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偶遇
作品名称:依前春恨锁重楼 作者:青云之信 发布时间:2018-04-29 17:14:59 字数:6331
夕阳的余晖泼洒在浩瀚的海面上,粼粼波光,映得半边海都红了,仿佛海与天都连接在了一起。
这是东南亚的一个小岛,维纳斯国际度假酒店就座落在离小岛一海里的浅水滩上。酒店房间的排布如巨大的莲花一般,从中心大堂开始以放射状向四周扩散,彼此之间以木制廊桥相连。而且各小片区之间都有一个大露台,设置了非常舒适的躺椅、吧台服务等,让来度假的客人可以充分享受这里的悠闲时光和美丽的海景。
这个露台向西,正对着夕阳。呆在这里的客人不多,错落摆放的木质沙滩躺椅上只有三五个人,也有几个直接席地而坐,坐在露台边上,欣赏着夕阳映衬的大海。
这是到埠的第二天,江宁懒懒地斜躺在沙滩椅上,沐浴着清爽的海风,尽情地享受着满天的云霞。
丽丽拿了两杯水果饮品走了过来,递了一杯给她,便在旁边的躺椅上躺下了。
“谢谢!”江宁接过杂果冰饮,喝了一大口。
那圆圆的巨大火球慢慢地沉入海面。天色已开始慢慢暗了下来。
几米前的露台边,那个一直静静地面朝大海背对江宁站着的青年,忽然纵身一跃,跳下露台。江宁骤然一惊,不禁“啊呀”地惊叫了一声。
丽丽诧异地问:“怎么啦?”
“他,他跳下去了!”
“谁?”
“刚刚那个人啊――”
“哪个人啊?”丽丽茫然四顾,“哎呀,别大惊小怪的啦,大概是想趁天还没完全黑,再去游个泳呗……”
酒店所在区域是专属本酒店的游泳区域,客人可以随时跳下水中游个痛快。
“可是,他没有换衣服啊——”江宁迟疑道。
“换衣服?哈哈,来这儿度假就是要随心所欲的放松,谁在乎这种小事啊?”丽丽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江宁心道,可是他穿的是西服套装啊!一看就是高级定制款,只不过出现在这个热带度假胜地显得非常突兀。在这里度假的标配基本是T恤短裤拖鞋或者直接就是各式泳装秀。因此,她才会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而且,他的身材非常好,从黑西服的线条就可以看出来了。
出于职业习惯,江宁还是有点不放心,便站起来,走到露台边,向下细看,昏黄的光线下,海面非常平静,周围并没有人在游泳,更没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的身影。这里的海流很平缓,不可能会这么短时间内就被海水冲走的。
“难道我眼花了?”她心想,但总算放了心。
正在发愣之时,忽然一阵狂风迎面扑来,她不禁身子一颤,原本扎着长发的小丝巾竟松脱开来,随风飞去了,而松松地笼在脑后的长发也随风飘散了。她一手按着飞扬的发丝,回头看着风中飞扬而去的小丝巾,呆住了,耳中隐隐听到风中传来几声冷笑。
“小宁,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突然这么大风——”丽丽慌忙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正在发抖的江宁,“小心!听说今晚会有暴雨呢——”
“哦?哦——”江宁应着,仍有点发愣,那个冷笑声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她的错觉吧。
酒店的灯光已纷纷亮起。
当晚,果然下了一场大暴雨,而且是超级特大暴雨。
躺在酒店房间里,听着狂乱的雨声打在头顶上,窗外狂风肆虐,不断用力拍打着窗棂。江宁几乎一夜没睡,另一张床上的丽丽仍是倒头呼呼大睡。江宁无比羡慕,好几次,差点想跳到她的床上把她摇醒。
直到下半夜时分,江宁才朦胧睡去,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她飞到了海面上,大海上漆黑一片,波涛汹涌,但她却毫无障碍,好象什么都能看清楚。忽然,她看到什么东西从海里钻了出来,似乎是一条通体闪着银光的大鱼,头特别大,正在用力地摆着巨大的脑袋,好象要甩掉头上的水珠一般。她再仔细一看,发现怪鱼的头顶上站着一个人,他穿着笔挺的黑西服,在银色的鱼头上特别显眼。那身影有点熟悉。忽然,她想起来了,是他,对,是他,那个从露台上跳下去的人!她正在犹豫是否要跟他打声招呼。他忽然转过头来望向她,双目如电,闪着寒光。她猛地吓了一跳,身子一重,从半空中笔直掉下,眼看就要掉进汹涌的浪涛之中,她不禁惊叫起来……
“小宁,小宁,小宁——醒醒,快醒醒——你怎么啦?”
江宁努力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是丽丽的那张大脸,她正用力拍打着她那瑟瑟发抖的身体。
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还好好地躺在床上。
“小宁,你怎么啦?做了什么恶梦了么?叫得那么惨。”丽丽伸手摸摸她已汗湿的额头。
“嗯,听了一晚上的雨声,才刚睡了一会儿——”江宁虚弱地说。
“那,今天就留在酒店好好休息吧。”丽丽怜惜地看着她。
“你不是计划去潜水么?”
“昨晚那么大的雨,现在还没有停,估计今天酒店是不会派船出海的啦。”
这一天,江宁没有离开房间,几乎躺了一天。她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好像游了一天泳或爬了一天山路一般,有种体力透支的感觉。这让丽丽担心不已,在这么一个国外的陌生小岛里,如果真的病了,真是不好处理啊。
江宁笑着安慰她道:“放心吧,我有一条神龙保佑着呢,不会有事的。”她说的“神龙”其实是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只雕着龙形的玉佩,那是她自小就戴着的,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礼物。但不管怎样,第二天她果然就好了。
好在跟着的几天天气都挺好的,她也没有再做那样的怪梦了,每天都睡得好好的。
江宁这次的假期有十天,计划在这个以潜水闻名的小岛呆五天。她倒不是专为了潜水而来,只不过丽丽是潜水爱好者,丽丽很想来,她也无所谓,她不能潜水,但玩玩浮潜倒也不错。这个度假酒店也是丽丽选的,整个行程基本上都是丽丽定的,江宁只需跟着行动就行,江宁也乐得不用费脑筋。临行前,余浩然还很担心她会受不了那样的热带小岛生活,不过,江宁却是很乐于尝试新鲜事物的。
她本来还以为会再碰到那个西装男的,还怕到时会不会感觉尴尬,因为做了那个怪梦。不过,那人却没有再在她面前出现了,可能已经结束了这里的假期离开了吧。
轻松愉快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回到了拥挤紧迫的城市。江宁的生活又恢复了日复一日的繁琐与忙碌,每天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三点一线:家,单位,超市。很快,江宁几乎已经忘记了在那个东南亚小岛的假期。
这个周末,老同学梅雪打来电话,说好久不见了,不如周末去大夫山骑车吧。
梅雪住在大夫山附近的小区,也是单身一人。她们俩是大学四年都同一个宿舍的,而当年的同班女生中,只有她们俩还是单身,同学们背后都戏称她们已修炼成齐天大“圣(剩)”了。
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江宁和梅雪并没有经常见面,正如某句歌词里说的“各有各的忙碌”,偶然的约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在这个匆忙的现代都市,彼此可以坦诚谈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每次梅雪相约,江宁都会欣然而往。
周六的清晨,阳光洒满床头,被阳光弄醒的江宁慢慢地伸展开双手双脚,缓缓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再慢慢地爬了起来。
在这个南方城市,四季极不分明,人们戏称为“两季城市”,只有夏季和冬季,春和秋几乎没有什么痕迹可寻。在如今这个时令,北方的城市已进入深秋季节了,早已黄叶遍地,秋裤也已开始走进日常,但这里依然是绿树成荫,年轻人们仍是短衣短裙,享受着阳光的温热。
江宁悠然地煮了一个通心粉,配上昨晚剩下的牛肉,再加了一点点表姐上次带给她的贵州酸汤辣椒酱,美美地吃了个早餐。
看看时间,八点半多了,江宁换上舒服的运动休闲装,出门赴会了。
周六的地铁3号线仍是人气满满。这条大动脉连通城区南北,周一至周五是上班族的领域线,而周六和周日则是家庭活动的主线,因为南区集中了几大游乐场,还有动物园、生态公园等,正是亲子活动的必选之地。
江宁上车时是照例没有座位的,于是在靠门转角处找了个稍宽松的位置站着,大概三十分钟的车程。她斜靠着车厢壁,戴着耳机,一面听着当季流行精选,一面漫无目的地看着车厢中上上下下的各色人等。
忽然,一个男人从她的面前慢慢走过。他穿着一套非常合身的高定黑西装,身材挺拔,头戴一顶考究的黑色礼帽,瘦长的脸被一副宽边墨镜遮住了大半边。引起江宁注意的并非仅仅是那一身与此地铁车厢格格不入的行头,或者他旁若无人的态度,还有他插在胸前小口袋上的很显眼的金粉色小丝巾。那一瞬间,江宁觉得很是熟悉,不禁愣愣地盯着那条丝巾出神。而奇怪的是,旁边的人似乎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并不存在。
那人悠然地进入下一节车厢时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边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眼睛完全被墨镜挡住了,但他的眼神的锐利感却让江宁吓了一跳。然后,他忽然就越过人丛之中,不见了。
江宁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突然,车厢猛地一震,车子停了下来,车厢内的灯明灭了几下。
“怎么回事?又故障了?”有人嘀咕着。车厢内的人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了。果然,不久,列车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本次列车临时停车,将很快恢复,请耐心等候,谢谢您的配合。”
过了十来分钟,列车终于又启动了。江宁下意识地望向玻璃门外,忽然,她吃惊地发现玻璃门外站着一个人,正是刚才的那个西装男,他很随意地站在轨道旁,列车快速地从他的面前飞过。她难以置信地呆呆地瞪着他,她能感觉到,那副墨镜里的那双眼睛正注视着她。前面有个小弯道,当列车要转弯时,那人忽然把插在胸前小口袋里的小丝巾扯了出来,对着她挥了几下。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ohmyGod,那条小丝巾,和她在小岛上被海风吹走的那条是一模一样的!
江宁完全懵了,脑中一连串的问号。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明明是旅客,怎么会跑到外面去了?是刚才列车停了之后溜出去的么?但是,在行进中的列车,即使临时停车,车厢门也不应该被随便打开而没有人知道吧?就算同一车厢的人不理会,那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应该能通过设备监控到车门的状况的吧?即使他真的就是地铁上的工作人员,但是,他挥动那条丝巾是在向她打招呼吧?他为什么要向她打招呼?他是谁?怎么会有条这样的丝巾?还和她原来的那条一模一样?虽说那条丝巾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但也算是稍有名气的牌子,她可是花了一个月的奖金买的,才用了不到三个月,那天丢了实在是很有点心痛的。
就这样,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江宁到了站,梅雪已经在大夫山公园门前等着她了。
两人到一家车店租了两辆自行车,便一前一后慢慢骑了进去。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阳光灿烂,公园里的人也特别多。
两人慢慢地骑着车子沿着湖边小道走,避开人群。不久,来到一个湖边的小草坪上,两人下了车,把自行车放在树的一边,在树下铺开野餐布,打开带来的包裹,把食品饮料一一拿出摆在布上。
两人坐下来,慢慢地吃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小宁,最近有没有跟那个好基友出任务啦?”
“浩然?哦,最近他好象出差了,加上我休假,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了。”
“你说,多好的一个帅哥呀,怎么却不喜欢女人呢?唉——”
“怎么?咱们雪妹妹看上浩然哥哥了?”江宁故意嗲着声音说。
“看你说得这么轻巧,这么帅帅的浩然哥哥难道就进不了小宁美眉的法眼?”
“咳——都认识他五年了,他是啥样子还不清楚?就算他能改掉,小妹也不敢要。”
“啊?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恶习么?”梅雪大吃一惊。
“你想到哪儿去了?”江宁白了她一眼,“你是没有见过那个西风啦,如果你见过他那个样子,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西风?”
“嗯,就是他的那个多年的‘老伴’啦。”
“哦——”梅雪恍然,“那个西风,是不是也很帅?”
“嗯——应该说是——很好看吧——”江宁眼前浮现出一张精美俊秀的脸,那是一张能让所有的女人都忍不住妒忌的脸,还有那一脸的傲娇。想起他,江宁不禁翻了一下白眼。
忽然,江宁感到仿佛背上被刺了一下,不禁回头望去。
梅雪见她一脸惊诧的表情,也吓了一跳,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是一片水面,湖面上飘着一些已经干枯了的荷叶,再过去,便是湖心的一个人工小岛,这个小岛只有几十平方大,种了一些树木,纯作湖心风景的点缀,平时是不能供游客上岛游玩的。
江宁望了一会儿,有点纳闷地转回来。
“怎么啦?”梅雪有点担心地问。
“嗯——没什么,我总感觉好象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哈?这里哪有什么人呢?”梅雪也有点慌了,“不会是你以前和帅哥执行任务时被坏人盯上了吧?”她又努力向四周望,但仍然什么也没发现。
“应该不会吧,我也只是配合余浩然,去咖啡厅坐坐,或者到歌厅转转,什么也没干呀。我连他的任务内容都不知道呢。”
“可是坏人不知道呀,哎呀,你平时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小心呀。那些个任务,我看啊,你能推就把它推了吧,你只不过是档案室里的小科员,何必掺和那些案件呢?没来由的反而惹事上身。”
“嗯,知道啦,其实,他们找我都不会是什么大事件的啦,不会那么玄乎的吧。”
“唉,现在这个年代,动不动就爱玩个人肉搜索什么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哦。”
“你呀,没事别老上网煲剧,弄得自己紧张兮兮的,都以为是剧中人呢?那些脑残剧都是瞎编的啦。”
“呵,我不像你,虽然没有正经男朋友,但至少有个浩然哥哥偶然搭配一下,哦——对了,还有那个好看的西风哥哥。”梅雪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一个没有男盆友的大龄女青年,平时的闲暇时间能干点啥?不就是上个网八褂一下,煲个脑残剧打发时间?来,尝尝这个蛋糕,我刚学会的。”一面说着,她一面把小蛋糕装在小碟子里递给江宁。
江宁用小勺子挖了一口放到嘴里,细细品味:“嗯,很细滑,牛油稍多了点,夹心里的花生酱很香哦,花生酱是自己做的么?颗粒稍有点粗啊。”
“是吗?还有呢?”梅雪拿出手机,把刚刚听到的评价记录了下来。每次有了新作品,江宁都是第一个品评师。
白云山麓,那有一片豪华的私人庄园,各式小楼隐在林荫花木之中。
其中的一栋三层小楼内,昆仑默默看着堂前的玲珑镜出神。
玲珑镜的好处在于,如果把某人贴身之物覆于其上,它就能映照出那主人目前所在。昆仑手上的那条小丝巾,正是江宁在东南亚被怪风吹走的那条,而当时那阵“怪风”也正是昆仑所为。
镜中是两个女子,坐在一个小湖边,野餐布上铺放着各式小糕点和水果,两人很开心地聊着天。湖面上波光闪闪,阳光正好。
刚刚,她忽然回头看着他,把他吓了一跳。她那探询的眼神仿佛穿过镜子,直视着他。她发现他了?
“有意思!”昆仑不禁笑了。如果,之前在那个东南亚小岛上的事情仅是偶然的话,那么,刚刚在地铁隧道里的试验,证实了他的一些猜测。而现在,通过玲珑镜,她居然可以察觉到他的存在。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昆仑决定要好好观察,暂时不告诉别人。
脚步声由远而近,他忙一挥手,把小丝巾收了起来,玲珑镜便暗了下来,又回复了那个暗沉沉的铜镜。
西风推门而进,愕然道:“昆仑?你怎么在这里?干什么呢?”
昆仑看着眼前俊美的西风,也不禁呆了一呆。西风乃是“八风”之中最俊美的“两风”之一,而自从那一次事件之后,西风就成了最“美”之风了。浩子本来也属难得的英俊小生,但是任何人在西风身旁就难免会被他的光芒所掩盖了。长此以来,不知道浩子是否会有心理阴影?而把这样的一个尤物放在人间,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想的?这简直不是“造福民间”而是“为祸民间”吧?至少也要象当初的兰陵王那样,当他出现在众人之前时戴个面具吧?当然,昆仑也只是在心中暗暗YY而已。
其实,西风已经很刻意地收敛自己了。而昆仑所认识的西风本就是一个冷淡骄傲的人,不屑于与他人打交道,就算是他们这些相识多年的铁卫们,平时也懒得搭理,更别说那些凡尘俗世中的男女了。
“好久不见了,本想过来探望一下你们,顺便蹭杯茶喝,结果你们都不在啊,真让人伤心啊!”昆仑故作失望地摇摇头。
“哼,你除了整天指我们去干活,还能有这等好心?”西风冷冷道。
“兄弟,别这样嘛,说得我好像整天都在找你们麻烦似的。”昆仑一脸的委屈。
“说吧,有什么事?”西风有点不耐烦。
“好吧,好吧,都不能好好聊天了——”昆仑无奈地摊摊手,“是老爷子让我过来的。”
“那个臭老头又有什么事?用神鸥传书不就行了?要你这家伙过来干嘛?”
“那个大工程惊动了老爷子,他让我过来瞧瞧,怕海里有些大家伙被弄醒了,你们需要帮手。”
“你说的是那个跨海大桥?”
“是呀。”
“哼,有咱们两个在,还有什么不能处理的?哪里还需要你这个家伙插手?你快回吧。”
“你还好意思说呢?今天要不是我在,还不知道那个隧道里会发生什么事呢?”昆仑冷笑道。
“我说呢,怎么突然多了一股臭味,”西风冷冷地瞪着他,“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在多管闲事。”
“你——”昆仑哭笑不得。