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罗小虎问清工资

　　前回讲到，罗小虎顶嘴上司朱小山。顶嘴原因主要是看不贯副局长谭百万把手申得太长。朱小山本性不坏，如果在没有利益和权势的取舍的情况下，朱小山甚至可以列入大好人。
　　前面说了，朱小山人缘很好，在社会上有不少朋友，与企业老板关系也相当不错，在单位上，很多人都愿意在他的手下工作，他的最大好处是这大管人。然则，朱小山也有一个弱点，就是做事没原则，说不上唯利是图，但也算比较贪财的一类小领导。因此，工作中总唯命是从，自然存在欺下满上，欺下怕上的心理，正因如此，所以才有罗小虎顶嘴朱小山。
　　前面说过，罗小虎是一个有点二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至于一个堂堂正正的科班生，学的又是国税税收专业，而且大家都认同他业务能力也很强，但就是没一个领导重用他。以至于与同年纪人相当，自己工资最低。
　　自从阳光工资后，工资全部打到卡上，每月月发工资都有短信提醒。原先工资表都要签字，现在连签字也省去了。罗小虎因为每月要还贷5200元，除了奖金外，罗小虎平时每月工资只有4921元。而2018年2月3月，罗小虎发现每月工资只有4457元。罗小虎就想去问什么原因。
　　在本县国税局，与罗小虎同校毕业的校友很多，比他晚参加工作七八年的，最好的当上了副局长，最差的也混了个副科长。阳光工资前，别说灰色收入，就是硬工资也都比他高。阳光工资之后，与他同过校的一位同乡校友，比他还晚一年进财校，因为早当上了科长（副科级），职级平行后享受正科级待遇，而罗小虎还是科员，职级平行只能享受副科级待遇，罗小虎看了一下去年的收入统计表，这位同乡兼校友包括公积金比自己多出一万五千多元。
　　对于这位老乡，罗小虎从未对人说过什么。罗小虎也知道，人无可比性，人最不能做的就是比。人比人，会气死人。但从内心讲，有时也去与这位老乡校友作比较。最后觉得人与人的差跑主要是思想观念决定的，而不是性格决定。要说读书，这位同乡初中比自己高一届，他只考取了公社高中，而自己考了县高中。要说性格这位校友比自己还内向，刚参加工作时，由于罗小虎把钱当大家的用，几位老乡还以自己为中心据点。要说业务，罗小虎更是比他强，要说才华，这位同乡校友更是好易什么都不会。好象连玩麻将都不会。而罗小虎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天天打麻将，只是现在不玩了。后来罗小虎玩户外运动玩得风风火火，玩论坛也玩得风声水起。当然，罗小虎也知道这位老乡有一大优点，就是嘴比较巴紧，从来不乱说一句话，也许这是领导喜欢他的一个原因吧，而罗小虎平日里不要不说，要不就海阔天空说个没停，有时还常与人争个面红耳赤。还有一个原因，罗小虎这位老乡有事没事会去请示汇报，而罗小虎从来不去请求汇报。也许正是这最大区别。才决定了两人的工资上差别。
　　罗小虎比这位同乡早一年毕业，但罗小虎参加后最开始分配在县政府办公室任会计，在县政府呆了一年半。而罗小虎这位老乡参加工作就直接去了当时的县税务局，要说进税务局，这位同乡早半年多。罗小虎这叫龙天保，正象他的名字，天生就有福，友天保自从参加工作起，从未去农村分局呆过一天。只是参加工作时在城镇分别呆过两三年，不久就被调到县局税政股工作。由于很听话，不久就提拨为税政业务股股长，后来还提拨为担任稽查局局长。后来换了姚钱局长当领导，一下把他的稽查局长撤了，做起了政工干部，但保留了他的副科级。正是保留了副科级，现在职级平行套上了正主任科员，即享受副科级待遇。而罗小虎一直在基层分局工作，并且一直是科员，虽然参加工作三十五年，但也只能套副主任科员，只能享受副科级待遇。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罗小虎在单位混得差，工资比一起参加工作的同事少很多，但罗小虎享受了他们没享受的自由自在，享受了他们没享受的人格严格。罗小虎长期在基层工资，基层天高皇帝远，不用对领导天天点头哈腰，对于分局长，用罗小虎自己的话讲，你把你当领导你就是领导，我不把你当领导你就不是领导。对于敬重自己的领导，罗小虎会别敬自己下尺，自已会敬别人一丈。但对于哪些自己又贪，还又喜欢管人的分局长，罗小虎根据不把他放眼下。罗小虎心想，你脸上都一砣砣屎，你哪有资格管我屁股都比你脸干净的人。谭百万在罗小虎心中就是一个脸上都砣是砣屎的领导。
　　有一年年终分局发点福利，只有三个人的分局，谭百万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并且要在发票上做文章，见课百万如此，罗小虎因管发票，罗小虎宁愿不要，就是不同意。最后只好换了罗小虎管发票。后来，又因一件事，罗小虎与谭百万又争吵起来，甚至说出要去告谭百万，谭百万当即说到“有本事，你告去”。这当时的形势是，官官相符相当严重，罗小虎喜欢上网，他知道全国很多上告领导者最后结局都很残，有的甚至因上告领导被关进牢房。所以，罗小虎选择了明哲保身。当罗小虎调稽查局后，谭百万又分管稽查工作，在一个涉嫌骗税案，罗小虎提出“保留个人意见”，而谭百万又吓虎罗小虎说“哪就你去处理哦”。最后，罗小虎不真把自己的不同意见向一把手杨光明汇报了。
　　罗小虎之所以越级汇报，倒不完全是出于报复谭百万。一是罗小虎看出了问题，他不能替老板隐满问题，二是罗小虎拒绝了张老板的大红包，三是现在金税三期监控力度确实比原先更强了，虚开问题一般都终都会被监控出来。最主要的是该企业涉及出口骗税，凡事是涉及出口骗税，罗小虎格外重视。其实，对于谭百万的很多亲朋的涉及内销虚开问题，罗小虎平时也都是采取眼只眼闭只眼。比如谭百万此前有位同学企业注销，罗小虎发现，该企业有一百多万因接受虚开，因对方案发而被强行补税一百多万。但最后，该企业通过领购农产品开具燃料稻草和薪柴等换回了这一百多万损失，扣抵一百多元税款的稻草和薪柴计帐金额上千万，如此明目张胆的利用农产品虚开，罗小虎当然一眼就明白什么情况。
　　谭百万分管农产品发票审批权，罗小虎自然知道是谭百万特批的。但这个问题，管理分局领导和管理员都默认了。罗小虎也把这个问题查出来的。由于是对内虚开，既然，副科长科长都默认了，罗小虎当然也没再说什么。后来，事情结束了，自然要感谢科室的全体人员，请科室全体人员吃餐饭，并每个给了一条好烟。对于这种事，罗小虎当然也不会一个人拒绝，否则，他根据无法在科室再呆下去。罗小虎还是比较讲究灵活性的。能在现在的岗位呆，罗小虎当然也不想走，这种工作即轻松又简单。还被认为是吃业务饭。偶乐还能吃餐饭并得包好烟。
　　重大问题坚持原则，但总不能事事坚持原则吧，在一个单位，总不能天天与领导过不去吧。实际上，在稽查局呆了五年多，罗小虎也只去越级找过一次一把手。一是案情比较大，必须让杨光明知道实情。罗小虎甚至心中十分清楚，最后处理肯定是百分之百不会定虚开的，最多是多被点税了事。罗小虎还猜想到，问题到了杨光明哪里，自然会有上面人给他打电话摆平此事。罗小虎把问题向杨光明汇报还有另一个目的，是让局长知道自己的业务水平。这可是一个被县市两级都查过无数次都未发现重大问题的出口退税企业。
　　对于去问清工资之事，同事们说，还会搞错你一个人的啊。对于同事这样说，好象罗小虎是斤斤计较之人。罗小虎可不这样看问题。罗小虎想，我又没能力贪。除了平时得一包好烟外，又没任何灰色收入。自己老婆又没工资，工资几乎就是自己的全家的全部收入来源，自己当然要计较。别人不去问，罗小虎就去问了。最后问清楚，原因是，上级规定，提取公积金的方式变化了。2017年前，公积金按本年工资提取，从2018年开始，公积金按上年工资提取，是每月多扣了四百多元公积金。
　　罗小虎公积金每年都能提取还房贷。每年有两万多公积金。这样也减轻了自己一个人工资给生活的压力。另外，除了工资之外，每年还有几个月奖金，如此一年下来，除了还贷和生活费，可能还有一两万万结余。
　　虽然阳光工资后年收入增加了。但对于阳光工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看法。由于阳光工资后，最大的区别是奖金发放月数。而奖金发放月数又是以该县市取得省级或全国级荣誉称名为标准。当然也与单位有钱没钱发放有关。据说有的县取得了各种省和国家荣誉，最多发十几个县奖金，有的县取得国家级荣誉少，只能发几个月奖金。而且奖金又可提取公积金。因此一年下来，我们县的年收入又成了最末等。
　　罗小虎表妹有个女儿考到了本市某法院，据三叔说月工资就说上万，估计包括奖金和公积金可能达到二十万，对于这种工资制度的不合理，罗小虎也会说说。对此朱小山又嘲笑罗小虎说到“你不是叫喊阳光工资万岁吗？”。罗小虎说到“阳光工资万岁”没错啊。难道叫阳光工资万岁，就不能批评不合理现象么。
　　罗小虎没去解释。从2017年年收入统计表看，阳光工资后，一是自己的年收入比原先是提高了。二是很多晚参加工作几年的股级同事，阳光后年工资比自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