何担当得起。”
韦日升笑道:“再好的药也是用于治伤,不然这药又有何价值,老伯快服下,伤好了才能保护您的孙儿呀。”说着将药丸纳入老者口里,说道:“快运功行气,小可助你一臂之力。”
老者十分听话的盘腿而坐,韦日升长呐一口气,将双掌贴在老者的心腧穴上,将一股内力缓缓地输了进去。少林大还丹本来就是针对各种内伤的治疗而研制的,其疗效自然非同小可,加之韦日升师父所教的内功,正是少林正宗。因此催入的内力与药力融为一体,相得益彰,老者的体内顿时发生了极速地变化,脏腑之伤得到迅速的治疗和康复,没有多久老者的脸色已经由白转为红润之色。韦日升收回内力,拿开双掌说:“老伯,您再运功试一试,是否还有阻滞之处。”
老者依言运功一周天,只觉得内力充沛,精神旺盛,不由大喜过望,翻身拜倒:“感谢少侠救命疗伤之大恩。”
韦日升双手欲扶老者,可老者执意要将大礼施完。韦日升只得暗暗催动内力,将老者的身子扶起来,口中说道:“老伯,使不得,这可折杀小可了。”
“少侠好深厚的内力。”老者无奈地站起身,说道:“少侠,大恩不敢言谢,老朽皇甫瑞祥,敢问少侠贵姓,是第一次来江都么,所为何事?”
“在下韦日升,是第一次来江都,是想查找一个人。”韦日升实话实说。
“哦,是这样,少侠请等一等。”皇甫瑞祥蹲下来对小孩说道:“旭儿,你陪着韦叔叔在这里等一下,爷爷去办点事就来。”
说完疾步来到那具蒙面尸体旁,伸手拉开蒙面巾,冷哼一声:“果然是司马老贼的爪牙。”俯身提起蒙面尸体两条腿往林中走去,不一会又将没有头颅的两具尸体拖走,再在两个人头上倒了一点药粉,不一会两个头颅已经化作一滩水。
皇甫瑞祥这才走过来,掏出一个虎面桃木牌递过来道:“韦少侠老朽先将孙儿送往一个隐秘的地方,即可就来江都会合少侠,老朽可是江都的活地图,少侠找人之事,包在老朽身上。少侠可持此木牌去瑞祥客栈住宿,到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待,老朽最迟在明早赶到,好,老朽先走,明早再见。”说着,抱起孙儿疾步往林中走去。
目送皇甫老伯走远,韦日升这才翻身上马,往城门走去,行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城里。江都城果然气势不凡,古称扬州,乃因“州界多水,水扬波”而得名,为古九州之一。从汉代起就成为十分繁华的城市,隋炀帝在此兴建行宫,促进了此地的繁华。到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确让一个外来人耳目一新。
虽然是晚上,街上行走的人也十分多,韦日升只得下来牵马而行,正想向人打听客栈位置,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巨大的灯笼,灯笼前飘荡着一面旗幡,旗幡上写着四个大字:祥瑞客栈。
刚来到酒店前就有一位伙计走上前来,十分热情地招呼道:“客官可要住店?”见对方点了点头,连忙上前一步,接过缰绳说:“客官我帮你将马牵到后院马厩里去。”说着又递过一个小圆牌:“出店时凭此牌取马。”
韦日升接过圆牌来到店里,却见来店的住客比较多,店老板正在那里忙得不亦乐乎。他想还是等忙完客人这些再说吧,于是便来到旁边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这才想起皇甫老伯给的桃木牌,不由拿出来看了看,只见上面雕刻着一只虎头,栩栩如生,虎虎生威,暗忖:雕这木牌的人真的好手艺,简直太逼真了。
就在这时走过一位老者,上前施礼道:“公子,可是来住店?”
韦日升抱拳还礼道:“是的,因见人客太多,等一等再说。”
老者又盯着木牌看了一眼,十分礼貌地说:“公子,请随小老来。”说着领头往前走去。
韦日升一愣,立即跟着老者走去,只见走上二楼,来到东头的一个房间里,老者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公子,看看这个房间可否满意?”
韦日升往里面一看,只见房间布置十分豪华,里面有一间书房、一间客房,一间卧室,卧室里是雕花大床,书柜里满满的书,客房的墙上挂着名画,不由得惊道:“老伯,这房子太奢华了,在下可不敢住下。”
老者微微一笑,十分谦恭地回答道:“公子持有虎头令牌,就是客栈一等一的贵客,区区房间算得了什么,今后你在此地所有的花销,全由本栈负责,公子就安心在此住下吧,好!等会小老就吩咐人送晚餐来。”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缓缓地退出门外,顺手带关了门。
韦日升自懂事以来,就跟随师父在深山习文练武,却很少与人来往,又何曾知晓这许多礼节,此刻客栈如此彬彬有礼,反倒使他浑身不自在起来,好在那老伯很快走了,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走到卧室的大雕花床上,躺了下来,感觉这床铺特别的柔软,特别的舒服。
就在他独自享受这种温馨之际,只听“咚、咚、咚!”传来三声敲门声。韦日升翻身跳起,走到前面的会客室,这才说道:“请进!”
“公子,请用餐。”一位相貌俊俏的年轻伙计,端着一个大盘走了进来,放在案桌上,又将大盘里的食物一盘一盘的摆放在餐桌上,却是一盘三套鸭、一盘烤黄鱼、一盘烧羊肉、一盘水煮龙虾、一盘青菜,另有一盘炒饭、一盘面点、一碗桂花糖藕粥,还有一壶葡萄酒。
年轻伙计摆好后,说道:“这些都是江都特色菜食,不知是否喜欢,请公子慢用。”说完也是鞠了一个躬,退着走了出去。
韦日升一路上紧赶慢赶,只在马上吃了一些干粮,肚子早已空空如也,此刻美食在前,芬芳扑鼻,早已唤起食欲,又没有旁人,当即坐在餐桌上,无所顾忌地大吃起来。这三套鸭颇为有意思,最外面一层是一只家鸭,里面又放置着一只野鸭,野鸭腹又塞入了一只菜鸽,还有香菇、火腿片、冬笋片等,不仅味美可口,而且色香俱全。
韦日升本来不善饮酒,可在美味的激励下,居然产生了饮酒的冲动,倒出一杯葡萄酒,色泽鲜红,香沁肺腑,忍不住端杯喝了一口,甜美可人,齿留余香,有酒之香醇,而无半点辛辣之味,一杯喝完又倒一杯,不知不觉竟将一壶酒喝完。
这一餐吃下来就吃了半个时辰,酒足饭饱,放下碗筷,抬眼打量一眼房间,暗道这房里的设施倒是齐备,可惜没地方洗澡,如果此刻能洗个热水澡,更是锦上添花了。
正叹息时,那位俊俏伙计敲门而进,扬着手中的衣物道:“公子,这是您的换洗衣物,不知是否合身。”说着来到那幅展子虔的《游春图》前,伸指一点,就见那幅画渐渐隐去,露出一张木门。伙计推开木门说:“公子这里面冷水热汤一应俱全,您可以洗个澡解解乏。”说着又指着里面的一个木箱说:“换下的衣放入木箱,会有专人清洗。”说完又一抬手,那幅画垂落下来,正好将门遮住。俊俏伙计将手中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放置在卧房的柜子里,这才出来将盆碟碗筷收拾好,躬身出了门。
韦日升走到画前抬眼一看,只见画卷上:青山耸峙,江流无际,花团锦簇,湖光山色,水波粼粼,人物、佛寺点缀其间,的确展现了江南二月桃杏争艳时人们春游情景。但却没有找到启动机关的按钮所在,不由心中暗暗生奇,仔细观察,这才发现画卷左下角的松枝上稍稍凸出了一点,如果不是刻意观察,还真难发现呢。当即伸指往突出部分点了一下,果然画卷毫无声息地转了上去,推开门里面浴盆桶子等一应俱全,紧贴墙壁的有两个大缸,一缸是腾腾热水,一缸是清冽凉水,当即将浴盆打满水,舒舒服的洗了个澡,换上客栈送来的衣服,倒也极为合身。依言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入浴室衣柜中,就听“嗖”地一声,刚放入的衣服已经不见,原来那衣柜的隔板是一个翻板,下面是一个斗口,衣服压上去,使翻板启动,将换下来的衣服送入了斗口。韦日升大开眼界,不由得对客栈精巧的设施啧啧称奇起来。
洗去了一身的疲乏,在床上打坐调息后,这才躺下。一天的奔波劳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困意,可一想到明天就将追查杀害师父的凶手,而心中一点底都没有,又如何能睡得着。忽然想起青衣师叔的锦囊,立即翻身而起,拿出人到江都的锦囊打开,只见上面写到:“司马德贤,恶毒阴险,撕开伪装,揭露嘴脸,身败名裂,师父合眼。”
看到这里,韦日升脑子急转,很快破解了以下信息:一、凶手叫司马德显,既然有名有姓,则不难查到此人;二、此人一定是一个伪善者,甚至有一定的知名度;三、为师报仇。不仅仅只是杀之而后快,而且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已经找到了报仇的方向,至于具体步骤,也只有将相关问题摸清了再说。理清了思路,这才合上眼,在舒适的床上渐渐地沉入梦乡。
一声轻微的拍门,让他霍然惊醒,当即跳下床打开房门,站在门前的是一位虬髯的中年汉子。韦日升一愣,轻声问道:“您找谁?”
虬髯汉子轻声说道:“少侠,是老朽。”
韦日升这才明白,此人正是皇甫瑞祥。连忙将对方让进屋,将门关好,道:“是老伯,这么早就来了,孙子安顿好了么?”
“谢谢少侠牵挂,老朽的事已经处理完毕,老朽只能以这种新面孔出现,才能躲过司马老贼的耳目。虽然,老朽已经布置了皇甫瑞祥与司马老贼的日月星三大杀手同归于尽的假象,但是司马老贼老奸巨猾,只要有一丝漏洞,就有可能被察觉,所以不得不慎之又慎。”皇甫瑞祥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对了,少侠,我现在叫白水翔,乃是来自山西的皮货商人,就住你的隔壁。我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现在是最清静的时候,可以避人耳目,我们得隐蔽行踪,形成明暗两条线,这将有利于我们的行动。不知少侠来此找谁,可否提供一些线索,便于老朽帮你打听。”
韦日升正想向皇甫瑞祥了解一些情况,于是问道:“你们这里可有善施摧心掌的高手?”
皇甫瑞祥低头沉思一阵,摇了摇头说:“我们这里善于用掌的高手倒不少,可是不是摧心掌就很难断定,而摧心掌的掌力是非常霸道的,中掌者五脏俱碎,正派武林人谁肯习这种邪魔武功,不过西域有个大魔头叫屠独夫的善施此掌,不过在十年前就已被江南武林正道诛杀,是不是有谁暗中习了这魔头的武功,那就难以确定了。”
看来仅从武功路数难以查明,韦日升略一沉思,便问:“老伯,可曾知道司马德贤么?他是否也是擅长用掌?”
皇甫瑞祥脸色一变,答道:“不错,这家伙的确擅长用掌,可他用的是大力金刚掌。你找这个人是为啥?”
“这个家伙是我的杀师仇人,我找他当然一报师门大仇。”韦日升咬牙切齿地说道,两眼里透露出一种凛然杀气。
皇甫瑞祥脸色一展,轻声笑道:“好!少侠,我们可是同仇敌忾了。”
韦日升诧异道:“老伯,愿闻其详。”
“唉——”皇甫祥瑞叹息一声道:“老朽被人追杀,落到现在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地步,都是拜司马老贼所赐。”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是江都的恶霸?”韦日升用困惑地眼盯着对方。
皇甫瑞祥沉吟一阵才说道:“恰恰相反,这个家伙的名声并不差,表面上是一个义薄云天、救人急难的武林大家,骨子里却是一个男盗女娼、阴险毒辣的卑鄙小人,只可惜世人都被这家伙的假象所蒙蔽,就是老朽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又如何能看穿司马老贼的丑恶嘴脸。”
皇甫瑞祥说到这里,似乎陷入沉思,眼里溢满了愧疚,脸上刻写着追悔莫及的神情。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这才说道:“也只怪老朽有眼无珠,引狼入室,居然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推上了江南武林盟主的位置,也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